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字情书》淮续

223、番外:刘唐Ｘ陈天赐

　　周二中午，刘唐接到陈天赐电话，说遇到难题了，预约晚上放学后去他家学习。

　　刘唐下班还没到家，陈天赐用妈妈的电话又打过来：“我告诉我爸去你家问题，我爸不信，说我天天找理由玩。”

　　刘唐想了一下给出方案：“这样，明早上学你把题给我，放学到书店我给你讲。”

　　陈天赐否决：“不行。”
　　刘唐问他：“你想怎样？”

　　陈天赐为难地说：“我爸想请你来我家一下，他亲眼看到我学习，以后就不阻止我去你家了。”

　　轮到刘唐为难了。
　　陈天赐说：“我真的真的想好好学，你帮帮我好吗？只这一次，拜托啦。”

　　刘唐到陈天赐家后，刚和陈爸爸陈妈妈打了一声招呼，陈天赐就将他拉进了自己房间。
　　门故意不关，又故意用大嗓门说：“你看这题，我用上次你教我的思路，你看做得对吗？”

　　刘唐扶额，提醒他：“也不用这么大声音吧？”
　　他看了一眼外面，陈爸爸坐的位置，刚刚好能看到屋里的书桌。

　　半小时后，陈妈妈拿来牛奶：“刘唐，晚上留下来，我简单炒几个菜，你们哥俩好好聊聊。”

　　刘唐站起来：“不用了，我就回。”
　　陈天赐拉住他：“没学完！”

　　陈爸爸看着好学的儿子，踱步来到门前：“谢谢你啊刘唐。天赐以前学习都要人逼，前儿晚上一个人学到大半夜，说听你讲课他都喜欢上学习了。”

　　陈爸爸还想啰嗦，陈天赐将他和妈妈推出去，关上门，合上书。
　　“我们不学了。”看刘唐又要走，他说出实情，“其实今天是我生日……”
　　他眼巴巴看着刘唐，“你留下来好吗？”

　　陈天赐软软糯糯的声音，就像童年里，林天野每每有事求他时，跟在后面一声又一声哥，明知道要办“坏事”，他还是无奈地妥协了。

　　现在，他对陈天赐妥协了。
　　他无法拒绝他的请求。

　　刚才看到书桌上有几个包装精美的礼物，刘唐还没有多想，现在想来是生日礼物了。

　　“这些是朋友送的。”陈天赐注意到刘唐的目光，一一介绍说，“这是晨晨送的，这是小胖的，这是王建的……”
　　他拿起一本地图册，“这是我小舅舅寄来的。”

　　地图册？
　　倒是一个奇怪的礼物。

　　刘唐将目光投向墙上，大大小小的风景画贴满了半面墙。
　　东欧雪地，热带雨林，赤道，极光……

　　刘唐问他：“你喜欢风景画？”
　　陈天赐说：“喜欢啊。”

　　小舅舅给喜欢自然风光的小外甥送地图册，这就说得通了。

　　正对着书桌的这一幅，是清晨初升的金色阳光。如梦如幻的色调，就像童话里的世界。
　　右下角有题字，刘唐仔细看了看。

　　全球第一缕阳光，与你共赏
　　2014年1月1日 姜行

　　陈天赐咧着嘴笑：“这是从小舅舅手机拿来的。”
　　刘唐：“拿来主义吗？”

　　陈天赐得意：“这小舅舅锁屏。他过年回来给了我好些风景照，我想要这个，他说原图没存，明明是懒得给我找。我悄悄用我妈手机拍下来的。”

　　刘唐震惊：“这些全是你小舅舅拍的吗？”
　　陈天赐自豪地说：“恭喜你，答对了！”

　　一个人走过那么多地方，是让人羡慕的。怪不得陈天赐说起小舅舅时眼神都带着崇拜。

　　刘唐说：“你很崇拜他。”
　　陈天赐狠狠点头：“对啊，他十九大学毕业你敢信？他是地理杂志高薪特邀摄影师你敢信？他二十六就走遍全球你敢信？”

　　刘唐身边没有这样的人，他羡慕在天空翱翔的肆意人生，但那些太遥远，他还是喜欢平平淡淡的人间烟火。

　　陈天赐说：“小舅舅让我有空多出去走走，看看大千世界，说这样才不枉此生。”
　　刘唐表示赞同：“他说的对。”

　　陈天赐做神秘状：“我长大要当健身教练，每年十个月挣钱，两个月周游世界。”

　　刘唐问他：“一个人吗？”
　　陈天赐说：“你要去吗？我们结个伴。”

　　刘唐一愣：“为什么是我们？”
　　陈天赐呵呵地笑：“和小舅舅在一起可能很刺激，但确定很无聊。”

　　刘唐理解。毕竟是长辈。
　　刘唐提醒他：“那朋友呢？”

　　陈天赐老实说：“和晨晨一起也很开心，但我俩都是生活白痴，玩不尽兴。我觉得你会照顾人，和你一起肯定很轻松。”

　　刘唐玩笑：“原来想要一个免费保姆。”
　　陈天赐坚决否认：“才不是。”

　　但照顾人，刘唐是天生的。
　　照顾陈天赐小朋友也没什么。

　　陈天赐问他：“你呢？长大后做什么？”
　　刘唐失笑：“天赐，我是大人，已经工作了。”
　　陈天赐直率地说：“书店打工吗？你不是要自己做事吗？不如你开健身房，我给你当健身教练，好不好？”
　　刘唐看了小朋友一眼：“等你长大再说吧。”

