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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 10 章 ...

  •   陆家的静,让人感到了暴风雨前的压抑,沈容慈的沉默,陆辰弦的冷漠,让陆家的气氛一下子降到了最低谷,而陆夫人,在沈容慈重回陆家后竟不再过问她与陆辰弦的事,或许她早已看透,欲速则不达,沈容慈的赤子之心有一天时间会证明她也坚信着陆辰弦有一天会懂虽然不知何时来临,但她会等,那陆二奶奶是唯恐天下不乱的,成天在一旁煽风点火,陆辰弦也懒得理会,整日往紫云楼跑,日子仿似回到了从前。整个陆家只有陆依昕急得若热锅上的蚂蚁因为她知道只有沈容慈和陆辰弦连手她才有可能和叶恨生走到一起,也许自己的想法是自私了一点,但她也真真实实的希望他俩能消除误会。
      她将一双柔荑放于陆辰弦肩头:“你还不打算回去吗?”他转身将她拥入怀:“雨织,我不是存心要去责备她的,我真的觉得自己好没用,明明那么想保护你们两个,却让你们一个比一个伤的深,我才是罪孽深重,真正不可原谅的人是我。”“我懂,我懂。”她轻拂他脸上的泪痕,那一刻她甚至后悔了,为了自己自私的一个谎言而让她那么深爱的人难过,可是她已经没有办法退缩了,既然跨出了第一步就不可以回头了。“我相信容格格不是故意的,一个女人最最不能忍受的就是与别人同时分享同一个男人,那天的举动或许是她的本能反应,如果见了我她还可以冷静到无所动的话那她就不是真的爱你,她毕竟是格格,即使想道歉也拉不下脸来啊,所以我们应该谅解她才是对不对?”“雨织。”他轻抓她的手感激而深情的望着那张惊为天人的脸:“谢谢你,如果今天爱上你是个错误,我永远不要做对的。”
      陆辰弦坐于书房内,那高高的书架子已经沾满了尘:“她该是几天没有来了吧。”他苦笑着起身从书架上抽出一本三国志,翻了几页,可是满眼满脑都是她,如何能放下?他扪心自问,一想到她可能会离开自己就会有万魔噬心得疼,不!他都要告诉她:“我投降,无论真相是什么我都不在乎,因为我不想失去你。”
      “姑爷”,焰儿不知何时已站在了他旁侧:“您找小姐啊?她在后院浇花。”“哦。”他退了回去,刚才的勇气忽而灰飞烟灭-,“那我走了。”“姑爷,焰儿是个下人,知道不该插手主子的事,可是有些话我不得不说。”陆辰弦停下来转过身看着这个平日里伶俐的自己害怕接近的女孩儿:“今时今日,我早已是孤立无援,难得你还肯跟我说说话,请讲。”“咱们家小姐,虽说是皇上亲赐的格格,老佛爷也待她视如己出,但身份和地位在旁人看来与宫中那些格格阿哥们还是不同的,在不懂世事前她也曾活泼调皮过,可是宫里的倾轧和算计却让她都不得不学会自我保护,今天最好的朋友明天就有可能咬上你一口,所以除了十二阿哥,她拒绝与那些同龄的格格阿哥们交好,而宁愿去侍弄一些花花草草,在旁人眼里她或许是冷漠孤傲的,但我知道这并非是她所愿,在陆家的这些日子,虽然诸多波折,可是她真的开心过,在您面前她可以不用带着面具,脱下防备的羽翼,因为您是她的丈夫,是她的全部,她是那么的相信您,也希望您能同样信任她,有些事虽然她不说,但毕竟没有不透风的墙还是早晚会传到宫里的,到时别说老佛爷脸上挂不住,陆家这日子也不好过,焰儿平日性子急,今天是耐着性才对您说这些个的,姑爷您自个儿好好想想。”陆辰弦愣愣的看着她丢了魂似的转身离去。
