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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暂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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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四,柏夕特意请了半天假,把小姑娘送到机场。
这条路她很熟悉,以前出差的时候没少来。只是,开车把别人送过去还是头一回。
“姐姐,你实在忙的话,我可以自己去,真的。”简澄偷瞟了一眼柏夕的侧脸。以后很长一段时间都只能在手机屏幕里见到了,想想就有点不是滋味。
“半天而已,我应付得过来。”柏夕停顿片刻,从后视镜看向坐在后排的尹蕊,“本来打算让你表姐来送,她上午一般都有时间。”
“不过,我还是坚持亲自来一趟。”她莞尔一笑,等红灯间隙,帮小姑娘理了一下耳边的碎发。
“喂喂,够了啊,”尹蕊毫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昨晚还火急火燎地跟我打电话,说什么假可能批不下来,让我代为开车。结果今天一大早春风满面的……叫我过来的意义何在?!”
“唔,因为知道你肯定不会放鸽子啊。”
柏夕相当了解自己这位好友。因为家庭关系,对重男轻女亲戚们的感情相当淡漠,甚至极为厌恶。而早早脱离沼泽、去大城市生活的小姑娘并没有这些思想糟粕,与她意外聊得来。不然,也不会在一开始说尽好话,拜托她帮忙照顾表妹。
所以送人这件事,她知道对方不用提醒也会到场。
……
目送小姑娘去取登机牌时,柏夕感到肩上被轻轻拍了一下:
“你真的决定了?”
“决定什么?”好友异常认真的神情她还是头一次见。
“异地恋很困难,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对方的口吻不似说笑。
“我知道。”柏夕轻叹一声,“迟早要面对的。不如说,我觉得有这一段经历反而更好。”
“哎?”
“坦白讲,现在我还没有在这段感情中找到一个平衡点。”她面上闪过些许迟疑,“我比她大那么多岁……”
“我还以为是什么呢。”尹蕊呼出一口气,“少胡思乱想,啥事没有。你看我现在不也天天泡吧嘛,身体好得很。”
“我担心的不是这个。”
柏夕稍作停顿,“学生时期的感情需要跟工作后不一样。以后我只会越来越忙,抽不出多少时间陪她。”
最近考虑到小姑娘即将返校,她尽量多的照顾对方的需求。当然,牺牲的是分配在其它事物上的时间。前两天,领导已经旁侧敲击的询问她是不是太累,工作没状态。
“唉,这些事确实,不经历那么多很难理解。”尹蕊瞧见简澄差不多将登机牌办好,向这边走来,忙低声道,“只能依赖多沟通了。”
“嗯。”
柏夕点点头,自然地拉起小姑娘,“现在过安检吗?”
“不,我还想跟姐姐多呆一会。”
小姑娘的眸子灿若星辰,让她的心微微一动,唇边泛起一丝淡淡的笑意。
“多久都可以,但注意不要误机。”
简澄没有说话,默默地抓紧了她的手。
“接下来一段时间我会很忙,可能要很晚才能通话。”柏夕犹豫着给出确切时间,“也许九点后打来会比较好。”
“嗯,我记住啦,绝对不会给姐姐添麻烦!”
“才不是添麻烦呢。”柏夕揉了揉她的脑袋,语气柔和,“准确的说,应该是动力,让我赶紧把手头工作做完。”
她想,分别之后,应该会很想念小姑娘的虎牙,虽说它没少咬自己。
……
时间终于到不得不离别的时候。
简澄踮起脚尖,出其不意地碰了一下柏夕的唇。她本来打算撩一下就跑,却被柏夕按住,慢慢地加深了这个吻。
让她脑子都开始晕乎乎的。
“还不太会换气么?”柏夕的声音温柔中透着无奈,总算暂时放过她,“没关系,下次见面再继续教你。”
“姐姐,”简澄暗暗在心里许下通过自学让对方大吃一惊的念头,拿起包,往前走几步又突然回头,“不许忘了跟我打电话。”
小虎牙在凶巴巴的语气烘托下,倒显出几分萌感。
“绝对不会。”柏夕对她承诺道。
简澄一步三回头地消失在排队的人群里。很快,完全在视线中失去踪影。
过了好一会,手机才传来“嘀嘀”声。
“已经过安检了。”柏夕看向在旁边看热闹的尹蕊,“直接回公司还是?”
“现在是饭点,索性在这吃个饭呗。”
“也行。”
柏夕倒无所谓,小姑娘离开后,她在哪里吃都一样。
“老板,两碗番茄牛肉拉面。”尹蕊很快点好,招呼她坐下,“早知道我今天不来了,这狗粮吃的,啧。”
“有那么夸张吗?刚才分明要克制许多,毕竟在公共场合。”
柏夕话锋一转,“你昨天不会熬了一整晚吧?”
“差不多。”
“那就很好解释:睡眠不足看什么都不顺眼。”她露出一丝微笑。
“……行,我收回刚才的话。”
凑巧这时,服务员将两碗拉面端上来。热气腾腾,令人食指大动。
“过两天有时间出来不,岚姐刚打完官司,准备请客吃饭来着。”
“判决结果怎么样?”
“她前夫被判了一年,便宜那个人渣了。”尹蕊愤愤的嚼着面条,口齿不清道,“谁知道出狱以后他会采取怎样极端的手段报复。”
柏夕叹了口气,“如果不加班,我一定抽时间赶到。”
最近实在太忙,到焦头烂额的地步。她不敢轻易说自己有空。
说话间,她无意中向窗外扫去。不远处,一个犹如模特的高挑身影很快淹没在人群里。匆匆一瞥,却带给她极其熟悉的感觉。
记忆中最深处的部分隐约有触动。
“不要发呆啊,面都凉了。”尹蕊也好奇地望向窗外,却什么都没看见。
“刚才……”柏夕犹豫着要不要说出自己的直觉。
“算了,没事。”她觉得也许是自己多心,大惊小怪。对剩下的拉面顿时失去胃口,随便扒了几口后便找人来结账。
尹蕊对她慌忙离开的做派相当疑惑。
“你到底看到谁了?”这是她第三次追问。
“……没什么,应该只是错觉,她不可能出现在这里。”柏夕垂下眼帘,“你回公司不?我可以顺路把你捎过去。”
“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