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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七章 初现端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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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墨顷!你吃那么多饭都吃到哪儿去了??走那么慢!”肖墨瓒回身冲墨顷轻唤。
“哎呀,厉王府的景色太好了嘛!走走看看~流连忘返啊!”墨顷扬声道。
“肖墨瓒!你不怕你的乖乖少年形象在那位吉安心里被颠覆么??”墨顷碎声,一手在肖墨瓒身后狠狠一掐,笑的璀璨。
赫然,一片萦绿倾洒满目,“哇~”墨顷轻叹,“这是厉王最喜的植物,丹朱桂,春夏绿的盎然,入秋红的斑斓,我们厉王身体不好,常常夜不能寐,有时难得入睡却又被梦惊醒,白日里又操劳,常年下来,身体总是不能安好,不是这样不是,就是那样不是,唉~也真是不懂,苍天如何这么不公的,厉王那样的聪慧和才情,若不是如此……”吉安解释道。
“若不是如此?怎样?难道另立太子不成?!”墨顷接媚笑接过话来。
“放肆!小姐这么说是害了我们厉王了!”吉安忽的厉呵道,又若有所思的哀叹,声音低婉,“你别看我们厉王面上冷峻,性情却是温婉的很,待人府里人也很好,都不当我们是下人,面上平静心里却是笑盈盈的”吉安像是给自己说,完全沉醉,想象着心里的人,口中的人“厉王每年都会在此新种一株丹桂。殿下说,这丹桂里能种出人来,活活的人,可是,这丹桂再盛也活不了人啊!人都没办法了树还能怎样呢?”吉安似是触景生情,怜怜的盯着泛绿的丹桂,眼神空洞。
“种出人来?!什么意思?”陆墨顷攀一枝丹桂,唇边,似吻非吻,轻启朱唇道。
“吉安不懂”吉安低头“夜里,殿下也总在丹桂林里舞剑,饮酒,吉安看着很美但是很心疼。”
墨顷晃的看到吉安眼里竟有一丝剔透。
“小哥,墨顷多言,厉王之母寿辰期间,如此伤情,不合时宜吧?”墨顷的闭目,嗅之,似这枝叶之间也有不住的芬芳。”
“呵呵,姑娘说的及是,吉安多谢姑娘提醒。”
墨顷轻轻松开手中的桂枝,跟着吉安往客房的方向而去,三人什么都没说,只听吉安介绍着王府的格局,讲着各种来历,也提示一些府中忌讳,或许是刚刚这三人的言语在吉安眼里不是无礼,是率性吧。
墨顷行在九曲的南飞廊上,心里有些说不出的感觉,刚才被自己轻攀的桂枝还在微颤,墨顷心里划过一丝疑问,蜻蜓点水一般,:这丹桂树是一株怎样的树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陆墨顷靠在案前,一手提溜着葡萄,一手把玩儿着托盘,仰头一颗,衔落口中。
“陆墨顷,你看看你的吃相吧,真怀疑你的后半辈子怎么过……”
“哎,你那个装乖的样子,真是好笑死了,你怕不是看上人家厉王沈翎奚了吧,还卖乖!哈哈~”陆墨顷一点儿没有接肖墨瓒话得意思。
“怎么!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啊!”肖墨瓒脑袋一偏,只望厅外。
“小孩子懂什么,你姐我试试厉王不行么!有本事说爹去!”
“咳咳—”墨顷,“你爹我又怎么了,你要说什么呀?”陆徵内室出来。
“爹。”墨顷停下手中把玩儿的托盘,轻唤道。
“嗯,其实,我也想看看这厉王是个何种人物,毕竟,日后同一屋檐下,又是公侯之院,对我们寻常百姓来说有个立身之策还是稳妥些。”
“伯父可看清?”肖墨瓒翘首。
“嗯,三分。轻权;重情;睿智。咱们此行来恐是有笔大生意了!”
“那依爹看,这生意是喜是悲,是稳是险呢?”
“喜中悲,稳中险,这要看厉王也要看我们做的如何。”
“什么喜悲,悲喜的?你们在说什么呢??”肖墨瓒显然掉队了,脸上的急的一褶一褶的,托着腮,他只在不数落墨顷的时候,一脸稚气。
“小笨蛋,我问你,你可记得厉王为什么找我们来?”墨顷摘下一颗葡萄,塞进肖墨瓒嘴里,边问。
“传话人说,厉王之母寿辰,请陆伯亲临府邸精雕一处白玉厉王府邸,献于其母。”
“那你看这厉王府可是有寿宴的氛围呢?”墨顷再问。
“没有----但这也不能说明,寿宴有什么问题呀,也可能其母不喜奢华呢?”