      园中的芍药终于败尽,沈容慈细细的剪着那些枯枝自语:“不知来年你们还会不会开得这般好。”“小姐,”焰儿一把夺过她手中的剪子,“瞧您这双手,都折腾成什么样了,焰儿帮您。”她默默地抬手,这手,陆府的下人也不会有这样一双粗糙的手啊,右手心的疤痕依旧清晰可见,无子坡上陆辰弦的话还历历在耳,而今,一切都不同了,这陆家她是逃不出去了,因为她根本过不了自己这关,无论他陆辰弦对她多冷淡多无情,一想到要离开他她就觉得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焰儿,连你也嫌弃起我来了,这手都不肯放过也要来嘲弄一番。”“小姐”,焰儿气咻咻的将剪子拍到一旁的石椅上,双手紧紧按住沈容慈的肩:“您听着,这世界上没有人可以嫌弃您,您是咱大清的格格,焰儿不敢嫌弃您,姑爷不敢,甚至老夫人也不敢。”沈容慈看着一脸真诚的焰儿苦涩的笑了笑:“要用身份来赢得的东西我不想要。”“不,是您的善良征服了咱们所有人。”沈容慈深深的叹了将脸别过去,努力不让自己哭出来,然而眼泪却还是不知不觉落下来。“小姐。”焰儿心疼的将她抱住:“请您相信,姑爷有一天会理解的。”“什么时候今天?明天?如果这辈子都不能要怎么办?”无论她装的多不在乎,多坚强,这一刻她内心的酸楚将这些统统溶化了,谁都告诉她要忍耐,要等待,娘是这样,焰儿是这样甚至连她自己都这样拼命的劝慰自己,可是前路连一点星光都没有透给她,要拿什么支撑下去,纵使能战胜自己也赢不了时间啊,他是终究不能忘了自己的妻子是个身份特殊的女子,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对于皇甫雨织的重要性却忽略了她感受,在经历这么多是是非非后,他还是不能够了解自己的全部。泪眼问花花不语,乱红飞过秋千去。
      曾几何时,他将皇甫雨织所受的委屈与苦楚全都归咎于沈容慈身上,他自私地认为,如果没有她,陆家少夫人的名份应该是属于雨织的,他也从未想过,自己会如此轻而易举的被她俘虏,可是,那么特别的女子,像谜一样的女子,又岂是陆辰弦他这样的凡夫俗子能抗拒的了得,容得像茶,苦中一缕清香;傲得似兰,高挂一脸秋霜。沈容慈是他命里的一个劫,爱恨难辨,却是离不了,避不开,因为他,他抛弃了‘誓不爱上除皇甫雨织外任何女子’的高调言论,他曾经那么的痛恨同时爱上两个女子的自己,这算不算是一种背叛?或许他根本就要不起像沈容慈这样的女子;或许自己有办法周游在两个女人之间享受齐天之福;或许雨织会因为爱他而忍受这一切。但容慈不能,她应该拥有一份完整无缺的爱,自由自在的、不带防备的爱,是他折断了她的翅膀,将她绑在自己身边。陆辰弦深深的吸了口气,彻骨的悲伤在心底不断涌起,莫非真的是该放了她了。
      沈容慈捧着一大摞帐薄满怀心事的走在拥挤热闹的大街上,这几天,为了躲避陆辰弦,她天天借着帮茶铺整理账目的名义离开陆家去茶铺,一呆就是一天。手里忽然一轻,那厚厚的一摞书已被人拿走,她抬头,惊讶得看着不知何时走在自己身边的陆辰弦,只是短短的几天,他就变得憔悴了许多,颊畔的青髭横生,乍看之下,简直认不出是那个在京城里以儒雅飘逸著称的偏偏佳公子。又低垂粉颈往前走,“容慈,我们谈谈好不好?”他终于开口大声问。沈容慈没有回头:“在这儿吗?”陆辰弦错愕的转身看看人来人往的天桥:“我们去茶铺。”再转身看沈容慈时她已经一个人向前走了很远一段路,望着她茕茕的背影,他心中漾出了微微的凉意,她依旧清窈无匹,却不在用炽烈的眼神看他,不再给他祥和温暖的微笑:“容慈,是我一开始就错了,不该放肆的让自己爱上你,现在除了沉溺,我已无力反抗。”
