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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下人 ...

  •     昨晚情到浓时,白曲坐在他的身上抚摸着他戴在手上的戒指,一边摸一遍笑。眼角濡湿,不知道是因欢爱还是心伤。“爷,好像没送过我戒指呢。”

      是啊,在一起那么多年。自己连一枚像样的戒指都没给他买过。

      以前不买是因为自己没钱,现在不买是因为自己没有时间。

      时间都去哪儿了?

      苏子衿一想,他的时间似乎从来没有留给白曲过。心里有愧,苏子衿也难得温柔。

      他摸了摸白曲的脸,说,“改天一起去买一个吧。”

      可是白曲摇了摇头,说,“你有一个了,再买一个,这个该怎么办?”

      “到时候再摘了就是了。”苏子衿毫不在意道。

      “能……现在摘了吗?”白曲问。

      “为什么?”苏子衿纳闷,他们还在欢爱中,突然提这个扫了苏子衿的兴致。要知道身为一个合格的爱人,在床上绝对不会提与欢爱无关的东西。相比之下,林安就乖巧多了。

      “有点……不太舒服。我帮你摘吧。”白曲说着。

      仔细想想带着戒指确实影响感觉,苏子衿便由着白曲了。

      白曲伸手替苏子衿把戒指摘下,将戒指放在了苏子衿的上衣口袋里,他说,“这样就不会被弄丢了,多好?”

      戒指没有丢,可是白曲不见了。

      手机突然响了起来,苏子衿连忙掏出手机接起了电话,问到,“人在哪里?”

      “保安好像看到白先生早上天刚亮就出了小区,因为这么冷的天他就穿了一件单衣就记得很清楚。”徐敬报告道,“但是白先生出了小区之后去了哪儿,就没人知道了。”

      “我问你人在哪儿,你跟我说不知道?之前不是安排你看着他吗?你就是这么看着的?”苏子衿等了一天心里本来就生气,对着徐敬说话的口气都难听了不少。

      徐敬默默的听完苏子衿的话,说着,“徐敬只是老板的司机和助理,看人并不是我的工作。更何况,白先生只是您的爱人,他想去哪儿能去哪儿是他自己的自由,老板您不该干涉他。”

      苏子衿冷笑了一声,“你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徐敬深吸了一口气,说,“老板,我问您一个问题。”

      “你问。”苏子衿气得攥紧了拳头。

      “白先生的身体状况很不好,您关心过他吗?”
      “我怎么没关心过他?”苏子衿语气不善。如果他不关心白曲,他怎么可能会找徐敬看着他?怎么可能今天什么都不做就只是等他回去?

      “既然您关心他,他吃了这么久的药,为什么不带他去医院?他每次生病晕倒的时候您又陪在谁的身边呢?”徐敬说着,接着问到,“您还确定自己关心他吗?”

      徐敬一句话问出,苏子衿张嘴想要回答,可是发现自己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关心过他吗?

      他不是没有发现白曲脸色难看,也不是不知道白曲在吃着止疼药。

      他想过白曲的身体出了问题,想过带他去看医生。但是心里的侥幸与情儿在一起的欢愉告诉他,也许不用自己管白曲也会自己照顾好自己,不会麻烦自己。

      是啊,一如他所想的。白曲并没有麻烦他,甚至都没有和他提过自己身体的事情。

      而他也在一次次的侥幸中忘记了是不是该关心一下白曲。

      “老板,我觉得其实您并不关心他。”徐敬的声音从未如此的平静过,以第三人的角度替苏子衿回答了,“如果您真的想找到他,也不会打电话叫我去找他。我只是一个助理,替您找回爱人的工作,恕我无法胜任。”

      说着,电话被挂断。

      由于窗外路灯熄灭,屋子里又没有开灯,光线晦暗不清。

      苏子衿放下手机,呆坐在床上半天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感觉到夜里的凉风凉的他脸颊生疼,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脸。等手放下,自己再一次睁眼,满室的黑暗让他有些反应不过来。

