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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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身影一下子飞过去，一下子又掠回来，卷起的风拖出一条长长的雪线，细小的雪片打着旋儿落下。
他飞得那么自在，那么畅快，艾尔莎觉得自己似乎听到了哈哈的笑声。她忍不住又往前探了探身子，挺翘的鼻尖眼看着就要压到玻璃上。那个身影灵活得从两棵树之间飞过，赤着脚轻巧地踩在树干上，借着力道折返方向，又一次从窗前掠过。这一次离得很近，他手中那柄长得像问号一样的木杖划拉过艾尔莎身旁的玻璃，触碰到的地方迅速结出漂亮的冰花。
“哇哦——”
艾尔莎低呼了一声，身子向后仰了仰躲开。
她看到那个身影似有所觉地偏头向屋子里看，下意识地移开视线，心里怦怦直跳，有一种紧张又期待的兴奋感。
在艾尔莎的睡前故事里，那些总是在夜晚出现的、不会被人发现的、或是喜欢恶作剧或是心地善良的小精灵们的形象，正在和这个身影慢慢重叠。
艾尔莎没有忍住，又偷眼看了看，可那个身影已经飞远了。小姑娘撅了撅嘴，有些失望，她往前挪了挪，小心翼翼地把手指搭在窗台上，微张着嘴睁大了眼睛向外看。
“Hi~”
那个身影终于注意到了在尖顶窗内窥视自己的小姑娘，顶着一头白发的少年抱着他那形状古怪的木杖，悬停在半空，笑眯眯地冲着屋子里的艾尔莎摇了摇手。
他有一双漂亮的冰蓝色眼眸，颜色比艾尔莎的要浅一点，盛满了愉悦的笑意。
“晚上睡不着的小姑娘，是在等着牙仙的零用钱吗？”
他笑着说，修长的手指隔着窗户，轻轻点了点艾尔莎鼻尖。藤蔓一样的冰花就从他指尖碰到的地方迅速生长，爬满整格窗户玻璃，开出形态各异的花朵。
艾尔莎睁大了眼睛，发出一声惊叹。
就算是从小作为王储成长，而显得比寻常孩子成熟得多的小姑娘，此刻也只像个普通的孩子一样，在这样童话一般的雪夜里被精灵的魔法征服。她伸出手去碰了碰仍在生长的霜花，看了又看，越看越喜欢，好半天才收回手，抬眼看向停在窗外的那个身影。
他一直没有离开，却离得远了一些，仍然抱着自己的木杖，撇着唇角笑着注视着自己。
艾尔莎也跟着笑了，犹豫了下，抬起手对他摇了摇。
“……Hi。”
“！等、等等——”
原本笑得很欣慰的身影一下子僵硬在那里，脸上的笑容凝固在了一个古怪的弧度。
“你能听到我说话？”
艾尔莎乐呵呵点点头。
嘴角扯动了下，他松开了自己紧紧抱着的木杖，皱着眉向前踏了一步，却停在了不远不近的地方，没有再往前一步。
“你……能看得见我？”
他的表情很奇怪，语气中带着些微妙的小心翼翼，皱着眉敛去笑容，眼睛里写满不信和怀疑，微小的希望隐藏在溢于言表的抗拒中。
“……恩。”
艾尔莎不懂为什么他的神情看起来那么古怪，原本想要追问他是不是爸爸妈妈口中说的那个给予自己祝福的冰雪精灵的话，也被硬生生扼在了喉咙里。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的小姑娘有些不安，原本举起打招呼的手放了下来，搭在窗台上。
她抿了抿唇小声地回应，觉得不够又收了下颚，小幅度地点了点头。
艾尔莎听到了一声清晰的抽气声，那双和自己十分相似的蓝色眼眸一下子睁大了。
这多少给了不安的小姑娘一些鼓励，她抿了抿唇，露出一个羞涩的笑容，鼓起勇气问出自己的问题。
“你是谁？”
是会用魔法的妖精吗？
还是守护我的精灵呢？
搭在窗台的手指缠在一起，艾尔莎放轻了呼吸，期待又忐忑地等待着那个身影的回应。
“Jack Frost。”
那个身影慢慢落在尖顶窗下的坡顶上，蹲下—身和窗户里的艾尔莎对视。
