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chapter 2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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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夜听见迹部的声音，顿时大脑死机浑身打颤，始终不敢回头去看他。听见渐渐逼近的脚步声，她恍惚间觉得自己应该是离死不远了……
虽然迹部不会杀了她不会吃了她，更不会用杀人网球来打她——
啊！对了！
“让我们来决一胜负吧，迹部君！用网球！”晓夜转过身，发尾因转身用力过猛而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
她绝对是把这个世界里所有身上带红光的人物，都当成了脑子里除了网球什么也不剩的白痴……
迹部向下睥睨着她，见她额角还挂着一丝冷汗，嘴角也不停地发颤，却说出了这般的豪言壮语……不禁也抽了抽眉角。
他仍然记得远山晓曦给他在网球上带来的恐惧，她的妹妹该不会也和她一样吧？
不过遇到网球的邀约，他迹部景吾怎么可能拒绝？可问题是……她有没有当他对手的资格。
迹部看着她露出来的干瘦胳膊，微微皱了皱眉。算了，就当是放松吧。更何况，就算他继续追问她为什么会在她的房间里，她也不会说实话的。
他总觉得她的心里藏有很大的隐情，而这隐情的复杂程度，绝不是他通过对她的智商碾压，三言两语就可以诈出来的。
晓夜眼看着迹部的脸色渐渐缓和，还从不知道什么地方翻出一个网球拍直接丢给了她，不禁暗自松了一口气，果然这种方法无论换到什么时候都一样实用啊……
诶不对，她这个想法好像有些不太对，她上一次对迹部这样说话的后果是什么来着？
她张望了一下房间，看到了摆在小桌子上的电话，有些模糊的记忆渐渐地复苏。
啊对！上次迹部差点叫人把她直接丢出去。那……这两次结果的不同，算不算是一个重新认识他的契机呢？
晓夜正出神想着，迹部突然有些不耐烦地叫了她一声，“不是要和本大爷决一胜负吗？你要发呆到什么时候？”
晓夜猛地一怔，是啊！真正暴风雨还在后头啊！她会不会被迹部虐到死啊！就像是佐为和那些路人棋手下棋，按在地上实力摩擦那样？
她不要啊！她更喜欢当那个碾压别人的角色啊！
嘤嘤嘤，他们不能比下围棋的吗？这么热的天打打杀杀多不好啊！还要浪费特效的经费，安安静静地在屋里下下棋不好吗？
晓夜抱着对她来说有一些微沉的网球拍，一路上欲哭无泪苦大仇深悔不当初视死如归的表情。她实在是不该天真地认为偷进迹部的房间还不会被发现的！她错了，所以回个档重来吧TAT！
——可当初的你，和现在的我，假如重来过～～
林俊杰大大救我！
晓夜跟在迹部的身后吭哧吭哧地连走带跑，足足几分钟后才终于到了迹部家的球场。至于为什么如此漫长的道路，会让迹部用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就瞬间移动回到房间，还脸不红气不喘，她就根本想不明白了。
按照这个世界的奇怪设定，他说不定是站在网球拍上，或是击打出一个唐怀色球，跳到球上直接一路漂移回去的。
再或者，把自己当成网球，然后唐怀瑟发球打出去……
哈哈哈哈哈哈哈。
晓夜想到这里，不禁脑补出了画面，没忍住直接笑出了声……
“你在对着本大爷的背影胡思乱想什么？”迹部奇怪地回过头，看见晓夜正用一脸忍俊不禁的表情看着他，不禁抽了抽嘴角。
“没什么没什么！”晓夜连忙摆手。
她见迹部站在了球场的一侧，便主动站到了另外一半的球场上，还通过标识，成功找到了底线的中部，乖乖站好。
“你先发球吧。”迹部道。
“啊？”晓夜一脸懵逼，四处看了看，挠了挠头发。
他说让她发球，可是球呢？
再回头看了一眼迹部，他还在原地等待，丝毫没有帮助她解疑答惑的意思。于是晓夜开始认命地跑来跑去找球，终于在黑暗的小角落里发现了一个球筐。
她拿了一个塞进口袋里，又拿了一个握在手里，跑回刚才的位置，望了一眼站在她对面的迹部，随后将小球抛高，用力地挥拍……
迹部看着她发球，不禁有些紧张，双手不自觉地握住了球拍，而下一秒，他突然放松了所有警惕，闭了闭眼，勾起了嘴角。
看来，他的担心是多余的。
只见晓夜在发球后，茫然地看着对面的球场到处找球。一秒后，球默默地砸在了她的头上，然后落回地面……还弹了几下……
“……”
“……”
晓夜好像突然就明白了什么叫做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
她有些不太好意思地把球重新捡起来，再打出去。这次她倒是打出去了，但是擦网了，而且球的力度轻飘飘慢悠悠的，更像是用手轻投出去的一样。
迹部面无表情地走上前去，将她打过来的那颗网球捡起来，轻轻地打还给她。
晓夜明显是一个从未打过网球的人，为什么会突然想和他打比赛？是瞧不起他吗？还是只是单纯地为了岔开话题？
经过晓夜的不懈努力，她终于把球成功地打了过去，然后毫不意外地被迹部以光速打了回来，她也终于丢掉了她的发球局，换做迹部来发球。
迹部眯了眯眼睛，发动冰之世界技能，发现她的场上全部都是破绽。他将球抛高，用力地击打了出去，看起来毫无放水的嫌疑。
晓夜只感到一阵劲风从她身边刮过，怔愣地回过头去，发现脚边的地面上留下了一道被网球擦黑的痕迹。
很好，只要他没打出炸|弹一样的效果，她就都是可以接受的。
