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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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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让卓东来在乎的剑,这世上暂时只有一把,那就是泪痕剑。
不止是因为泪痕剑是当世名剑,更是因为打造这一把剑的铸剑师萧大师,正是卓东来的父亲。
泪痕剑是当今天下无双的利器,近五百年来没有任何一柄剑可以比得上它,当世犹在人间的利器,绝对没有一柄剑比它更利。因为它一被铸造出来就非常的完美,因为它太凶,只要一出鞘,必饮人血。
相传,泪痕剑的剑脊上有一道很奇怪的痕迹,看起来就好像是泪痕一样,所以方才取名为泪痕剑。而这泪痕剑大概因为凶性的缘故,唯有灵机之人方可御剑如神,而萧大师打造出这把凶剑之时就已经知道,这把凶剑会杀死他的儿子。
这一点不止是萧大师知道,连每一个江湖人都知道,也知道只有萧大师及其有血缘之人的血,能让泪痕剑上的泪痕消失。
而之所以说是相传,那是因为在高渐飞从高山老人手中偷出了泪痕剑之前,泪痕剑从来都知道萧大师以及他的徒弟们见过。
卓东来前一世便是伤在这泪痕剑上,那时候的他才知道,他是萧大师的儿子,是萧泪血的兄弟,是蝶舞的叔叔。
可惜,知道这一切的时候已经太迟了,什么事情都来不及做了,否则的话,凭着这一点,卓东来能做的事情会更多,起码,高渐飞会站在卓东来这一边,连萧泪血也会,而且,卓东来还能使计把自己做下的那些事都推到别人的身上。
泪痕剑此时在谁的手中,没有人会比卓东来更清楚,他甚至不用自己出面,只要略施小计就能得到它。再加上他是萧大师的儿子,更是连萧泪血也不会与卓东来相争,所以,要从高山老人的手上得到泪痕剑,对卓东来来说,是再容易不过的事情。
只是,卓东来不愿意出面,因为他在世上的眼中,从来都是练刀的,也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像剑神西门吹雪一样,只一眼,就能看出卓东来能用剑、会用剑,甚至剑法已达颠峰。
因为卓东来已经不算再为司马超群而算计,那泪痕剑自然只能由卓东来自己用,卓东来要以刀法改成剑法,凭着他的修为和领悟力,那是再自然不过的。只是,卓东来还不想引起司马超群的疑心,所以在外人面前,卓东来所使得,从来都是刀法。
李世民不知那泪痕剑的妙用,但听说是百年难得的利器,又想到卓东来到底现在是江湖中人,不管武功到底是好是坏,身边有上一枚利器防身总是好事,便再不强留,只细细的叮嘱了一番卓东来,让他小心行事,若是身边缺了物事什,只管靠着金牌令官府中人去办便是了。
卓东来听着李世民的话中,句句都饱含了爱弟之心,只觉得心中暖洋洋的,一边点头称是,一边也让李世民放心,只道自己必不会辜负了二哥的美意。
李世民这才放了卓东来走。
高山老人本是在隐居之中,偏偏有人传了信给他,信中只道他是萧大师的儿子,要来接回父亲所铸之剑。可是信中既没表明写信之人的身份名字,也没说该怎么证明他有着萧大师的血脉,便只让高山老人带着泪痕剑到那长安曲江池去与他接洽,让高山老人半信半疑之余,却不得不去。
曲江池这地方,高山老人还是有些了解的。那里人来人往,便是对方打得是强抢的主意,总不可能在那个地方实施,若不是打得强抢的主意,而是真的想以萧大师儿子的身份取回宝剑……这样的可能性还倒是大得多。
不管是何种可能性,高山老人相信,便是对方有千般的手段,自己只要小心行事,便总不可能会入了陷阱,更何况这约见之处还是那达官贵人都爱来的曲江池,高山老人更是越发有信心了。
只是,高山老人到底还是带了自己养大的高渐飞和琥珀一起去了曲江池。一是因为他已经老了,二是因为,他也知道,这两个人终于是会有一天离开自己,去闯荡江湖的。既然高山老人无法阻止那注定的命运,好歹也告诉二人什么是江湖,以及该如何在江湖之中生存下去。
高渐飞和琥珀是第一次下山,少年少女二人对着山下的一切都很有新鲜感,只是琥珀却有些不忿,因为高山老人以她是女子之由,硬是要让她戴上一方面纱。
为了下山见世面,琥珀纵使不甘不愿,也还是戴上了,只是下得山来,琥珀就只有更生气的份儿了。因为这山下的女子也有走街串巷的,却也不见她们还要戴个面纱。琥珀甚至还特特儿的去打听过,只有那大户人家的姑娘才需要戴着面纱,免得被平民百姓给轻薄了。
琥珀自认不是那大户人家的姑娘,哪里需要戴这种连透气都不舒服的面纱,自是忍不住闹起了别扭来,还是高渐飞拿着好话哄着她,这才使得她开了怀,也愿意戴上面纱了。
不过,在高渐飞看来,自己说的话并非是哄骗,而是真心实意的。
自从随着高山老人下了山,高渐飞就发现,琥珀真是一个长得极漂亮的女子,这山下来往的女子众多,甚至来到号称天子脚下的都城长安,也没有能与其比拟的。高渐飞虽然不知世事,但也听高山老人说过许多江湖事,自然也知道一个长相秀美的女子能遇到多大的祸事,便是有武功防身也要处处小心,所以也了解高山老人让琥珀蒙面的苦心。
三人行至长安,住进了江湖中颇为有名气的悦来客栈,第二天一早,高渐飞和琥珀用罢了早饭,便被高山老人带着去了曲江池,等着所谓的接头人了。
卓东来匆匆从宫中出来,就往曲江池赶去,到底也是在约好的时辰里回到了曲江池,随即就往约好的地方行去了。
高山老人一行三人无一人识得卓东来,但卓东来却认识他们,所以卓东来一见着人,连犹豫都没有,就往他们走去。
卓东来笑着向高山老人行了个拱手礼,道了一句:“大师兄。”
高山吃了一惊,不止是为了卓东来喊他师兄,同时也知道了面前这个人,就是写信之人。高山一直以为写信之人可能是萧泪血,因为高山一直以为有可能是萧泪血,因为那是高山所知道的,师父唯一的儿子,但若是唯一的,面前这个人又是谁?
高山认为可能是个阴谋,可是面前这个人便是连他自己都无可否认,与萧大师长得极像。只是极像之余,却又比萧大师俊美许多,这份俊美,来自于萧大师的妻子,因为比起萧大师本人,卓东来更像是萧大师的妻子,同时也是萧大师表妹的师母。
所以,高山心中疑惑,莫非面前之人果然是师父的儿子?想到二十几年前在怀孕期间突然失踪,然后又被发现死在滚石之下的师母,高山不停的猜测着种种的可能性。但不管是哪一种,能给他答案的也许只有面前的这个青年人。
卓东来看了一眼高山,以及他身边的高渐飞和琥珀,道:“此处不是说话的地界,若是师兄信我,不如随我而来。若是不信,那就在此处与你解释也是无妨的。”
“我信你。”高山叹了口气,说道:“你说去哪,我便随你去哪。我想知道的,从来都只有真相。”
卓东来自重生的一年来,并非只窝在院中没有作为的,只是他动作隐匿,又是瞒着司马超群做的,所以才给人一种错觉。
在这一年来,卓东来在大镖局内的掌控力越发强大了,还在长安置下了好些私产,其中有一件是一间三进的宅院,里面只被卓东来安排了一些打扫的没有功夫的普通仆人,正是适合说私话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