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霖铃（死神同人）》墨倾渊

81、Chapter 010

　　恋次的手伸也不是缩也不是，他本想上去把零拉下来的，但是那树干应该承受不了两个人的重量，要是自己上去零真的没踩稳那自己就别想活着回六番队了。
　　稳稳地站在树梢，又看了下面惊慌失措的侍女们一眼，零盯了恋次一会儿，然后转过头去还是淡然地站着吹风。
　　恋次心里郁闷无比，一边是白哉叫自己回来把零劝回屋，一边是零站在雪地里盯着自己不许他动，这夫妻俩到底想干嘛，白哉话少就算了，零好像自从回来以后就没有在人前开口过，他们平时真的有说话吗？心里十二万分的吐槽始终没有机会说出来，毕竟这是队长的家事。
　　掌心落了更多的雪花，捧着冰凉的温度，心念聚集，在侍女们心惊胆战的注视中零轻飘飘地落了下来，踏着步子走到了恋次的面前。一摊手，一朵圆滑的细小花朵绽放在掌心，精致的花蕊，分明的花瓣，那是一朵樱花绽放的姿态。
　　恋次愣愣地看着她手心那片樱花，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这又是什么意思，给我的？刚要抬爪，零又把手一缩，双眼仍是看着他。
　　呃……好吧，是给队长的。
　　恋次内心有点崩溃，老老实实递出手放在零的掌心下面，看着那片冰凉的温度滑入手掌，微微一鞠躬，转身离去。
　　“回屋吧。”零淡淡地看着旁边的侍女。
　　闻声转过身的恋次的腰一僵，看着雪地里朝房间迈去的脚印，所以她刚才为什么不直接跟他说话？！无语地回到六番队，白哉似乎在等自己回来，一脸老实地把那一路带过来居然没化的雪花放到了白哉的办公桌上。
　　看着那在光线下晶莹剔透的雪色樱花，恋次出去后白哉放下了批阅公文的笔，手指轻抚，上面蕴含了零平稳的灵压。
　　我很好。
　　三个不起眼的字刻在花瓣的背面，只有手指细抚才能发现。
　　原先只因记得零说过她喜欢雪天，想着以她的性子可能会这个时候跑出房间，碍于现在办公时间不好回家，便叫了恋次过去看一眼，果然……冰凉的温度沁入掌心，轻轻叹了一口气。
　　雪到傍晚终于停了，下了一整个白天，零披着外裳坐在走廊下，安静地看着云雾散去后的余晖懒洋洋地洒在晶莹的雪地上，敲碎了万丈光芒。
　　守在院门口的侍卫恭敬地喊了一声白哉大人，侍女们便知道是家主回来了，鞠躬行礼，看着那厢仍是坐着一动不动的零，心里的无奈更添一层，这主儿失忆了之后怎么这么难伺候呢。
　　缓步走来的白哉毫无异色，径直把坐在外面的人抱起来走进了房间，一触及她冰凉的体肤，意料之中的温度，并不责备，只是淡淡地说：“下次要往外面跑，跟下人们说一声。”看那几个跟着零的侍女一脸苦色，估计被折腾地不轻。
　　“我说了，可她们不放心总劝我。”零抱着膝盖蜷坐在柔软的垫子上，闻声无奈地嘀咕了一句。
　　看来这几个侍女可以考虑长期安排在这边，白哉扫了一眼积雪的庭院，“天冷了。”
　　零淡淡地嗯了一声，搓搓手，到了暖的地方才觉得冷，稍微拉近了随意披着的衣服。宽阔的手掌握住了她冰柔的十指，身体被人托起带入怀里，环绕着他的体温。
　　吩咐侍女们取来了毯子盖在零的身上，轻声说道：“在外面别待太久。”
　　乖巧地一点头，抱着暖和的毯子靠在了白哉的身前，原本适应了室外寒冷的皮肤因为突如其来的热量而泛起红晕，鲜艳的唇色在暖红的烛火下嫩若苞蕾，携着清冷的香气诱人沉迷。视线微敛的时候恍惚觉得颊上印过一片唇形温热，紧贴的呼吸总令她心慌，下意识地闭上了眼。
