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偶之家》猫住月上

25、第 25 章

　　从城堡逃离后的第3个晚上，黎一行人终于入住于某国边境的旅馆内。不顾旅途的辛劳，黎一进房间便冲向电话机。
　　“你想干什么？！”荷尔一步上前夺过电话筒。
　　“把电话给我，我要报警！啊，你干嘛……”荷尔一个甩手把电话机整个地从窗户仍了出去，黎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电话被摔得粉碎。
　　“你不会天真地认为这样就能救他们吧。”荷尔冷冷地说，然而黎象没听见一样自顾地走了出去。
　　“小姐……”黎拉住一个服务生“请问哪里有电话，啊……”还没等黎说完，她整个身子被荷尔扛了起来。
　　“放开我，我要找人去救……”
　　“你清醒点吧！”荷尔把黎仍在床上。“这个世上，没人能够干涉梅格派家族的事。”
　　“但是你那时也说过可以报警，而且关系到这么多人命，就算是家族也……”
　　“那只是为了让你能跟我走，我想你心里也明白，既然他们有本事这样做，就早已把法律置之渡外。现在的你只是还不能接受现实罢了。”
　　“但是，不试试看又怎么知道？！一定……一定有人会帮助我们的！”黎挣扎着从床上起来。
　　“不可能！你轻易地联络外界，只会暴露我们的行踪！”荷尔又一把把黎压了回去。
　　“要抓就抓吧！我不能接受只有我一个人逃脱……”黎这次是使出全力地反抗，她抓起枕头往荷尔的脸上摔去，在他用手挡的间隙，黎一个翻身下床。但没走几步又被荷尔拦腰截住。“放开我！”挣扎中，黎的手抓向荷尔的脸，也一并打掉了他那副大墨镜。
　　荷尔显然被黎的这一举动证住了，他送开了抱住黎的手。而黎也呆立着忘记了挣扎，直盯着荷尔的脸看，“你……”
　　这张脸好陌生，这张脸又好熟悉。
　　陌生的是，这是黎第一次看见荷尔不带墨镜的真面貌。意外地，荷尔并不如黎以为的那样，是个中年男子，相反却是一个20来岁的俊美青年。他有一双十分特别的紫色眼眸，眼神清澈如晨暮，嵌在白皙光洁的皮肤上，还有薄薄的嘴唇，整张脸看起来是那么干净而脱俗。另人不感置信，这就是那个处理梅格派日常事务，办事严谨甚至冷漠的男人。
　　然而，正是这双不多见的紫色眼眸，还有这五官的组合，都透露出一个人的气息……
　　荷尔拿掉了那顶白色假发，黑亮的发丝垂在了额前，他的发型也是简单干净的短发。似乎不再怕黎走掉，荷尔悠然地坐了下来，虽然他还是面无表情，但整张脸的线条不再紧绷，象是松了口气。“我想你早晚都会知道，就算你没发现，我也打算告诉你，不过现在这样也好……”
　　“难道……不，不可能的，怎么会……”
　　“没错，我就是撒冷。”这句话一出口，黎便无力地跪坐在了地上并用双手抱住自己，这是她下意识惊恐的表现。“究竟……究竟怎么回事……”虽然是在问荷尔，但又象在自问。
　　“其实，正确地说，我是撒冷的克隆。”
　　“克隆？”
　　“对，家族已经掌握了克隆技术，他们提取了撒冷的细胞，制造了数十件实验品，而我是这其中存活下来的最后成品。”荷尔一脸平静地讲述着不可思议，又无人道的事情。“然而我和一般理解的克隆有所不同，那种简单地细胞复制家族早在几十年前就研发成功了，可笑的是，外界到现在还在讨论着关于人体克隆的人权问题。而我和那种简单的克隆最大的不同，是我复制了撒冷所有的记忆与思想，简单地说，就象电脑拷贝一样，把一样的信息拷贝到另一个外型一摸一样的机体。”说到这荷尔把头转向窗外，他叹了口气说：“我是撒冷，但又不是撒冷。我能清楚地感受撒冷是多么爱你，所以把你救出去有一部分也是我的愿望。但是……”荷尔又转过头，走到黎的面前蹲下，清澈的眼眸直视着她：“他爱着你，但是却又无比痛苦，他最爱的你背叛了他。”
　　“不！别说了！！！”对黎来说这一切简直是噩梦，因为每次撒冷都会出现在她的噩梦中。而现在，另一个真实的撒冷，正对她说着她最怕听到的话。
　　“不过你也不用怕，我不会对你怎么样。”荷尔又站了起来，“在我的身上，有两个严重的缺陷。第一，我没有感情，也没有痛神经。所以我虽然清楚地知道撒冷的感受，但也无法表达出来。就象在我的体内有另一个人存在，他过去情感的每一个细节我都了如指掌，但是我能做的只有冷漠地看着他，无法为他做任何事。”黎抬起头看着荷尔，似乎可以理解他为什么一直面无表情，说话声调没有起伏，被刺伤的时候也豪不在意。
　　“而另外一个缺陷，是我的身体正在退化。”
　　“什么意思？”
　　“当初为了能很快能看到实验结果，他们令我的身体在2年内从一个婴儿快速成长到撒冷死时的60多岁。然而，过了没几年，也许是这种快速成长的后遗症，我的身体突然开始倒退了，开始是几个月年轻了5、6岁，然后退化速度越来越快，就在你们刚来的那天，我还是3、40岁的状态，就过了短短几天，竟倒退到了20几岁。”
　　“简直就象返老还童……那你最后会怎么样？”
　　“应该会一直退化下去，运气好的话会回到婴儿状态，而后死去。运气不好的话，再没多久也许会被做实验解剖……”
　　“怎么会？太残忍了……”
　　“凭现在的退化速度，不管做不做解剖都撑不到一个月，还不如贡献给实验，说不定能研究出解决这一缺陷的方法，这样下一个实验体就……”
　　“可是你不是实验品啊！你是一个人，即使是被克隆出来的，也是一个真正的人啊！是人就不应该象被实验品般的对待！”
　　“但是我这样的人多一个少一个又有什么意义呢，我们只是随意可以制造出的一模一样的物品罢了。”
　　“不！不一样！你是独一无二的呀。”荷尔看着黎，似乎不理解她的意思。
　　“就象你刚才说的，虽然你是撒冷的拷贝，但你却没有做出和撒冷相同的事，现在甚至还帮助了我。”
　　“所以我说了，那是因为我没有感情……”
　　“不，不是没有感情的问题。你还不懂吗？这就是人和物品的区别，人即使被设定成一模一样的，但还是会有属于自己独特的行为，会发展出不同的思想。到最后，不管外表怎么一样，但实质上已经是一个不同的人了呀。对我来说，你完全和撒冷不同，他心恨手辣，绝对不会放过自己看不顺眼的人，随心所预。而你，冷静成着，一直以来都全心全力地为家族服务，完成他们交给你的任务，不是吗？最重要的一点，如果换成撒冷他是绝对不会救我出去的，按照他的性格，他的恨一定会超过他的爱，而你，却摈弃了他的恨，愿意救我。所以……”黎顿了顿，缓缓地说：“你就是你，全世界唯一的一个你。即使只有一个月，也请你好好地活下去！”

作者有话说

　　万岁~评论破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