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意惹晨风[ABO]》帮帮小队长

21、第 21 章

　　蝴蝶振翅会引起我心中的龙卷风

　　艺术节安排在周五，同学们可以申报摊位在学校里摆摊售卖制作各种手工艺制品。同学们到校后要先在教室里集合上完早自习，之后就允许在校园里自由活动。

　　艺术节的自由活动一般是韩潇等一帮男生的篮球时间，篮球场早早被他们占下；袁珊乔借着管理的名义，带着柳梦婷在各个摊位到处白嫖；往年的艺术节陈惹只会在题海中畅游，这次他终于上岸，在校园里到处闲逛。

　　“陈惹陈惹，要不要来画一个许愿瓶呀，一个十五块钱。”同班同学申请了一个玻璃瓶DIY的摊位，此时正热情地招揽着生意。

　　陈惹没有拒绝，走过去交了十五块钱。

　　“这里有画笔和颜料，你可以在瓶身上画画。”同学指了指一旁篮子里彩色的小纸条，“画好之后可以拿一张心愿纸条，写下自己的愿望放在瓶子里就会实现。”

　　陈惹站在摊位前认真作画，没过一会儿，背后有人贴了上来，季晨风看着陈惹用画笔在小玻璃瓶上画出两个火柴人，“这两个火柴人是在打架吗？”

　　陈惹摇摇头，“我画的是我们两个在牵手。”

　　季晨风心想：原来自己小时候在课本上画的那些火柴人都是自己和陈惹，真是孽缘啊。但还是说，“怪不得，其实我刚才第一眼就看出来了哈哈哈。”

　　“你怎么来了？”陈惹问。

　　“路过，正准备去服装室呢。”

　　正巧有文艺部的部员从对面回来，忙过来提醒他，“季晨风你在这里啊，袁珊乔刚才还找你，她说让你赶紧去服装室，你们主持人要开始化妆了。”

　　季晨风恋恋不舍地跟陈惹告别，“你慢慢玩，我先走了。”

　　“去吧。”陈惹给他打气，“加油。”

　　“晚上不要爱上我哦~”季晨风抛了一个飞吻。

　　旁边的吃瓜群众一脸耐人寻味，陈惹再次庆幸没有了八卦周刊。

　　他又在玻璃瓶上耐心地画了很多只蝴蝶，这才放下画笔。

　　“画好啦？”同学看着陈惹手里的玻璃瓶，夸赞道，“陈惹你画火柴人打架画得真不错。”

　　陈惹没好意思说出实情，“嗯”了一声糊弄过去。

　　“那你在那边取小纸条写心愿吧。”

　　“我没带笔，回教室再写。”陈惹拿了一张粉色的纸条。

　　“我们这里有笔提供的，哎哎，怎么走了……”

　　—

　　陈惹自己一个人校园里慢慢走着，有一个摊位非常火爆，他好奇地走过去，只见摊位上满满的都是手工制作的蝴蝶，有毛线钩织的，缠花的，刺绣的，扭扭棒的……蓝色的，粉色的，黄色的……像是瑰丽梦幻的蝴蝶园。

　　不少女生被这些漂亮的小玩意儿吸引来，叽叽喳喳地围在摊位前挑选着。见陈惹来到摊位前，少女热情地介绍着，“这些都是我自己手工做的，随便挑随便选，统统二十块。”嘴上说着，手里的编织依然不停。

　　陈惹待其他同学选好开开心心地离开后走上前对摊主道，“你好，这些我都要了。”

　　少女怀疑自己听错了，“你要哪一个自己拿就好。”

　　陈惹又重复了一遍，“这些我全都要，可以吗？”

　　“可以呀可以呀，你都带走的话我给你打八折。”少女兴奋地站起来。

　　这么早就能收摊去玩了，耶！

　　—

　　晚饭时间结束，天渐渐黑下来，操场上舞台的灯光炫彩夺目，照亮了一片夜空。同学们带着小板凳陆陆续续地来到操场集合，八点钟，晚会准时开始，一身西装的季晨风和身着香槟色修身长裙的柳梦婷一齐走上舞台，两个人在台上站定，舞台旁边的两个大屏上投映出两个人上半身的特写。大屏不仅没有捕捉到一丝死亡角度，反而放大了两人的美貌，超高的颜值让人仿佛置身综艺节目的现场直播。

　　“尊敬的各位领导、老师们，”
　　“亲爱的同学们，”
　　“大家晚上好！”

　　陈惹坐在台下，看着台上的人站在灯光之中，万人瞩目。记忆里那晚和季晨风第一次约会，季晨风说曾经的自己闪闪发光，像王子一样。

　　他想，季晨风，你才是闪闪发光的王子啊。

　　—

　　艺术节晚会结束，正是放学的时间，大家还沉浸在晚会的快乐之中，慢悠悠地从操场向校门口走去。等操场上的人几乎散尽，文艺部这边的后续工作也处理得差不多了。季晨风坐在舞台边上，晃着一双长腿对陈惹招手，陈惹背着书包走到他身边。

