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香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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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某个梦，大晚上的stormeye直愣愣的从床上坐了起来，他动静太大也没什么收敛，同宿舍的几个一抬头对上队长被窗外月光照的冷森森的一双眼，半梦半醒间被他吓了个半死，骂骂咧咧地翻身坐起看了一眼情况，看清的第一眼立刻就没好气地重新把自己埋进了被子里。
他妈的stormeye你要么去洗个冷水澡要么去甲板上跑几圈消消火，大晚上的你不嫌热血沸腾睡不着觉我们还要继续出任务呢！
萨卡兹在床上冷着脸坐了一会，最后自暴自弃地从床铺上翻身下来摸进洗手间换了条裤子去走廊里散步，那个梦回忆起来实在是过分惊悚让他完全不敢再睡，结果走着走着他的脚步就有些放慢：该说是精英干员的权限太高能去的地方也多，还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被夜晚蛊惑了神智分不清到底是梦境还是真实……总而言之，等到stormeye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站在了通往指挥官休息区的走廊拐角处了。
而且真正阻止了他往前走的并不是stormeye察觉到问题开始渐渐变得不对劲，而是以狙击手过于卓越的五感让他从阴影里辨认到了罗德岛两位领导人的身影。
博士的房间门开着，阿米娅站在门口和她说着晚安，女孩的声音清澈柔软，而面对阿米娅的博士也没有带着兜帽，发丝从肩头滑落垂下，含笑听着少女和她说着什么。
阿米娅在撒娇，卡特斯少女抖动着那双过分可爱的长耳朵，她扬起头看着博士唇角的弧度，忽然撇了撇嘴角，脚尖在地上磨蹭几下，咕哝着您是不是之前和干员们一起玩，然后亲了他们呀。
博士的表情有些无奈，却没有什么更多复杂的情绪变化，她只是温声说道阿米娅那只是个游戏，而且stormeye的抵触反应摆在那里，我也不可能真的亲人家。
但是您亲了迷迭香呀，也亲了outcast女士不是嘛？
女孩的表情有些奇特的委屈，卡特斯的耳朵在头顶一抖一抖，轻轻抓住了博士的衣领，让她向着自己靠近了一点。
阿米娅低声说，您也来亲亲我吧，就算是我努力了这么久的奖励。
那双黑色的眼睛安静注视着少女的眼眸，带着一如既往的温柔与纵容。
少女主动踮起脚尖，将自己的嘴唇轻轻贴在对方的唇瓣上，冰冷，却足够柔软，博士的眼神没有任何的变化，不曾惊诧，也不曾颤动，仿佛少女亲吻的位置是她的脸颊，额头，一些再正常不过的地方，再正常不过的举动。
但阿米娅却也不觉得哪里不安，她心的柔软已经在那双眼睛里找到了足够安宁的归乡，少女最后将头偎在她的颈侧满怀依恋的蹭了蹭，轻声说道，请您再等一等吧。
再等一等，我就会长大了。
而博士只是说，
你该回去休息了，阿米娅。
少女的耳朵有些失落的垂下来一点，她看着博士，还是乖乖点了点头离开了她的休息区，而此时的stormeye却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出现——某种意义上，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走到这里来。
他下意识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唇，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做这个动作，也没有东西能让他回忆，卡纸的冷硬光滑的触感取代了一切，而stormeye自己更不清楚为什么要在那之后寻了个苗头弄坏了大猫的游戏箱子唯独拿走了那张十号的卡牌，它现在就在自己衣服的兜里，坚硬的边角刺着他的皮肉，让人根本无法忽略存在。
反倒是本该回去办公室的博士将目光转到了只有黑影存在的走廊尽头，有些犹豫地问了一句。
“那里有人吗？”
狙击手被她吓了一跳，因为身份定位让他要比大多数人擅长隐匿行踪，即使他在罗德岛特别是博士面前卸下了大部分的警惕性，却也不代表他觉得自己会被纤弱无力的指挥官如此轻易的点出存在。
stormeye不得不走出来，难得局促挠了挠自己没有带着护目镜遮挡面容的脸颊。
“您的反应还真是出乎意料的敏锐……”
博士看着他，似乎并不觉得干员后半夜凌晨跑来自己的办公室有哪里不对，她一如既往是好脾气的温柔态度，看起来反而比眼前的干员更自然一些：“具体细节已经记不清了，但过去好像有人教过这方面的技巧……不说这个了，你找我有事情吗？”
stormeye这次是真的尴尬了。
说什么，说工作？他近期没有和博士相关的，一个准备中的紧急任务打断了所有安排；说个人生活？他好像除了那个没有完成的吻以外并没有什么能和博士产生交集的地方。
等等。
……那个吻。