      他张了张嘴,想要叫白曲开灯。可是一想到白曲已经走了,他这才自嘲似得笑出声。

      他过于熟悉白曲的照顾,所以家里一有什么事就叫白曲的这个习惯早已在他身上根深蒂固。

      他发现原来自己就像是生活在水里的鱼,在水里时感受不到水的存在,千方百计的想要上岸。可是当他上岸后,他才发现原来离不开彼此的不是水,而是自己这条可悲的鱼。

      ……

      顾少秋将一件外套披在了白曲身上,把刚热好的牛奶递给他,说道,“你先去休息吧,我叫下人帮你照顾他。”

      白曲接过牛奶,放在了一边。冲他摇了摇头,微笑着道谢,“没事,秋辞之前帮过我不少忙。照顾他本来就是我的事,怎么能麻烦别人。”

      “那我陪你一起。”顾少秋说着搬了一张椅子,在白曲身边坐下。

      白曲没有说话,顾少秋也非常识趣地只是安静的坐在一旁。

      三年的时间其实漫长又短暂。漫长到自己与白曲的距离原来能变到如今的地步,短暂到自己不能够爱上白曲之外的人。

      他撑着头看着坐在自己身旁的男人。暖色的灯光下,男人的瞳色变成了半透明的琥珀色,那白日里过分苍白的脸色也看上去稍稍有了生气。

      想着在过去,自己也经常这样陪在白曲的身边。当年的男人还是满眼笑意的少年人,总是手里捧着一本书坐在灯光旁边默默地看。而自己虽说是陪着他看,但其实也不知道是看书还是看他。

      他像是过去一样伸手摸了摸男人的头,却发现男人像是受惊的小兽一样躲开了他。

      一脸愠怒的站起身,往后退了三步和他拉开距离,再也不像过去一样乖顺的喊他顾哥。顾少秋苦笑,“你躲什么?苏子衿都把你赶出来了,你还要为了他拒绝我吗?”

      “顾少秋,你是有家室的人。能不能自重些?”白曲知道同意去顾少秋家里肯定会面对这样的状况,但是方秋辞情况危险容不得他再有别的选择。

      遗憾像一根刺,深深的扎在心口。只要心脏还在搏动,血液还在血管里流动,这根刺带来的疼痛永远也不会消失。

      顾少秋站起身,一步一步的靠近白曲,目光真诚地将来人冰凉的手拢在掌心捂热,温柔地说,“我说过,我可以为了你离婚。至于莫然,等我做完了想做的事情,自然会把一切都还给他。”

      顾少秋用这个想法说服了自己,所以他也希望这个想法同样能说服白曲。

      白曲的手指是修长的,但因为瘦指节处格外突出,手背上的冻疮已经结痂摸上去粗糙得让人心疼。

      这么好的一双手,如果一直是顾少秋在呵护白曲,他一定不会舍得白曲的手被糟蹋成这个样子。

      他冲着白曲捂不热的手呵了一口热气,轻轻地搓了搓,对上白曲的眼睛道,“给我个机会,也给自己一个机会好不好?”

      顾少秋是在乞求,乞求白曲给他一个满足遗憾的机会。

      可是白曲轻轻的把手从顾少秋的掌心抽出,微微的朝他笑了笑,随后后退再一次和他拉开距离。

      “顾哥,你的机会不是我给的。”白曲叹了一口气。

      顾少秋知道自己还是没能说服白曲,情绪激动了些,“你还要傻乎乎的跟着苏子衿多久?这种不珍惜你的男人根本不值得你喜欢,我听说他还在外头有……”

      “我知道。”白曲坦然笑道。

      这个答案太出乎顾少秋预料了,看着白曲的笑容他更是不解,忙问,“那你为什么……”

      白曲何尝不知道苏子衿外头有人,可是他还是选择了把自己的一生都搭在苏子衿的身上。

      事到如今,他不知道自己对苏子衿的感情究竟已经深到什么地步。也不知道自己几乎耗尽了生命做的一切,到底是因为喜欢,还是因为不甘多年的感情就这么不见了。

      房门早就在不知道什么时候打开了,白曲看了一眼站在门边的男人,没有回答顾少秋。

      “聊天呢?”莫然穿着一身睡衣靠在门框上,挠了挠自己睡乱了的头发,慵懒地伸了伸懒腰,凉凉地说,“家里来客人了你怎么也不说一声,老公?”

