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风行》moomsipoint

21、第 21 章

　　吴悠山本打算在刚放假的当天晚上把作业写完的想法被同在书房的陆临意无情扼杀了。
　　陆临意这次毫不手软，提着吴悠山把她送回卧室。
　　吴悠山落下的作业陆临意一并拿走锁进自己房间。
　　吴悠山抗争失败只好乖乖睡觉，等第二天的到来。
　　吴悠山的生物钟让她在早上六点清醒，丽姨今天陪孙子去玩请了一天假，家里没有早饭。
　　时间还早，小镇上点不到外卖。
　　吴悠山在冰箱里找到陆临意买回来的面包。
　　吴悠山没有睡回笼觉的习惯，打算做两份三明治。
　　这东西本身不需要太多的技巧，虽然吴悠山不熟练，也在一个小时内搞定了。
　　她本来想自己煎面包，但总控制不好火候。
　　聪明的她拿丽姨专门煎煎饼的锅，利用现代人的智慧成功做出卖相不错，不需要自己放佐料的三明治。
　　她给自己泡了一杯牛奶，吃起早饭。
　　在她的预想中陆临意至少八九点才会起床，结果她三明治还没吃一半就见到陆临意下楼了。
　　陆临意边走边打哈欠，闻着味到了餐桌前。
　　“这么早也有外卖啊？”
　　吴悠山：“我自己随便做的。”
　　她走向吧台问还懵着的陆临意：“你要喝牛奶还是羊奶？”
　　陆临意：“咖啡。”
　　吴悠山：“那你自己煮。”
　　陆临意把散落的头发扎起来，让自己清醒一些。
　　走到吧台和吴悠山站在一起。
　　“我刚刚没睡醒，以为以为自己在早餐店。我要想喝羊奶。”
　　吴悠山把泡好的羊奶递给她。
　　陆临意因为不想多走一步路和吴悠山并排坐在餐桌一侧。
　　三明治里夹了煎蛋，淀粉肠和几片洗好的生菜，味道很不错。
　　三明治吃完，陆临意面前的羊奶喝不下了。
　　她喝了两口解腻，困意上涌趴在桌上休息。
　　吴悠山没见过在餐桌上睡觉的人，但也没去打扰陆临意。
　　陆临意闭着眼睛但没睡着，她把埋进手臂里的脑袋露出来一些。
　　“待会我洗碗。我们九点出发，你的书包在我房间，现在还早你随意。”
　　吴悠山吃完手里的东西，说好。
　　陆临意就又把头埋进手臂里。
　　她趴了不知道多久，睡倒是没有睡着，只是不想动。
　　拖到不能再拖了，起身去厨房把碗和锅给洗了。
　　回房间换衣服的时候，陆临意发现自己放在床头柜上的书包被拿走了顿时有些好笑。
　　吴悠山还真是争分夺秒的。
　　今天只是去杨段的新家吃饭，只有三个人，不是什么严肃重要的场合，她的衣服选了尽量宽松简单的，化完淡妆到书房找吴悠山。
　　吴悠山也已经换好了外出的衣服，此刻正在极限刷题，根本没有分半分注意力给她。
　　陆临意敲了敲门：“准备出发啦。”
　　吴悠山嘴里应好，手上依旧奋笔疾书。
　　陆临意盯着她看了一会，忽然问道：“我帮你化个妆吗？”
　　吴悠山停下笔拒绝：“不要。卸妆很会花很多的时间，我可以多看一道错题。而且我会化妆。”
　　陆临意点头：“那好吧。”
　　……
　　陆临意掐着点在饭点到达杨段家，杨段自己不做饭叫了外送。
　　饭还没到，杨段领着两人参观自己的大房子。
　　整栋房子都透露着浓浓的资本主义的气息。
　　看着很简单，但金钱的味道挡都挡不住。
　　陆临意忍不住吐槽：“你不是把自己大半辈子的钱都花在这栋房子上了吧。”
