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子的彼端》熙雨懵

28、３３－３４

　　33
　　夜，静谧无风。
　　窗外灯光闪烁。
　　空气凝滞在一起，让人觉得胸口发闷。

　　话题似乎已经无法继续。
　　两人都是一脸面无表情，光牢牢地握住馨的手，不愿放开。
　　要是现在放手了，那就再也牵不到了
　　“不要走。”
　　隐忍的话语打破一室的宁静。
　　喉头干干涩涩的“留下来。。。我可以继续当你的他。。。我只要你留在我身边”

　　馨的整个人僵硬了一下，不可置信地看着光。
　　光垂着眼，握着他的手死紧，胸口压抑着剧烈的起伏。
　　他明明是那么骄傲的一个人啊。。。要放弃现在的自己，冒充那已不存在的回忆了吗？
　　不可以。。。不可以的。。。
　　“放手吧。”

　　光脸上突然出现一抹奇异的笑容“你已经爱我了。”
　　馨仿佛被电击中一般，手猛得施力挣脱光的手。身体颤抖着，摇着头，表情痛苦至极。
　　“没有。。。我没有。”

　　光抓起他的手臂强迫馨看着他，栗色的瞳孔不断闪烁，始终不愿将焦点对准自己
　　“你在逃避什么。。。在害怕什么？！”
　　“如果是他的话就可以，但是你。。。不可以”馨撇过头，嘴里轻声地说着。
　　“为什么？！明明都是我！！”
　　只不过是一段记忆。
　　光觉得心里面很烦很乱，怒气上涌，但又怕伤害他而克制。

　　馨的嘴角也露出笑容，有点扭曲，说是笑，倒不如说是在哭
　　栗色的瞳孔变得好深好深，仿佛是在回忆着什么。
　　“他爱我，应该说他最爱我。。。可是你不是。。。你和他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我明明也在爱着你！你可以说你没有感觉？”
　　“是吗？可是我的爱你不希罕啊。。。。。。我的爱。。。。。。你。。不希罕”
　　两行泪从馨的眼里流出。

　　月色暗淡。

　　“我有努力过的。。。你看不到。。。什么都看不到！！”闭眼，新的泪水滑过旧的痕迹“凭什么现在你说爱我了。。。我就要接受？”
　　我不要再爱你了。。。不要了。。。。。。
　　“你让我帮你追新心爱的女人，我帮你了。。。。。。为什么不放过我呢。。。。。。我已经放弃了啊！”
　　“对不起。”
　　光放开了馨，手指无力地垂在腿边。

　　馨仿佛失控似的。
　　卷起袖子。
　　两截手臂白皙透明，却也有着淡淡的痕迹。
　　“几个月了。。。。。它们还在。。。。。。你知道吗？这都是你留下的。。。。。”迎上光诧异的眼神，馨居然呵呵地笑起来。
　　“你不相信啊。。。。。。没关系。。。。。。就算你不信，我还是要说。。。。。。因为我在半夜看到你和一个女人在客厅里。。。。。。你知道我看到那种画面有多恶心吗？。。。。。你知道我的心有多痛吗？”
　　你不知道。。。。。。从来都不知道。。。。。。
　　“我不要呆在你身边了。。。不要了。。。。。。”

　　一些画面忽然映在光的脑中。
　　心口剧烈地抽痛起来。
　　虚弱的笑。。。掩藏在袖子里布满针孔的手臂。。。。。。被碰触到身体后颤抖的身体。。。。。。
　　“你恨我吧。。。但是只要你呆在我身边。。。。。。不管你有多恨我都可以。。。。。。我还是不想放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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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恍若定格般。
　　一切都安静下来。

　　时钟滴答滴答地响，落地玻璃外的夜空无月无星。
　　“这样。。。可以吗？”光的声音僵硬而哽咽，他抿紧唇，眼底幽暗而伤痛。
　　我不要你再爱我了。。。。。。由我来爱你。。。。。。
　　可以吗？
　　“不可以”
　　馨神情淡漠语调冰冷。
　　“。。。。。。怎样才可以？”
　　他的双唇煞白，垂下的手指握得泛青。
　　“怎样都不可以。”
　　馨整理了一下自己刚刚因为太激动而不整的衣衫，身体微微摇晃了一下，站稳后他便迈开脚步。
　　他没有看着光的眼睛，他不敢看，他乱了，完全的乱了。

　　光怔在原地，背脊冰冷僵硬，下一秒，他已快步追上馨，双手从馨的身后绕过去，紧紧地抱住他。
　　“。。。。。。一切都是我的错————”
　　时钟滴答滴答
　　“我会改变的，只要你，不要离开。。。。。。”

　　馨惊呆了，他从未听光用那么卑微的语气说话。紧紧咬住双唇，他的心里又冷又热的翻绞着。
　　背对着他，在寂静的夜里，心痛得快要裂开！
　　他闭上双眼，轻轻地吸气。
　　“你要我怎么相信你？！我累了。。。。。。”

　　“没有关系，只要你在，不相信也没关系，我们有的是时间，我会一直拉着你，我会让你相信我。。。。。。”光的眼底又燃起一丝光明，他手上又用力了些“累了的话，就依靠我吧。”
　　“你。。。不是喜欢女人。。。的吗？”
　　“我以后只会爱你。。。。。。我会证明给你看的。。。。。。”
　　光似乎是怕馨乱想，急切地回答。
　　许久。。。。。。

　　天边的某个角落亮起一颗星。

　　光听到馨轻轻的叹息声。
　　然后
　　温热的手指，轻轻覆上他紧紧角叠在他腰间的双手
　　尾声
　　五年后。
　　夏日阳光充沛。
　　天空蔚蓝如洗。

　　“光，你再不出门就要迟到了。”
　　白色的床上，光半裸着身体，眯着眼不愿醒来。
　　“光！”
　　馨刚靠近一些就被人一把拽了下去，压在身下。
　　“有什么关系，我是老板。”
　　声音有点迷糊。看来是还未睡醒。
　　“那也不行，你快起来。”
　　“我很累哎~白天要管公司，晚上还不能怠慢了我的亲亲老婆。”
　　馨整个脸一点一点地变红。
　　他推开光，站了起来。
　　“哎。。。馨。。。”
　　光一看不好，馨要是生气了那可怎么办才好，人也醒了，干脆地起来追出去。

　　光那一段记忆始终都没有恢复。
　　两个人都不提起。
　　因为，他们现在很幸福。

　　“馨，不用我送你吗？”
　　光站在玄关，磨磨蹭蹭不肯走。
　　“不用，我的工作弹性很大，倒是你，快点啦，迟到很久了。”
　　馨打开门，把光往门外推。
　　恰巧对面也是相同的情形。
　　“镜夜。。。。。。让我吻一下再走嘛。。。。。。”
　　环又是撒娇又是苦苦哀求，可惜都没有用。
　　“滚！”
　　门毫不留情地就关上了。

　　光望了下馨“让我吻一下。”
　　馨把脸凑上去。
　　光笑眯眯地靠近，就在自家门口给了馨一个甜蜜蜜的深吻。
　　“我走了。”
　　光的身影在视线消失后馨才关上门。

　　嘴角挂着浅笑。
　　光（现在的这个）和他哪里都不一样，可是在吻他的时候却是一样的，都会去捏他的耳垂。
　　光（原来那个），谢谢你。
　　没有把我们的爱带走。
　　THE END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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