不过迹部用得着这样吗？她明显就是根本不会打网球，他居然还对她用尽全力……啊也对，对对手放水，相当于对对手的不尊重，迹部是不会那样做的。
晓夜淡淡地抿起嘴角，鼻子有些发酸。
她喜欢的这个人真是……让她又气又爱啊。
“沉醉在本大爷的美技之下吧！”
“……”
好中二啊……
迹部又打过来一个球，晓夜凭着她与生俱来的反应能力，将球拍伸向那道留在空中的黄色残影。小球刚好打在球拍的顶部，携带的强劲力道直接将晓夜的球拍击飞了。
她甩了甩震麻了的右手，露出了一丝笑容。
“晓夜……你还好吧？”佐为看着她脸庞的汗水，和她几乎将要哭出来的苦逼表情，本来就已经十分担心了，没想到她却又突然笑了……
“没事。”晓夜小声说了一句，跑向了球拍掉落的位置，弯腰捡起来，又回到底线的位置，用双手握住球拍，微微弯曲下膝盖。
迹部瞥了一眼她的姿势，没有说什么。淡然地将球一次次地抛起来，一次次地打过去、晓夜一次次地挥拍接球，不停地在球场上跑，没几下就觉得手臂酸软无力，心肺剧痛，嗓子眼发甜，到最后就连握球拍都觉得困难，保持站立的姿势也变成了她的极限。
但她还是要坚持打完整场比赛。
平时她下围棋时，也都是不管多困都拼了命地坚持到最后。
她的意志力变得比以往要坚强许多，她不知道这是不是下围棋次数太多的缘故，她只知道，现在这场比赛，很有可能是迹部景吾和她打的唯一一次网球，她不能半途而废，否则以后一定会后悔。
比赛很快以0-6的分数结束了。
晓夜犹如解脱一般，无力地跪在了地上，将球拍放在身体旁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头发几乎全被汗水打湿。
而迹部连汗都没有出，他走到一旁捡起一块干毛巾，递给了晓夜。
少女因刚刚的剧烈运动而脸颊红润，但这红润也只限于脸颊，她的眼底呈睡眠极差才会有的青黑色，其他部分呈体质极差的苍白色……这个远山晓夜的身体究竟是有多差？她就是凭这样的身体坚持和他打完了一场网球吗？为什么不喊停？
迹部心底对她油然而生了一丝尊敬，即使她根本不会打网球。
晓夜口干舌燥，艰难地做了一下吞咽的动作，余光看见迹部递毛巾过来，抬起头对他虚弱地道了一声谢谢，随后费力地缓缓抬起胳膊，用毛巾擦起她脖子上的汗。
这个毛巾应该是迹部的，因为上面有他的味道。
可是她用完以后，他还会要这条毛巾吗？会不会很嫌弃地直接叫人扔掉？
迹部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不明白她的脸上为何先后出现了怀念眷恋和担忧悲痛的表情，真的是换脸比翻书都快。
“你为什么要和本大爷打网球？啊嗯？明明你根本不会打。”
晓夜皱了皱脸，无奈地笑了，“你明知道我不会打，还打得这么狠啊……”
“本大爷这是尊重对手。”
“嗯……”所以才会有双部赛的那一幕吗？
不过那场比赛，他何止只是为了尊重手冢？
他是冰帝网球部的部长，身上背负的是队伍的胜利和荣誉。他又是个对胜利无比执着的人，所以才会和越前打到失去意识，却依然以站立的姿态立于球场……
晓夜忽然想到了什么，缓缓直起身体，昂着脸认真道，“迹部君。”
“啊嗯？”
“如果你教一个人打网球，会怎么教呢？”
迹部扬起嘴角，笑得桀骜而张扬，“怎么？想让本大爷教你？”
晓夜定定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迹部思考了片刻，脸上的笑容稍微收敛了一些，“本大爷不会教别人打网球。”
“哦……”晓夜心里没来由地凉了一大半，随后淡淡地笑了笑，忍着全身上下不停拼命叫嚣着的疲惫酸软，以及不断传来绵密疼痛的肺部，用手撑着地面，挪动双腿企图站起来。可脚刚落到地上，她发现她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迹部发现了她的状况，对她伸出了右手，晓夜也没打算放弃这个难得与他肌肤接触的机会，果断将手伸了过去，迹部便抓着她的手，轻松地把她拽了起来。
他的手还是和以前一样，温暖有力厚实，还能摸到薄薄的老茧。
晓夜将手缩回来，摇摇晃晃地站稳，对着迹部微微鞠了一躬，“刚刚的比赛，多谢指教。”
她多想骗骗自己，其实迹部这就已经是在教她打网球了。
可他连让她妄想的机会都不给。
佐为气得对迹部鼓起了包子脸，“晓夜！他怎么都不让让你。”
晓夜叹了口气，心中想着他没用各种奇怪的技能，就已经算是让她了，但她却没办法当着迹部的面回答佐为。
她抬头看见了佐为的表情，伸手轻轻地握了一下佐为的手，示意他该走了，有什么话等回了房间再单独说，却只抓到了略微冰冷的空气。
迹部敏锐地发现了晓夜的这一奇怪的动作，疑惑地抚上了眼底的泪痣。
她的确是伸手抓了什么，就像是牵起别人的手一样自然。
那里……有人吗？
迹部的脑海中忽然闪现出他看见的那盘棋局。
黑棋棋力低微，却也算是普通人中的佼佼者，而白棋的实力高深莫测，看起来像是与黑棋棋力相当，实则是在与黑棋下指导棋。
那盘棋绝不可能是晓夜一个人下出来的。如果她不是精神分裂，那就是她的房间里还有另外一个人。
“远山。”迹部突然叫住了晓夜。
晓夜脚步一顿，茫然地回过头，“迹部君还有什么事？”
“本大爷想和你下一盘棋。”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chapter 2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