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13Q 警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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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司坐在距离他们十米以外的地方。
这边是环境幽雅的咖啡厅，但自己手上却抱着个孩子。他揉了揉太阳穴，他觉得这一切都太玄幻了。
花梨勾着他的脖子嘻嘻哈哈得活力十足，而相对的，自己则刚下社团，正处于疲惫期。所以他必须忍耐，虽然以他的一贯性格而言，他早就撂手不干一走了之。
可这一次似乎有些不同，绫子从一开始就很在意这个杉田久治。自己在洛山的篮球部初次看到他的时候也很震惊，但他不喜欢对篮球半吊子热情的人。所以即便在帝光也曾是一队选手，杉田依然不是他所喜欢的那种人。
仅仅因为腿伤便将篮球作为可有可无的东西，来到洛山这样的豪强，他果然只能作为替补出赛。
明明也是帝光的一线球员，竟落魄成这样，对于一入洛山篮球部就稳稳成为先发的赤司征十郎来说，报以他的除了不屑便只有不屑了。
可是很奇怪，那个平时对篮球从不上心的绫子，居然连这个人打小前锋都知道如此详细，这也…太不正常了。
所以赤司很在意，在意她要与杉田面对面的交谈，却要同自己分隔十米；在意她的每个动作甚至表情，在意她会将头发捋到耳后随即朝他莞尔一笑。
“阿征哥哥！”花梨甜腻腻地喊了一声，见那位少年依然用一只手托着下巴，认真地看向那边，小女孩终于拧起眉毛。她凑到少年耳边，然后又狠狠喊了一声，“阿征哥哥！！！”
少年条件反射地惊了一下，在用那种怪诞而骇人的表情去看花梨的时候，女孩却送给了他一个更为生气的表情：
“喊你却不理花梨……”女孩子气鼓鼓地说完这句话，眼睛里竟蒙起了一层水膜，“难道阿征哥哥有…有新欢了？”她站在沙发上，压着少年的肩膀眼泪汪汪地问道。
赤司望着她顿了顿，这小姑娘长得确实很讨人喜欢，但相比她那简直犯规的表情，“新欢”二字显得更为刺耳。于是少年一时竟愣在那里，既没有反驳也没有伸手替他擦眼泪。
“绫…绫子老师说了，花梨已经在你脸上盖过章了，所以阿征哥哥一辈子都只能做花梨的王子殿下了！”她咬住下嘴唇，竭力想要忍住哭泣，那种努力的模样反而显得更好笑。
于是赤司摸着额头略略叹了口气，他不擅于和小孩子打交道，虽然现在，这个两面之缘的孩子已经自作主张的把自己当做什么“王子殿下”。
少年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手帕，要知道他的手帕几乎从不借人。说起来，似乎也就只有那次替绫子包扎伤口的时候……
忽然觉得奇怪，从刚才开始，自己脑海里就老是出现那个女人的名字。
他将手帕交到一脸兴奋的花梨手上时，眼睛再次对上不远处那桌，绫子正瞪大眼睛，饶有兴味地听着杉田久治说话。
“阿征哥哥果然是花梨的王子殿下，所以来和花梨交换定情信物吧！”
“……”被这样奇怪的言论打乱思绪，赤司低头再看的时候，小姑娘已经从自己连衣裙的口袋里掏出一块缀满小花的手绢，然后递给了赤司：
“和阿征哥哥换手帕！”
“我不要！”几乎是脱口而出，赤司冷冷说完这句话后，这孩子便又泪眼朦胧，攥着手绢的手也微微颤抖起来。
“阿征哥哥真的不要？这可是…花梨最喜欢的手帕！”小女孩辩解起来。
“……”
“幼稚园里，其他小朋友都想要的手帕呢！”她的声音又加大了一点。
“……”
“花梨…下了很大决心才给你……”
“……所以你不用送给我！”赤司冷酷地说道，连眼神都不带半点慈爱，早已没了夕阳下那种笑容。
“但是…但是花梨想要阿征哥哥的手帕！”
“……”这才是真相吧，赤司深吸一口气，“可我不想给你。”他不喜欢任性的孩子。
“但花梨想要！而且，花梨还是和你交换的！绫子老师说，问别人要东西是不对的，所以花梨是跟你换，没有跟你要！”
“……”这整个就是在偷换概念，但小孩子从来没有逻辑可言。赤司知道，再争辩下去也只有纠缠不清的结果，终于扫兴地朝她挥了挥手，表示爱拿就拿去吧。
