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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诊所 ...

  •   外面大雨倾盆,诊所的休息室里只有两个人。
      护士刚上完药离开,秦寻就拉过林淮的手,垂眼轻抚上面的伤口:“疼么?”
      林淮两片苍白的嘴唇一碰一张:“不疼。”
      秦寻面无表情,倏地在伤上一按,林淮闷哼一声,自个儿又心疼起来:“下次遇到这种事赶紧跑,打人也没事,出事我给你担着。”
      他低头轻呼上过药的地方:“前提是别让自己受伤,别让自己委屈,你这样我会心疼。你要记住,你是有男朋友的人,他会心疼你的。”
      林淮靠在他颈窝,发丝若有若无的蹭着那片皮肤,惹的他发痒。
      “我知道的。”他不傻,原本是想跑的,却被堵在最里面,逃不出来罢了。
      “你不知道。”他那点心思,秦寻还是看得透的,“要不是学委给我打电话,我是不是还得从旁人嘴里知道这件事。”他赶来的时候,没有错过林淮眼中一闪而过的惊诧。他便知道,那通电话是李靖瑶自作主张打的。
      林淮噤言了,睫羽在他下睑处落下阴影,显得有几分落寞。
      意识到自己话里的强硬,秦寻软了口气,有些无奈:“你这样,让我先前说的都成了空话。”
      先动心的那个人注定输。
      是他先喜欢林淮,所以他甘愿在这段感情中做下位者。
      他才是那个最没有安全感的人。
      以至于他想告诉身边的所有亲近的人,他有男朋友,他叫林淮。
      “林淮,尝试着依赖我吧,我会给你想要的一切安全感的。”他把脸埋在林淮肩上,闷声道。
      当他被依赖时,他才会觉得踏实,会有安全感。这至少证明,林淮需要他。
      与人交流这方面,他有一套自己的原则,可对林淮他却总是患得患失。他会尽可能的去和林淮分享自己的想法,又唯恐惹得后者烦厌。
      林淮张张嘴,明明刚喝过水,嗓子却干得说不出一句话。
      察觉到他胸腔的起伏,秦寻说:“林淮,我不想和你闹脾气,也不想和你冷战,答应我吧。”就当是可怜他也好,答应他吧。
      林淮扯起酸胀的手臂,环抱住他:“好。”
      那一刻,秦寻觉得眼睛有点酸。
      “他们是怎么回事?”如果单单是围殴,那该是不知道林淮的名字,可看那成右的样子,更像是寻仇。
      林淮贪恋怀中的温暖,没有松手:“你想知道吗?”
      秦寻抬头的动作微顿,还是看向林淮:“我想,你呢?”
      “我都听你的。”林淮开始讲述过往发生的那些,嗓音淡淡,似已成过往云烟。
      听这些话的感受与听许清樾的完全不同。许清樾他只会为他不平,他所受的教育和自己的三观告诉他——去帮他。而面对林怀,他是心疼。
      他的话太过平淡了,就好像说的不是他。但凡语气里掺杂些别的情绪,秦寻都不至于这么忧心。
      听罢,秦寻只是说:“他们以后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这很像一句保证。
      林淮突然问他:“那些人都是你叫来的?”
      “嗯。”秦寻说,“校门口对面那个健身馆我家开的,目的是保护我。”
      怪不得。他就说学校对面好端端开什么健身馆,挣的还没书店和饭店多。
      林淮嘴角破了道口子,秦寻看了半天,挺身吻了过去。
      “别亲。”林淮偏过头轻轻推开秦寻,“刚涂了药。”
      “我就亲,不舔。”秦寻固定住他的下巴,啄了上去。
      林淮也就由着他亲。
      “你们在干什么!”门口响起一声尖锐爆鸣。
      两个人皆是身子一僵,血在一刹那冷了下来,寒凉蔓延至全身。朝门口望去,来主正是萧奕,一副被雷劈了的神情。
      虽是松了口气,秦寻一时竟心虚到说不出话来,还是林淮道:“他……在给我吹伤口。”
      萧奕冷笑道:“当我是瞎子还是傻子?吹伤口把嘴贴在脸上?”
