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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惊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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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已过半,莫不如请大家起身,先至湖中赏花可好?”震撼过后,封弘之微笑着站起身道。
相爷既如此说了,也没人敢不给面子,再说“湖中赏花”这四个字也着实吸引人。
却见黑幽幽的湖面上不知何时竟多了一条蜿蜒小道,以木筏首尾相连浮于湖面形成走道,两旁置有宫灯,巧妙的将整个湖面绕行而过,将每一朵花都包围其间。
先是几个人带头往那浮道上踩,待见站得颇稳,余者陆陆续续跟上。
“钟大小姐不愧是大昭第一美人,此词此曲当真只因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几个俊逸公子围上钟玲琅,极其仰慕的样子,就连叶建安也眸光微亮的跟了上去。
“什么嘛,不就是会写几首词而已。”几个被冷落了的姑娘瞪着钟玲琅的背影暗骂。
青芸只当看戏,远远坠在众人后头不疾不徐的走着,不得不说相府心思巧妙,如此赏花却也别有一番情致。
“如此这般,妹妹当真沉得下气?”叶绾月行至身侧,恨恨道。
“姐姐所指何事?”青芸装傻。
“钟玲琅可是封家四少的心上人,她这般得意你也看得过眼?”叶绾月一双贝齿咬得死紧,她原以为凭着青芸的性子必能将这一场夜宴闹个天翻地覆,到时什么机会不好找,谁知如今都接近尾声了,对方竟还如此忍得住心性!
“姐姐这话好生奇怪,钟玲琅如何,封四公子如何,与本宫又有何相干?”青芸无所谓道。
“你当真不在意?”叶绾月可不信,封肆那般的容貌性情,青芸根本不可能无动于衷,“你就不好奇表哥今日缺席,去了哪里吗?”
其实,话是那么问,但叶绾月自己也不知道封肆今日为何缺席。
“姐姐若无其他事,本宫就不奉陪了。”方才叶绾月离得近,青芸又闻到那股子香味,倒不是说味道不好,只是她总觉那味道呛鼻得很。
青芸说完便撇开叶绾月,走上另一条岔道。
叶绾月驻足于后,冷笑着收起手中绢帕,然后抬头向身边侍女使了个眼色,款款向了一个方向走去。
“殿下?”段香皱眉,她隐隐觉得方才有哪里不对,但又寻不到端倪。
青芸长出了口气,“无碍的,就是她身上太香了些,被熏着了。”
“嬷嬷亲自取药去了,想来很快便回。”
青芸带来的宫人不少,但宴席之上也不好带太多人,只有苏嬷嬷、段香、碧婷随侍,方才苏嬷嬷算着服药时辰快到了,以免给人钻了空子亲自取药,此刻青芸身边只剩下段香与碧婷两人。
自从换衣一事后,碧婷便一副浑浑噩噩的样子。
“碧婷,在想什么呢,快跟上。”段香一刻不拉的盯着碧婷,唯恐有什么差池。
青芸选择的这条路并不算偏僻,只是她走得慢,人都集中在前头,她落在后首倒没人打扰。
其实所谓百花宴,说得再如何高大上,左不过是一场变相相亲秀罢了,此刻湖中赏花,可不是借着夜色的掩饰找机会认识佳人么?
“殿下!”
青芸正看得入神,突觉脚下一空,鞋跟陷入木头空隙一下子就失了平衡。
“扑通——”
落水声在静谧的夜里被无限放大。
“来人啊,公主殿下落水了!”也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场面一度混乱,甚至有人去招呼侍卫下水救人。
“本宫无碍,这点小事就不劳烦各家公子侍卫了。段香,扶本宫上去。”
落水的慌乱过后,青芸很快就冷静下来,她本就会水,且又不是头一次下水了,在没有人牵绊手脚的情况下要游到岸边并非难事。
可若此时被人寻机派了男子下水救人,过后再扯什么男女授受不亲的规条,众目睽睽之下闺誉受损,于古时女子而言比死也好不到哪去。
“这如何使得,殿下您若有个好歹相府也担当不起,还是救人要紧……”
青芸冷笑,这些人真当她还如从前一般蠢钝吗,“段香,看清楚了,谁敢下水便以不敬皇亲论处。”
按律,不敬皇亲是要诛灭三族的。
此话一出,倒没人再敢轻举妄动。
钟玲琅双手环胸站在人群中央,一双美目闪烁不定,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奴婢领命!”段香也迅速冷静下来,公主看上去游得有板有眼应该无碍,得速将人接应上岸才好,主子那身子骨若在湖水中泡久了只怕是要发病的。
段香小跑着往前赶,途中突然被人塞了一件披风进怀,却是于书蓉。
“快去吧。”于书蓉叮嘱一声便退到人群中去了。
段香略一思索便明白了,主子上岸时若衣裳不整一样会落人口实,总得有件衣服遮一遮。
眼瞅着没了机会,叶绾月此时倒站出来做个顺水人情,“无关人等先行退去。”
另一边,段香下水将青芸接上岸去,只觉主子的手凉得厉害,“殿下!”
“没事。”青芸摇了摇头,此时可不是说话的时候。
“公主殿下受惊都是我相府照顾不周之故,还请殿下前往今日午休之地稍作调整,已经着人去请太医了。”封向萱恭声道。
一众相府奴仆开路,段香扶着青芸前行,待进屋后段香要为青芸更衣便将其余人都拦在了外面。
段香刚将青芸身上披风撤下,转身搭在浴桶前的屏风上,这一转头却是惊得低呼一声,“啊!”
“怎么了?”
青芸随之转身看去,然后,她也惊住了——这到底是怎样香艳的场面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