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风行》moomsipoint

22、第 22 章

　　杨段今天带着任务来的，知道陆临意不会拦着他，他说得尽兴。
　　“后来上小学，有一小男生告状说陆临意欺负同学，当时班主任让老意联系家长。这人直接开始哭，边哭边说她爸妈不要她了，她不敢打电话。给班主任给吓懵了。”
　　“她当时哭完，特别可怜，非常委屈问我们班主任，”杨段说到这，咳嗽一声夹起嗓子，“老师老师，是不是那个同学她误会了什么了呀，你能不能告诉我让我和她道个歉呀~”
　　陆临意开口打断：“这段是他编的，我不记得了。”
　　杨段摆摆手让吴悠山别信陆临意：“她不记得了我记得，当时老师信了喊那个告状的小男生打算让他们说开重新做回好朋友。老意在老师面前演得好好的，背地里不知道是不是威胁那小同学了，人家直接招供是我同桌喊他这么做的。”
　　杨段说到这整个人都变得兴奋了：“就我那同桌暗恋老意，小朋友才多大点脑子里不知道想什么，喜欢老意非要欺负她。”
　　陆临意再次打断：“等一下，当时他欺负的是你，你怎么不说他暗恋你。”
　　杨段：“他那叫霸凌我，暗恋个鬼。老意当时还不到十岁呢，拿着录音笔就和那个霸凌我的同桌对峙，救我于水火。当时网络不发达，她直接把录音放在广播室锁上门重复了整整八遍。”
　　吴悠山听到这转头看陆临意，眼神好似在说：看不出来啊。
　　杨段：“她早知道那人要来打我，躲在一边看，看着我整整被打了十几分钟，才出手阻止。我现在都怀疑要不是那人打人的时候话多，她要在旁边看我被打上几个小时。”
　　吴悠山再次看陆临意。
　　陆临意笑了一下：“他说得对。”
　　杨段已经有些上头了：“你看她！简直丧尽天良！”
　　吴悠山：“那你怎么和她做朋友了。”
　　杨段：“只要不惹她，老意对人还是很有礼貌的。我运气不错，她当时又喜欢玩集卡游戏，她来讨好我的。”
　　陆临意啖笑不语。
　　只是盯着杨段的眼神有些不友好。
　　吴悠山把头探到陆临意眼前，“真的吗？”
　　陆临意：“大差不差，杨段当时长得像女孩子经常被人欺负，不过人挺聪明的，知道找我帮忙。就帮我抽到我想要的典藏卡和我换我保护他。其实当时偷偷藏了一张绝版卡后来用它威胁老意给我投创业金了。”
　　吴悠山问出关键问题：“你们那时候多大？”
　　陆临意：“不记得了，不大。”
　　杨段：“十一二岁吧，可能刚上初中。”
　　吴悠山：“难怪。”
　　杨段嘿一声，转向陆临意：“你家小孩这是什么意思？”
　　陆临意淡定地喝水：“她在阴阳怪气。”
　　杨段又开始笑，陆临意都担心他把自己给笑晕过去。
　　因为是叫的外卖，不需要洗碗，他们吃得差不多了一溜烟把桌子上的东西丢在外面的垃圾箱。
　　陆临意吃饱后想要站起来走走主动揽了这个活。
　　担心吴悠山和杨段待在一起不自在，她还特意询问吴悠山要不要和自己一起去。
　　没想到吴悠山拒绝了。
　　陆临意倒完垃圾回来，吴悠山正和杨段坐在客厅打游戏。
　　陆临意在旁边看了一会，没搞懂这两人是怎么迅速打好关系的。
　　吴悠山按下暂停，仰起脸同她说：“我刚刚问了杨段哥哥关于你的事。他告诉我了。”
　　陆临意撑着沙发好笑道：“你都问完了告诉我有什么意义呢？还怕我不同意吗？”
　　杨段举手：“悠山同学表达有误，刚刚是我主动在讲，她顺着我的话问了。”
　　陆临意：“嗯，都聊了什么？”
　　杨段：“能有什么，你自己小时候什么样你不知道吗？”
　　陆临意眼皮一颤，含笑看着吴悠山：“我小时候什么样？”
　　吴悠山：“和现在一样。”
　　陆临意笑着点头：“我也觉得。”
　　陆临意读书期间倒真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就是胡话说得多。
　　自那次和老师说自己的父母不要她后，她回到家接受到两位怒不可遏的家长痛哭流涕的教导。
　　她之后都有收敛一些。
　　如果非要说有什么事情是惊天动地。
　　应该是她初中被骗子拐卖，骗人家给自己买了个冰淇淋还逃走回家发现父母报警搞得人尽皆知的故事。
　　陆临意父母时不时就要拿出来念叨几句说她小时候特别傻因为个冰淇淋就被人骗走，幸好最后逃出来了。
　　陆临意不敢说当时她就是想吃冰淇淋，是故意的，她和骗子是双向奔赴的。
　　如果她爸妈知道了估计要把她送去公安局和骗子关在一起了。
　　没想到杨段没和吴悠山说这个。
　　倒是提了陆临意高中的时候有许多人追，她不堪其扰，到处和别人说自己有个私定终生对象，得了癌症最多活三年，一直住在医院，她放学之后要去医院照顾他。
　　让那些造谣她自傲清高的不自爱的谣言转变成痴心错付，也没有人再来烦她。
　　吴悠山问杨段：“这不会是真的吧？”
　　杨段说：“假的，她每天放学后就窝在房间里写作业。”
　　陆临意觉得自己当初还是草率了，她揉揉眉心：“除了这个还有别的吗？”
　　杨段：“你长大之后就没有那种不顾死活的劲头了，我一时没想出来还有什么能讲。你前任的事也能讲吗？”
　　陆临意半眯着眼睛，搭上杨段的肩膀：“不许讲。”