      两人:“……”
      “你们处上了。”萧奕一脸心痛,“还瞒着我。”
      这语气,忧虑得仿佛他是被绿的那个。
      看了眼林淮,他又是一声冷笑。
      死gay。他就说怎么一天到晚都粘着他兄弟,感情是这样。妖艳贱货,上不得台面的东西。竟还叫他成功了。
      老秦家唯一的苗苗就这么弯了。
      真真是闻者伤心,见者落泪。
      “说说,啥时候处上的?”萧奕此刻占据了道德制高点,大大咧咧的坐到他们对面。
      外面此时只有一个医生和护士坐镇,其余人都下班回家了。小诊所又相当隔音,自是不怕旁人听到。
      “大年三十那天晚上。”
      萧奕深刻演绎了什么叫皮笑肉不笑:“真好,以后过年还能顺便把交往纪念日过了。”
      秦寻这时已经恢复好心态,煞有介事道:“确实。”
      萧奕语噎,秦寻趁热打铁说:“你怎么出来的?该不会逃课了吧?”
      “怎么可能!”话题成功转移,萧奕险些从位子上蹦起来,“我跟我妈说你进了诊所,她让我过来看你。”
      话没问题,但意思差了却不止一点。
      毕竟秦寻确实进了诊所,但受伤的却不是他。
      “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又怎么找过来的?”秦寻问他。
      “校园贴吧,你值得拥有。”
      男生眉头一皱,到底没发作。
      “走了,去警局做笔录。”秦寻扶起林淮,“顺便把你家学委送回去。”
      “得嘞!”萧奕跟在他们后面总觉得忘了什么,脑子一转又反应过来,却骂不出嘴,毕竟林淮是为了救李靖瑶才受伤的。
      于是他在后面偷摸改了两人的备注——将秦寻改为“被掰弯的秦小苗”,林淮则是“林·祸国·掰弯他兄弟的gay·妖妃·淮”。
      “你先去吧,我和萧奕有点事要讲。”秦寻将伞递给林淮,转身进了萧奕伞下。
      林淮点头,朝对面警局走去。
      “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件事?”萧奕问他。
      “依法处理,该进去的进去,该留案底的留案底。”
      萧奕心中轻啧一声,那些人也真是不知死活,直接撞枪口上去了。说的好听依法处理,可得罪秦家能有什么好果子吃。
      外面雨水不绝,伞下目光凛冽。
      秦寻本以为,张继辉是个有脑子的。如今看来,摆设一个。
      “还有今天晚上,把贴吧里关于这件事的帖子全部撤下,费用我报销。”秦寻的声音比平时沉了许多,“除此之外,我再多给你三成。”
      萧奕只想大喊一声——遵命,太子爷!
      秦寻不想这件事传出去给林淮带来麻烦。
      “还有这个。”秦寻从口袋里拿出一个U盘,“给高二(3)班的许清樾,跟他说想做去做,我说话算数。”
      萧奕接过:“这又是要整谁?”
      秦寻抬眼看去,情绪晦涩难懂。
      萧奕:“……”他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话说这里面是……?”萧奕晃了晃U盘。
      “录音。”这是那天小巷的录音。他手里还有一份KTV的录音。
      “你可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思及至此,萧奕啧啧两声。
      看出他的意思,秦寻只是说:“我不会在一个地方摔倒两次。”
      他曾经参加宴会被同龄小孩污蔑过,恰在监控死角,难以自辩,虽说后来还了他清白,但他也有了随时有录音的习惯。当然,污蔑他的人的家里也不到一年就破产了。
      “你让我做这些,那你呢?”