      这一声老公叫的刻意,可是尾音放轻,轻飘飘地像是一根羽毛。入到顾少秋的耳朵里格外讽刺。

      顾少秋不耐烦地皱了皱眉,不悦地看着莫然,而莫然却似乎没有领悟到他的眼神,反而对他弯了弯唇。

      “是当时莫总在休息,顾哥不忍心打搅莫总休息。”白曲替顾少秋解释道,“我朋友病稍微好转,我就立即离开。真的打扰您了。”

      莫然弯了弯唇,笑得眉眼弯弯,“你和少秋是青梅竹马嘛,来我们家住哪有打扰的说法?天色太晚了,少秋明天公司还有事情,我们就先不陪了。”

      白曲点头,道了声好好休息。

      莫然颔首,冲着顾少秋喊到,“牛奶帮你热好放床头了,再不喝就凉了。”

      顾少秋咬牙,拳头攥了攥,转头见白曲已经去照顾病人。他只好跟着莫然离开了客房,随手将房门关上。
      门一关上,莫然脸上的笑意就渐渐隐去。离开了暖气充裕的客房,房外的冰冷一如莫然此刻的表情。

      他自顾自的点上一支烟,叼在嘴里却并不急着吸,而是站在楼梯口,一只胳膊撑着阑干抬眼看着那走出来的顾少秋。

      房子有两层,一层大厅与厨房,二层右为客房,左为主卧。要从客房去主卧,必须经过楼梯口。莫然这么一站,无疑是堵住顾少秋的去路。

      顾少秋皱了皱眉,他知道莫然这是又打算向他发难。

      莫然的任性顾少秋不是不了解,无理取闹起来的架势他也不是没有领教过。以往他低莫然一头,自然是能包容的包容,不能包容也忍气吞声。

      而今时不同往日,他顾少秋终于踩在莫然的头上,腰板自然是直了些。故而,他道,“明天我还要去公司,能不能先不闹了?”

      莫然嗤笑一声,嘴里的烟跟着晃了一晃。他伸了伸懒腰,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站着,漫不经心地说道,“顾总还真是喜欢借别人的话给自己台阶下。”

      顾少秋皱了皱眉,他如何听不出莫然话里讽刺的意味?可是此刻他心里再有怒气也绝不能在使出来,毕竟他还得顾及白曲在,他害怕白曲见他二人争执会为难到一走了之。好不容易把人留在身边,好不容易有机会弥补遗憾,顾少秋只能选择再一次隐忍怒气。

      “不是说让我回房睡么?现在又打算干什么?”顾少秋语气不是很好,揉了揉泛酸的太阳穴,走近莫然,“我不是说家里不准抽烟吗?”说着伸手要夺莫然的烟,不想莫然吸了一口烟直接喷在了他的脸上。

      刺鼻的烟味直接顺着鼻腔进到气管,呛得顾少秋咳嗽了几声。

      抬眼之时,莫然已经笑得浑身发颤。笑得连手指夹着的烟都夹不稳,掉在地上溅出一点火星。

      “你究竟想干什么?”顾少秋一脚踩灭地上的烟。

      “我现在还能干什么?公司也在你手里了,你门外那些保镖也不让我出门,我现在不就像是关在笼子里的畜生一样除了逗你开心什么都不能做吗?”莫然擦了擦笑出的眼泪,开玩笑似得拿拳头捣了一下顾少秋的肩头,道,“难不成现在连逗你开心也不让我这个畜生做了?”

      莫然一口一个畜生的说着自己让顾少秋心里格外不爽。毕竟之前的莫然是自傲的商业天才,小城龙头企业的最大股东。顾少秋即使不喜欢他,但是不论是出于夫妻情分也好还是一直以来的上下属关系,他心里对莫然还是有几分尊重的。

      所以顾少秋对着那笑得恣意的人说道,“我知道你恨我,但是在离婚之前你就不能跟我好好说话?”

