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NO.2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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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到这个关节口，为了推动小说情节的发展，就该进行一些适当的船戏描写。譬如什么什么，夏宋将我推到在桌子上啊，什么的。这种情节不仅能提高全文的质量，而且还有引起下文的功效。
问题是我和姚言目前居住的环境，不适合引起船戏的发生。
现在是巴黎时间凌晨一点多，姚语在卧室睡觉，姚言在客厅发疯。除了厕所，那么厨房将是不二之选。可是我们家的厨房不足六平米，给人的施展空间过于狭小，例如船戏这种动作幅度比较大而且需要较大空间的场景实在不宜在此时发生。
我默想着接下来会发生的一切可能情节，一面随着夏松突然迈开的大步而趔趄了一下身子。夏宋把我扯到厨房里便松开了攥着我手腕儿的手，我随着惯性向前迈了几步，停在厨房的戏水池边上。夏宋并没有理会我，而是转身直接关死了门。
他背靠着门板，微微躬着身子，厨房的白炽灯光打在他的脸上，泛着淡淡的青白色，他半低着头将视线射到厨房的某一点，平静的说：“了了，我们谈谈。”
我看着他微蜷的身子，点了点头说：“好。”
夏宋得到了我的回应抬起头冲我勉强的扯起嘴角笑了笑，复又低下头沉默了一会儿，像是在思索着从哪里说起。我半靠在他对面的矮桌上，看着他微微攒起的眉和他低头无语时的神情，觉得很熟悉。就像他年少时，专注于某一件事而露出的神情。
过了很久，他缓缓的开口说道：“了了你了解我是什么样的人，有些话我可能会憋在心里一辈子都不说去来，可我今天才发现，如果我不说，可能就再也没有机会说出口。”
夏宋抬起头直视着我，一字一句的说：“了了，我爱你。”
他曾经说过那么多次，没有一次比现在让我感到沉重。这句我爱你像是一根刺，一个字一个字的刺在我心上，疼痛难忍，却又流血甚少。灯光突然变得很刺眼，我觉得有什么东西从我眼睛里滑了下来，我希望那不是我在网上新配的隐形眼镜。
他勾着身子，倚在门框上继续说着。
“你知不知道，你已经整整离开我一千三百五十七天。”他不自然地勾了勾嘴角，像是自嘲，苍白的嘴唇微微颤抖，“这个数字都不知道是不是准确的，我连你的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连最后一句话都是，让我好好复习准备考试。你就在某一天就那么消失了，无论用什么样的联系方式，都找不到了。现在想起来，真是好笑。”说完他轻声嗤笑了一下，仰起头缓缓地瞌上眼睛。
“我每天每天都在想你，想你为什么会这样狠心，想你为什么这样狠心而我还是放不下你。我无数次对自己说，可能你是一时为了我好，悄悄找了个地方躲了起来，等我长大了，你就会再出现在我面前，就像以前一样，什么都没有变。”他顿了顿，“可是，我高考完了我美考完了我被录取了，你一次也没有出现过。就像你从来都没来过我这里一样，就这么悄无声息的离开了。除了回忆，我什么都没有。”
他紧了紧拳头，身体紧抵在门上。
“有时候，我甚至以为你是不是死了，为什么就会这样好端端的消失不见。如果你要抛弃我要离开我，可你怎么能连声再见都不舍得给我说。你让我在这个充满希望和绝望的日子里生活了三年。我有时甚至愤恨的想，如果我能再次遇见你，我会让你生不如死，让你感觉感觉这几年我是怎么过的。可我见到你的一霎那，那才叫做生不如死。我没想到你就这么样的出现了，出现在我的面前。你不知道那一刻我内心是多么的高兴，就像是失而复得的一件宝贝，就这么不经意间回到我的身边，”他又笑了笑摇了摇头，眉眼弯弯的很好看，“那种感觉，你不会明白。”
我很想反驳，但他慢慢地离开门边走过来，手指抚在我欲言的唇上，接着说道：“了了，我找了你三年。”他温润的眼眸像是要把我融化，“三年间，我曾经无数次来过这个城市，我只希望能在人海茫茫中能再次遇见你。”
他呼了口气，笑着宠溺似的摸了摸我的头发，说：“还是让我找到了。”
这一刻有如回到从前，那个温和的少年将我捧在手掌心里，好像全世界的东西都不存在，他的眼中只有我一个人，也只能能容下我一个人。在他身边我就像是一个孩子，享受着他给我的每一秒钟的宠爱。
