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次12分之1小时》远大

10、第十章:传不下去的卷子

　　渡边彻去了直子所在的疗养院，令他惊讶的是，直子竟愈发显出了成熟女性的妖娆与丰腴。他结识了直子的室友玲子。在临走时，渡边彻表示会永远等待直子。
　　——
　　笔尖轻轻划过纸面，许一寒细细聆听着微弱的“沙沙”声，那是文字间的碰触。在这一刻，嗅着黑色墨水的淡淡清香，感受着一笔一画的流动，许一寒体会到了独属于她的自由。
　　她只有一支钢笔，她只允许它在这个特别的笔记本上留下印记。不同于大多数女生字的娟秀，许一寒的字大气洒脱，尤其是在编织这个笔记本时。
　　像许一寒这样闷的人，怎么会向他人大把地倾诉所思所想呢？因而，日记便成了最佳的选择。每每浏览自己从前的记事时，许一寒都会忍不住哑然失笑，感慨那时的幼稚和稚嫩的文笔，同时也在怀念，那些逝去的时光。只存留在记忆里的，美好的时光。
　　不自觉的，眉眼展成舒缓的弧度，甚至连嘴角都衔起了一抹若隐若现的微笑。
　　陈哲恰好从前排转过身，因为攥在手中的，本应向后传的卷子始终没人接过。他既庆幸许一寒没接过这一叠试卷，这让他有了转过身来的理由，又有些犹豫。
　　怀着矛盾的心思，他佯装自然地侧身递过试卷。许一寒没有注意到他，泰然自若地继续完善着她的笔记本。反倒是陈哲有些慌乱地移开视线，不自在地说道，“……许一寒。”
　　脑中一惊，许一寒醒过神来，“嗯？”她不着痕迹地遮掩了下笔记本上的内容。面上温和的神色并未立刻褪去，现在的她，看上去才是有温度的。
　　得到应声后，陈哲的视线飞速扫过许一寒的脸，然后又再度收回，把手中的卷子递向了她，“卷子，刚刚你一直没接过去。”不过语气说是把试卷递给许一寒，不如说是直接放在了她的书桌上，然后一声招呼都不打又转了回去。
　　恐怕旁人会觉得陈哲奇怪，但许一寒不会。她算是能大概理解陈哲的心情的，毕竟，陈哲与她有些相似。
　　说不清是什么意味地轻叹了口气，许一寒帮一旁趴在课桌上的孟夕取过试卷后，把剩下的一叠数学卷子传向后桌。
　　奇怪的是，同样没有人接过。许一寒无奈地想，看来她与陈哲的确相似，就连遭遇也有异曲同工之妙。
　　“哈！”有人突然轻快地大叫了一声。
　　许一寒略微惊讶了下后立马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她定睛望着走来的林遥，无奈道，“这份卷子算是传不下去了。”她把试卷放回自己书桌上齐了齐，略略移开凳子，站到了过道上。
　　林遥熟络地上前挽过她的胳膊，赔笑道，“哎呀没事，反正大家也不想写是吧？”她不理睬许一寒的轻微挣扎，挽得更紧了些，“给我留点面子，你这嫌弃的样子弄得我多尴尬啊你说是吧？”
　　“……他们看不见的。”许一寒毫不留情地拆穿了她，把头偏向一旁。
　　许久，没等到林遥大篇巧妙的辩词，许一寒感到有些奇怪，她转过头，见林遥脸上并无任何嬉皮笑脸的样子，反倒显得有些悲凉。
　　“……不开心吗？”她问。
　　“……那一双双眼睛，好像会说话一样。总觉得他们还能看见，还在注视着。”她回答道。
　　许一寒被她突如其来的一段莫名其妙的话搞得发愣，没能完全理解，但也立即安慰道，“不要自己吓自己。”
　　“许一寒，我不开心。”
　　“……愿意告诉我为什么吗？”
　　“现在不愿意。”
　　“……那你需要我做什么吗？”
　　“陪我说说话。”
　　“……梁欢比我更合适。”
　　“但她的话和我一样多，我需要的是一个聆听者，就像你一样，安安静静听我说就好。”
　　“……好。”
　　“上学期间不方便，这周六，放学我们一起走。”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