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至吾爱（1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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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为什么最近没有看见高尔他们？”似乎是漫长又毫无主题的闲谈中无心的一句，已经等同于被英国的斯莱特林大贵族们潜规则划分了的布雷兹•马吉特标记的•扎比尼笑嘻嘻的试探着正窝在休息室一旁单人沙发上看书的赫尔曼。
德拉科•马尔福和他的两位跟班已经很久没有在课余时间出现于斯莱特林们的眼前了，结合最近格兰芬多的救世主那边情况层出不穷，蛇院一干上下人等均聪明的对此事的看法保持了安静和沉默。不过其内敛的氛围里已经有不少低年级的女孩子开始办起了崇拜马尔福家这位继承人的小集会。而高年级一些有地位的学长们也在私下不少时候模模糊糊的称赞了这位原本骄傲小贵族最近飞涨的行动力。这一次，马尔福家族只属于小马尔福的势力才真正的在斯莱特林学院里扎下了根基。
只不过令斯莱特林们惊讶不明的是，他们原本一致以为与马尔福家继承人交往甚密的马吉特小侯爵在这次会有什么出彩，但事实上到目前为止这位异国来的小客人对此事没有表现出半分兴趣，甚至将它冷处理了。
难道是为了不抢马尔福的风头而刻意规避？
斯莱特林的学员们猜测着。
又或者是马吉特家族对于上次两者继承人之间的冲突表示歉意？
再或者是马尔福于马吉特家族之间达成了什么秘密的私下协定？
还或者是某个其他势力借助于两位继承人之间一次小小恶作剧在搅混水？
是否还有可能是马吉特家族已经并不看好斯莱特林而转投他人阵营？
整个英国魔法界的斯莱特林们揣摩着。
这件囊括了马尔福家族、马吉特家族、以及救世主的事件肯定没有这么简单，如果它原本就是一件小事情，那么它现在也不是一件小事情，上层社会的各路势力不会让它成为一间小事情。
他们需要在这场浑水中摸索出一些更确切的消息。
既然在卢修斯•马尔福、爱丽丝•马吉特、以及邓布利多这里找不出搜索，那么去问问【源头】也是不错的选择。
而在【源头】的三个人之中，小马尔福不见人影、救世主不好接近、可小马吉特却是大部分时间都在的。
“这种问题你应该【直接】拿去问德拉科而不是我，布雷。”赫尔曼似乎对这个话题的真实意义毫无所觉。男孩的声音如往日般平淡轻巧。他用手指翻过一面书页，头也不抬的回答。
“哦，”布雷兹假装吃惊的应了一声：“你们最近不是在一起的么？”他环视四周一圈，终于问出了重点。
“唔，有点事情。”赫尔曼从双手端着的书脊的上方轻飘飘的瞥视了一眼正站在自己正前方的黑皮肤男孩，被挡在书页后的嘴角勾起一个谈不上高尚的模糊笑容。然后这个伪•男孩有把自己的脑袋买回到书本里去，并不在意布雷兹听到自己回答后脸上浮现的那一瞬间的恼火。
“赫尔曼——”将自己心中的不满干净利落的整理起来之后布雷兹有点僵硬的笑了起来。他走过来坐到沙发的扶手上坐下，一只手撑着沙发耸起的靠背，一只手轻轻地搭在自己翘起的腿上。男孩倾身贴近正在苦读一本大部头书卷的赫尔曼，用一种极力想要表现出自己优容的和蔼语气问道：“——哦，赫尔，我亲爱的朋友。难道你就一点也不关心自己的最好的朋友在做些什么？”
赫尔曼终于正视了已经因为被忽视和欺瞒而怒火冲天布雷兹。他眯起眼睛，上上下下的扫视了这个正竭力保持自己贵族风范的男孩一圈。然后嘟起嘴巴戏谑的啧啧了几声。“布雷，你倒【还~是~】那么关心德拉科。”
“德拉科？哦，当然。”听到这句似有所指话语的那一瞬布雷兹的笑容就僵硬了起来，虽然竭力保持住了脸上的表情，但布雷兹•扎比尼在赫尔曼•马吉特侯爵似有实质的深蓝色目光的注视下还是显得有点刻板。不过这位久经社交场合考校的男孩的声音依旧保持住了轻柔和婉转，这让他吐出嘴巴的语句听起来像是正在咏叹十四行诗：“他和高尔以及克拉布不都是【我们】的朋友么？”
对话的方向没有依照布雷兹预计的那样进行。这男孩了解贵族们的交谈哲学，在这种情况下传统的模式就是：他在试探，赫尔曼知道他在试探，他也知道赫尔曼知道他在试探，然后两人相互试探的说些有的没的，交换一下各自可以交换的信息。但是赫尔曼一句【还是那么关心德拉科】却打乱了整个对话的进程。布雷兹不明白赫尔曼为什么会突出【还是】这个单词，或许，这位小侯爵知道了什么——有关于他母亲和他自己的小动作——也说不定。