      “既然顾总这么说了,那我这个畜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莫然说着看了一眼客房的位置,手插在口袋里,转身朝着卧房走去。

      顾少秋跟上,跟着莫然走回房间。

      他二人一前一后,前者走路总是蹦蹦跳跳,像是要报复什么似得把地板踏得嗡嗡作响,足音响得整个屋子听得清;后者沉稳无声,小心地走着仿佛如履薄冰,小心仔细。

      “听说你打算让和苏子衿搞合作?”莫然一屁股坐在床上,就像是坐在公司转椅上时双腿自然的交叠在一起。顺手拿过放在床头的那杯本来是给顾少秋准备的热牛奶喝了一口。

      顾少秋点头,坦然道,“最近听说苏氏打算投资一影视公司,我名下正好有一些产业可以和他合作。”

      这是自己接手公司这么久以来,莫然第一次问他关于公司的事情。他心里知道莫然心里再恨他夺走一切,但是绝对不会做不利他的事情。

      能拿捏着痴恋者的死穴,这是不爱者的胜利。

      “没猜错的话,合同是没签下来对吧?”莫然的话正中顾少秋痛处,见顾少秋点头皱眉的模样,莫然笑开,“你是傻吗?忽然提出跟他搞合作,是个正常人都知道你居心不良。他和咱们的仇怎么可能就这样一笔勾销?”

      不得不说,莫然在生意方面都比顾少秋看得远想得多。一句话轻轻松松的点明了顾少秋的错处。

      苏氏与他们的恩怨由来已久,起源可以追溯到父辈。而且如若不也是苏子衿的打压和刁难,顾氏也不可能垮掉。

      顾少秋在莫然手下忍气吞声这么多年,就是想有朝一日拿回顾氏报当年之仇。可谁知道在复仇的第一步,就叫人识破……

      莫然将手里的牛奶一饮而尽,舔了舔嘴角的奶渍,冲愁眉苦脸的顾少秋说道,“其实也不是没有法子。每个合作都需要合适的人去促成。”

      “合适的人?”顾少秋不解,为了说服苏子衿,他请了各种各样的人走了不少关系,苏子衿都油盐不进。

      莫然笑,“你这么不适合做生意,干嘛还想不开放弃你美国的教授工作赶回国?”见顾少秋抿唇,他叹了口气,大发慈悲地给指了条明路,“喏,今天不就捡了个合适的人吗?枕边人吹枕边风,不是再合适不过了吗?”

      “不行!不管合作成不成,白曲是绝对不可能再回苏子衿那边的。”顾少秋立即驳回了莫然的提议,难得态度坚决道。一想到白曲那张苍白的脸,顾少秋就气不打一处来。

      三年的离别,他的白曲就这样让苏子衿折腾成这样病歪歪的模样。既然白曲已经在他身边了,他自然要让白曲身体慢慢好转,让白曲回到过去那般无忧无虑的模样。这样才得以弥补他三年缺席的遗憾。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莫然轻飘飘的说,还在煽动顾少秋把白曲送回去。

      可是顾少秋打断了莫然,“公司的事我自己会解决。”

      “好吧,你当我多管闲事。”莫然摊了摊手,打了个哈欠,拉过被子盖在身上,“你今晚还睡书房?”