“嗯,对,但是我想指的不是这些布置,而是情绪,你可看到吉安?”
“看到了呀,他很忠于厉王,虽然不怎么聪明,但是能体厉王痛之痛,是个好奴才!”
“墨儿,说的好,你用了一句‘体厉王痛之痛’,吉安怎么没有给你‘为厉王喜而喜’的感觉呢?”墨顷微笑,捋捋肖墨瓒的发丝,轻轻柔柔的。(怎么有母亲的味道~~,啧啧,小孩子还是不能太乖巧了)“墨儿,读人要体其情。”
“嗯,所以,厉王府不仅有喜事,还有……”突然,肖墨瓒口中被异物填充,细品竟是数颗葡萄!!“好啦!墨儿,葡萄好吃吗?好吃的话就都吃了吧,你姐我其实没说假话,是—真的—困啊!!!”陆墨顷自己给自己喂了颗,嗯嗯,这皇家的葡萄确实与众不同呢!
“先生,刚太子又差人来过了,丞相嵇方、中坚将军伯鲁、骑将军姬晟、金曹义匡都到了。”
“哦?殿下怎么说?”长者饮茶,展棋。
“称病不去。”厉王漠然道。
“殿下处理的很好,本无此志,何以做他人攻山之石!”长者眉目乍风不惊。“果出有因,殿下可有想过后来?”
“静待。”这尚一十八岁的王爷,于此只出两字,如此平稳的两字,这是一种蔑视,一种胆色,来者皆拒的胆色。
“惜啦!”长者叹出一句。
“什么‘稀’了?”厉王诧异道。
“这茶和这棋都‘惜’了,你我品的是茶,却观的是棋;观的是棋,却说的不是盘中事。殿下志不在此,不是‘惜’是什么?”长者怅然若失,“点目吧-----但是好玉就是好玉。”
“先生~~~。”厉王终是没说出什么,也没什么可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仅此而已。
“放肆!本太子请他还敢不来!来人!”太子沈苍琦啪拍案而起,惊的案上的文书摔了一地。
案前跪着的士兵吓的一抖,“琦儿,你希望厉王来吗?”
“父王!您什么时候到的,怎么也不通报一下呢?”沈苍琦行礼,恭敬道。
“起来吧,”沈琮环视,“哦?骑将军姬晟、金曹义匡已经到了?”
“臣骑将军姬晟、金曹义匡,拜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父皇,沈翎奚抗旨!当以忤逆论处!”沈苍琦等不及二臣礼毕,便请皇上住持公道。
“厉王不来?是何缘由啊?”沈琮扫一眼案前下跪之人,问道。那士兵已是愣了神情,丝毫没有听到皇上的问话。
“大胆!皇上问话,为何不会?!”骑将军姬晟厉声呵斥。那人思忖不定,目光不停地在姬晟、太子、义匡三人处闪烁,“厉王怎么说,你就怎么回。”太子正义言词。
“回皇上,回太子,厉王殿下让小的回太子‘本王身体不适,需以玉养身,正学玉雕,调养生息,无神他顾’”。
“咳咳--好了,没你的事儿了,下去吧”太子心里乐成花儿了,不得不咳嗽两声加以掩饰。
“义匡,你从小在太子身边伴读,此事如何处理啊?”
沈琮亲自捡起地上的文书,背对义匡。
“回陛下,义匡以为无事可理。”
“哦?说说怎么个无事?”沈琮屈身伏案而坐。
“陛下,义匡以为太子韬略足以令天下,玥稽国也不乏贤臣,四海皆定;厉王虽才华过人,但为人过于圆滑,不足以为用。”
“义匡!你---!”太子嗔目。
“琦儿,父皇以为义匡说的很是在理,翎奚是个人才,但是为人太圆滑,太会用人心,此人不易用。如果你觉得你有足够的能力驾驭他,那你就去用,若你不能,就让翎奚好好养病。”沈琮说的很用心,这个儿子,不笨,真的不笨,只是比常人多了些皇家的控制欲,股掌之上的感觉是很好,可是,掌上的东西太过强大的时候,摔下来往往自己被砸的很惨。
“是”沈苍琦咬唇,“琦儿明白,谨记父皇教诲。”不甘心,本太子一千个一万个不甘心!
“好了,琦儿,一会儿丞相嵇方和中坚将军伯鲁也该到了,你们年轻人聊吧,朕回去了---”
“恭送父皇,父皇万福金安!”太子施礼恭敬。
皇上前脚出门,只听“姬晟,离皇家春季狩猎还有几日?”是太子的声音。
“太子殿下,七日,七日后便是皇家春季狩猎盛会。”
“好!沈翎奚,本太子就不信收不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