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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六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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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ullet 6
咬杀?那个家伙当自己是野兽吗?
丝芒歪了歪头疑惑地看着面前的黑发少年,而对方不知何时已经拿出了浮萍拐。
“武器是铁棍吗?好土啊。”倾身闪过攻击,丝芒将装满钱的鼓鼓的兜兜的拉链拉好。
“哼,”云雀轻笑,“好大的口气,真是令人期待呢。”
拐子的上端向丝芒的下巴砸去,丝芒后仰着下腰躲过攻击,顺便左手手掌撑地一个凌空翻越,右手同时抓住放在地上的糖果色皮箱。
“上课了,我要回去睡觉了。”
“你以为我会放你走吗?”云雀冷笑。
丝芒摇摇头,手指按上提箱的开启键,啪嗒——一把黑色的九毫米手枪绕上少女纤细得与之有些不相称的手。
“所以我准备速战速决。”
握枪的少女认真的表情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
“那不会是真枪吧?”远处观战的风纪委少年被突如其来的戏剧化场景弄懵了。
“不可能,她怎么可能会有枪!”纲吉张大嘴巴,似乎口腔里塞满了不可置信。
“Desert Eagle□□,”里包恩用迟缓的语气解说,“虽然外形很像,不过并不完全是DE,应该是特制的手枪。”
“那么就是真的啰?!=口=”即使从里包恩来到身边后就被奇怪人物围绕的纲吉依然无法接受有点不可接近的带着东方神秘和西方风情的看起来像是混血儿的女生会随身携带那种危险品。
“谁知道。”里包恩转过黑亮的豆豆眼,一副‘才不告诉你’的得瑟样。
“果然变得有趣了呢,丝芒。”
而战场上,前冲的云雀在少女拔枪的瞬间警戒地停下来。黑色发丝晃过凛冽的充满煞气的凤眼,少年微微勾起一边的嘴角,“速战速决吗?哇哦,我变得有点期待了呢。”
黑洞洞的枪口对准黑发少年的额头,少女不在意地微微歪了歪头,扣下了扳机。
“呲——”
云雀敏捷地用铁拐挡住了射击,但是……
看着顺着拐子往下流淌的液体,那张不适合少年人年纪的冷漠阴沉的脸有瞬间的皲裂。
“水枪?!”一边一个面包头的风纪委忍不住吐槽了,叼在嘴角的牙签因为嘴巴张得过大而掉了下来。
“你想耍我吗?”云雀的面色变得更加冷峻,伸出修长白皙的手指拂去衣袖上的水珠,再次摆好攻击的架势猛然张开气势,“我要将你狠狠地……唔。”
前一刻气势汹涌的云雀突然顿了顿,浮萍拐跌落在地。
“怎么了?难道被攻击到了?还是水里有毒?”
就在围观的一干众人疑惑重重,不良面包头的风纪委一副关心又不敢上前询问的时候,云雀恭弥突然颓丧地跪趴在地上。
“真是对不起……和大家生活在同一片天空下……”少年的黑色发丝垂落下来,迷迷糊糊地扫过他冷峻狭长的眼睛。
“怎、怎么回事?”
“委委员长……”
一边面包头风纪委们磕磕巴巴地僵硬了。
“……好想变成螨虫……钻在一个洞里永远都不出来……”双手支着地面,云雀恭弥持续地用低迷的声音说道,似乎他周围的空气里都出现了消沉的黑蓝色背景。
“像我这样的人活在世上还有什么意思……”男生好听的微微低沉的声音似乎充斥着淡淡的忧郁与无尽的哀愁。
诡异诡异诡异……
面包头的风纪委少年们却陷入了深深的惶恐之中。
而始作俑者却收拾好手枪怡然地数着钞票走了。
“这、这是怎么回事?”这回不只是纲吉,连狱寺和山本都大吃一惊。那个高傲不可一世的云雀恭弥居然趴在地上说着那么消极的话?这比身为普通高中女生却拔出手枪(虽然似乎是水枪)还具有冲击性。
“怎么回事?里包恩?为什么云雀前辈会……”纲吉看向坐在一边的紧抿着小嘴一脸严肃的婴儿里包恩。
“其实我也有想不明白的地方。”里包恩环着手臂,低沉着小脸。
“咦?连里包恩也不知道吗?”
“你们注意到了吗,丝芒她其实扣了两下扳机。”里包恩问身边的少年们。
“怎么可能注意到……”纲吉抽抽眼角,“而且这又有什么关系,那不是水枪吗?”
“太天真了,纲吉。”里包恩站立来望向楼下战场方向,“第一次扣动扳机射出来的是水柱没错,但是在丝芒做出收枪动作的途中她又扣动了扳机。枪支本身也因为作用力发生了震动,但是奇怪的是我却没看到任何东西射出来。假设这一枪确实射出了什么东西,那么它应该命中了云雀的脚。”里包恩摸摸自己的鬓发继续分析,“丝芒一开始射出水柱其实只是想让人以为那把枪是水枪而已。”
“但是云雀身上并没有伤口或者中枪的痕迹啊……”狱寺质疑。
里包恩抬起因为没有表情而木木软软的小脸:“阿纲,你觉得呢?”