      “做笔录,顺便见一位长辈。”这般说着,李靖瑶从大门出来,“带人姑娘吃点好的,再安安全全送回去,我先走了。”
      雨中,秦寻不知道和李靖瑶说了什么,竟让人家乖乖来到他伞下。
      萧奕想,这才是他的好兄弟,林淮就是个勾栏式的心机白莲。

      当天夜里,萧奕在收完秦寻的钱后,火速在四人小群里发消息。
      好好学习:让我们恭喜咱们的好兄弟脱单了。
      盛和烈很快窜出来。
      吊死在扶桑树上:@好好学习,你竟然脱单了,就你这样的还能脱单[疑问]。
      贺之恒也回复——
      albdg:恭喜萧少,结束母胎solo 17年的人生。
      好好学习:不是我,我没谈[狗头]。
      albdg:@吊死在扶桑树上,你什么时候谈的?
      几分钟后。
      吊死在扶桑树上:我刚才没看微信。
      吊死在扶桑树上:@albdg,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心中无女人,学习自然神,拒绝早恋,从我做起。
      他们每次聊天都感觉既正经又不正经的。
      过了一会儿,盛和烈似是反应过来,疯狂@秦寻。
      吊死在扶桑树上:@秦寻,你早恋了?
      吊死在扶桑树上:@秦寻,你早恋了?
      吊死在扶桑树上:@秦寻,你早恋了?
      ……
      几乎刷屏一般的,盛和烈重复发这句话。试想一下,你兄弟从小就是“别人家的孩子”,循规蹈矩,文质彬彬,结果他最先早恋脱单 。
      萧奕中途发了一个[做看好戏jpg.]的表情包。
      秦寻没有给这个群开免打扰,所以当他晒完衣服回来后,消息已泛滥成灾。
      看到盛和烈不停地@自己,秦寻只觉得他被萧奕同化了,染上傻病。
      秦寻:@所有人,已有对象。
      吊死在扶桑树上:谁啊,竟让太子爷动了凡心[吃瓜]。
      左月妍是真的优秀,转来没多久,成绩一路飙升,挤入年级前十,就连他一个理科班的都知道了。还是个艺术生,这样的人追她都能拒绝,可谓眼光毒辣。能被他谈上的究竟是怎样的人才。
      秦寻:你们都认识。
      秦寻:林淮。
      吊死在扶桑树上:哦,他啊。
      吊死在扶桑树上:等等,林淮,你同桌,男的?
      秦寻:瞧不起同性恋?
      吊死在扶桑树上:怎么可能?就是没想到你会喜欢男的。
      好好学习:分明是林淮那个臭不要脸的勾引年幼无知的失足少年[生气]。
      “失足少年”看到后拍了拍“好好学习”。
      秦寻:是我勾引他的。
      萧奕在另一边捏着手机牙痒痒的,一想到林淮那副淡然的神情就来气。道行深厚的狐狸精,把他兄弟给迷成啥样了。
      好好学习:[微笑]。
      吊死在扶桑树上:兔子都不吃窝边草。
      秦寻:所以我不是兔子。
      吊死在扶桑树上:我有一个大胆的猜测。
      秦寻:你说。
      他想知道,盛和烈的狗嘴里能不能吐出象牙。
      吊死在扶桑树上:你暗恋我很多年,奈何苦练无果,心中一番爱意无处安放,这时你遇到了一个人,他叫林淮,品学兼优,性子木讷,是一个很好的替身人选。
      萧奕看到这时险些没笑疯,还得是盛和烈,会说。
      不过替身梗是绝无可能,这两个人唯一相似之处就是成绩好,只能听他胡编瞎造,做不得真。
      盛和烈刚想继续发动功力,就发现自己被群主踢出群了。
      群主是秦寻。

      不出意外,许清樾当天晚上去报案了,带着秦寻给他的那份录音。
      接下来这几天陆续有人报案,要告的都是那群混混。