　　那只是落在侧脸上轻轻浅浅的一吻，白哉放开怀里的人走向候在门口的管家，他还有事要处理。
　　银白的风花纱消失在木门的另一边，零轻轻睁开了眼，绯红的眸子里是莫测的光。
　　我会一直等着你。
　　这是白哉刚刚贴耳轻声留下的话。
　　等，这是一个多么漫长的字眼。
　　楠木零，你到底是欠了这个男人多少才愿意被他如此温柔宠爱？
　　隔天回家的时候，白哉正打算按惯例去处理家族的日常事务，却被管家很恭敬地告知事情已经处理过了。
　　带着一丝讶异走进书房，房间里有着她留下的清冷香气，案桌上的册子整整齐齐地放着，留了一本单独放了出来，那是几个交好的贵族约请新婚的朽木当家和夫人赏光聚会。
　　据管家的说法是，零看到送进白哉书房的那一打东西随口说了句她很无聊然后就顺带看了一下。
　　“她呢？”
　　“夫人去四番队了，下人们本想陪着，奈何夫人走太快跟不上，后来便让护卫暗地里追上去了。”
　　走太快的意思就是瞬步出门了，白哉点点头，前段时间零昏倒了之后卯之花就说过一个星期以后要去检查一下魂魄，今天特地早点回来是想陪着一起去的，结果她自己去了吗？
　　管家本想询问要不要去接人，但看白哉的表情便不再多问，鞠了一躬便退出去了。
　　零肯帮忙解决朽木家的内务无论是管家还是长老都倍感欣慰，毕竟贵族的妻子过了门不代表什么都不用做陪着丈夫就完了，出于零的身份他们不好要求，只等零自己愿意。原本偌大的家业交给白哉一个人经手十分辛苦，直系的亲人都已经去世，家族水深，让旁系的人代管是十分危险的事情。
　　她无聊了吗……这几天听下人们说零就没有出过院子，若是没人找她，她便缩在房间里，而事实上找零的人几乎没有。在思忖着零在家里该怎么办的时候，熟悉的灵压已经飘回了院子，“零。”声音不响，但她能听见。
　　左手边落了一道清寒的气息，房门都没开，又是直接瞬步踩进来的，冰白的和袖上沾染着寒冬的凉气，蓝发披洒跪坐在旁。
　　“卯之花队长怎么说？”白哉写好了贵族邀请的回帖，等墨迹干涸便交由管家送出去。
　　“已经没事了。”零飞快地扫了一眼，这周休息日的宴会，他答应了。
　　“没问题了的话，过几天出去走走吧。”白哉淡淡地说。
　　“哦……哦。”出不出门的她倒是无所谓了，长年累月过着幽居的生活，她并没有不适应。突然，她察觉到了某些异样，皱着眉起身走了出去，望着夜色下的天空，刚刚那一瞬……
　　“怎么了？”白哉跟着走了出来，发生什么事了？
　　零踏入庭院，四方袭来的晚风吹起了她的衣摆，黛眉深锁，绯红的视线扫过此刻的天空，“断界，有异常。”
　　看着头顶安然无恙的天空，并不怀疑，白哉的脸色沉了下来，“确定吗？”
　　“等一等。”零伸手触碰空间，周身缠绕灵子，一把深红的斩魄刀出现在她手中，平静的灵压开始跳跃，双眼一闭，再度睁开便是一池摇晃的猩红，有种东西在断界内膨胀着，这样下去的代价……
　　待到那些环绕的灵流消失，白哉才走到她旁边，见她低着头，“发现了什么？”
　　摇摇头，“时间和空间受到了影响，不是很看得清。”
　　白哉皱眉，扶住了她单薄的肩，“我会报告给山本总队长，交给护廷十三队吧。”
　　点了点头，收回了红缨，有其他人在，这种事情不用自己操心。
　　然而隔天还没等到瀞灵廷方面知道零突然感觉到的祸端，就已经出现了某种征兆，现世返回的队员接二连三在断界内失踪，相隔很长的时间后才出现，当事人都表示他们直接通过断界回来并没有在什么地方逗留。
　　技术开发局速度接手了调查，检测到了现世和尸魂界之间突然产生了一道巨大的鸿沟，持续影响下去将会造成了尸魂界对现世的失控。
