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过张无忌同人）斜阳卧水，清泉映月》序清风

15、鬼门水寨

　　杨过带着喜儿，张无忌抱着乐儿，还有杜玉兰一起，天刚亮就开始寻路向崖底走去。
　　怪石嶙峋，路况起伏甚大，喜儿一阵阵的胆战心惊：这些石头这么大、这么硬，要是突出一块，爹爹撞到上面，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走了半天，接近崖底的时候，众人渐渐听到了“哗哗”的流水声，喜儿一喜：要是下面是条河，那爹爹说不定真的没死！她急道：“走快点！”
　　杨过道：“别乱动！你以为这路真那么好走么？一不小心我们的小命都没了！”喜儿脸上一红——这一路上真是多亏杨过的帮助，否则自己早就步爹爹的后尘了。
　　“哗哗”的水声越来越近，他们终于来到了崖底，只见一条宽约二十丈的大河从远处的山谷奔流而来，横亘在眼前，河水并不清澈，看不到水底。河滩上满是卵石，间或也会有一些一人高的大岩石。
　　“爹爹，爹爹——”喜儿四下寻找，大声叫喊。
　　相比于她的紧张，乐儿在张无忌怀里撅起小嘴道：“哥哥，我肚子好饿！”
　　张无忌眉头紧缩，也在找文千松的下落，敷衍着说：“好，一会哥哥给你吃东西。现在我们正在找乐儿爹爹呢，知道么？”乐儿的小嘴撅得更高了，他不明白爹爹这么坏，还找他干什么？
　　“不用找了，在这里！”那边的杜玉兰高声喊道。喜儿一惊，三步并作两步跑到她那边，看见一具支离破碎的尸体。
　　“爹爹！！！”喜儿大叫着扑到那具尸体身上，翻过他的脸，但是已经血肉模糊，估计是擦到崖边的树枝和岩石，再重重地摔到卵石上造成的。
　　“爹爹……”没找到尸体时喜儿还能在心里安慰自己说不定爹爹没死，但现在，事实已经摆在眼前！
　　她咬着下唇，死死地盯着走到旁边的张无忌，后者闭上眼睛，嘴唇蠕动，却是说不出话来。
　　杨过冷静地翻看了一下那具尸体，沉声问：“这真是你爹？”“难道还会不是？！”喜儿哭叫道，“还有谁，会这么巧，死在这里？！这么巧，还穿着黑衣？！这么巧，在手上还有一道疤？！”
　　十几丈的悬崖，说高不高，但把个人摔得面目全非残肢断腿还是很轻而易举的。不过这文千松也忒不走运，居然还差几尺没摔到河里。
　　杨过和张无忌默默地站在尸体旁，听着喜儿哀痛的哭声，均想到自己儿时父母去世，自己也是像她这样伏尸痛哭。时光荏苒，一转眼已经二十多年过去。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真理，永恒不变。
　　“哥哥。”乐儿摇着张无忌的手说，“姐姐为什么哭？”张无忌蹲下去摸着他的头说：“傻孩子，你爹爹死了呀……”乐儿看着他，歪了歪头：“哥哥，你为什么也哭了？”“我……”张无忌眼眶微红，哀叹一声：还是什么都不懂的孩子幸福呵！
　　“我肚子饿了！”乐儿理直气壮地叫道。张无忌愕然，杨过道：“饿了是么？走，我带你抓鱼去！”“好啊好啊！”乐儿拍着小手笑道，眼看就要跟着杨过走到河里去。
　　“乐儿！”喜儿见弟弟浑然不知人间悲苦，还与仇人如此亲昵，心中更是悲痛欲绝，疾言厉色地道：“你给我过来！”
　　乐儿见她脸色可怖，躲在杨过身后说：“我不过去！姐姐你好凶。”“你！”喜儿气得浑身颤抖，话都说不出来。
　　杨过拉着乐儿的手说：“你姐姐现在被一种叫‘仇恨’的东西冲昏了头脑，我们别理她，抓鱼去。”“仇恨？”乐儿不解，“那是一种什么东西？”杨过道：“你不明白正好，不是什么好玩意儿。”
　　“哦——”乐儿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挣脱他的手跑到河边，探头向河里看去，叫道：“叔叔，快来看，河里有一条好大的鱼！”
　　“是么？”杨过探头往河里看去，黄浊的河水里，隐隐约约有两个黑色的影子，随着河水飘摆。杨过皱起了眉头，走到岸上劈倒一棵儿臂粗的小树，伸到水里翻了翻那两个黑色的物体。
　　尸体！是两具尸体！
　　因为被水草缠住了，所以停滞在这里不能前行。
　　杨过叫道：“无忌，快来看！”张无忌讶然：“为什么会……”杨过道：“先把他们弄上来再说！”
