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对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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浦原喜助这人从小便神神秘秘的，这次“上学”的提案依旧莫名其妙，但由于实在无事可干，加上不想和同伴们玩抓阄跑腿的游戏，志波叶莺就答应了。
作为一个学生，真要形容她的话，大约就是那种“倒数第二排靠窗位置”整天就是那样懒洋洋地趴在桌上不认真听课无所事事的模样——其实她从真央起就这幅样子，要说有什么不同，大约就是这个学校的同学都过于热情，比如现在正一脸羊癫疯状从班级门口奔进来的浅野启吾：
“早~~~~上~~~~~好~~~~~大家！今天的阳光也是如此灿烂！”
已经到校的几人淡然看了他一眼，齐齐稍稍一眨眼，淡淡道：
“啊，早。”
“什么什么？怎么回事你们这种无所谓的态度？！”
不甘心的嘶吼从教室那头传过来，浅野启吾立即洒出两条宽面热泪甩起双手在教室内乱窜大声表达起自己的不满，
“我做错什么了么？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冷淡？！”
“真是的，一大早发什么疯。”
坐在班级中心的橘子头少年一脸嫌弃地挖了挖耳朵，
“没什么问题，你安静地在一旁呆着就好了，启吾。”
那头的泪奔和耍宝还在继续，志波叶莺蹙了蹙眉，又低头翻阅起前几天刚买的《JUMP》。实际上，到目前为止，她都没有理解浦原让她来这里上学的意思。这个班上的人类虽然灵力水平较之其他整确实有几个较高的存在，但也没有到能让她感兴趣的地步，说来说去，也不过是人类的程度。
直到有一天，当她再次踏入班级时，看见了一个有着章鱼头发型的女生。
虽说对人类的关注度比较低，但这个人她之前确实没有见过。再者，那个为了装萌妹而刻意伪装的口音做作的程度实在太过明显：
“你们好啊！你们就是我的新同学么？我是转校生朽木露琪亚！”
“朽木”这个姓氏很是少见，加之马上联想到了某个脾气火爆的小弟弟，这让她觉得有些怪异。原也没打算多理，但那个女生很快走到了自己面前，朝她伸出了一只手。
志波叶莺抬起头，只见朽木露琪亚微微弯着眉眼，那笑容虽有些假，但也不失礼仪，便也回握了过去，淡淡道：
“你好，志波叶莺。”
报出姓名的那一瞬间，她清楚地看见对方完美的笑脸上有了一丝裂缝，继而睁大眼盯着她，神色间似乎带上了些紧张和不可置信。
志波叶莺挑了挑眉，觉得眼前的情况很是奇怪。因为这个人身上一点灵压的反应都没有，她在现世又没有和人类多接触，她对自己产生这么多复杂的情绪，着实说不过去。
过了一会儿，朽木露琪亚突然收敛了方才一闪而过的慌乱神色，侧头瞥向教室门口，然后转身走去。
是黑崎一护来了。
“阿拉~你就是黑崎君么？我是转校生，我叫朽木露琪亚！”
例行的自我介绍又开始继续，志波叶莺趴到桌面上淡淡看着那头颇为戏剧性的表演，稍稍眯起了眉眼。
黑崎一护的灵压品质较之昨日有了很大的不同，仿佛突然间从一个普通人类变成了半个死神，而他明显早就认识朽木露琪亚的状况……
浦原让她来这里上学的原因，莫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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浦原商店的外面今日还是一如既往得冷清。
好不容易熬到放学，决定去找某个奸商一问究竟，志波叶莺将四周张望了一番，刚打算抬手推门进去，就有一个熟悉的灵压横空闯入了她的感知范围。
……
“所以说秃子，你干嘛阻止我去找喜助？”
泄愤一般一把将书包扔到身边的人脸上，女子猛地朝他偏过头，面色不善地嚷嚷。
“什么啊，都说了喜助等下有事啊。”
被书包迎面砸中，后者闷哼了一声，才抬手接住，揉了揉鼻子耷拉着死鱼眼道，
“你不是也感觉到不对劲了么？”
叶莺停下步子。
她将目光对向他的双眸，秀眉微翘，缄默了片刻：
“怎么，你知道是怎么回事？”
“当然。”
后者依然微驼着背，没有很在意她蓦地认真起来的样子，只是随手勾过她的肩带着她继续往前走，口中道，
“所以啊，我不是代替喜助来告诉你了么？”
她没有提出质疑。
“喜助将崩玉放入流魂街魂魄体内的事你应当是知道的。”
“嗯。”
“而那个魂魄，刚好就是你今天见到的，朽木露琪亚。”
志波叶莺噤声不语，半晌，漫不经心地道：
“真是巧。”
浦原喜助随手抓的放置崩玉的魂魄成为了死神，而她恰好又在这个时候到了现世且失去了能力。这种种巧合连在一起，反而像是人为的。
“确实如喜助所说，对于蓝染，容不得我们一丝低估。”
仿佛早已在心中将她所想内容模拟了一遍，平子真子先一步说出了结论，关西腔沉稳内敛，附上了深切思考后的严肃，
“现在的一切，都在往预想中最坏的情况发展。”
他的话音落下，便有一阵微风席地而起。这等细微的风潮虽很难引起人的注意，但地上翻腾而起的黄叶还是为它留下了痕迹。
——那么，若只是如此，他又为何要阻止她此时去见浦原？若是因为按照他的计划，现在的他们还不能和朽木露琪亚接触，他又怎么会忽悠她去那个班级上什么学？
偏头凝视着径自耷拉着死鱼眼好像没有任何想法的好友，志波叶莺启了启唇，但当他将慵懒的视线再次移向自己时，还是硬生生吞下了即将出口的疑问。