      “对。”顾少秋说着,从柜子里拿出被子。当他抱着被子离开房间的时候,莫然已经闭上眼睛,转过身背对着自己,显然这是一副送客的架势。

      不知道怎么看着莫然这样不吵不闹的模样,顾少秋心里有些恻隐。他没说话,步伐坚决的抱着被子去了客房。
      苏子衿已经五天没有休息了。

      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这五天里他心里烦乱得不得了。

      不想回去,也不想和情人厮混在一起。仿佛只有无尽的工作才能弥补他心里的空旷。

      然而看着电脑上繁复错杂的曲线和数字,他的精神却难以集中。即使是五天都埋头工作,似乎效率也不尽人意。

      苏子衿烦躁地撂下笔,靠在转椅上掏出一根烟就往嘴里塞,想要急切地用烟草来麻痹自己的神经。

      可是每一次,他掏出打火机要把烟给点燃的时候,总感觉到白曲就在自己的身侧。像是未曾把他抛下一般,责怪着他不注意身体。

      苏子衿自嘲似的冷笑,终于若有所失地把烟取下。

      这五天来,他也不是没有去找过白曲。这是他第一次如此仔细地想要探寻遗落的白曲的足迹。

      小城不大,再加上以苏子衿的手段,找一个人并不是难事。可是当苏子衿坐在电脑桌前着手想要叫手下去调查的时候发现他甚至连白曲走的那天穿的是什么,白曲的头发是长是短也记不清了。

      这个事实让他更深刻的明白,自己已经好多年没有关注过白曲了。

      他努力的想要弥补这些年在白曲生命里缺席的部分。可是白曲并没有给他任何提示,甚至到消失的前一天白曲也还是像是过去一样乖巧地在自己身下一声不吭。

      仿佛这么多年了,他变得再怎么冷漠暴戾,在外头再怎么花天酒地。回到家,回到白曲身边,那个永远也不会改变的男人总是会在原地不动不移静静地等待着他。

      就是这样,苏子衿才能肆意地挥霍着那人永远不减的爱意。以至于爱意消失,等待的人也不在原地,苏子衿才发现自己丢失了什么。

      “爷,怎么又不注意身体?”男人微凉的手攀上他的脖子随后落到他的肩头,将他圈住。

      苏子衿眉目微动,难以言语的悸动让他攥紧了双拳。他立即转身,将男人扯到自己的腿上紧紧的抱着。

      “白曲,你不许走了。”开口有的不是怨怼也不是他思索了好几日的诘问,而是带着委屈带着埋怨的请求。

      可是男人身上馥郁的香水味让苏子衿麻木的神经一下子紧绷。白曲的身上没有勾人心神的香水味,他的身上永远都是一股清爽好闻的味道。

      他立即坐直身子,看清楚了自己怀里抱着的人并不是白曲。

      “爷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林安伸手想揉平苏子衿眉心的褶皱,可是却被苏子衿一掌将手拍落了。

      “起开。”苏子衿的嗓音里地愠怒压不住,纵是林安也吓得立即识趣的站起身。

      苏子衿虽然平日里也喜怒无常,但是这些天更是像一个随时随地要爆炸的定时炸弹。林安在苏子衿身边多年,这种情况却是第一次碰到。

      他是害怕苏子衿的冷漠的,所以为了取悦苏子衿,他不惜铤而走险地在办公室里勾引。想要像平日一样换得苏子衿的宠爱和关注。

      可是苏子衿非但看都不看他一样,甚至像今天一样直接呼喝他离开。

      一想到这些都是因为那个从不露面的白先生,林安心里就一阵嫉恨。

      而且据自己托人调查的情况来看,这个叫白曲的似乎连大学都没念完,长相也不如自己。这样一个普通的男人怎么会让苏子衿这么放在心上?

      “爷,这是又在想白先生了吗?我这里可能有爷感兴趣的东西,看不看?”聪明如林安,打算从苏子衿最敏感的问题下手。见苏子衿脸上的愠怒稍懈,立即乖巧地站在苏子衿的跟前。

      他从怀里掏出了几张照片,一张一张地摆在了苏子衿的办公桌上。

      那照片上的主角拢共就两个人,虽然只是背影但是苏子衿还是认出了他们的身份。

      那个身材瘦小的人,苏子衿只需要一眼就知道他是白曲。

      可是让他怎么也没想到白曲那双冰凉到怎么也捂不热的双手被身穿黑色羽绒服的男人拢在了掌心。

      照片从男人抱着白曲从出版社出来开始,一直到男人抱着白曲回到别墅收尾。

      从始至终,二人的身影如胶似漆。虽然看不到两个人脸上的表情,但是苏子衿能够想象得到那个总是满脸死气沉沉的男人脸上露出的是能够酿出蜜来的笑容。

      苏子衿的手不住颤抖,眼睛死死的盯着桌子上的照片半天没有说话。

      林安见状,立即煽风点火到,“据说白先生工作的出版社正是顾少秋开的。我想,他既然也这么不在意爷的感情,爷又何必为了他费心劳神呢?而且……”