　　杨段：“不至于，顶多三分之一辈子。”
　　吴悠山跟在陆临意身边不说话。
　　陆临意发现吴悠山的不自在十分不讲礼貌地支开杨段，打算自己带着吴悠山逛。
　　杨段早习惯了陆临意这副鬼样子，倒是对吴悠山有些好奇。
　　陆临意从小就是什么事只管自己高兴从不管别人死活的性格。
　　这么多年要不是道德与法治束缚她，不知道要做出多少伤天害理的事。
　　居然对一个小姑娘这么上心。
　　还是吴博峰家的小姑娘。
　　之前在电话里两人对话的内容调侃意味居多，今天见到陆临意对吴悠山的态度估计是真把她当自己女儿养了。
　　看陆临意这副样子也不像是要拿人家小姑娘东西的样子，杨段的心放下一点，又骤然提起。
　　他知道陆临意喜欢女生。
　　陆临意前几天和自己说要带个人来，要他帮忙。
　　陆临意说家里有个小可怜。
　　陆临意说自己可能喜欢小可怜。
　　杨段以为她在开玩笑。
　　现在看来，陆临意真的不做人。
　　杨段看着陆临意欲言又止。
　　陆临意拦住吴悠山看向杨段的眼神，领着人就走。
　　这栋别墅的装修像城堡，陆临意看着新奇。
　　吴悠山估计见过更壮观的，这栋别墅对她来说可能还算朴素了。
　　陆临意：“你喜欢喝茶吗？”
　　吴悠山：“不喜欢。”
　　陆临意要说的话被堵了回去，她整理好表情不管不顾地说：“我泡茶给你喝。你杨段叔叔特意给我修了个茶室在天台，我带你去看看。”
　　吴悠山点头，“为什么他会愿意？”
　　陆临意思考了一会：“因为我求他了。杨段买房子的时候给我看过设计图，他家房子的天台很好看，放着也是浪费他就给我修了。而且我威胁他如果他不答应的话我就造谣他是我男朋友。”
　　吴悠山不明白：“这有什么好怕的？”
　　陆临意：“没什么好怕的，但他不想和我扯上关系。”
　　到了天台，陆临意打开铁门，里面是一个斜角屋顶的小空间，中间摆了茶桌，铺满榻榻米。
　　知道她要来，杨段把几罐茶叶摆出来。
　　依照吴悠山的口味，陆临意挑了白茶，闻着很香茶味很浓，因为是茶饼味道也偏重，但不涩带着淡淡的清甜。
　　陆临意一到这里整个人明显快乐了不少。
　　吴悠山捧起茶杯喝一小口。不像她想象中的难以入口，但是她不会像果汁一样那么喜欢喝茶。
　　她放下杯子，“我们家也有天台的，你如果喜欢也可以改成茶室。”
　　陆临意好像一时没有吴悠山这句话的含义，她斟茶的动作滞缓，随即笑起来。
　　“不用，你家天台的装修很好看不用改了。”
　　吴悠山打量一遍周遭的环境问陆临意：“这里的装修风格其实和家里挺像的。”
　　陆临意听后也跟着扫视一遍茶室的装修：“是吗？”
　　吴悠山眉毛蹙起：“你又不是没见过干嘛问我。”
　　她等了一会也没见陆临意答话，有些不可置信：“你没去过？你都来这快三个月了。天台锁了吗？不应该啊，丽姨每天都要去打扫卫生的……”
　　她话说到一半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合上嘴低下头安静下来。
　　陆临意给她续了一杯白开水。
　　“你别想太多 ，我初来乍到不敢太放肆，才没有四处逛，后来是因为上班太忙懒得爬楼梯。”
　　她纯属胡扯，吴悠山听出来了。
　　吴悠山挑眉：“你不是说你道德低下吗？”
　　这下轮到陆临意不说话了。
　　她们没待多久杨段上楼来喊她们吃饭。