　　“怎么样？”主持了整晚的兴奋劲还没过，季晨风拉着他的手兴冲冲地问。

　　“爱上你了。”陈惹抬起季晨风的右手，亲吻了一下他的手背。

　　季晨风被他哄得很开心，还要装出一副惋惜的样子，“其实之前我主持的也不错，可惜你没有看过。”

　　“其实我看过的，那个时候大家都说你和柳梦婷很登对。”陈惹说。“我也这么觉得。”

　　那是季晨风第一次主持艺术节的时候，刚刚升入高中，整个人还很青涩，也许第一次主持大型的活动，声音有点飘，不像现在这般迎刃有余。

　　“金秋送爽，丹桂飘香，上半学期紧张繁忙的学习生活告一段落，我们终于迎来了南衡中学第七十六届艺术节……”

　　周围的女生在尖叫，“季晨风真的好帅啊！”

　　陈惹听到熟悉的名字，下意识地向那人看去。大家都看得出，舞台上的射灯打下来，明亮的灯光里，他是最好看的那一个。

　　陈惹怕自己乱了道心，在脑子里默念力学三定律，眼睛却无法从台上的人身上移开。

　　高中三年，度日如年又如白驹过隙，陈惹知道和不该觊觎的人就应保持距离，陷得越深只会越难放手，到最后伤心的只有自己。可是一想到三年后自己就要彻底退出季晨风的生命，他又忍不住在人群中寻找季晨风的身影。

　　或许很多年以后，季晨风对他的印象，大概就只有光荣榜上模糊的影子吧。

　　台上热辣活泼的街舞表演结束，柳梦婷和季晨风走上台来串词，旁边的同学和同伴窃窃私语，“季晨风和柳梦婷他们两个很般配哦。”
　　“是啊，要我说帅哥就该配美女。”
　　“他们两个都是Beta吧，真是我们南衡的Beta之光。”

　　“你这么想，乔乔肯定要生气了。”季晨风笑着说，打断了他的回想。

　　“哦对了，”陈惹忽然想起了什么，“乔乔刚刚走之前说有东西要给你，我放到书包里了，可不可以帮我拿一下？”他背过身去。

　　“不愧是好学生，艺术节还带着书包来，”季晨风一边调侃一边去拉书包的拉链。“你装了什么啊，怎么感觉书包这么鼓……”

　　拉链只开了一截，一只毛线钩织的蓝色蝴蝶就迫不及待地从书包里挤了出来，展翅欲飞似的。

　　季晨风将拉链继续向右拉，各式各样的小蝴蝶从被装得满满的书包里掉了出来，一开始他还笑着企图伸手去接，之后那些接不住的就落到地上。将拉链全部拉开的时候，他发现书包里没有一本书，里面塞的全都是蝴蝶。

　　从小陈惹见到父亲给母亲送过最多的礼物就是豪车名表，于是潜意识地把钱和爱画上等号，直到父母婚姻破裂后，他发现父亲从来没有了解在乎过母亲的需要和喜好，才意识到也许钱并不全然代表爱。金钱是爱的物质基础，但爱是最平等的，孩子五块钱的真心和成年人五百万的真心没有什么不同。

　　陈惹受父母的影响太深，作为长子，他曾经很长一段时间是家里的宠儿，后来父亲有了私生子，一切就都改变了。陈惹得到的陪伴越来越少，作为补偿，爸爸给了他钱、房产和高端烤肉店的会员卡，他把这种行为当做父亲爱的表现。但当他模仿父亲这么做的时候，季晨风却表现得很生气。

　　陈惹觉着自己很笨，但也想慢慢学着怎么爱人。他把蝴蝶装进书包的时候开心地想，这次季晨风肯定会喜欢的。

　　陈惹摘下背带将书包反背在胸口，有点紧张地问，“你喜欢吗？”

　　季晨风看着陈惹期待的目光，一瞬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我好喜欢，谢谢你。”

　　陈惹又从口袋里拿出一只漂亮的粉紫色蝴蝶发夹，他将发卡别在季晨风的耳侧，手指捋着季晨风耳畔的碎发小心翼翼地怕夹痛了他，“小风，你可不可以答应我一件事。”

　　“你说。”

　　“如果有一天你不喜欢我了，也请不要抛下我，让我在你身边默默陪着你就好，我不会打扰你的。”陈惹抱住季晨风的腰，侧脸贴在季晨风的大腿，抬头俯视他。

　　因为离开了你的我，一无所有。

　　季晨风的手放在陈惹后颈薄薄的阻隔贴上，食指指尖轻轻摩挲阻隔贴翘起边缘下的皮肤，“别说傻话，我会永远永远喜欢你的。”

　　他的男朋友，明明很帅气很优秀，但是特别没有安全感。

　　季晨风捧起陈惹的脸撒娇，“我想听你说喜欢我。”

　　“我，我喜欢你。”

　　“声音太小了，听不清。”

　　“我喜欢你！”

　　在书包的下层，一群蝴蝶簇拥着陈惹上午画的许愿瓶，里面放入了一张卷起来用铁丝缠上的小纸条，是他偷偷跑到没人的地方写下的，有些贪心的愿望。

　　我想和季晨风永远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