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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洛克人.炎热/布洛)Be Somewhere·45 ...

  •   (—不能哭!—)
      (—作为IPC未来的执掌者,你不能在旁人面前展现你的感情。—)
      空白一片的脑袋中,唯一响起的,是这段话。

      他一直觉得,自己只要足够的努力、足够的优秀,就能毫无破绽,甚至无坚不摧。
      只是……

      (—原谅我,布鲁斯!—)
      (—黑暗晶片,插入!—)

      他没后悔这个决定,真的一点也没后悔过。
      只是……

      (—炎山……那是布鲁斯啊!是从你五岁开始就陪在你身边的网路领航员、是母亲大人唯一留给你的礼物啊!—)
      这是姐姐带着哭腔的喊话。

      ——如果我当时能强大一些……能考虑得更加周全一些……
      ——就算当时的你原谅我了,但我又该怎样去原谅自己?

      (—不要这样叫我!—)
      (—现在的我是誓死追随镭射人大人的[星云]干部,布鲁斯。—)
      ……更不用说,这时的你,已经站到敌阵。

      ——这样的我,还有什么资格面对你?

      不知不觉,晨光悄无声息地从百叶窗的间隙漏入这个偌大的办公室,被略显呆滞的眼神余光无意捞到。
      “原来已经天亮了吗……”
      这时炎山才如梦初醒那样怔怔地如是说道。

      望向恭敬地敲门进来的秘书,年纪轻轻的IPC副总裁合起双眼耸耸久久不动的双肩,吐了口闷气,顺势把先前的软弱干脆地抛给逐渐被晨曦冲散的夜黑。
      毕竟,相对大局而言,自己的心情不过微不足道。

      这么想着,那双眼睛重新睁开。

      背后的那一窗晨光令身影被笼在阴影当中,但这丝毫不碍那双逆着光的蔚蓝眼瞳显出凌厉冷彻的目光。

      “准备一下,等下我们就出发去科学省。”
      跟已经站定在办公桌前安静候命的秘书作出干脆利落的吩咐——这时的伊集院炎山,依然是众人眼中强大的IPC副总裁兼[网路救星]。

      ***********

      这次科学省和IPC的碰头会议的主要内容是新型PET和晶片传送门的研发讨论。

      新型PET用的正是雨洋帮忙整理出来的蓝本,因为新技术还没突破瓶颈,所以严格来说这只是PET II的升级版。虽然对晶片的最大容纳量依然是局限在五张,但其最大的特点是加入光佑一郎博士的理论,也就是拒黑暗晶片的程式,可以直接从基础的层面保护了网路领航员程式架构的安全。
      而晶片传送门的理念则是弥补现时PET一次最多只能容纳五张晶片的局限。
      也就是说,这两个项目的成品能成为互补关系。

      翻开手中的资料,迅速意识到两者关联的炎山一边听着佑一郎的解说,一边认真地阅读有关晶片传送门的阐释条文。
      ——为了避免别人重蹈自己的覆辙。
      他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再度发生。

      之后,双方就这两项开发研究交换了意见,进行了颇长一段时间的讨论。等他们讨论完毕后,都已经过了午饭饭点的时间。
      真可谓是废寝忘食的节奏。

      会议结束后,佑一郎又叫住了炎山:“炎山,能来一趟办公室吗?我有些关于黑暗晶片的分析资料要给你看看。”
      “没问题。”

      只可惜……
      “诶……怎么哪里都找不到?”
      尽管已经翻遍自己办公桌所有角落,但还是找不到那些资料的佑一郎只能是头疼地搔着后脑勺咕哝,同时努力地回想自己到底是把东西忘在什么地方。

      ——不得不说,有时候佑一郎真的是挺粗心的。
      这是在家里准备洗衣服、却从换洗衣服中捡到一张光盘的秦香的第一反应。然后她就立刻给自己的丈夫打了通电话,因为她记得,这是很重要的资料。
      (虽然没有亲眼见过面,但炎山应该会很着急这张光盘里的内容呢。)
      在跟佑一郎说明情况的期间,打量着那张光盘的秦香不自觉地想到这一点。

