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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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山院晞穿着宫野志保借给她的睡衣，躺在床上。
这里的休息室只有一张床，宫野志保将床让给她，自己去睡了沙发，即使床大到躺下她们两个小孩子绰绰有余。
【“这次的人设是‘陷入黑暗不自知单纯善良的懵懂小白花’？”】
“咳咳。”花山院晞被系统的话呛到，抚了抚胸口。
【“统统，你学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不是‘乱七八糟’，”】系统严肃强调，【“这可是‘年度最畅销小说’第一名。”】
花山院晞对着系统展示光屏上的《转生异世，我有了108个分/身！》陷入沉默。
【“对照书里的情况，上一世花山院晞是‘身处绝境孤注一掷只为抓住一线光明的贫民窟女孩’，上上世是‘坚忍不拔永不屈服为家人复仇的大小姐’，上上上世——”】
【“好了你不要再说了。”】花山院晞面无表情。
代码组成的系统就是这点不好，不仅任何事记得清清楚楚，学习能力还强，还会学以致用。
【“...哦。”】系统委屈巴巴地停下来，缩回去继续钻研它的爱书去了。
花山院晞看向门边的衣架，湿漉漉的泰迪熊正夹在上面，间或有两三滴水珠落下。
只有她能看到的标签悬浮在空中。
【SR·仙乐引（现为泰迪熊样式）
描述：鬼族公主心爱的玩具，由千万枉死之人不甘的怨恨凝聚而成。公主独爱它的歌声，赞其胜过仙乐，遂由此得名。外表随使用者心意改变。
使用：当然是唱歌哄你入睡啦，不然还能有什么作用？
备注：听说两个人对视十秒就会坠入爱河，要不要试试和它对视呢？】
这张SR在某一世抽出来后栖川烁就将它与马甲绑定。花山院晞武力值不行，这个道具正好适合她。
至于洗洗涮涮，道具还是很坚强的。
之前从角落里找到灰扑扑的泰迪熊后，她就表面心疼地立刻奔向水池将泰迪熊洗干净。
宫野志保保持着冷淡的神情围观了洗刷的过程，只在她想要将泰迪熊放入烘干机时用同样冷淡的声音阻止了她，把自己竖在门边的衣架清理后贡献了出来。
地下实验室，没有阳光也没有阳台，泰迪熊像这样挂在上面慢慢干已经是最好的选择了。
花山院晞不会用洗衣机，宫野志保顺手帮她把裙子洗了。至于会不会洗坏，实验体在组织里没有讲究的资格。
‘真是别扭啊。’花山院晞想到宫野志保并不解释的样子，暗叹一口气。敏感一点的小孩子，或许会以为她不让用烘干机是嫌弃自己呢。
变小的灰原哀那么别扭，原来是从小就如此了。
栖川烁只接触过外表小孩内心成熟的灰原哀，未曾与十一岁的宫野志保相处过。
唤他哥哥的人如今他要反过来喊姐姐，还真是全新的体验。
套着壳子的栖川烁愉快地想，完全没有几百岁了还装嫩的不好意思。
*
两天后，警校。
“集合。”鬼冢八藏对四散练习的学员拍掌示意。
二十人迅速在他面前排成两排，或隐晦或好奇的目光落在他带来的少年身上。
“这是警视厅特招的顾问，栖川烁，来警校学习。以后就是我们班的一员了。”他严肃道，假装没有看见萩原研二正冲着少年挤眉弄眼，“栖川情况特殊，不参加体能训练，实战课他会在旁观摩。”
“什么？”有人惊呼出声。众人面色各异，三三两两地侧身交谈。
“安静！”鬼冢大喝一声。
他久违地开始头痛。
身为一名有多年经验的教官，他从未遇见过这么多麻烦鬼。
全科优秀但认真过头的降谷零，因为发色和人起过不少冲突；敏锐度和观察力是佼佼者的萩原研二，却将天赋用来撩妹；手艺灵巧的松田阵平，缺乏协同性，经常不服管教；温和的诸伏景光，没有什么大问题，但是至今还受到父母案子的影响；至于作为班长的伊达航，领导能力很强，但一直对他的警察父亲有着心结。
好不容易三个月过去了，经过了磨合和碰撞，这几个小子虽说问题仍然很多，好歹有所改善。五人还成为了不错的朋友，倒是出乎他的意料。
轻松没多久，上午被长官叫出去时，他还以为是这几个人又惹了什么麻烦，没想到来的是第六个麻烦鬼。
一眼就能看出的孱弱体质，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年龄，只需要参加理论课的特别待遇，以及特殊的顾问身份。任何一条都很麻烦，而栖川烁占了全部。
鬼冢八藏：当时我就不想干了。
他回想起长官暗示他少年是警察厅那边特殊部门关注的人才，看着几个麻烦鬼跃跃欲试貌似与栖川烁认识的表情，感觉自己苍老了十岁。
“解散。”
“错觉吗，怎么觉得鬼冢教官的背影有些萧瑟？”萩原研二嘀咕一声，把一瞬间的感觉抛到脑后，凑到少年面前，“小栖川，很厉害嘛，几天不见就成为警视厅的顾问了！”
他唰地搂住栖川烁的脖子，矮一头的少年直接撞上了他的胸膛。
“粗鲁。”松田阵平嫌弃道。
“这是我对小栖川真挚感情的体现！”萩原振振有词，“你们难道不好奇吗？”