　　零坐在走廊上看着下人们清扫着庭院里的残雪，刚才白哉的灵压进入了断界，应该是去调查时间轴异常了。有点不安呢，掌心一翻，红缨入手，刀身有些灼热，你，也感觉到了吧，母亲……
　　断界内发生爆炸，拘突出现，侵入的死神队伍失踪，消息很快就传遍了瀞灵廷，零站了起来，皱起了眉，她能感觉到断界发生了很严重的事情。
　　“夫人。”侍女们看着固步于家主居住的独院许久的零走出了院门，连忙举步跟上。
　　缓步走到朽木家门口，两侧守卫纷纷行礼，零站住了脚步，看着不远处缓缓走来的人，风花纱，牵星箝，朽木家的当家。
　　“白哉大人。”旁边的人鞠躬。
　　“今天怎么到门口来了？”语气平稳，缓缓地走到面前握住她的手。
　　“断界里发生了什么？”绯红的视线扫过他身后跟着的人，目光平静地询问。
　　“十一番队的和十二番队的失踪了，其余随行的队员也不见了。”牵着她走进朽木家，“事情正在处理，不用担心。”
　　淡淡地哦了一声，“今天家里的事情已经都做完了。”走到了人少的地方便抽回自己的手，五指收拢，说完这句便没了话。
　　墨色的冷眸注视着她凝视掌心的眼神，“辛苦了，去休息吧。”
　　零抬头看着面前的人，带着几分审视，点了点头，转身。
　　“零。”突然伸手抱住了离去的人，搂住那纤细的腰。
　　这个怀抱无比用力，勒得近乎窒息，深吸一口气，平静地开口：“有事吗？”
　　“我不会再让你去危险的地方。”近乎承诺。
　　眼神微微波动，零垂下了眼，“你没事就好，我哪儿也不会去。”五指掰开他的手掌，转身略一弯腰，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这天夜里，零听到瀞灵廷的警报响了两次，小心地推开了隔间的门，并没有人在房间里，那个人出去了。
　　你在哪里，白哉……
　　穿界门那里似乎爆发了了不得的战斗灵压，零看着空荡荡的房间，轻轻叹了口气，关上房门，走了出去。
　　破损的穿界门造成了一大片废墟，意想不到的人相互对峙着，一对三，形势极端劣势。
　　“散落吧，千本樱。”樱色的刀刃细小地旋转在空气里，直扑孤身战斗的女人。
　　夜一闪到了半空，虽说是灵骸，但是那明显被强化过的能力，不妙啊。
　　那双墨色的眼志在必得地看着逐渐被千本樱包围的人，然而刀锋之下闪现的灵压却惊出他一身冷汗，手势飞退，撤去飞旋的千本樱。
　　被剑锋扫落额前的几缕发丝，下意识地闭上了眼，伸出的手半空给身后的人借力使她稳稳地站在自己旁边。
　　夜一看着突然出现在这里的蓝发女子，眸子更缩，“零？”
　　居高临下地看着站在地上的三个队长，各有各的狼狈，而那个仍旧站着的男人……零合上了眼，搀着夜一伤痕累累的身体落到了地上。
　　“零。”斩魄刀的锋芒垂落，那双绯色的眸子此刻竟看得他心慌。
　　“等等，零，那不是白哉，是灵骸！”夜一连忙拉住了零的衣袖。
　　出乎意料的，零点了点头，“我知道。”带着夜一走过了那个人的旁边，周围的三人一时竟不敢动作。
　　“怎么发现的？”背离的时候，零听到那个声音开口询问。
　　零停下了脚步，望了那个背影一眼，没有说话，只是拉着旁边的人越走越远。
　　朽木家，夜一到了安全的地方立刻很没形象地把自己摔到床上，“累死了累死了！”
　　零把被惊动的侍女们赶了回去，跪坐到了她的旁边，却不妨面前的人身子一缩，只剩下一团衣服，一只毛茸茸的东西钻了出来，蹭到零的大腿上，“零，今天多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