      皇甫雨织由于脸上的伤还未痊愈,一直躲在紫云楼中不肯踏出半步,今天终于在方扶柳的拖拽下半掩着脸出了门,“你啊,再不出去走走身上都要发霉了。”方扶柳挽着她的臂笑言笑晏晏,“扶柳姐,我这样出来会被人笑话的。”她无奈的埋怨,方扶柳一把打下她掩着脸的手:“有什么好丢脸的,你不是想让全京城的人都知道陆家的那个格格是个什么样的狠毒人物吗?现在不正好是好机会,怎么,怕了?”方扶柳神色诡异的看着她,“我,我没有,事到于今已经容不得我害怕了。”“这不就对了,走,我们去茶铺。”“去茶铺作什么?”“当然是买茶了,你怕我会去骂场啊?”皇甫雨织一脸疑惑的跟在她后面,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沈容慈终于悠悠忽忽的看向陆辰弦:“现在这里没有别人,有话你就说吧。”“容慈”。他终于抑制不了自己的冲动,一步上前抓住她的双肩大声吼道:“不要再折磨我了,沈容慈,我投降,请你不要再折磨我了。”她如雷噬般的抬眼,眼底早已蓄满了泪水:“如果能重新开始,你一定不会再选择爱上我了对不对?”陆辰弦大恸,他想告诉她如果可以重新开始他也不会放开她,他会要她做他唯一的妻子,可是,他很清楚的知道时间是不可能倒流的,现在要做的只是怎样将给她和雨织带来的伤害降到最低,那件事的真相是怎样已经不再重要,这一切他该负最大的责任。“辰弦。”皇甫雨织温柔似水的声音在门外响起,让陆辰弦和沈容慈同时愣住,“辰弦,”未待陆辰弦回答皇甫雨织已经连走带小跑的进了内室:“掌柜说你来了…….,”她的话还未说完,忽然顿在那里了,眼前的一幕把她给吓了住了,尤其是在看到涕泗纵横的沈容慈后,那是当日在紫云楼中那个带着骄傲和自信出现在她面前的容格格吗?她也会有这样脆弱不堪的一面吗?陆辰弦带着悲痛的神情呆立在两人中间,不知该如何是好,三人站了好久。沈容慈别过脸去擦了擦脸上的泪痕,,终于率先打破沉默,越过陆辰弦走到皇甫雨织面前,带着微微的笑意道:“皇甫姑娘好久不见了。”皇甫雨织垂眼,不知为何不敢看她略带清冷深黑如墨的眼眸,沈容慈枯瘦的手突然伸向皇甫雨织魅力无匹的脸庞,皇甫雨织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吓的硬生生后退了几步,“姑娘脸上的伤恢复的很好啊。”沈容慈悠悠的笑了笑,又向前迈了一步,“容慈!”在一旁怔了许久的陆辰弦猛地回过神来,恐惧的挡在了沈容慈面前,带着深深的哀求:“容慈,不要,求你!”沈容慈悠远的笑容瞬间僵住,抬着的手无力的垂下:“你怕我会伤害她么?”陆辰弦失神的摇摇头,脸色惨白。身后的皇甫雨织惊惶的拽住他的一只衣袖向他寻求保护,沈容慈低低的笑出了声,此时此刻连就饱含痛苦的哀吼都不能减轻她内心的痛苦,她所能做的只是无助绝望的笑,神已为力,魔渡众生,她是该清醒了。“容慈,”看着一脸凄凉的沈容慈,陆辰弦心痛如绞,他伸出另一只手欲去抓她纤细的手腕,“不要!”她却像被火烧着了似的避开了他的碰触,忽而歪首低喃:“这样也好……很好…...。”声音细微,也不在意对方听不听得到,然后转身踉跄的走出了内室。“容慈…….”陆辰弦在心底一遍又一遍的呐喊,“雨织,你没事吧?”一直呆在外面的方扶柳看见沈容慈离开终于心急火燎的跑了进来,“没……没事。”皇甫雨织终于放开了陆辰弦的衣袖深深的吐了口气,“陆少爷,您可是口口声声的说爱我们家雨织的,今天她受了这么大的委屈,您不会不管吧。”方扶柳凝睇还在怔仲的陆辰弦带着些许幸灾乐祸,“都给我住口!”陆辰弦突然愤恨的大吼,那吼声让二人当场呆滞,好长一会儿,皇甫雨织才缓过神掩面痛哭的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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