　　饭桌上，陈爸爸陈妈妈的热情让刘唐招架不住。
　　陈妈妈感谢刘唐：“你教天赐学习，还教他为人处世，我早想请你来家坐坐，今天正好是个机会。”

　　陈天赐冲刘唐调皮地眨眨眼，满眼写着求表扬。
　　刘唐不知道该做出什么表情，看不出来，陈天赐好会吹啊。
　　还好陈妈妈端起酒杯，陈天赐以茶代酒，四个人一起碰了一杯。

　　他们边吃边聊，话题说到了陈天赐的学校。
　　刘唐随口问道：“附近不是有几所中学吗？天赐怎么去那儿上学？”

　　陈爸爸说：“以前我们住阳光大道，离双语近。老房区拆迁后，我们才搬到这里。”
　　陈妈妈说：“我们主要考虑这儿离二中和创新近，将来上高中方便些。”

　　陈天赐不开心：“你们考虑得挺好，就是没考虑我能不能考上。”
　　陈妈妈鼓励儿子：“相信自己，你能行。”
　　陈爸爸也鼓劲说：“我们天赐有天赐的聪明，就是稍稍有些懒。以后努努力，肯定能考上。”

　　陈天赐一句话让爸爸妈妈破防了：“我长大后要当健身教练，学那么努力干嘛啊？”

　　陈妈妈：“不好好学习，当什么健身教练……”
　　陈爸爸不可置信地看着儿子：“看来我把你惯坏了，平时你去健身我也没拦着你。你倒好，想当什么教练，你就那么点出息吗？！”

　　陈妈妈看向刘唐：“刘唐你劝劝他，这么小不好好念书怎么办？”
　　陈爸爸一脸怒色，身边小朋友也气鼓鼓的，刘唐只好做起调解员：“天赐的功课已经很好了，现在也很自律，你们不要对他太严苛了。”
　　陈天赐大力点头：“就是。”

　　刘唐又说：“不过天赐，不管以后做什么，就算当健身教练，你都要认真学习，多储备些知识。”
　　刘唐也说教，陈天赐的脸又耷拉下来了。

　　刘唐冲他笑笑，“天赐，你不想做你小舅舅那样的人吗？你不想和晨晨他们在一个学校上学吗？你不是还要保护他们吗？”

　　三连问让陈天赐陷入沉默。
　　心不在焉的夹着一口菜嚼了半天。

　　陈爸爸的脸色变了又变，张口想说话，刘唐冲他微微摇头。
　　陈天赐终于放下筷子：“爸，妈，如果我和晨晨一起考上创新，你们得答应我一件事。”

　　陈妈妈问道：“什么事？”
　　陈天赐说：“还没想好，到时候再说。”

　　陈妈妈还想问，轮到陈爸爸制止了：“行，只要你能考上，什么事爸爸都答应你。”

　　虽然看穿陈爸爸只是敷衍，不管陈天赐说什么他都会答应。
　　但刘唐只是笑笑，并没有说破。

　　陈天赐看向刘唐：“你得帮帮我，刘老师。”
　　刘老师？呵。
　　刘唐答应他：“好。”

　　陈天赐来了劲，说刘老师不当老师老可惜了，说他就吃刘老师的教学。那小嘴一张，吹得叫一个天花乱坠。
　　“你当我老师，我就是最爱学习的仔。晨晨会做，但没你会讲。有你教我，晨晨督促我，我觉得我又行了。”

　　刘唐用眼神制止了陈天赐的胡说八道。
　　陈爸爸恭维着刘唐，貌似随意地问道：“刘唐哪个学校毕业的？”
　　刘唐说：“合大。”

　　合大啊，全国名列前茅的学校，让陈爸爸放了心。

　　“刘唐，刚才我和孩子他妈商量过了，我们想请你给天赐做家教，凑你的时间，市场价多少我们也出多少。你看我们是邻居，你和天赐又是好朋友，就当帮帮我们的忙。”

　　刘唐有些错愕，他没想到今天这顿饭的目的是这样。
　　但他马上就调整好了情绪，冲陈爸爸笑笑：“我和天赐是朋友，他有不会的直接问我就好。我每周也会抽出来一晚上教他。”

　　陈天赐不满地看向爸妈说：“爸，听见没，我和刘唐是朋友，你们别在这儿瞎掺和了。”

　　当妈妈的多有眼色，立即岔开话题：“这孩子怎么这么没礼貌，哪有直呼其名的，喊哥。”
　　陈天赐看向刘唐，故意说给刘唐听：“朋友喊什么哥，我还是喊名字吧。”
　　陈爸爸板起脸：“小崽子，没大没小的，喊哥。”

　　陈天赐用眼神询问，刘唐微微点头。陈天赐清脆地喊道：“哥。”

　　陈天赐的生日，陈爸爸爽快地让儿子和刘唐一起去健身房。
　　走到楼下，吹着清凉的风，刘唐深深呼吸，感觉身心都自由了。

　　陈天赐结结巴巴说起家教的事，刘唐告诉他：“没事，你爸妈是为你好，我不介意的。”

　　家长想给儿子找家教，他觉得很正常没什么。
　　他介意的是另外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