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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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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恬刚在法国立足时是有些困难的,毕竟人生地不熟。
幸好之前因为想在这里的一所学院留学,他自学过一段时间当地的语言,虽然讲起来有些蹩脚,总归还是能用上的。
他很成功地找到了一间房子,只是合租对象是一位Alpha。
安恬想起来沈默深曾经说过,即使分化出来第二性别,安恬也只能受到和自己信息素匹配度百分百的Alpha的影响。于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他拨打了Alpha的联系电话。
Alpha很体贴。得知他刚从飞机上下来,Alpha便报了个离机场不远的咖啡馆,来得比安恬慢些。
“抱歉让你久等了,”Alpha伸出手,笑意温和,“我叫艾斯。”
“是英文名吗?”显然双方都是华人,因为用的本国语音,安恬顿感亲切,“我叫安恬。”
“中文名也叫艾斯。”艾斯抱歉地笑笑,“不好意思,我想确定一下,你确定是Omega吗?我似乎没能从你身上闻到信息素呢?”
也没看到抑制贴。
“是Omega,我一开始是信息素迟钝,后面进行了催化手术才分化成Omega的。”安恬把腺体露给他看,却被艾斯红着脸拦住。
“腺体是很重要的!不可以随便露出来的!分化成Omega……我想起来了!你就是沈教授亲自做成的第一个信息素迟钝分化成Omega的那位先生吗?”
艾斯和沈默深参与商业之前的职业一样,都是专注研究Omega信息素的科研人员,只是艾斯只是快毕业的大学生,相比沈默深的话还是资历尚浅了些。
“啊,是。”提到Alpha的名字,安恬显得有些尴尬。
艾斯察颜观色,便体贴地换了个话题,“那个,其实我也不是Alpha,我是Omega。”
“诶?”安恬有些震惊。
“我很早就分化成Omega了,虽然现在的制度加强了对Omega的保护,但是很多高强度工作单位是不收Omega的。”艾斯拘谨地回答,“我现在实习的信息素研究所就不收Omega,所以我只能O装A了。”
“这样呀……”安恬点点头,也大概说明了一下自己的情况,“我是打算出国留学才来的,已经申请好学校了,我学的是小提琴。”
艾斯虽然腼腆,但比安恬要稳重得多。简单了解之后他就带着安恬到了合租的房子里,细心替他收拾东西。
在外国的这几个星期安恬都没什么胃口,平时也只是随便吃了点东西,又经过长时间的奔波,来到法国这些天都没去找兼职,日日瘫在沙发上。
艾斯犹豫了片刻,倒了杯温水递给安恬,委婉道:“那个,我似乎还是没办法闻到你的信息素。”
“诶?怎么可能?”安恬强打起精神,“副作用是只有百分百匹配的Alpha闻得到,但是Omega是完全可以闻到的呀。”
有的Omega护士还夸他信息素香呢。
“那有没有一种可能,”艾斯小心翼翼地问,“Omega在怀孕期间是不会散发信息素味道的……会不会你可能,我是说可能,怀孕了?”
艾斯话音刚落就发现Omega神色明显僵硬许多,咽下水的动作看起来有些艰难。
“你没事吧?”他不尤担心道。
“没事,艾斯。”安恬捂着肚子,“你知道最近的医院在哪里吗?”
“孩子已经两个月了。”医生写着注意事项,抬起头看他一眼,“你刚刚说想打胎,可以是可以,只是你第二性别分化没多久,信息素非常不稳定,如果打胎以后就很难再怀孕了,建议你好好考虑一下。”
安恬接过单子,眉眼间带着纠结。
小小的生命措不及防地闯入他的世界,他全新的生活就这样被打乱了节奏。
“如果你要留下这个孩子的话,我可以帮你申请休学,再帮你找一个靠谱的阿姨。”艾斯温和地说,“如果你不愿意留下他,我也可以陪你来做手术。”
“我再考虑一下吧……”安恬哭丧着脸,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砸得手足无措。
可恶,狗Alpha。
“那行,三个月之后打胎就更困难了,要抓紧时间考虑。”医生看着他的体检单,又嘱咐道,“平时要规律饮食,你这身体状态太差了啊。”
安恬心虚地往艾斯身后,“哎呀,听不懂呢。”
艾斯护住安恬,温温和和地朝他笑,“这个月我来照顾你吧?”
“那真是麻烦你了!”嘴上这么说着,安恬已经高兴地把艾斯抱在怀里了。
安恬失踪的事情不到两天就被传得沸沸扬扬,甚至有人怀疑,沈默深的订婚是否存在逼迫的可能性。
好在公司运转已经成熟,公关也做得到位,股票不跌反涨。
只是沈默深的心情却不涨反跌。
苏尔在一旁看着,犹豫一下还是开口:“公司那边……”
“不是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吗?如果这样你们都经营不好,我要你们来干什么?”沈默深心情不好,语气自然也没多好,“安恬那边有消息吗?”
