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纪事之直男与直男的爱情故事》落家秋

103、死缠烂打之续

　　第一百零三章，死缠烂打之续
　　断片：陆斌出击了，而且是稀里糊涂加出其不意地上阵出击。不在乎人在异乡陌生之地，不在乎对方的家长亲戚。什么都不怕无所畏惧，那颗心大的似乎要把天装下来。不是他心胸宽广善有莫略，而是螃蟹就是螃蟹，习惯了横着走。当然遇到障碍他也会绕弯，然而依然是横着绕过去。

　　端着热好的粥回到屋里，陆斌已经套上一件上衣坐着发呆。那衣服是自己的，陈一帆张嘴要说什么但想想又闭上。
　　直到粥变温热了他坐在床边。两个人都有了默契谁也不说话。一个机械地用勺子往对方嘴里送，一个机械地张嘴、下咽。
　　“有肉没？”粥喝完病人舌头舔舔嘴角问。
　　“医生说你现在只能吃清淡的，只有这粥。”
　　“太甜，那够了。”
　　端着空碗站起来。
　　“陆斌别闹了，回去吧。”
　　陆斌抱着双臂放在肚子上，后背依着墙闭上眼，似乎在饭后小憩。
　　等不到回答，陈一帆强忍着。看到对方嘴角的米粒，他撕下一截卫生纸帮忙给擦掉。
　　突然手腕子被人抓住。吃饱了有的人开始饱暖思□□。陆斌又睁开眼，嘻嘻的笑。
　　“陈一帆给个机会吧，没开玩笑。你看不顺眼的说，我尽量改。”
　　“我不喜欢男生。”
　　“你喜欢过。”
　　“我不喜欢你这样的。”
　　“可你对我有感觉。”
　　“你太自恋，想太多。”
　　“我再提醒你一下。那天晚上你偷摸我的时候，一条腿就压在我身上。后面的给你面子我就不讲了......”
　　“胡说八道。放开！”以为生病的人没太多力气，陈一帆回拽但没拽动。再使劲，陆斌的身子跟着晃了晃，还是没松开。
　　说着人解开上衣扣子，露出光洁厚实的胸膛。即使在病中，胸部肌肉的线条依然明显。陆斌把被子掀开，抓着对方的手直接按上去。
　　“白痴，起开。”陈一帆抽开手臂身子后撤。
　　陆斌往前一扑，两只手掌抓住要逃开人的腰把整个人搂到怀里。
　　陈一帆大窘，气急之下使出十二分力气照着床上人的面门就是一拳。
　　陆斌感觉鼻子一热，岔神的瞬间人从怀里闪开跳到地上。
　　陈一帆指着鼻子要骂，突然张着嘴愣住。
　　有湿哒哒的东西滴在手背上，陆斌摸了鼻子一把摊开手心看全是血。再一摸，两个鼻孔同时往外冒血水。用完左手用右手擦，陆斌最后用胳膊擦，没一会胳膊也变得血迹斑斑。
　　“你别乱动，别弄我被子上。”陈一帆慌忙中找到一团棉花撕成两截，堵到陆斌鼻孔里。
　　“你要憋死我。轻点，疼，疼。”
　　不理睬叫嚷的人陈一帆手指使劲往对方鼻孔里戳。又拿来毛巾擦拭陆斌手臂上的血迹。
　　俩人贴得很近，陆斌趁机在对方脸颊上亲了一口。脸上带血的家伙哈哈笑起来，样子看着十分诡异。
　　陈一帆收拾干净了转身出去。等他用毛巾擦着脸回来发现有人正在被子上画画。
　　“你干嘛？”
　　“不干嘛。”
　　“啪”的一下陆斌在雪白的被褥内衬印上一朵鲜艳的“血”梅。手指又横着一下斜着一下来了几根树杈。“墨”不够了，就把棉花团从鼻孔里拔出来，手指往里面扣扣。跟水龙头拧开闸一样，果然又流出一股鲜血来。
　　“你……”陈一帆被惊得不知说什么是好。
　　一副巨大的“冬日血梅”显现在白色的被褥内衬上，作者满意地“啧啧”两声。
　　“混蛋还我的被子。”感觉不妙上前去拉。
　　“别拉。再把我弄感冒了这新病旧病一起发，到时候看你怎么办。”
　　“我给你换一床。”