年轻的狙击手忽然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他手掌宽大骨节修长，一只手足够挡住脸上大半局促和颧骨上隐约发烫的感觉，他磕磕巴巴，绞尽脑汁，费尽力气才想到一个勉强称得上请求的内容：“……我需要您的一点东西。”
博士的耐心仍然很好：“可以呀，需要什么？”
“……”
stormeye又张不开嘴了。
他只觉得脸上陌生的热意愈发无法忽略，连带着他的耳廓都有些发烫。
沉默了一会——而这个时间长到他已经要感谢自己长官那过分夸张的好耐心了——他终于开口了：“……发带？”
“……？”
博士的脸上罕见露出了茫然的表情。
她的头发很漂亮，也不知道医疗部的身体护理是不是顺便包括了头发保养，但是指挥官最常见的偷懒方式就是把自己一头丝滑如绸的漂亮头发粗暴的塞进防护服的兜帽里面，这么长时间以来还真的没琢磨过这种单纯用来打理自己的小东西。
“我好像没有那种东西？”
比起stormeye显而易见的尴尬，博士自己反而对与不能解决干员困境这件事更加在意一些，她侧过身子让出一条足够宽敞的过路，问道：“我没有那种东西，但是类似的我也不知道你需要那种……要不你自己进来找找？”
stormeye捂住了脸。
这会就算是他反应再慢也要觉得不正常了。
“您就这样……允许一个凌晨两点半出现的、成年且单身的男性萨卡兹自由出入您的私人领域吗？”
可博士的表情变得更茫然了：“可是干员stormeye先生，这难道有什么问题吗？”
年轻的狙击手深吸一口气，带着他自己也不理解的微妙恼怒，咬牙切齿的开口。
“不，这什么也没有。”
他险些同手同脚的走进博士的办公室，正如她自己所言，本人的私人用品实在是少得可怜，极少一部分甚至还能看到工程部量产标签。stormeye这会在这儿站着手足无措，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简直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了。
“你看起来在这里好像找不到什么？”堆叠的文件限制了一部分通路，博士从他身边走过，距离近得stormeye瞬间绷紧了手臂的肌肉，她对此完全没有感觉，只是有些犯愁的随意翻了翻自己的办公桌：“好像也没有什么是类似发带的东西……”
而被她不小心扔在身后的stormeye几乎快要窒息了。
——香气。
那种区别于女妖精心调配的香氛，更不同于女性干员身上千奇百怪的香水味，混杂在屋内的油墨和纸张的味道里，那股陌生的，奇异的、浅淡而柔和的香气。
在博士走过自己身边之后，那香气的存在感根本就已经到了无法忽略的地步。
我走进来后好像呼吸也变成了错误。
stormeye绝望的想。
博士在柜子旁边转了一圈，又回头问了一句：“需要我向你开放私人休息区吗？哪里说不定能找到你要的东西。”
“……不用，谢谢。”
……他真的要谢谢指挥官不合时宜的温柔体贴。
博士歪着头想了想，倒还真的让她想起了什么：“我之前去谢拉格的时候不小心弄坏了一件衣服，回来后后勤部直接给我发了一批新的，但我看那件衣服损毁也没有很严重，洗干净后就一直放在那里以防万一……我给你找找吧，你看看上面有没有什么部件是可以拆走的。”
stormeye干巴巴的道了谢，看着指挥官抱出来那防护服放在自己面前，上面除掉了专门用来阻隔源石粉末的特殊布料和装置，就只是一件再普通不过的她惯常穿的那种兜帽制服。
此时的尴尬已经将他的脑子彻底搅成了一团浆糊，他随意翻了翻衣服，最后晕晕乎乎的从上面裁下来一条应该可以叫做带子的东西……而等到他终于反应过来博士衣服上用作固定外套的黑色布条究竟是在哪个位置的时候，已经是外勤紧急任务的第三天。
……要死。
狙击手咬着牙骂了一句极为恶劣的萨卡兹粗口，一边把那条带子死死缠在了自己的手腕上，藏在了腕上佩戴的阻隔装置下，不曾露出一点痕迹。
***
“您好，博士……啊，睡着了吗？”
在所有人一无所知的第二天，代号早露的少女欢快地敲开了博士的办公室房间，第一眼看见的就是在沙发上缩成一团的博士。
早露照例先轻手轻脚地替她整理了乱糟糟的文件，大致收拾好了所有东西后才又重新靠近了她，脸颊红扑扑的看着在沙发上随意盖了件衣服沉沉睡着的博士。
真可爱啊……
少女捂着泛着羞怯红晕的双颊，轻轻凑上去亲了亲她的眼睛。
看在您睡得这么沉的份上，就不抱您回屋里睡了。
娜塔莉娅站起来，想着打理一下博士一直不用的卧室也好，毕竟松松软软的床褥肯定要比沙发舒服很多吧？等一下工作结束了她也可以直接休息……少女喜滋滋的做着今天一整天的规划，却在打开休息区大门的那一刻愣了一下。
衣柜打开了？
有人拿了博士的衣服吗？
她有些疑惑地走过去，仔细地检查了一遍。
……啊。
娜塔莉娅抓着那件本该是被她收起来放在盒子里，可此刻明显损毁程度和之前不太一样的旧衣服，下意识低头闻了闻。
少女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不是博士的味道。
——是陌生人的味道。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香气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