“是有些好奇。”诸伏景光微微一笑，拉着降谷零上前。
“没想到烁君快我们一步进入警视厅了。”伊达航堵住最后的空隙。
被包围的栖川烁：五只大猩猩，救命！
高大的身影将他遮挡得严严实实，自鬼冢教官介绍他时就存在感强烈的不善目光消失了。
五人的举动让他心头微暖，不过——
“研二君，你该喊我前辈。”栖川烁面无表情道。
早说过了，他很记仇的。
“什—”萩原研二的笑容僵在脸上。
“哦，真、挚、感、情。”松田抓住机会，一字一顿地嘲笑。
“小栖川，你不会真的这么想吧？”萩原研二低头，蓝色的下垂眼可怜巴巴地望着少年。
栖川烁不为所动：“以后我罩着你，研二君唤我一声前辈不过分吧。”
“噗，你也有今天。”降谷零忍不住加入了嘲笑大军。诸伏景光和伊达航也一脸看好戏的样子。
显然他们都想起了萩原研二之前的大放厥词。
栖川烁施施然地任由萩原被围攻，敲敲系统：【“统统，炸弹犯如何了。”】
【“四个炸弹犯的活动全部在我的监控之下。目前他们都已经买齐材料，在制作炸弹练手。”】系统蹲在电线杆上，回应道。
【“辛苦了。”】
炸死萩原和松田的炸弹犯在剧情里是个连名字都没有的角色，每一世都可能有变化，这也就导致栖川烁无法锁定具体的人。
他只能将曾经出现过的炸弹犯监视起来，到时候再注意着会不会有新的炸弹犯出现。
而日本的摄像头实在稀少，即使系统在炸弹犯的住所里装了微型摄像头和窃听器，为了保证万无一失，它会时不时飞去确认一下进度。
接下来，就是等待那个日子。
11月7日。
“小栖川，你伤透了我的心。”萩原研二语气沉重，放在栖川烁肩头的手滑落下去，又趁少年不注意，啪叽一下落在他的脑袋上：“我要报复你！”
那只手灵活地左摸右转，如狂风过境般将少年的发丝扫了个遍。
待少年回过神来，萩原研二已经在三米开外，挂着使坏得逞的笑容冲他挥手：“我先去食堂打饭啦！”
栖川烁看着他一溜烟跑走的身影，脸色黑如锅底。
多少辈子了，萩原研二就不能放过他的头发吗！
少年原本柔顺的发丝变得乱糟糟的，头顶翘起两绺不听话的头发，削弱了周身拒人千里的冷淡，被气到的鲜活表情终于有了一些符合年龄的感觉。
‘这才像话嘛。’松田阵平想着，顺手揉了一把。
接收到少年怨念的目光，他收回手，掩饰性地握拳放到嘴边咳了一声。
栖川烁：......
幼驯染的默契不必用在这种地方。
一旁的降谷零看着少年如鸟窝般的发顶，手指不易察觉地动了动。
诸伏景光好笑地看一眼装做什么都没做的松田阵平和表面正经的幼驯染，手指轻柔地帮少年理顺发丝：“和我们一起去食堂吃饭吧？”
想起了之前如同开盲盒一样惊险体验的栖川烁想要拒绝。
“警校食堂做饭的阿姨手艺是这个。”伊达航竖起大拇指，“烁君尝试一下？”
“...好吧。”
一走进食堂，栖川烁就被萩原研二的声音糊了一脸：“咖喱、蛋包饭、面食还是其他？”
“蛋包饭，不要番茄酱。”栖川烁条件反射地答完，“我自己去”还未出口，刚放下第五份饭的萩原研二就转身去拿第六份了。
“平时不见他这么积极。”松田阵平啧啧两声。
降谷零内心赞同，面上还想要挤兑一下：“你——”
诸伏景光立刻将盘子推了推，道：“零，你的咖喱。”
降谷零闭上了嘴。
栖川烁叹为观止。
“来，小栖川的蛋包饭。”
没等多久，萩原研二端着蛋包饭过来放在少年面前，贴心地摆好餐具。
“谢谢。”
栖川烁凝重地举起勺子：【“你说，这次会不会更加难吃？”】
系统回忆起曾经共感时体会到的咸得让人以为盐不要钱的味道，漆黑的鸟脸五彩斑斓：【“不会...吧。”】
少年犹豫几秒，用勺子划开薄薄的蛋层，切下一块与饭拌在一起，视死如归地送入口中。
“唔...”
粒粒分明的炒饭嚼起来香甜又不失劲道，蛋块嫩滑，火腿鲜香，味道融合得恰到好处。
栖川烁松了口气：【“这次的食堂不错。”】
系统也松了口气。它不想再体会能把统送入地狱的食堂了。
伊达航看着少年小心翼翼的动作，爽朗笑道：“怎么样，没骗你吧？”
栖川烁点点头：“比预想的要好。”
“hiro做的更好吃。”降谷零咽下一口咖喱，面色严肃，内容却在炫耀自己的幼驯染。
栖川烁的双眼biu地亮了起来，诸伏景光对着这样的少年有些失笑：“有空给你开小灶。”
他伸出一根手指放在唇边，轻轻“嘘”了一声。
其他几人对视几眼，相互之间心照不宣。
景光的手艺，有多久没吃到了呢。
再次听到这样的承诺，少年高兴又恍惚地将一口蛋包饭送进嘴里，被美味却不熟悉的味道拉回现实。
他又舀起一勺慢慢咀嚼，眼睫低垂，遮住了黯淡的眸色。
这种小事上随意的变化，不是使不可更改的剧情节点更加讽刺了吗。
少年隐晦地扫过嗦面的萩原研二，挑拣姜片的松田阵平，喝汤的诸伏景光和夹起炸猪排的伊达航，最后视线落在舀起咖喱的降谷零身上。
5-4=0。
可去他的吧。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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