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二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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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丸立香仍然有些懵。
他都有点记不清自己是如何被医生哄着同意了，所罗门王也很痛快地承诺了“不会伤害医生”等等条约，但当临时契约真的成立后，他仍然有种做梦般的茫然懵懂感：“……这就签订契约了？”
他其实很想吼一嗓子：
这可是所罗门王啊！这可是Grand Caster啊！
立于众多英灵之巅的王者，几乎不可能从英灵座上被召唤下来的绝对强者，就这样被他“白嫖”了，这难道不值得高兴一下吗？
但玛修很淡定，达·芬奇亲也很淡定。
藤丸立香要是激动起来，就感觉总有点不合群了。
而医生……藤丸立香倒是希望医生能情绪激动点，他看起来相当淡定，这种淡定倒是使得藤丸立香有些羞愧起来。他明明知道这是建立在医生的牺牲下，但想到签约顶级从者——这种仿佛抽卡出货的快乐仍然有那么一丝丝的蔓延上来，这反而使得他的罪恶感更深了。
“医生，如果……”
医生摇摇头：“你真的不用这样看我。”
虽然不知道这个冒牌货想干什么，但是，八成……不，他想做的事情绝对和藤丸立香想象的不一样。虽然他也不再是所罗门王了，但他对于所罗门王的行为还是能预测清楚的。他“调戏”，只是宽慰少女那一瞬间的慌张，而“调戏”达·芬奇亲……鬼知道那位中世纪的名画家是怎么想的，他不但喜欢用女性人偶做身体，还喜欢听别人吹捧她——
说到底，这只冒牌货很严格地遵守了所罗门王的人设，看起来是轻浮而好色的王，但实际上也只是机械地回应了众人的愿望罢了。
至于他的台词为什么那么羞耻……
呃，呃，呃……
作为没有自我的王，他自己又感觉不到啊！
这大概就是没有感情的最大坏处了，以至于可怕的台词，因为根本无法和听到台词的围观群众共情，在具体话语的拿捏上总会出现问题。之前能顺顺当当……那也只是因为“只要我不感到羞耻，那么羞耻的就只有可能是别人”这样浅显的原因。
可是，这样的王，又会有什么话要和他说呢？
正因为太了解“自己”，罗曼医生反而根本猜想不到任何可能。
医生是真的很好奇。
但他的表现，落在其他围观群众眼里，那就完全是另一回事了。藤丸立香还是第一次这么认真观察医生。他第一次认识医生时，对方懒懒散散的模样给他留下了很深的印象，以至于藤丸立香每次说起医生，总感觉是个柔软蓬松又不修边幅的普通人形象。
但现在认真细致地观察后，藤丸立香发现医生还真的很好看。他的头发是暖橘色，贴身的制服一丝不苟地贴合在略显单薄的身躯上，连白色手套都清清爽爽，他的瞳仁是清澈的湖绿色，脸上永远挂着熙和的微笑，让人想起盛时樱花上的第一抹阳光。
医生不是常规意义上的美人。
但只要和他在一起，就能让人不自觉地放松下来。
但他也绝对不难看，只是藤丸立香平时接触的都是英灵，大家都是人类中最顶尖的那批——无论是从实力而言，还是从样貌而言，才将医生衬托得平平无奇。而现在的医生，眼神飘忽，白嫩的肌肤上也泛着一点潮红（被尴尬的），怎么看都是一副任君采用的小受模样。
藤丸立香沉默了。
而另一边，所罗门王顺从地签订了正式契约，配合达·芬奇亲将灵基的各项数据都记录在案。在藤丸立香说不出味道的眼神里，罗曼医生主动将所罗门王扯进了自己房间，咔哒一声，反锁上了门。
“……”
“……”
在涌动着的微妙氛围里，玛修小心翼翼地左瞧瞧右看看，微弱又困惑不解地问：“这是不是就是所说的……呃，我已经开好了房？”
“别，别说了。”藤丸立香心情复杂地捂住了脸。
……
……
所罗门王眯起了眼睛。
他看着罗曼医生收敛起脸上柔和的微笑，他板着脸，低头检查了他房间内的各项魔术设施，比起防止所罗门王暴走的防御性措施，更多的则是防偷听的魔术——像是吉尔伽美什王这类热衷愉悦的家伙是不可能防住，但罗曼医生是真的希望能瞒住藤丸立香。
因为，他是真的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那孩子。
罗曼医生抬起头，看见冒牌所罗门王正在若有所思地看着自己：“你在看什么？”
“看你的手。”
“什么？”
所罗门王打了一个响指，罗曼医生的手套应声而落，而就在他无名指的末端，一个金色的戒指正在闪闪发光。在意识到自己底牌暴露之后，罗曼医生的脸色陡然变得难看起来。
而所罗门王好像看透了他的担忧：“你不必担心，我不会拿走你的戒指。我也没有想要伤害藤丸立香或者是迦勒底其他人的想法……”
他的语气平和，没有任何音调起伏，仅仅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而已。但说着说着，忽然有一个奇怪的念头蹦入脑海，宛如石子落死水，波澜炸起——
我……这是怎么了？
所罗门王微微一凝神，那个念头来的莫名其妙，消失得也莫名其妙。只有视野里的那个数字，随着念头忽然冒出来的瞬间，往下滑落了一位数，81……80。
所罗门王有思考能力。
但在这个性能非常出色的思索能力里，是不存在“我”的，“我”——这是一个代表着自我认知的词，是将个体和世界区分开来的词，是……所罗门王不应该想到的词。
他下意识地用手捂住了额头，这种感觉，有那么一点点类似于神话传说里雅典娜将从宙斯的脑海里生出来，以至于所罗门王感觉到了肿胀般的疼痛——但这不是真的，英灵是不会头疼脑热的，这只是内心想法所造成的错觉而已。
而在罗曼医生看来，只是对方忽然捂住了头。他皱了皱眉，没有冒然相信，只是追问：“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冒充所罗门王？”
“我不是……所罗门王吗？”
如果他不是所罗门，他还能是谁……？
“你不是，你不可能是！”罗曼医生回答得斩钉截铁，没有一丝回旋余地。
几乎是在他话音刚落的瞬间，所罗门王就看见，他眼睛里的数字宛如雪崩般，瞬间哗啦哗啦地往下滑落了一大截。
荣影如梦出醒。
……
……
“为什么非要在原主面前晃悠？”
“那当然是因为，只有原主才会坚信，我不是真的。也只有他们从根源上否定我，我才能安全，才不会被真的在人格被取代。”
“我很卑鄙无耻不要脸……不是吗？”
多年以后，荣影说。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第二十三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