“安小先生刚分化时您就带他去修改了第二性别信息,又解除了收养关系。”苏尔咬着牙道,“目前您与安小先生没有关系,无权调取安小先生的相关信息——涉及Omega的信息一向被保护得很好。”
沈默深揉了揉太阳穴,思索着安恬可能会去的地方。
其实冷静下来,沈默深发现安恬早在一个月前就已经开始不对劲。先是时不时对他发脾气又不说原因,再是背着他哭红了眼睛,最后只剩下沉默和回避。
但是他以为安恬只是在生气他回得晚,接受不了失去他陪伴的事实。沈默深从来没有想过安恬会离开他。因为安恬那么爱他,怎么可能会主动离开。
可是安恬就这样离开了他的世界。
他看着安恬照片上浅淡的笑容,心脏猛地一紧。
虽说已经是个怀孕的Omega了,但是安恬似乎总是忘记自己这层身份,该熬夜还是熬,该垃圾食品还是垃圾食品。
饶是艾斯这样温和的人都被他气出脾气,问:“如果我没有因为担心你身体半夜起床来看你,是不是就不会发现你怀着孕熬了一个星期的夜?”
安恬仔细想了想,理论上是这样。
于是他真诚地点点头。
“恬恬!”艾斯吼他,但声音也没比安恬大多少。
“我知道了,不能熬夜了。”安恬连忙装乖,斯斯文文道,“斯兄,我决定把孩子生下来了。”
艾斯闻言也敛了神色,认真听他说话。
“其实我无父无母一个人生活也没什么意思,至少以后我还可以和孩子相依为命。”安恬一想到香香软软的小孩儿心都化了,神情也不免温柔了些,“我遇到太多太多不好的人了,我想让我的孩子感受到温暖。”
安恬已经当过一次被抛弃的孤儿了,他不想让这个未出世的孩子也被抛弃。
“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会支持你的。”艾斯把安恬这一个星期的颓废迷茫看在眼里,却因为对他的过去了解不多也不好去劝,只能一旁干着急,好在他自己想开了。
于是安恬在艾斯的陪同下再次去了医院,医生看着安恬元气满满的样子,笑着说今天精神格外不错啊。
安恬乐呵呵地道谢。
去完医院艾斯又带着安恬去了一趟超市。在艾斯对着营养餐挑选食物时,安恬悄悄把购物车里的肉拿掉。
被艾斯发现了他也不慌,哭丧着脸说肉会影响他的心情健康。
艾斯即刻为他解释了肉的益处,最后把安恬说得无言以对,只好眼睁睁看着去而复返的猪肉躺在购物车里耀武扬威。
安恬一路上都是恹恹的,艾斯实在狠不下心了,只能温声细语地哄:“我会尽量少做一点的,但是你要是营养不好,对孩子发育也不好的。”
安恬还能作吗?
安恬不能,安恬只能乖乖说好。
回去的路上他看着艾斯温润的笑,伸手勾着艾斯的肩,笑意盈盈地宣布:“我决定了,我的孩子的小名就叫斯斯!艾斯的斯!”
艾斯红着脸说胡闹,连忙扶好安恬,生怕他不小心受伤。
“下个星期开始我要跟一个项目,”艾斯想起什么,又道,“可能没办法及时回家,要不我们请个阿姨吧?你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
“我觉得我恢复得差不多了。”安恬带笑的眼睛凝视着路灯昏黄的光,声音也轻了些,“反正已经申请休学了,我可以试试煮饭做菜什么的。”
虽然来的时候安恬就把沈默深给他卡里存的钱转成了现金,因为不敢大动作惊扰到沈默深,他也只转了三分之一的钱。
安恬有些担心钱不够用。
“可是你对怀孕注意事项的了解,甚至不及我。”艾斯委婉指出,心想这个人有时甚至还忘记自己怀有身孕,“我觉得为了对孩子,也对你负责,还是找一个阿姨吧。”
安恬只好垂头丧气地答应下来,默默计算着哪天去银行弄点钱出来。
怀孕前期安恬认为没必要请阿姨,毕竟这个时候他还可以自己照顾自己。因此请来的阿姨只负责准备安恬的三餐,剩下的时间安恬就在家自己练习小提琴。
等到孩子差不多五个月之后,安恬终于把手头上的钱花得差不多了。
安恬有些苦恼地看着肚子,想着想着心里又多了几分委屈。
狗Alpha。
他带着卡去银行想取钱,查了余额发现沈默深又往卡里存了几千万,一时有些郁闷。
“艾斯。”安恬拨通艾斯的电话,“如果我去银行取钱,会被查到位置吗?”
“……”艾斯温温和和地解答,“会的。你钱不够用了吗?你现在在哪里?”
“我在银行。”安恬吸了吸鼻子,“很快就回去了,你不用担心。”
艾斯闻言哪敢不担心,连忙拜托同事帮忙请个假后出去找安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