      萧奕那天很快就把帖子撤下来了,所以知道这件事的人不多,也没有向外传播的趋向。
      最后一张张继辉和成右为首那群混混大多喜提牢狱之灾,少数情节不严重者也留下案底,被秦家赶出南陵市。
      这件事如秦寻所想一般,处理的不错。

      持续一周的雨总算停了,天空放晴,午间用完饭后,一众人朝学校赶回去,今天出来的晚,此时已临近午自习上课了。
      “秦寻。”熙攘的街上忽的冒出这么一句,声音不大,却是一副极具个人魅力的烟嗓,很容易就能分辨出来。
      众人转过头去,那是一个身形高挑的女人,五官极具冲击力,浓艳高雅,宛如黑天鹅,看上去三十岁却总能让人惊心动魄。
      “姑?”说实在的,看到顾砚竹秦寻很意外,毕竟她常平时常把自己忙的像只陀螺,过年不回来都是常事。
      这是秦寻的姑姑?其他人很惊诧,这个女人如果是秦寻的姑姑也过于年轻了吧,而且五官没有一点相似之处,可谓大相径庭。但一想到秦寻他“爸”众人也就能理解了。可能他们老秦家能冻龄吧,都不显老的。
      “有空吗?”她问了这么一句。
      顾砚竹问的不是“有课吗”而是“有空吗”,这完全取决于秦寻的意愿。她几次在国外探望秦老爷子,从他口中知道秦寻保送的事,想来如今的课业于他没什么意义。
      “有。”秦寻看了一眼林淮,低头打字,“我给老师发个请假条,你们先回去吧。”
      大伙嬉笑着走了,顾砚竹目光放在他们身上,片刻后变得淡然收回。
      “一中的校服……”顾砚竹似是在思量着什么,“变丑了好多,我们那会儿都是冲锋衣。”这句话说的无比现实且扎心。
      “确实。”秦寻是见过他们当年的校服,对此很赞同。但摸着良心,一中的校服还是能过目的,至少不是什么奇怪的颜色组合。
      “走吧,我车在那。”顾砚竹朝长街一头扬了扬下巴。
      尽管他分不出哪辆是她的车,还是应声跟她走了。
      顾砚竹和林淮的性子有点像,但显然,前者不似后者话少。
      “店铺换了不少,网吧一个也没了。”淡淡的烟嗓,却总有无限感慨的味道。
      “生意不好,只能卖铺走人。至于网吧,现在有手机可以打网游了,大部分人都不会冒风险,爬墙逃课,而且一中抓的严,自然干不下去了。”秦寻回她,“近些年反倒是手机抓的严,一搜一麻袋。”说到最后已经有了玩笑的意味。
      女人的红唇上勾出一抹浅笑,昭示着她现在的好心情。
      顾砚竹踩着高跟,几乎与秦寻同高:“这么些年没见,快1米8了吧?”
      “179.83,快了。”
      听到秦寻报出准确的数目,她莞尔将发丝别到耳后。这孩子倒也生活了些,之前她总觉得秦寻像雕塑,一成不变。
      “你这次怎么回国了?”秦寻问她。到底是半大的少年,遇上亲近的长辈,连圈子都懒得打,有话直说。
      “公司强制性放假,一个月。”说到这,顾砚竹无奈地揉了揉眉头。她是和好友一起开创公司的,谁知道她是怎么回事,突然去查了她的勤。就这么一查,好家伙,喜提一个月的带薪休假。顾砚竹去与对方商量,她却义正言辞地拒绝,声称自己近四年没放假,再不放怕被劳动局罚款。
      顾砚竹拗不过她。毕竟后者自上学时就是著名的巧舌如簧。她当时看了一天的航班都不知道要去哪,最后只能飞回阔别已久的家乡。
      顾晏舟是他在世界上唯一的血清,奈何人在部队要请假,还要走流程等上头批准。昔日好友早已成家立业,并无空闲。她到最后,只能来找这个半大的高中生。
      秦寻没想到,顾砚竹会开鲜艳的红车,里面还摆挂了些可爱的物件,款式像是20年前的,只能说与她的气质不符。
      顾砚竹掏出一张卡递给他:“这是这几年要给你的压岁钱,今天一块儿收了吧。”
      秦寻没拒绝,而是问她:“你吃午饭了吗?”