他们两个之间素来没有欺瞒，但这次……或许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他小心翼翼地避开了某些话题。而对于多年所积淀的情感的珍惜，又让她不愿开口捅破这层薄纸。
一片寂静中，仓库的大门已近在眼前。
想象着进去后即将看见的翻滚折腾拖鞋攻势，她和他难得的独处时间又会被这帮折腾的家伙搅和，志波叶莺鬼使神差地便停住了脚步，而后者也预测出了她的心思般停在了她身旁。
——从地下训练场出来后，除了那短短的几十分钟，她都处于疲于应付各类事情的状态。志波叶莺本就不是什么工作狂，这一百年来虽也觉得自己变了一些，但喜欢和平子真子在一起这点，似乎并没有减淡。
“真子。”
于是她转向他，深烟青色的眸微微睁大，诚挚地提议道，
“我们晚点回去吧，先出去散散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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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子真子没有拒绝，本也是意料之中的事。他替她背着书包，两人折返又往城市最繁华的地方走。
一百年间，现世早已产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耸入云霄的高楼一座座矗立而起，彩色的霓虹灯晃得人眼花缭乱。现世的人类来来往往络绎不绝，有的匆匆向前走着，似乎有什么急事，也有双双成对漫步在五光十色的街道上的，模糊间，霓虹闪耀下，志波叶莺仿佛又看见了旧日祭典上的彩灯成集、五色烟火。
那天灯火笙箫鱼龙舞，他第一次握住了她的手，虽则那时的自己没有什么感触，但如今白驹过隙，突然感慨良多。
志波叶莺并不能准确地判断出内心的具体内容，五指却已先一步缠上了平子真子的手掌。
男人的脚步一停，耷拉着眼瞥到交缠的双手上，似也忆起了昔日种种，经常犀锐的目光便忽得染上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迷蒙，最终使了使力，夺去了主动权。
“真子。”
“怎么？”
“没什么，就是突然想喊一下你的名字。”
平子真子的手微微一颤，没有说话。
志波叶莺是一个很没责任感的人，以至于将家庭的重担全都扔给作为兄长的志波海燕。现如今，当体味着曾经有过的感触，她脑中突然闪出一个想法，忘记仇恨、抛却复仇，就像现在这样在现世百年千年的过下去。
但这实在是不可能的情况，比如总有些人会在每时每刻提醒你尚在局中，又比如，有些责任永远无法拒绝背负。
来之不易的时光终究没有持续太久，因为很快，她就感知到了黑崎一护的灵压，和随之传来的他和朽木露琪亚的对话声。
“一护，你带我来这里干嘛？我都说了还有——”
少女的声音此时强势沉静，完全没有了白天在学校时浓郁的做作感。
“知道了啦，如果有虚的话我会去的！我是带你来看看人类的生活的，你连饮料都不会喝，想装成学生的话先了解一下怎么装吧！”
黑崎一护这句话说完，两人已在他们身后仅剩几米。
志波叶莺呆在原地愣了愣。
按如今的关系看，黑崎一护和朽木露琪亚应当算是她的同学，按照礼仪，她应该和他们打招呼才是。但……如此良辰美景，她的内心着实不想被这两个毫不相熟的人破坏了。
“叶莺。”
彼时，好像猜到了她心中所想，沉稳的关西腔以只有她能听到的响度传入耳中。平子真子倒很是直接，抢到了她的注意力便果断地继续带着她迈步向前，明显是不想理人的样子。
但她总是还穿着人类的制服，也终归和黑崎一护和朽木露琪亚认识，没走几步，身后的少女就发出了带着不确定性的问句：
“你是……志波桑？”
女子停下了脚步，慢慢侧过了头。
风乍起，披散的长发高高扬起，使得脖颈中传出一阵凉意。
志波叶莺早觉得朽木露琪亚很可疑，除了作为隐藏崩玉的魂魄，她的姓氏，还有……听到她的名字后的反应。
于是她松开了平子的手，回身行了个礼，摆出从小训练过的神情，笑回道：
“今天只说了一句话，朽木桑就记住了我的名字，真是好记性。”
“没有没有。”
后者被吓到了一般朝后退了一步，又好像突然觉得失礼，补了一句，
“只是因为……”
她说到这儿就一时没了接下去的内容。
“因为对我的名字感兴趣？”
她挑了挑眉，当先道，
“说来也巧，其实我对朽木桑你的姓也很感兴趣。”
面前的人张大了嘴，没有接话，她身后的黑崎一护一脸搞不清楚状况地蹙了蹙眉。
“叶莺！”
而她自己身后，素来冷静的人急促地喊出了她的名字，却也没有下文。
如此，给她的感觉就更像是害怕她和朽木露琪亚接触。但，她相信他，不代表事事都完全听他的安排，更何况是这种无关计划的事。
志波叶莺走上一步，绾起脑后的长发，让朽木露琪亚看到刺于后颈的志波家家徽。侧过身的那一刻，她看见了金发男人慢慢握紧的拳。
然后，她面无表情地朝神情越发复杂的朽木露琪亚道：
“这叫‘崩裂的堕天涡旋’，静灵庭曾经的五大贵族之一，志波家的家徽。”
TBC
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对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