我仔细的用目光描绘着夏宋熟悉的眉眼，原本粉嫩的少年面庞已被成熟男人棱角分明的脸所取代，我很庆幸这几年变得原来只是时间，而不是我们彼此。他已经不再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孩子，他有着自己的思想有着自己的目标，他已经从一个少年成长为一个可以肩负责任的男人。而我，一直等的就是这一天。我曾经对自己说过，总有一天，如果他还爱我，总有一天夏宋会来找我。
既然他都能做到我还犹豫什么，我犹豫的无非就是害怕再次失去他罢了。
夏宋满是柔情的眸子定定的看着我，双手捧起我的脸，微妙的光芒闪现在他黑色的瞳仁里，像是夜晚波光粼粼的塞纳河面。他语气沉沉的说道：“无论是三年前，还是现在，我对你的感情从来没有变过。十六岁那年我曾经说过我爱你，可‘爱’这个字眼对于当时的我来说简直天方夜谭，谁会相信一个十几岁孩子嘴里的爱。可现在不同，而我的心意依旧，从来未曾改变过。”
他的拇指轻轻划过我的脸颊，缓缓的搂住我，把脸埋在我的肩窝里，闷闷的说：“我不会再问你为什么会消失这么久，我就想知道，你幸福吗？没有我的日子，你幸福吗？”
不是我不想回答，而是我已经哽咽不能。
没有他的日子，我怎么可能会幸福。
我咬着牙，猛地推开夏宋，恨恨地看着他说：“我不幸福，没有你，我一点都不幸福。”
他的手拂上我的嘴角，眼眸深深像要望向我的心底，一字一句的敲打着我的耳膜：“了了，你还爱我吗？如果爱我，求你，不要再放开我。”
他的话像是灼灼的火熔化着我的心，扰乱着我的神经，此时此刻，我只想紧紧地搂住他，告诉他我有多爱他。
夏宋用力的勒住我的腰，像是把全身的力气都放在这个拥抱上，让我无法呼吸。他的下巴抵在我的头顶，我浑身一耸，感觉有几滴温温热热的液体滴落在我的额头上。
我耳畔隐约回荡着他的呢喃声：
“尤了了，你不会知道，我是多么的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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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姚言砸门的时候，我和夏宋依旧在厨房水池旁边无声的拥抱着，像是要把流失的三年时间，都从这个缠绵的拥抱里讨回来。由于我们一直沉浸在相逢的喜悦中久久难以自拔，当我们回过神，门外姚言的声音已经很是痛苦。
她奋力的砸着门，表达着她满腔的不满之情。隔着门板，她痛苦的声音夹杂着捶门声传了进来，隐隐约约好像是吵着要上厕所。我就知道这孩子确实是喝大了，只是我没想到这个一向以强大自制力闻名的女人看个缘分对对碰还能看到如此境界。她究竟是有多么嫉妒那些条件没她好长相比她的差的老女人寻觅到如意夫婿。
我仰起头恋恋不舍的看着夏宋的脸，踮着脚吻了吻他的嘴角，我们相视而笑。我想我这辈子都没有像现在感觉那么好。这个让我默默等了三年多的人，终于回到我身边，很真实的，有血有肉的。
厨房门外的姚言半倚半蹲在门口，醉得像是泡到酒坛里的虾子，软趴趴的没有一点力气，嘴里还嘟囔着想去厕所。她看门开了，第一反应就是往里冲，这样我很有负罪感。我眼疾手快的架住她，把她弄到厕所。
她抱着马桶吐得泪水涟涟，那个架势好像是想把五脏六腑都给吐出来。我很怀疑她今天晚上只是喝了酒精含量不足二十度的啤酒。吐到最后，姚言抱着马桶止不住的阵阵干呕，我边拍着她的背，边给她接了杯凉水漱口。
在我印象中，加上这一次，姚言好像只喝醉过两次，第一次就是在怀上姚语的一个月前。
我努力回想了回想今天发生的事，至少在我出门之前姚言的反应一直很正常，她甚至十分有雅兴的与夏宋在饭桌上洽谈了将近一个多小时的美国生活。
等姚言吐得差不多，我拿卫生纸给她擦了擦嘴角的污秽物，便扶起她来，准备让她喝点浓茶解解酒。拿凉水漱过口后，她好像清醒了一些，努力睁着浮肿的眼企图看清她身旁的人，她盯着我的脸定了定神，忽然抱住我嚎啕大哭。
我不知道她这是怎么了，生怕吵醒在另一个房间熟睡的姚语，半抱着勾着我脖子的喝得烂醉的姚言，一面把半掩的厕所门关死。
姚言哽咽出声，说了句很让人无语的话，她说：“尤了，我好想哭。”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NO.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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