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夜已过半[综英美]》阿俜

25、尸骨牧场：Chapter 06

　　凯莉靠在门前，“我抓到了一个人。”她伸手一抓，扔出来一个东西。

　　男人踉跄扶住墙壁，看向几人的表情带着慌乱和震惊，“你们……你们是哪里来的？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你是谁？”Doctor叉着腰，俯视着来人，“咦，是人类……额，乘务人员？”

　　男人皱着眉头，惊慌失措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镇静，“你们……是来救我们的吗？”

　　River从怀中拿出一卷纸，递给他。

　　男人双手接过，眼神越来越亮，表情变得欣喜，“你们……”

　　“打住！”Doctor突然举起手掌，他从陌生男人手中抢过那卷纸，看一眼，然后随手扔掉，“麦克·蒂姆林，驾驶员？”

　　麦克·蒂姆林闭上眼睛，复又睁开，他抬起手拍了一下Doctor的手掌，清脆的响声在空气中回荡。麦克兴奋地蹦跳起来，给了River一个拥抱。

　　“你……你……”Doctor瞪大了眼睛，嘴巴大张，“你拍我的手，拍我的手……”

　　凯莉轻嗤出声，一手搭在Doctor肩膀上，“唔，好了，淡定点。”她正对上麦克张开的双臂，轻笑，“要拥抱庆祝吗？”

　　“不，不用了。”麦克耸耸肩，对于这个刚刚毫不留情将自己摔在地上的女人表示，额，应该离得越远越好。

　　“既然你是驾驶员，那么乘客门应该都在附近对吧？”已经被忽视了许久的夏洛克表示深切地不爽，他皱了皱眉头，眼睛盯着麦克，而余光却扫向Doctor的方向。

　　提到这里，麦克的眼睛黯淡下来。“余下的乘客门都在飞机上，可是，大部分人……还是被害了。”

　　“被害了？”凯莉几人都感觉到了这整件事情的诡异。

　　“难道也是因为幻境？”

　　“幻境，什么幻境？”麦克疑惑地问。

　　“没什么，”Doctor紧追着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麦克低下头，“一切都是意外，我也没有想到过，这样美丽的地方竟然会出现这样的事。等回到地球，我也是应该谢罪了！”

　　“不，还没到时候。”

　　“Doctor！”River打断Doctor即将说出口的话，对他摇摇头。

　　果然麦克的神情愈加低落，“那个时候，机长说外面的探测结果是正常的，而且对人类有充足的氧气可以利用。燃料用尽了，我们不得不留在这里等待救援。可是奇怪的是，救援信号压根就发送不出去。而人群中，越来越糟乱……”

　　“果然如此，这就是人类的劣根性！”

　　“Doctor！”这一次，是凯莉忍不住了。

　　Doctor闭紧嘴巴，朝夏洛克身边靠了靠，女人都是不可理喻的东西。

　　“机长决定让乘客们自由出行，然后，等待中心发现飞机的消息，进行救援。原本一切都是很正常的进行的，直到那个时候，发生了一件事情……”

　　“有一个乘客，下过飞机的乘客，带回来了一截骨头。大家都很好奇，还有一个生物学家试图研究那究竟是一种怎样的生物，可是这个时候，却发生了一件非常奇怪的事情。”

　　“什么？”

　　“骨头是可以自己变大的。”麦克的眼神带着惊恐，仿佛是恶梦初醒，“只是一顿饭的功夫，我们就发现那个乘客不见了，是那种完全的消失，就像是人间蒸发一样。而那个骨头，却自然地胀大。然后，就不断地有乘客消失。”

　　“你们如何确定是骨头搞的鬼呢？”

　　“除了骨头，飞机上完全没有其他外来的东西。而且之后消失的乘客都接触过骨头。而且，飞机上的骨头开始越来越多，机长再次召集人群的时候，就已经只有一半的人了。”

　　凯莉摇头，“不对，这也不能说明是因为骨头的原因啊！”

　　“小姐，”麦克一直在摇着头，“我亲眼看到，骨头张大嘴巴，咬住了一个人的胳膊，而且，在很短的时间内将那个人变成骨头。”他的表情充满了嫌恶、憎恨、惊吓、与恐惧，“那个骨头，杀了人，将人再变成骨头，这样不断循环。现在，飞机上的乘客只有四分之一了。其他的人，都罹难了！”

　　五人静默许久，都沉浸在那么多人遇难的消息中。直到Doctor突然清醒，他拍拍手，“麦克，你在看到骨头咬……好吧，杀人的时候，除了骨头可以，额，张嘴，还有什么表现吗？”

　　“它们会笑。”雷蒙的声音都变得惊恐了，“小孩子那种，咯咯的笑声，很……开心的笑声。”