“啊?”纲吉愣愣地注视里包恩黑亮的豆豆眼,脑中灵光一闪,“难道是特殊弹?”
里包恩赞赏的微不可见地笑了一下:“依照我的推测,丝芒第二枪应该发出了一种看不见的但是又具有特殊能力的子弹,这种子弹可以让云雀变得消极。但是有时间限制。”确实,此时楼下的云雀恭弥已经消失了。
“但是即使是特殊弹也应该是实体的,不应该是以肉眼看不见的状态存在才对。而且死气弹对于大多数黑手党而言也只是传说中的子弹而已。”
“会不会是子弹太快了看不清楚?”纲吉举手发言,“也许是丝芒发射了子弹我们没看清啊。一般人都看不见子弹的吧?没看到什么东西射出来也很正常啊。”
里包恩鄙夷地看了一眼纲吉:“不要将我与你这种废柴相提并论。”
“……TUT”我有什么错,又不是电影里慢镜头回放,怎么可能看得见射出来的子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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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芒,你又不吃午饭吗?”纲吉看着趴在桌上的丝芒,虽然经过昨天的事件他觉得丝芒也不是普通人才对,不过他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不会照顾自己的人。实在很难将她与可怕联系在一起。(话说听说昨天下午云雀学长发飙,手下的风纪委全部进了并盛医院……)
额头上带着眼罩的少女抬头有气无力地看了纲吉一眼,细声细气地道:“省钱……”
“你这个女人钻钱眼了吗?”狱寺对着丝芒鄙夷。
丝芒只是淡淡看他一眼又把下巴搁回去:“昨天因为围裙上都是章鱼烧的味道就把它洗掉了。”
“呃?”纲吉迷惘地挠头,这个跟省钱有关系吗?
“然后我发现我忘了把钱拿出来……”
狱寺抽了抽眼角。
“因为纸币全部湿了,所以我就把他们晒在阳台上。”丝芒轻轻皱眉,“但是过了一会去看的时候发现全部被风吹走了。”丝芒抬头看着狱寺,默默地看着,一直看着。
被看得毛骨悚然的狱寺炸毛了:“白痴女人!是你自己忘了用东西压住纸币才会飞走的吧!难不成你以为我在旁边拉了个电风扇吹的吗!”
丝芒撇回视线,从兜兜里掏了掏然后伸出手。
女生细腻的掌心是几枚硬币:“昨天赚的钱只剩下这些了……”
“咦?怎么会这样?那不是亏本了吗?”纲吉同情地看着对方。
“那倒不会,”丝芒将硬币收回口袋,“昨天早上在路上看到一群不良分子抢了老板大叔的章鱼烧,我把那些家伙打倒后就把章鱼烧拿来卖了。”
纲吉:“……”所以是以暴制暴后顺带接手了赃物么……
“哈哈哈,你真有意思。”
纲吉:“……”山本你根本什么都没搞清楚吧。
“咦?”纲吉突然注意到自己脚下的纸张,“这是你掉的吗?丝芒?”纲吉弯腰把那张纸捡起来,“上面好像写着什么……I?”手中的白纸被细长的手指抽走。
“不是‘I’,是‘H’。”
纲吉感到少女总是淡淡的无所谓的的神色凝起了一丝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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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镜头拉过并盛中苍翠的天空,较为热闹的街头出现在视野里。
“大哥哥,大哥哥,我还要那个!”一个怀里抱满小布偶的小女童嫩嫩的手指戳着玻璃挡板。
“是那个长着猫咪头的是吗。”抓布偶机前的青年将硬币投入后一脸认真地投入新的战役中。玻璃挡板内的爪子晃悠悠地移动着落下。
“给。”青年将抓到的布偶递给身边的小女孩。
“谢谢大哥哥,大哥哥是好人。”接过猫咪布偶的女孩开心地说。
女孩是黑发黑眼的地道的日本孩子,而那个帮她抓木偶的年轻人却是一个五官立体、一头金发的外国人。
“被发好人卡了呢。”金发外国青年笑眯眯地摸摸鼻子。而他军绿色的工装外套后面是一个倾斜的脱漆花纹的大写——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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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室里。
“a、a、a……H?”纲吉结结巴巴地问。
“嗯。”丝芒将纸张折成纸飞机,再对着空气向前一投掷。白色纸飞机在半空中划过柔缓的弧度飞进教室后方的垃圾桶中,“抱歉,我先走了,麻烦你帮我跟老师请一下假就说我痛经。”
丝芒抓起糖果色小皮箱向着教室外走去。
没想到这么快就暴露了……抓着提手的手指禁不住抽紧。
“唉?这是要翘课吗?”纲吉抓着头毛吃惊地看着女生离去的背影,“而且——痛经是什么啊?!=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