　　两人跳到水里将尸体搬了上来，张无忌查看了一下，见尸体口中流水，脸色凝重地说：“身上内伤甚重，但是是淹死的。”杨过道：“估计是被人打成重伤，然后失足或者被人故意推到河里。看看他们身上有什么能证明身份的东西。”
　　张无忌翻查了一下他们的衣物，发现一块半个手掌大小的令牌，一面写着“鬼门”，一面写着“铁令”，边上还纹着一个骷髅头。
　　杨过接过一看，说：“黄河附近，水寨之争，难道是鬼门龙王门下？”张无忌问：“鬼门龙王沙通天不是早就做不了恶了么①？”杨过道：“虽然如此，但难保他的徒子徒孙会做出什么事来啊。”张无忌道：“我们既然看见了，也不能任他们曝尸荒野罢？不如把他们埋了，然后去报个信？”
　　杨过想了想，点了点头。在江湖上行走，不是干坏事就是干好事，坏事是不能干的，那就只有做做好事咯。
　　杜玉兰满脸不可思议地看着张无忌和杨过埋好那两具尸体，心想：“侠义之人的想法跟我们可真是大相径庭，在我们看来无聊至极的事他们居然还这么认真地去做！”
　　他们埋完尸体，喜儿也已焚烧完文千松的尸体，把它装进了一个小罐子，谨而慎之地带在了身上。
　　张无忌问喜儿和杜玉兰：“两位姑娘，我们就要沿河而上，你们有何打算？”
　　喜儿冷冰冰地说：“我有何打算都不干你事！”张无忌不以为意，望向杜玉兰。杜玉兰勉强笑道：“我跟你们这些侠义道走在一起真是万分不自在，还是原路返回罢。”
　　杨过对这个心机险恶的女人实是厌恶万分，点点头说：“也好。”转头对张无忌道：“无忌，我们走。”
　　杜玉兰看着张无忌和杨过并肩而去，喜儿也拉着乐儿跟在他们后面。
　　杨过故意问道：“咦，千姑娘，你也跟我们一路？”喜儿脸上一红，凶巴巴地说：“谁跟你们一路了！这路是你们的么？我们就爱走这边！”
　　杨过知道她是怕与他们一分开，她便找不到自己的“仇人”，是以要跟紧了他们，伺机下手。但要不是见这儿是荒山野岭，女人和孩子走不安全，他才不会允许她再跟着他们哩。
　　张无忌问杨过：“不用去叫上雕兄么？”杨过望了望那悬崖说：“回去太费劲了。放心，雕兄神着呢，说不定等我们有危险的时候，它自己就出现啦！”张无忌笑道：“也对。”
　　几人一路沿河而上，走了七八里路，河两边的壁仞渐渐低了，人烟也渐渐多了起来。乐儿已经哭嚷了一路，说肚子很饿，杨过和张无忌走到一个茶寮里，叫道：“伙计，来几个包子，两碗热茶！”
　　他们入内坐定，喜儿自也带着乐儿走了进去，叫了些东西，姐弟俩就吃了起来。
　　张无忌见乐儿终于不哭了，也笑着吃起手中的包子，转头却看见杨过看着他偷笑，问道：“你笑什么？”
　　杨过“吃吃”笑道：“没、没什么……只是从小觉得……包子吃包子，真是好生有趣。哈哈哈，哈哈哈……”张无忌一张包子脸，吃起包子来双颊鼓鼓的，可比包子更包子，也难怪杨过笑得厉害了！
　　张无忌抓起一个包子塞到他嘴里：“吃你的包子吧！”“唔……”杨过的嘴巴被塞住，急忙拿下包子，嘿嘿笑着凑近张无忌说：“当然，当然，今晚我还要吃‘我的包子’！”
　　他特意加重“我的包子”四个字，张无忌知道他说的意思，耳根子顿时染上一层薄红，低声道：“我今晚，请你吃藤条焖肉！”
　　杨过哈哈大笑——无忌终于也懂“情趣”这东西了啊！
　　几人吃完东西，张无忌拉住小二哥问道：“小二哥，请问你知不知道鬼门龙王的水寨在哪里。”那小二哥吃了一惊，低声道：“客官，你们是外地来的吧？鬼门水寨在几十年前那是水上霸王，可现在可不比以前咯！这附近的河域可基本是黄沙帮的天下了！你们要找鬼门水寨干什么？”
　　张无忌道：“也没什么事，就是受人所托，传个话而已。”小二哥道：“鬼门水寨在哪儿，去过的，都死了；没死的，都在黄沙帮。你问我们，我们怎么懂？”
　　张无忌与杨过对视了一眼，对小二哥点点头道：“好的，谢谢小二哥，我们自己想办法罢。”
　　张无忌和杨过走出茶寮，说：“现在怎么办？”杨过皱眉道：“我们还是偱河而上吧，总会有些蛛丝马迹的。”他极目四望，指着不远处说：“看，那边有个渡口，我们坐船去！”

作者有话说

　　注①：不知道大家还记不记得沙通天这个人，他在神雕里已经很老了，跟彭连虎那几个拴在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