　　“娃娃的那种笑声？”

　　“对，就是那种！”

　　“呃，”凯莉突然站直身体，“麦克，是这种声音吗？”

　　Doctor闭上嘴巴，就听见外围由远及近越来越大的笑声。

　　“咯咯咯，咯咯咯……”

　　此起彼伏！

　　“怎么回事？”

　　麦克惊奇出声，Doctor和River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地点点头。

　　“麦克，你们是怎么藏起来的？”

　　“飞机……飞机上有专门的应急措施。”麦克东张西望，在视线中没有看到骨头出现，这才松了一口气。“我们也赶快藏起来吧！”

　　他从口袋中拿出一把钥匙，按下，洁白平整的墙壁上突然出现了一扇门。凯莉了然，怪不得刚刚这些东西都是凭空出现的。“你确定……这扇门可以挡得住外面的，额，骨头吗？”

　　“当然可以！”等到五人都进了门，麦克挺起胸膛，走在前方，“这扇门可是最新的科技成果，可以挡得住激光射线，更何况是那种尸骨了。”

　　“是么？”Doctor仔细观察着周围的环境，音速起子尖端发出绿色的光，然后转身，“恭喜你，麦克，果然是可以阻挡所有东西的墙壁。”

　　River靠近他，“你说的是真的？”

　　Doctor睁着眼睛，“Doctor不说假话！”

　　听到这些话的夏洛克扯了扯嘴角，他动了动手指，有点疼。一个小小的红点，没有记错的话，那是在进来前被咬的。

　　“麦克，你没事吧？”穿着乘务员衣服的漂亮女孩跑过来，抓着麦克的胳膊从头看上脚，看到麦克平安无事之后她才深嘘一口气。然后一双灵活的大眼就看向了这多出来的几个人，“这几位是？”

　　“是来帮助我们的人。”麦克脸红红的，“其他人呢？”

　　“都在休息了。”

　　“嗯，好。”麦克将几人带到一个大的会议室，随意坐下来，“因为机长已经不在了，所以暂时没有可以决策的人。”

　　“机长？”

　　“遇难了。”麦克叹了一口气，“当务之急，是如何逃出这里。”

　　“为什么会能量不足呢？难道不是应该事先检查的吗？”

　　麦克摇摇了头，“不知道，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然后，就宣布能源不足。”

　　“现在的能源呢？”

　　“还能坚持一天的补给，一天之后……”麦克不愿意再说下去，能源告罄的场景，谁都不愿意去想。早已熟悉了智能化的生活，他甚至难以想象，几千年前的人类到底是怎样生活的。

　　“不是还有一天吗？”

　　夏洛克看不下去，终于憋出一句话。麦克的脸涨得通红，他看看那个夏洛克，再看到其他三人的表情，终是垂头丧气地低下头，双拳紧握，“是啊，还有一天，更何况，没有了能源，那些人要怎样生活。是啊，只是没有能源而已，但是，那些人，那些已经习惯了高科技产物的生活，一旦没有能源，他们又能做出什么样的事情！”

　　“麦克……”女孩惊奇地看着这样的麦克，大大的眼睛里满是不可置信。

　　麦克垂着头，“事实就是这样。人类……早已经是科技的奴役了。可是，我们知道这个事实，却无法反抗，或者说，是压根就不想反抗。”

　　“咯咯咯，咯咯咯……”

　　娃娃的笑声打破了空气中的某种东西，当一切都变得鲜活起来，麦克仰起头，对着女孩说道，“让柯森他们准备着，机器人全部出动，守住每道门，不要让任何人进出。”

　　“好。”

　　女孩快速离去，麦克挠挠后脑勺，“机长不在了，我也不知道这种情况到底要怎么处理，只能让乘客门都不要出门，避免再一次的伤亡。可是，这一次，数量确实增加了。”

　　“不，不是增加了。”Doctor整整领结，“它们是全部出动了。”

　　“什么？”

　　“而且，他们也并不是不能突破你们的防线。”

　　“不可能。”麦克大惊，“如果是这样的话，他们为什么……”

　　“也许……是有什么目的的。”夏洛克捏了捏自己的手指，毫不在意地说道。

　　“不管如何，还是先出去看看吧。River，你觉得呢？”

　　River看着凯莉，绽开一个大大的笑容，“当然。至于男士们，还是在这里消遣吧！”

　　凯莉和River相携出门，看到眼前的场景，不由得深吸一口气。

　　漫漫黄沙之中，举目望去，森然白骨洒遍一地，凯莉瞪大着眼睛，盯着其中一个最大的尸骨，仿佛是感知到凯莉的视线，白色的大骨头朝这边望一望，然后，只见从骨头中咧开一条缝，同时，从它的口中，传出“咯咯咯”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