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停止呼吸》叶飏

10、Side10.

　　木叶鲜少连着下几天的雨。
　　夜月合起书，皱眉去看窗外延绵不断仿佛没有尽头的雨。
　　这有些异常的雨阻碍了她递交离开木叶申请书的行动，虽说她并不在意这点雨，但就是不想在这样的天气踏出家门。将书推到一边，夜月靠进沙发里，偏着头凝视着被雨水洗刷的倒映出一片模糊景色的玻璃窗。
　　是不是该去找纲手大人谈一下？
　　突然想起昨天在她离开火影办公处之前樱的那番话，夜月倒下去无意识地凝视着眼前不大的玻璃茶几。
　　可就算是谈，能有什么解决方法吗？
　　她被撤除“忍者”这一职位不就代表着纲手同意了吗？

　　雨声之中混杂出了敲门声。
　　夜月一愣，叹息着爬起来去开门。

　　她想不到谁会在这样的天气来她这里，木叶和她有联系的人除了任务时暗部的组员就是医疗班的后辈，第七班的同伴在原先倒是经常会因为任务来找她，但现在基本都是各忙各的不会有太多时间到她这里来。
　　更何况是现在这样尴尬的局面。
　　门外的樱抱着一盒东西，衣服和头发稍微被淋湿了些，湿漉漉地贴在鬓角和肩膀。
　　“有事？”
　　“这个，你在医疗班的东西。”樱递上抱着的盒子，将收起来的伞靠着门框放好。她抬起头来看了看在自己意料之外明显惊讶着的夜月，再次开口，“先给你收过来了，想你可能也不会专门回去收拾自己的东西。”
　　“谢谢。”
　　“呐，夜月……”
　　“恩？”打开稍微被淋湿的盒盖，夜月瞭了一眼里面的东西确定自己的东西大部分都在之后抬起睫毛去看站在她面前犹豫着的樱。外面的温度有些凉，夜月合上盖子，让到门的一侧，问她，“要进来坐吗？”
　　没想到她会这样说似的，樱一愣，随即微笑起来：“那就打扰了。”

　　屋子里的温度比外面的高了些。
　　夜月将盒子放到桌上，走进浴室去拿浴巾。

　　她直觉樱有什么事和她讲，也大致猜出了是什么；其实她有些不大理解自己为什么邀请她进来小坐，大概是想到这可能会是她们两个之间最后的一次谈话吧？
　　“怎么了吗？”
　　“你和佐助君……在交往吗？”
　　闻言，夜月握着门把的手一僵，不由抬头去看坐在沙发里的樱。有着粉色发丝的少女坐在沙发里直直地盯着她，翠绿色的眸子里浮现的全是固执和决然，搁在腿上的双手紧紧握在一起连指骨都泛起了苍白的色彩。
　　夜月忽然觉得这个时候连稍微笑笑都困难。
　　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樱，这个问题她连想都没有想过。
　　“怎么突然想到问这个？”反手将浴室的门关起，夜月走到沙发前将浴巾递给樱，尽全力将脸上收不起来的僵硬笑容隐藏在她的视线之外。她说完之后觉得反问太模棱两可了些，甚至可能会产生更多不必要的误会，可就在她再次开口打算澄清的那刻樱恰巧开口打断了她：
　　“上次，看到你们两个走在街上，很要好的样子。”
　　“所以你就断言我们在交往？”
　　“难道不是吗？”
　　“不是。”
　　话音未落就接上的回答让樱不由抬头怔怔地望着她，片刻后皱起眉：“撒谎。”
　　“诶？”樱在浴巾下望向她的眼神里有一股说不出的情感，夜月诧异地看着她说完那句简单的话后低下头去再不看她的样子，伤脑筋地抿抿嘴。和佐助的关系较近单纯是基于相似的经历与家庭背景上，除此之外她再也想不到还有什么可以让他们两个关系像这样更像同伴。
　　这时候叫佐助来澄清比较好吧？
　　夜月伤脑筋地靠近沙发里叹气，望着天花板轻声说：“真的没有。”

　　“我和他——”
　　——不可能的。
　　“只是单纯的朋友，除此之外就是同伴。”

　　如果樱再朝她甩出一句“撒谎”她会立马冲去佐助家把他拎过来澄清事实，为什么和他们两个的问题会把毫无关联的她扯进来，而且还是处于被质问的一方。
　　“不管你信不信。”
　　话说到这个地步夜月也不知道应该再如何解释，或许她和佐助的距离是近了些，但她想应该还没有近到会被误认为情侣的地步，如果说她和佐助的距离已经是情侣了那她和蝎不就已经是老夫老妻了？
　　想到这的夜月不由苦笑——
　　真是不可理喻的想法，毫无逻辑又自作多情。
　　“樱。”
　　“……恩？”
　　数分钟的沉默使得樱被夜月突然地开口搞的措手不及，她也不想抬头就那么闷在浴巾下等着夜月接下来的话。夜月也不看她，抱起抱枕歪倒向另一边，问：“他哪点好了？”
　　长着一张过分清秀的脸，面无表情的样子让夜月总感觉他像被欠了钱。性格的话是比前几年好了些，但带刺的地方还是过于尖锐，稍微靠近就会被波及的程度。她知道从小到大“宇智波佐助”这个名字背后的描述必然是“天才”和“复仇者”，所以并不能理解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一个女孩子喜欢他。
　　是因为那张清秀过分的脸吗？
　　如果是那样的话，佐井不是也可以……

　　“恩……这还真是不好说。”
　　樱抱起膝盖蜷在沙发里，微笑的表情使她看起来带上了恋爱中少女的面具。
　　她直直盯着前方，轻声回答，“夜月应该清楚吧？如果有喜欢的人的话……”

　　夜月因为这番没有下文的话一怔，垂下睫毛仔细回想着一丝一毫可以被捕捉到的心悸。
　　是，喜欢吧……那种莫名的、但只要看到或听到那人的蛛丝马迹就会有股温暖在心里蔓延开的情绪，确实是喜欢吧？
　　“喜欢的话不去告白吗？”
　　“佐助君不会接受的……”
　　“嘛，那倒也是。”虽然不想打击樱但这是个千真万确的事实，如果佐助对樱有那个意思两个人早就在一起了，何必到现在这个尴尬僵持的局面。夜月抱紧抱枕闭起眼睛，不再和樱说话。
　　良久。
　　她开口：
　　“我明天递交申请，离开木叶。”
　　这是已经无法改变的决定，虽说不会有任何人想要去改变。夜月稍微缩起来，心底默念着从刚才起就一直挥之不去的那个人的名字——
　　澄澈透明的琥珀色眼瞳。
　　偶尔露出的不带一丝杂质的微笑。
　　——赤砂之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