有可能吗？如果是真的，那为何一直没有见到赫尔曼或者是马吉特家族的动静？
“嗯~——。”听到这句话，赫尔曼不知道是想起了什么，眯起眼睛猫一样笑了起来。“【我们的朋友】，那——倒是没错。”他吐出一句咬词模糊的话来。小侯爵的声音很甜，带着点欣快和愉悦。但已经有一些熟悉他的布雷兹听得出来这种如同繁花般欣欣向荣语气的背后隐藏着的那些深邃的、看不清的激流和谎言。
布雷兹抿了一下嘴角，后背有些发凉。
【他肯定知道了些什么。】男孩被自己收集到的信息捆缚的不敢再多说些什么。熟知贵族法则的布雷兹明白已经被英国魔法界整体界定为‘冰岛的马吉特在本土选定的备用仆人’的自己如果真的惹怒了尚还年幼但是却手握权柄的赫尔曼，被放弃的结局是他和在自己背后出谋划策母亲绝对承担不起的。贵族们讨厌背叛者，无论那是什么意义上的。一旦有一个像是马吉特这样的高等贵族声明了对于他的厌烦，那么原本就地位特殊的他就不要想在贵族圈子里继续混下去。
不只是在贵族圈子混不下去，如果真的被抛弃，熟悉潜规则的男孩布雷兹可以预见自己的未来会有多么黑暗、污秽、和糟糕。
【他已经知道了。】布雷兹看着笑的和蔼可亲优雅恬适的马吉特小侯爵暗自揣测着。【没有十分的把握之前，他只是冷眼看着却一个字也没说。】
赫尔曼斜着眼睛静静的注视了已经开始流冷汗的布雷兹几秒。在觉得自己的意思已经被了解的差不多了之后，他就转过头来继续读着自己手里端着的书籍。黑发男孩的表情又恢复到往时的淡漠和疏离，那风轻云淡的样子似乎刚才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刚才确实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不是？
这位小侯爵略略活动了一下自己劳累了的肩膀和手肘，将身体摆成一个更舒服的姿势靠在沙发里，语气平常的说：“德拉科他有些事情要处理，高尔去帮忙了。如果你想要找到他的话，先去找克拉布，那个大块头最近正热衷于和家养小精灵做游戏。说不定他可以给你些帮助——”他摆了摆手：“——如果你有什么急事的话。”
“急事？哪有急事，只不过提到了就随便问一句。”布雷兹•扎比尼快速又坚决的否认。“我还是【呆在这里】。”
“哦，随便你。”赫尔曼不在意歪了歪脑袋：“不过如果你现在没事的话，去拿杯水给我。”
他再一次给了尚没有下定决心正在左右摇摆试图两面讨好的布雷兹•扎比尼机会，展示了一个姿态——表示他依旧看好布雷兹成为自己预备役管家的姿态。并且，当然，马吉特小侯爵也给了警告。赫尔曼并不着急于布雷兹的事情，他有的是时间跟这个男孩磨蹭，要知道现在才一年级。自己的年纪依照巫师的成长历程来看还很稚嫩，没有什么实力建立起自己的根据。事实上，赫尔曼•马吉特看得很清楚，没有成年之前一个像他这样的高等贵族继承人能做到的也就是拉拢拉拢人脉，攀升一下关系，势力累积得太快反而会让自己最强且最坚实的后盾——现一任的族长——感觉到不快活。
那绝对是一件非常得不偿失的事情。
绝对。
赫尔曼不会犯这样的错误。
“蜂蜜茶？”布雷兹显然也看懂了赫尔曼的暗示。男孩原本因为恐惧和心虚而刻板的笑容这次变得柔和了起来，只是因为无法一时间接受赫尔曼明显的命令式语气而显得动作有点僵硬。
已经接收到布雷兹低伏姿态的赫尔曼•马吉特侯爵在完成了自己预计的警告任务之后就没有再跟一个微小势力交谈或者再次为难的欲望。小侯爵非常大度的刻意将自己【朋友】的这一点小抗拒给忽略掉了。
“不，要杨桃汁。”赫尔曼继续埋头看书，这一次他连一个眼神也没有再给扎比尼。
布雷兹•扎比尼的脸色在听到这句话的瞬间变得苍白了起来。“当然，”黑皮肤的男孩有点艰涩的却不得不讨好的微笑了，他的语气是一种掺杂了很复杂感情却竭力保持平静的调子。“我很快回来。”说完这句话，男孩头也不抬的疾步走出了公共休息室这一角单独被劈开作为私人空间而施加了大量法阵的‘高贵’空间。
赫尔曼对于布雷兹逃命似地匆忙动作未加阻止，他只是冷冷的斜了一眼那个慌乱的背影，嘴角的笑容越发的矜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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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雷兹•扎比尼不喜欢这里，这个男孩不喜欢斯莱特林。最初分院的时候分院帽原本是建议他去鹰院的。可布雷兹清楚的知道，如果自己去了那里埋头知识的汲取而不是来蛇院找寻出路，十三岁之后等待他的未来就将是一场漫无天日的黑暗。