      另一方面,结束通话并且放好话筒,佑一郎扭头过去甚是不好意思地对众人解释:“妈妈说光盘被我落在家里了……啊哈哈……”
      研究所的同僚似乎对此已经见惯不怪,只是例行一句:“既然难得回家一趟,就不要把工作也带回去嘛。”

      而这时,炎山试探着说:“光博士,我等下有些事情会去一下秋原町那边。如果博士你不介意的话,我可以顺道去你府上拿那张光盘。”
      “真的吗?那就好了。”佑一郎顿时表情一亮,随即又有些不好意思地抬手搔着自己的后脑勺,“那就麻烦炎山你走一趟呢……”
      “哪里,你客气了,光博士。”

      ——原来副总裁今天的行程有那一站吗?
      虽然没有做声地听着二人的对话,但炎山那个站在一旁的秘书小哥还是不自觉露出了困惑的表情。

      送炎山他们上车离开科学省后,佑一郎又折回办公室给秦香挂了通电话:“妈妈,等下炎山会去我们家取那张光盘的,麻烦你咯。”
      “好的。”秦香的声音永远是欢快乐天,无忧无虑得仿佛世间所有的烦心事永远与她无缘——当然佑一郎很清楚:自己的老婆可是敏锐得心细如尘,总是润物无声,令人如沐春风。
      总而言之,佑一郎最喜欢是听到自家老婆的声音了,因为总能帮自己打起精神来。
      ——真希望炎山,还有热斗和洛克人都能尽快打起精神来啊……

      “放心吧,爸爸。”似乎听出自己老公的心事,秦香意有所指地柔声宽慰对方,“孩子们的事情就安心地交给我吧。”

      “诶?”佑一郎愣了下似的眨眨眼。虽然对方没有明说,但凭着夫妻俩多年的默契,他旋即想到:看来妈妈也猜到自己的烦忧呢。
      (真不愧是妈妈啊。)
      佑一郎轻轻地拉出笑容。

      而此时在通讯的另一端……
      “啊对了!”望向刚打开的烤炉,扶托着话筒的秦香饶有兴趣地笑着征询似乎文不对题的事情,“爸爸你说,我等下好不好趁机问炎山要个签名呢?”

      一段时间后,光家的门铃就被按响。

      “欢迎到来哦,炎山。”虽然之前没有亲眼见过炎山本人,但秦香还是经常在电视那里见过这位IPC副总裁所出演的PET II宣传广告,“爸爸已经跟我说过了,请进来坐坐吧。”
      “呃、我只是过来取一下那张光盘而已,光伯母……”说着,炎山的目光下意识地瞟入屋内,不自觉地小声问,“那个,热斗他……在吗?”
      “热斗啊,他还没放学哦。”对方的小动作完全没能逃过秦香的眼睛,“不用那么着急,过门也是客人哦,就进来坐坐吧。”
      炎山完全拗不过这位热情的家庭主妇,考虑到自己确实不是那么的赶时间,于是他便半推半就地走入屋内,“那……我就打扰了……”

      既然来了客人,那么作为女主人,秦香自然是兴致勃勃地准备红茶。
      “炎山你那杯红茶要放多少颗糖?”
      “十颗……”
      “诶嘿——这么多?”
      秦香的感叹紧随而至,听得炎山下意识地一阵手足无措。

      炎山知道,刚刚的自己很自然地把平常的喜好脱口而出——这是万分难得的情况,要知道工作交际状态中的炎山,其实基本不会如此坦白地把自己的偏好暴露出来。
      因此这只能说,秦香有种令人不自觉地放下戒备的天赋——估计热斗很好地继承了这一点特质,不然很难解释为何自己会一而再再而三地纵容那个总感觉冒冒失失的家伙。
      ……好吧,之所以对眼前这位夫人如此礼让甚至放任,有部分原因确实是在于这一位是那个总是冒冒失失的少年的母亲。
      意识到自己不自觉地落入被动的局面,炎山略微自暴自弃地如是思索着。