　　吴悠山也没多好奇：“我对爱情故事没兴趣。”
　　杨段和吴悠山打完最后一局游戏后伸了个懒腰：“好久没打这么爽了。你的技术比老意好，老意只适合玩单机游戏。”
　　陆临意看他们玩完，拉起杨段。
　　“悠山把你陪练借我一会儿，我和他有事要谈，大概需要半个小时，聊完就带你回家。”
　　杨段被拉起时还没反应过来：“聊什么啊？”
　　陆临意径直领着他进了书房。
　　关上门，杨段恍然大悟，意味深长地看着陆临意。
　　“该不会是要咨询我法律问题吧？”
　　陆临意看一眼紧闭的门，叹了口气。
　　“我之前签过一个婚前协议，你帮我看看。”
　　杨段：“当时怎么不找我看，现在就知道找我看了？”
　　陆临意：“我当时没放心上。”
　　杨段：“后悔了？真是难得一见啊。”
　　陆临意叹了口气：“那小孩太懂事了。”
　　杨段：“你可怜她啊？真可怜她就对她好点。”
　　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严肃起来：“你那份婚前协议我看了，里面具体的一些条款的法律效益存疑，但是如果你的那位甲方执意留下一份这样的遗嘱，法院也没什么办法这并不违反一般规定。我只能说那位吴先生真的不是一位好父亲。”
　　他的目光有些锐利：“老意，你是怎么想得？”
　　陆临意：“我能怎么想，我又不是挣不到那些钱。”
　　杨段的表情缓和下来：“这可是你说的。”
　　陆临意放低声音：“其实还有一件事倒时候离婚了那小孩……”
　　杨段：“你他妈还真来咨询这个啊。”
　　陆临意摆摆手：“万一呢，我总得做好万全的准备。”
　　杨段：“到时候就算吴先生去世了，你作为继母可以照顾吴悠山。但是法律和实际还是有差距，他们家让不让我就不不知道了。不过这小姑娘没多久就要成年了你也不用担心。”
　　陆临意谢过杨段，准备离开。
　　杨段拦住她：“老意你上次和我说的不是在开玩笑啊。”
　　陆临意：“也没多喜欢，可能是我闲得无聊真想当一回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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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走出书房，吴悠山在打单机游戏，看记录已经死了无数遍，刚刚展现的高超游戏技术荡然无存。
　　陆临意盘腿坐在她旁边看了一会，就那么一会就又见证吴悠山死了两次。
　　电视上跳出菜单页面，陆临意拍拍她的肩膀：“回去吗？”
　　吴悠山点点头，收好手柄关上电视机。
　　杨段把她们送到玄关，和两人告别。
　　陆临意不知道吴悠山和其他人相处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在自己面前的时候情绪总是展现的很明显。
　　她在车上虽然会和平时一样回答陆临意的问题，但陆临意就是觉得吴悠山不高兴了。
　　她在等红灯的时候开口：“你生日什么时候？”
　　吴悠山像被踩到了尾巴，紧跟着问她：“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陆临意看着她的样子若有所思。
　　“如果快到的话就给你送生日礼物啊。你今年十七岁生日过了吗？”
　　吴悠山摇头：“没有。”
　　还是不说自己什么时候生日。
　　估计是背着她自己偷偷脑补了什么。
　　绿灯一亮，陆临意把车开出去：“回去我有事要问你。”
　　吴悠山一怔，随即答道：“我可能没时间。”
　　陆临意跟着不说话了。
　　吴悠山憋了十几分钟，终于憋不住了开口问陆临意：“你刚刚和杨段哥哥是不是在聊我的事？”
　　陆临意：“没有哦。”
　　吴悠山：“哦。你是不是答应了吴博峰什么事情。”
　　陆临意：“也没有哦。”
　　吴悠山：“……”
　　陆临意深呼一口气：“吴悠山，你看应该听出来我刚刚在撒谎吧。”
　　吴悠山：“嗯。”
　　吴悠山：“你是在和杨段商量你打算什么时候走吗？在我生日那天？”
　　陆临意眉头紧皱，急忙找了个临时停车点。
　　她停下车，侧过身子，目不转睛地看着吴悠山：“什么意思？你想我走吗？”
　　吴悠山看着她语气认真：“你是那种我让你走你就走，我不让你走你就哪也不去的人吗？”
　　陆临意重新坐正，把车给开了出去：“你说得对，所以我不走。”
　　吴悠山低着头，又把嘴巴抿了起来，突然说了对不起。
　　“我刚刚可能误会你了，不好意思。”
　　陆临意：“误会什么了？”
　　吴悠山在看见陆临意和杨段去书房谈事情就怎么也平静不下来。
　　她被迫带着去旅游，一路上好不容易遇到了自己喜欢的风景，结果就被人推搡着回家了。
　　陆临意突然这么直白地问她，她脑子里没有丰富的辞藻和理性的支持。
　　只是唐突地跳出一句话：你不要我了。
　　吴悠山被这句突然出现的话吓了一跳，不管是什么话都说不出口了。
　　“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