他必须一搏，为了自己。
【凭什么我生下来就是人下人？！凭什么他们就是高贵的？！】——布雷兹还记得年幼时母亲每次在受到挫折后这样一边撕扯着她能看见的所有物品，一边一次又一次的尖叫和怒号——【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
是啊，凭什么？
疾步向外走出去的布雷兹一边一如往常的向身边过往的每一位同院学生打招呼，准确的叫出他们或者她们的名字，一边不着痕迹的估量着每一个从他身边擦身而过人的价值。
有的人生而高贵，有的人却在还在娘胎的时候就被刻上了耻辱的烙印。
凭什么？
布雷兹大跨步的向前迈进着，袍子的边角被自己步伐拉车的呼呼生风。
他不奢望自己成为一个人上之人，主中之主。他只期盼自己有一天可以彻底摆脱这施加在他身上繁缛的暴虐。如果能够有一日再不受欺凌，那么就算是攀着别人的尸骨往上爬又怎样？
布雷兹•扎比尼顺着自己脸上从未退去过的笑容眯起了眼睛。
他不想自己永远处于【妓女的儿子】这样一个位置，他不想自己长大之后也成为一个【买笑者】，他不想自己即使有潜力也会被那些【贵人们】无情的剥夺。
他所需要的东西并不多，仅仅是一个比较好的起点。
谁都给得起，但谁都没给他。
——而现在，赫尔曼•马吉特可以给他一个机会。
他为什么不抓住？
他在犹豫什么？
思绪烦扰的布雷兹在霍格沃兹大厨房的房门——那幅巨大的水果画像下沉默了片刻之后，低低垂下了自己的眼睛。
‘马尔福是我要考虑的事情，而至于你的母亲，则不在我的邀请范围之内。’
那一天下午赫尔曼对他说的话依旧历历在耳。
‘我不会为了一个年老的交际花而得罪整个英国魔法贵族。’
布雷兹用拳头敲打着自己的额角，一双眉毛狠狠的皱了起来。
【我不想总是做牵线木偶。真的不想。】
沉默了半晌，男孩最终还是脱下自己左手上的一个指环，小心的看着那颗粘附在自己戒指内壁上的锆石一样的光亮晶体好一会。他用指尖摩挲着这枚母亲刚邮寄给他不久的黄金饰品，然后将它紧攥在手中，头也不回的转身向斯莱特林的休息室奔去。
【‘皮雷儿’——‘皮雷朋各列尔混合药剂’的简称，成长型暗示类魅惑药剂的一种。与其他暗示类药剂相比，它每次对人的影响效果不大，因而极少被人觉察。此药剂具有【可成长性】，能够潜移默化的长期持有被害者的短时波段思维。因其危险性和不可解性而在十二世纪时被巫师协会明令禁止，配方于十四世纪魔法界大动荡时期失传。‘皮雷朋各列尔混合药剂’的效果并不迅速，但稳定且持久••• ••• ••• •••其唯一一种鉴别药剂‘歌瑟’于十五世纪左右失传，两者混合后会产生类似于杨桃的味道。】
布雷兹小步快跑了起来，他得把这杯‘杨桃汁’尽量快的送回去，然后跪下来请求谅解。
【对不起，母亲，我没办法忤逆他。】
【所以我只能脱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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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姬：小赫啊，你最近都在做些什么？老是不见人影。难道在考虑什么大计划？
赫尔曼：嗯？哪有啊。就是吃吃饭、睡睡觉、赚赚钱、花花钱，闲来没事的时候玩玩釜底抽薪、火上浇油、浑水摸鱼、挑拨离间咯。
某姬：（= =）话说回来布雷兹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赫尔曼：就是本来就不太甘心好好的当我的奴才，然后被他那个胸大无脑的老妈一撺掇，想背后跟我搞幺蛾子呗。
某姬：你咋的他了？
赫尔曼：还没咋地呢••• •••
某姬：为什么我听你的语气是如此的意味深长？？？？？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至吾爱（1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