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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我可没同意你能抱我,林若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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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牧挽着她的脖颈,身子一半靠在她身上,跟着他去了员工宿舍。
林若惜因为痛经,包里常备布洛芬。
喂药过后,将徐牧安顿在床上。
想看看厨房有什么可以现做的东西,手又被徐牧一直拽着,再看向他那抬眉撅嘴,眼里满是热泪。
林若惜脱了鞋,整个房间都是衣服摩擦传出沙沙作响的声音,接着绵长又舒心的哄睡声,从徐牧的耳畔以最短的距离。
“欧,欧,小徐牧,睡觉觉。”
林若惜的胳膊穿过他生硬的颈部,下一秒却又软乎乎的。身子侧在他的身旁,手掌在他的胸膛轻轻落下又缓缓抬上。
徐牧的眼神还在捕捉他想咬的那块冰块,心里已经被热化了。
细数他生病,第二次有人陪,还是那个人,那个心软的女孩。
第一次在高中,距离很远,回忆却又那么近,仿佛中间的七年如一日般短暂,空白。
他好像又有人要了。
在眼睫投降的前一秒,终于又看到了那一开一合的润唇,心满意足地闭眼入梦,有些害怕,怕又做那个梦魇。
梦的尽头是女孩绝情的离开,不过想想女孩已经在自己身边,是现实的,又不怕了。
林若惜的手滑上徐牧的脸,指尖滑过他的鬓角,嵌着汗珠离开。
眸光微闪,记忆突地被拉回一段,指尖被狠狠地掐如掌中,方才的动作,她在几年前做过。
人还是他,汗也是他的,时间却是在两人分手之后。
见徐牧熟睡,林若惜起身,点了外卖。
在椅子上等待许久,闲来无事这才关注起员工宿舍,厨房和卫生间是两个小间,没有独立的卧室,一进门走过厨房就是一米五的床,然后是一个小阳台。
林若惜走到卧室唯一一个置物架上,上面都是乐高。
唯独中间区域,扣着的一个相框。
许是不小心撞倒的,林若惜蹲下身子扶起。
玻璃面反射着阳台打来的光,午后的光是清澈的,她的眼睛是浑浊的。
整个身子靠在床位,坐在地上,双臂环抱相框。
照片里,徐牧的微笑是勉强的,无可奈何的嘴角上扬,眼睛是湿润又明亮的,视线在左。
左边有一个因为距离被缩小的人,那是林若惜自己,拍毕业照那天,她正一个人站在树下看着大家,都在找自己喜欢的人合影。
那时她有想过去找徐牧,可自知亏欠他,不知从何而来的狠心拒绝了他。
他却在远处跟自己合影。
她的眼泪忍不住地落下,与相框上的拦在眼眶中的热泪相融,接着又是一滴。
为什么他不恨她呢,让她心里好受些,这样的爱,林若惜总感觉永远都还不完,是亏欠的爱。
她真的配得到,他如此真挚,热烈的爱?
忽地有些喘不上起来,却又不敢大声呼吸。
叮咚,门响了。
林若惜急忙擦掉眼泪,不想外卖员吵醒徐牧,急忙起身将相框放在了床尾。
开门朝外卖员比了一个嘘的动作,在确认订单的下一秒,听见刺啦一声。
整个耳后根一阵凉透,回头一看,相框掉在地上了!
应是徐牧一个翻身带动被子,相框顺势滑了下来。
气氛逐渐凝滞冰点,她关上门,连忙将外卖放在桌子上。
伴着床上人的猛起身,林若惜被徐牧关切的眼神盯得浑身发痒。
颤颤巍巍地蹲下身,拿起玻璃裂开的相框,主动承认错误。
“相框我赔你。”
徐牧见不是她人受伤,伸手抓了抓被子,那照片被她看见了有些难为情。
林若惜接着又一句话,“等你病好,补偿你。”
补偿什么?
徐牧费尽地抬眼,方才起身太猛,脑袋现在还有些晕乎乎。
“你想拍多少张合影都行。”
林若惜放下相框,走到徐牧面前,伸手抚摸他的额头。
烧退了,自己的手被人拉了下来。
徐牧整个人蜷缩在被子里,沉闷地道:“晚了。”
方才猛起身,现在烧退了,冷静下来。
想起高烧中的梦,导火索是林若惜在办公室激他的话。
“你要是烧成傻子,我就不要你了。”
就算他不听话,可谁让她说这么恨得话。
气呼呼地做了噩梦,她真的不要他了,又回忆起高中被分手的那个夜晚。
现在谁也哄不好的那种,浑身上下透着倔强劲,林若惜让吃饭也不吃。
徐牧终于开始埋怨,自己的委屈。
“高中毕业你心挺硬呀,一张合照都不拍,人家郑亦说拍你就拍,毕业你怎么不跟他在一起呢!”