　　只有三个人，杨段知道陆临意吃饭是什么德行没叫太多。
　　陆临意来前特意叮嘱他多点小孩爱吃的菜，还十分不客气地给他列了菜单。
　　吴悠山上桌时还惊讶桌上的菜太合她胃口。
　　杨段注意到她的眼神当即出卖陆临意：“你陆阿姨说要给你点的。”
　　陆临意睨他一眼：“闭嘴吧你。”
　　吴悠山吃饭不爱说话，陆临意压根不爱吃饭，杨段只顾着喝酒。
　　吃着吃着陆临意和杨段聊了起来。
　　原先只是聊一些工作上的琐事，但陆临意突然提起了自己年轻时候的事。
　　杨段端起酒杯和陆临意碰杯，眼神变得耐人寻味。
　　他看着陆临意的表情：“你也不怕你家小孩知道你是什么德行。”
　　陆临意装作没听见继续说：“我和你杨叔叔是从小玩到大的朋友。”
　　杨段：“嗯，你陆阿姨小时候……”
　　吴悠山终于忍不住了，不解地看向杨段。
　　杨段停下：“怎么了？”
　　吴悠山：“你和陆临意你一句阿姨，她一句叔叔的让我觉得陆临意在给我找后爸。”
　　杨段没什么包袱趴在桌上就开始笑，手里的酒都要洒出来。
　　陆临意比他收敛一些，但也逗得不轻。
　　两相对比，吴悠山不得不承认陆临意的颜值有些高得离谱，尤其笑起来时的上扬的嘴角柔和了她原本有些清冷的轮廓。
　　陆临意：“杨段心理不平衡觉得我让你喊他叔叔喊老了。”
　　杨段笑着点头：“嗯。”
　　吴悠山面无表情：“你们两个好幼稚。”
　　杨段有些好奇：“悠山，你平常直接叫她名字吗？”
　　陆临意：“管那么多干嘛。”
　　吴悠山扔下一句：“有时也喊阿姨。”
　　杨段又开始笑，像是半辈子没笑过。
　　他避着吴悠山给陆临意竖大拇指。
　　陆临意都懒得搭理他。
　　杨段咳两声，重新找回声音：“我平常喊陆临意老意，她喊我老段。不过就我们俩这么胡叫，她家里长辈都喊她小意。”
　　陆临意本想打断他，让吴悠山先好好吃完饭。
　　谁知道吴悠山已经放下了餐具，收拾好面前的餐桌，一副准备听故事的模样。
　　杨段：“我就不乐意喊。什么小意，把她都给喊柔弱了我听着可别扭，老觉得不是在叫她。”
　　“你别看她现在人模狗样的，她小时候道德观念没那么强烈压制不住她，整个人十分阴险。——小时候拜年，几个亲戚去她家拜年，大人们忙着做饭聊天没空搭理我们这些半大的孩子就让我们去老意房间待着。”
　　“老意父母给她装修的房间很漂亮，总之就是是小孩子会喜欢的地方，我们当时几个小孩一窝蜂跑进去。”
　　“这恶人，”杨段指了指陆临意，“早在知道家里要来小孩之前给自己房间里装了几个吓人的玩具，我现在其实也不记得是什么了当时就觉得特别吓人，连他们家都不想待了。几个小孩也吵着闹着要回去。”
　　“她当时怕我告状还恐吓我们不能告诉家长看到了什么，不然那些东西晚上会来抓我们走。把我们唬得愣是一个都没敢开口。”
　　“她爸妈觉得奇怪去问老意，老意丝毫不觉得害臊也开始哭。搞得全家人都跑来哄这一屋子的小孩了。那次之后回去我和其他人好久晚上都不敢一个人睡觉。”
　　吴悠山看了一眼陆临意，陆临意脸上没一点尴尬。
　　她发现吴悠山在看自己甚至补充了一句：“我不喜欢别人进我房间。而且当时他们真的很吵。”
　　杨段：“你可真有良心。”
　　陆临意：“我可没有。”
　　吴悠山噗嗤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