嘴唇张了又合上，他看起来似乎有很多话想要说。艾尔莎眨巴了下眼睛，耐心地等待着
“杰克冻人，我的名字。”
艾尔莎点了点头，默默记下这个在以前的睡前故事中没有出现的名字。
她站起身，踮着脚伸长了手臂努力去够窗户的锁，掰下后向后退了两步，模仿着自己的父母有模有样地做出一个邀请的姿势。
杰克看了看她，向前探身，轻轻推开窗户，侧着身挟着窗外的寒风一起进了屋，有几片细小的雪花跟着卷了进来，艾尔莎伸出手想要去接，却被杰克用手臂隔开。
他反手关上被自己打开的窗户，将呼啸的冷风尽数隔绝在窗外，又看了一眼只穿着睡衣的小姑娘，摇了摇头，伸手拿过被艾尔莎搭在一边的小毛毯披在她的身上。手离开的时候，毛毯边缘已经结了一层薄薄的冰，又很快被屋子里温暖的热气熏化，凝结成饱满的水珠颤巍巍挂在毛毯上。
艾尔莎低下头，盯着水珠出神。杰克蹲在她身边，盯着她出神。
心中翻涌的情绪太过复杂，那种幸福来得太快以至于完全不敢去相信，期待过了太久以至于不再抱有希望的消极情绪让杰克忍不住出声，再一次向艾尔莎确认。
“……你能、你真的能看得见我？”
他伸手指了指自己，带着点不敢置信，声音都跟着颤抖。
“我？”
艾尔莎跟着伸手指了指自己，睁大眼睛观察着杰克的神情。
这一次，艾尔莎终于感觉到了他眼中的期待。
知道自己做出了正确的回答，艾尔莎开心地笑起来，重重地连连点头。
“哈……？哈！”
巨大的、难以言说的喜悦攥住了杰克的心，他急促地笑了两声，站起身，眉毛要皱不皱，唇角向上撇起又压下，显得过于苍白的脸上浮起了薄薄的红色。
“她、她能看见我？她能看见我……”
喃喃地重复着，杰克茫然地向后退了一步，又退了一步，直到膝弯抵到冰冷的窗台，才拉回了他被突如其来的好消息骇住的心绪。
“她能看见我！！”
冰蓝色的眼睛里浮起了薄薄的水雾，杰克的声音里都带上了些哽咽。他吸了一口气，无法抑制地蹦起身，轻盈地落在窗台上，狠狠握拳挥舞了下，哈哈笑着给了自己一个大力的鼓舞。
艾尔莎披着自己的小毯子站的远远的，不解地看着杰克突然爆发的兴奋，瞅着他蹦跳着，自顾自地说着话，默默地又往后挪了挪。
退得远了些，她悄悄看了看仍然沉浸在喜悦中的杰克，又忍不住向他凑近了些。
“你能让窗户结冰？”
“Yeah！”
杰克蹲在窗台上，连连点头，脸上带着大大的笑容，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
那双蓝色的眼睛一眨不眨地凝视着艾尔莎的模样，那么专注。
艾尔莎心中隐晦的不安奇迹地被安抚下来，一直盘桓却不敢问出口的问题就这么轻而易举地脱口而出。
“你也……会魔法？”
“是啊！”
杰克笑眯眯地看着艾尔莎，喜悦充斥着他的身体，愉悦的心情像水中的气泡一样不断上涌，以至于他没有听出艾尔莎含糊在口中的那个“也”。他坐在窗台上，左手握着木杖搭在支起的左腿上，另一只腿悬在空中，慢悠悠地晃着，伸出的右手对着艾尔莎翻了翻，一朵雪花在杰克的手中凝结，灵活地绕着他的手指飞舞。
一扬手，那朵雪花慢悠悠地向着艾尔莎飘去，落在她合拢的掌心也没有融化。
杰克看向满脸惊喜的艾尔莎，对着她伸出手。
他笑得那么温柔，好像在眼底盛开了美丽的花。
“My name is Jack Frost，and you？”
那朵雪花自艾尔莎手中飞起，在空中勾勒出杰克的名字。
艾尔莎也笑了起来，伸手去拎裙摆，拽着睡衣的一角屈膝做了个不那么标准的宫廷礼。
“I’m Elsa。”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二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