小姑娘一瞬间便欢呼起来，她将赤司干净的白色手帕放进了自己随身的小包里面，随后又把她的花手帕塞进了他的上衣口袋。
少年懒得再和这孩子有什么纠葛，他抬手看了看手表，已经接近六点，而他的忍耐也快到达极限。
要说起来，一切的源头，不都因为那个杉田久治么？
腿上的孩子在交换完手帕后就安静起来，赤司绝没想到原来这么个小伎俩就能让她满足起来。
可事后，他便知道这样的想法有多天真。安静尚未持续多久，腿上便传来了温热的感觉。他有些奇怪，低头去看才发现，裤子早已湿了一大片，而自己腿上的小女孩竟还在一脸认真地尿尿中……
“花梨！！！”几乎是条件反射地低吼了一声，赤司真想拿咖啡杯砸开这孩子的脑袋看看里面装着什么。
“呜呜呜……花梨不是故意要尿在你身上的嘛！花梨只是不好意思让阿征哥哥带花梨去尿尿！”小女孩说得很是可怜，这回连眼泪也掉下来的好几颗。
他连忙拿出手帕，但抬眼看到是那块花手帕，而腿上的小女孩又一脸痛苦地朝他摇摇头，他到底还是犹豫了一下。
直到杉田走到他面前急急抱起花梨，他才皱眉看清了自己被尿湿的裤腿有多惨烈。
“真对不起啊，赤司君！”杉田连忙道歉，一边又不得不安慰自己哭泣的小妹妹。
“小孩子还真是讨……”他缓缓站起来，黑着脸很是可怕。
“这样就受不了了？”绫子站在桌边打断了那句话。
“……”赤司盯着她，用那种绝对会杀人的表情盯着她。
“看样子离长大还远着……”她咕哝了一句便叹气看向杉田，“你们先走吧！”
“真的…很不好意思！”
“没关系！”绫子扬起嘴角，看着一脸愧疚伤心的花梨挥了挥手，却不想小女孩最终还懦懦说了句：
“对不起，花梨下次尿尿一定会说出来……”
目送着他们走远，绫子扭头再看赤司的时候，他的那些戾气已经化为了淡淡的怨愤：
“呵！”他冷笑了一声，陡然之间发生那么多事，他不知道自己究竟在生气哪一件。一切都显得那么糟糕，而赤司征十郎的生活从来都是井井有条循规蹈矩。这种杂乱无规律可循的事情交织在一起，让他突然升起一种无名的火气。
像是什么东西就那么突然地闯了进来，违背着自己的意愿为所欲为。
而要知道，违背他意愿的人都得死。
所以让他来想一想，这一切的源头都是谁？
——啊，那个杉田久治。
……
所以第二天，当社团活动开始时，他便主动指名要和他结队活动。
所谓结对活动，包括一起做准备活动以及短时的对抗性练习。
虽然杉田对赤司此举表示疑惑，但他还是隐隐觉得，或许是和昨晚那件事情有关。条件反射地，他保持了一些警惕，即便表面上，他依然谦逊有加。
准备活动正常开展着，赤司遵循着一般的活动方式替他压肩压背，甚至没说一句话。杉田对这样的平静报以不解，直到两者互换，赤司才瞥了一眼他的腿挑眉问道：
“腿伤应该已经没问题了吧？”
“哎？啊……”他愣了愣，笑着点了点头。
“……那我可就不留情了。”少年忽然弯起嘴角说道。
其实杉田久治早该料到是这样的结局。
无论是近距离假动作对抗练习，还是三秒区线背对防守练习，亦或是运球突破上篮没有一样能赢过他，甚至每一样都那么轻而易举地就被他突破过去。
从一开始就知道结果是这样的，但杉田久治到底还是有些不甘心。他是他的后辈，即便被誉为百年一遇的天才，自己依然不想就这样简单地败给他。
当杉田捂着小腿一瘸一拐走向赤司的时候，篮球场的其他人都停下动作，震惊地望着他们。
那位前辈脸上依然挂着一丝微笑：
“看样子不得不服你。”
“难道你还想过会赢我？”赤司站在他面前，顶灯像是光的瀑布，从上面倾泻而下的时候，少年逆光的脸被划进阴影，看上去很是恐怖。
“也许曾经想过……”他苦笑了一声。
“可笑，我怎么会输给一个半吊子？”他瞪着他一字一字说着。
“是么……”他咧咧嘴却再也笑不出来了，抽着筋的小腿告诉他，自己已经不可能回到从前的状态，这多少让他有些不甘。
“还有以后，”赤司顿了顿，“别打扰我的正常生活！你抓着那女人放学后喋喋不休会影响到我你知道么！”
“诶？”这莫名其妙的一句话让杉田有些奇怪。
但在他质疑前，那位红发少年已经转身，离他而去。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13Q 警告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