      还没等林安把话说完,苏子衿一把夺过林安手里的照片,咬牙切齿的把相片丢进了垃圾桶里。

      好啊,白曲……

      那晚上口口声声说着爱他的白曲,原来一早就计划好和男人双宿双飞吗?而且他竟敢带着陌生的男人回家,在他们共同的家里做着这么不堪入目的事情。

      苏子衿越看拳攥得越紧,心里的落寞心里的愧疚全部被无尽的怒火和恨意给覆盖。

      离开了水的鱼怎么可能活不下去?他苏子衿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卑微得去乞求白曲施舍给他爱情!

      他以前一无所有,身边只有白曲爱他,可是白曲也只是逢场作戏;他现在应有尽有了,谁还需要这点假惺惺的施舍?

      可是他怎么可能会让白曲如愿从他身边逃开跑去另一个人的怀里?

      林安见状,立即解开了自己的西装扣子,动作娴熟的坐在苏子衿的腿上与之厮磨。

      “爷,别想他了。你不是有我吗?”林安说着想要用自己的唇抚慰男人满是恨意的心。

      他了解苏子衿的,苏子衿从来不是个会热脸贴冷屁股的人。知道了那人的背叛后,苏子衿肯定会知道自己的好,彻底的爱自己。

      林安卧薪尝胆当了这么多年的三儿,就是打算伺机而动,成功上位。

      “是啊,我还有你。”苏子衿说,没有拒绝林安的吻。

      对上苏子衿的双眼,看着苏子衿满眼里都是自己,林安心里的不安终于放下了。

      可谁知道,下一秒苏子衿就一把将他扔在地上。不带一丝感情的穿好衣服,说道,“我跟你说过,再管我私事的下场了?”

      林安心里一凉,支支吾吾道,“我……我不知道爷在说什么……”

      苏子衿才不理会他的装疯卖傻,冷笑了一声道,“念在旧情我不让你离开公司,但是以后我的床上不会有你的位置。”
      “为什么?我只不过是关心你,你为什么……”林安蹲坐在地上,委屈的看着高大俊美的男人。

      是啊,他跟了苏子衿三年。他以为他很了解苏子衿,可是此刻他发现自己开始看不懂这个被自己拿捏着的人了。

      外头都说苏子衿谈恋爱不交心,可是外头玩得再疯,家里永远只放着一个人。林安在接触苏子衿的第一天就知道苏子衿是厌恶别人对他的背叛的。

      所以在放出这些照片的时候,他理所当然的会觉得苏子衿会因此选择更加忠诚的自己,而不是那个已经被贴上背叛标签的白曲。

      可是谁能想到,他就这样不明不白的输给一个素未谋面的人。林安格外不甘,他想知道自己到底为什么触怒了苏子衿,白曲在苏子衿心里为什么会有这么重要的地位,既然苏子衿这么爱白曲又为什么要在外头玩得这么疯?

      聪明的脑子转了一圈又一圈,最后定格在了那个风雪交加的夜晚。

      那是林安去别墅里找苏子衿的夜晚。冒着漫天的大雪,他在外头等了半个小时后终于敲开了别墅大门。

      然而给他开门的并不是心心念念的苏子衿,而是那个他第一次来别墅时看到的卑微下人。

      那个下人俨然就像是屋子的主人一样给他开门,还招呼他进来。之后看到他和苏子衿拥吻,也看上去十分大方。

      一个区区下人,居然……

      林安攥了攥拳头,不甘地看着苏子衿背对着他走出办公室。

      有了新欢又如何?

      他林安迟早会重新让你苏子衿离不开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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