用力扯掉林若惜拽着的被角,语气更甚。
“说不联系就不联系,七年不认错不见面,你就是魔镜里最狠毒的,”
想想又不敢说出口,强行咽了下去。
又道:“现在你又折磨我,说要追我,谁知道你是不是玩够了,又跟我”
“阿牧,谁说我没找过你,我,”
林若惜沉默了,她不知该如何开口。
窝在被里的徐牧听到这里,眼底泛起了希望,难道她真的出现在英国?
“我在梦里找过你,我错了,起来吃饭了。”
徐牧的手劲慢慢松开,她说的,是真的,梦里她经常到访,还脱他的衣服。
方才的期盼扒拉一声摔了一地,要是现实该多好,为什么会做那样的梦?
他看过医生,说是思念过度引起的,或者真的经历过。
给小委屈亲手喂了热粥之后,林若惜的上班时间到了。
徐总经理本想给员工批个假,让她陪护。
可员工是个工作狂,想暴富的心思一直没变,所以婉拒了。
徐牧把人送到了门口,却拉着人家的小手,说再见,门也不去开。
自从那次被林母撞见后,徐牧压抑许久的疑问,猛地一拥而上。
是林母拒绝两人在一起吗?是因为高中谈恋爱影响学习吗。
可现在两人都已经恋爱自由,为什么还是那样,要做地下恋人。
不知怎的,今日的委屈泛滥的有点多,徐牧有些收不回来。
但他不想逼林若惜,也不愿她一人面对。
顺着徐牧抓得牢固的手,林若惜的眼神带着一抹甜丝丝将面前的人窥看的一览无余,她也没有要开门的意思。
方才徐牧的诉苦,她总觉得好好补偿补偿,一旦过了这个时效,就好像哄乖的糖不甜了一样,追人首先得把人哄开心了。
门依旧关着。
午后轮到林若惜的困意席卷,缱绻的眉睫忽闪忽闪,像要落到野兽脑袋上的蝴蝶。乌黑的眸子最终爬到红晕未退的薄唇上,面前的人仿佛已经静候许久,一瞧那深情入骨的眸子,准是说什么都会答应的
林若惜翘了翘脚后跟,被拽的手臂摇了摇,声音丝绵又挠人,“可不可以抱抱我?”
蝴蝶是落在野兽耳朵上说得,除非野兽装聋作哑。
徐牧还真没说话,没有任何回应的动作。
眼眶里渐渐浮起幽怨的颤眸,喘气断了节奏,脚尖上前了半步,身子还没跟上。他知道,想要吃到好吃的,就得有耐心。
反思一番的林若惜,决定要先发制人才算主动的追求,踮起脚尖,双手滑向徐牧的耳后。
指尖不自觉摸向他的发丝,身形有些微颤,捏着耳边更加用力些,此刻她全身上下都不知道力在哪里,飘忽忽的。
身高差太多,脚尖已经是最大限度,谁让那人后颈直挺。几分矜贵顺着眼尾透出来,傲视着你,像是再说,这都办不到。
一声短小又着急的喘声,林若惜有些泄气,对呆若木鸡的人,有些不知所措。
“你”无奈又好气。
出师未捷呀。
她不信徐牧真的油盐不进。
哐当一声,手肘关节撞到木门上的声音,尾音是两件衣服相贴近,排走空气的声音。
徐牧一手将林若惜的双手禁锢在墙上,一手掐起林若惜的下巴,道:“我可没同意你能抱我,林若惜。”
低沉的声音以最近的距离传入她的耳畔,迅疾又干脆,是拒人千里之外的霸道。可林若惜盯着他的眼,是满帘□□烧到她的心里,有些承受不起,脚后跟紧紧地贴着木门。
“想亲我吗?”
“求我!”
她的眼眶顿时湿润,她的男孩又回来了,桀骜不驯的风度,三言两语中那股子不假思索的痞劲。他是笑着说的,就像高中时期,笑着挑逗自己,无法抗拒。
徐牧早已经控制不住,下身抵着她的腹底,吞噬着她的气息。
林若惜根本不得呼吸,被勾上来的欲望不够,捞着又深不见底。徐牧伸手抚向她的额头,顺入她的发丝,没有丝毫犹豫粗鲁地捧起她的面首。唇瓣交融,唇齿勾勒谁也不在下风,只争谁把谁压在下。
旖旎的空气中,令人耳红的声音响彻不断,林若惜的呼吸声只能偷偷发出,嗯声求饶都不被允许。
直到身体滑落在地,徐牧都不放过,提起下巴啃咬她的耳垂,轻声笑道:“不是让我抱你吗?怎么亲的这么投入。”
待宰的羔羊眼神是空洞的,林若惜眼神中加了点质问,明明是你待浇灭的火更旺。
药没问题,粥也没问题呀,人怎么变了,就因为自己打碎相框?还是那么的幼稚,她很喜欢。
林若惜不知道自己怎么走出员工宿舍楼的,但唯一的异样就是捂着嘴巴,跑得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