      秦香并不知道炎山此刻的想法。
      “可是喝太甜对身体不好呢,更何况还有蛋糕等着……只给你一勺好了。”这么说着,她就已经把只放了一勺糖的红茶放到炎山面前,然后走入厨房,“炎山你来的时间刚刚好,有新鲜的蛋糕出炉哦!蛋糕果然是要在热乎乎的时候吃,才是最美味的呢。”

      (什么?还有蛋糕环节?)
      在桌前有些坐立不安的炎山可是即时傻眼了。
      “伯母,我取完那张光盘就要走了……”
      炎山试图进行说服,只可惜节奏已经被诱导了的他,无论说什么都感觉没啥魄力——秦香对于小孩子的这个理由表示毫不买账。
      “你不把这个吃完,我可不会把光盘交给你的哦。”在饭桌的对面坐下,悠闲地单手支着脑袋的她直接就用这句话给堵了回去。
      “呃……”骨子里的绅士风度令炎山对眼前这位女士完全没辙。面对那张看起来亲切和善、却毫无破绽的笑脸,他只好乖乖地拿起叉子,认命地一句“那我就不客气了”之后,开始解决那块其实看起来和闻起来感觉都挺好的蛋糕——反正也不过是几口就差不多吃完的事情。

      见到自己的手艺有人如此领情欣赏,秦香轻轻一个拍手,很是高兴地建议:“看来你挺喜欢呢,要再来一件么?”
      “呃、不……”炎山被这个提议吓得动作一僵,之后挣扎着有些为难地再度开口提醒,“伯母,那张光盘……”
      “好了,接下来可是提问时间咯。”秦香笑眯眯地拿出一张光盘,神秘兮兮地朝炎山扬了扬手,“这张重要的光盘,我是在哪里找到的呢?”
      炎山只能顺着对方的节奏猜道:“书房里?”
      “答错咯。”秦香笑眯眯地说。
      “电视机上?”
      “不对哦。”含着笑意的音调隐约提度。
      “……厨房里?”
      “不是呢。”那张温和的笑容始终是兴致勃勃。
      “玄关……?”
      “都不对啦。”带着笑容应答的语调又轻快地上扬一度。

      “呃……”挣扎了下,炎山终于无奈地叹了口气放弃挣扎,“……我投降了。”
      “正确答案是佑一郎的睡衣口袋里。”秦香终于放弃逗着炎山玩,在揭晓答案的同时顺手把光盘递过去,“佑一郎时不时都会这么冒失的,所以洗衣服的时候我都会稍加留心——于是重要的资料没事就好了。”
      接过那张光盘,炎山终于微笑起来,“谢谢你,伯母。”

      这时,客厅的门板在一句从远而近的“我回来了”中被推开。热斗愣在门口位置,对于炎山的出现表示意外,“炎山,为什么你会在这里的?”
      转去厨房的秦香代替回答:“是工作哦。”
      热斗顺势坐下放下书包,没想到与此同时,炎山起身告辞。
      秦香意外地回头,“诶……这么快?”
      热斗也附和自己的妈妈,“就是嘛,我刚刚才回来。”
      炎山只是不受影响地向秦香微微一个欠身致意,“谢谢你的招待,伯母。”之后,他把目光投到热斗身上。

      虽然随后的沉默不到零点三秒,但这道视线足够盯得热斗在回视过来的同时一脸疑惑。

      “热斗,你跟我出来一下。”
      神推鬼使地,在走出那处住宅客厅之前,炎山他说出了这句话。

      ……连他自己也不清楚那个瞬间,自己到底在期待些什么。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5章 (洛克人.炎热/布洛)Be Somewhere·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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