      “还没。”女人艳丽的面孔偏向他,“有推荐的地方吗?”
      “最近开了家‘茶间’,以茶为主题,生意还算不错。”
      “听你的。”顾砚竹开了导航。
      茶间的位置有点偏,但店面很大。
      入门便有一股淡淡的熏香,店内摆件无一不是木质的,古色古香。
      国外的洋人饭吃久了,也该换个口味给顾砚竹。
      服务员身穿精致的旗袍,将他们一路引领进雅间。先是将竹简状的菜单递给他们,询问过意见再去点熏香。举手投足间,彰显足了娴静与优雅。
      “怪不得你说这生意不错。”收回打量的目光,顾砚竹淡笑道,“景美人也美,便是价格贵了些也让人心甘情愿,就是不知道菜品怎么样?”
      服务员当即朝她轻轻一笑:“我们饭馆一定会让客人尽兴而归。”
      秦寻抬头问她:“你要点些什么?”
      “来壶龙井,剩下的你看着点。”顾砚竹修长的指节一下又一下地敲打着桌面。
      “绿茶伤胃,你胃不好,换金骏眉吧。”
      “行。”
      服务员很快退下,寻寻点了一壶茶,一碗茶饭,一盅东坡肉,一碟雨后新笋和一份九宫格茶点。他自己本身是吃过午饭了,所以只打算品品茶,吃些茶点。
      片刻后,服务员抬着一小杯茶叶进来,走到他们桌子边上的茶几:“需要我来为你们煮茶,还是你们自己动手?”
      “我来吧。”秦寻挥手示意她把茶留下,“你们去备菜吧。”
      老一辈的人都喜欢喝茶,秦寻练就一番煮茶的好手艺,旁人知道后都夸他孝顺秦老爷子,他自己也觉得技多不压身。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不多时,一杯倒了七分满的茶端到顾砚竹面前。
      敲门声响起,几个服务员一人端着一份菜进来了,颇有排面。其他菜都无什么出彩之处,只是那米饭粒粒饱满,充斥着茶香。
      “你们这是用茶水蒸的吗?”顾砚竹问。
      “是。”其中一人微笑回道。
      看来这里的老板也挺舍得,闻着茶香便知茶叶的价格不会低到哪里去。
      “嗯。”她支着下巴懒懒应声,“你们出去吧。”
      “是。如果有什么事请拉那边的铃,我们会第一时间过来的。”
      等人退去后,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很规矩的做着自己的事。
      秦寻尝了几口茶点,觉得味道不错,将那盒茶点朝顾砚竹推去,转头拉铃唤人过来。
      “再来一份这个,打包。”秦寻指着那盒茶点道。
      “打包费二十五,先生您确定吗?”
      “二十五?”
      “是的,我们这边是用实木盒子装的。”
      “行,帮我装起来吧。”
      等服务员退出去后,顾砚竹问道:“给你男朋友带的?”
      秦寻谈了对象还是男的这件事,是秦老爷子一次规劝她的时候说的。秦顾两家一家亲,倒也没什么好避着彼此的。
      “对。”
      “是那个高高的,站在你旁边的那个男生?”
      “嗯。你怎么看出来的?”秦寻有点好奇。
      “用眼睛看的。”秦寻看他的眼神不清白。再加上除秦寻之外,那人是那拨人里最俊的。她可不觉得向来眼挑的崽子会委屈自己的眼睛。
      顾砚竹没再吭声。
      “你不同意我们在一起吗?”秦寻望向她。
      “你们交往是你们的事,别人做不得主。”顾砚竹饮尽杯中红茶,褐色的眸子与他对上,“但我不赞同你们在一起。”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57章 诊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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