　　“不用，这床就挺好。”作者故意抓起来闻闻：“有我血的味道，有你的体香味。”
　　“你个变态！”
　　“我就是变态，我喜欢你都喜欢得神经了！别惹我啊，惹急了我就把这被子翻过来盖。谁瞅见我可不管。”
　　“卑鄙。”
　　“卑鄙也早晚是你男人，你就认了吧。”
　　陈一帆跑了出去。跑到村东头河堰上，呆坐了一下午。冷风刺骨，他抱着双臂，脑袋枕着胳膊。芦苇荡里灰褐色的毛穗被风一吹漫天飞舞。远处的村庄灰瓦白墙横卧在苍茫的天空低下。河面结了厚厚的冰，桥洞底下有附近村的小孩在溜冰。看着那欢乐幼小的一群身影，发愣的人突然羡慕得不得了。好想回到童年，好想永远活在以前的时光里。
　　脑子突然短路跳出那个家伙的模样，跳出那副血淋淋的“血梅图”。
　　陆斌是怪人是混蛋，可自己呢。那一天晚上为什么会鬼使神差地摸他，今天陆斌□□挑逗，又为什么自己没那么抗拒。现在他最看不透的是自己，任对方在家里死缠烂打可他就是狠不下心轰走。只是拿对方没办法还是别的原因，陈一帆真想拿把鞭子好好拷问自己。
　　或许是因为跟男生谈过恋爱，所以无法像以前那样正视陆斌的躯体。陈一帆脑子一片混沌，胡乱地安慰自己。
　　下午四点多将近黄昏的光景，感觉家人快回来了就站起来沿着河堰慢腾腾往家里走。
　　刚一进院门就听到他屋乱哄哄的。
　　老爸老妈果然已经回到家，陈一南跟他女朋友也回来了。一堆人围着陆斌说话，床上桌子上摆着各种各样吃的。
　　此时陈妈妈乐呵呵，一边问陆斌还烧不烧、哪里难受，一边把旺旺雪饼掰碎了洒进粥里面。
　　“哥，你回来啦。”陈一南跟他使眼色。
　　“嗯。”他点点头。
　　“让你看着人，你去哪了？”陈家军责问。
　　当儿子的摸摸鼻子没吭声。
　　陈妈妈赶紧掺话：“大帆啊，过来帮妈喂你同学喝粥。厨房都是上午剩的菜，我现在就去给你们做晚饭。”
　　陈一帆“哦”了一声走到跟前，端过来饭碗坐在床边。
　　“哥，你不拿勺子怎么喂斌哥吃。”陈一南提醒。
　　瞪了弟弟一眼从桌子上拿起饭勺。
　　“伯父你们回屋休息吧，走一天亲戚挺累的。这有一帆照顾我就行。”
　　“也是。他爸给我搭把手做饭。”陈妈妈把丈夫拉了出去。
　　“斌哥今天状态咋样？”
　　“还行，你哥没少虐待我。”
　　“啊，我哥虐待你？”
　　“这得问你哥啊。”某人大言不惭地呵呵笑。
　　“出去，回你们屋去。白天不见人影现在装什么勤快。”老大呵斥老二。
　　“我哥脾气就是暴，斌哥你受委屈了。”跑出去玩了一整天是有点心虚，陈一南嘿嘿两声拉着女朋友闪开。
　　人一走，陈一帆“咣当”把碗丢桌子上不喂了。
　　“我爸是不是问我去哪了？”
　　“嗯。”
　　“你怎么说的？”
　　“我说不知道。”
　　“你……”
　　“我真不知道，你跑去哪又没跟我说。”
　　听到厨房里做饭的声音陈一帆把火气压一压。
　　“好，先不说这个。还没到饭点为什么让我妈给你弄粥？”
　　“我跟阿姨说我饿。”陆斌眨眨眼睛理直气壮。
　　“你……”陈一帆气绝。
　　“你，你，你。你什么你。”陆斌反倒一脸不爽：“下午也不说陪着我，跑哪野去了。我没把被子翻过了盖让你爸妈看到已经够意思了。”
　　“你敢！”
　　“我为什么不敢，你家我都敢来了我还有什么怕的。”
　　傍晚，医生赶来给病人打针。一家人谁也没先去吃饭，都站在屋门口等着。
　　出来的时候陈妈妈给钱，医生摆手。
　　“不用，里面给过了。”
　　“哎呀，那怎么行。大帆把这钱给你同学。”
　　陈一帆接过来走进屋里，陆斌正在穿衣服要起来。
　　“你干嘛。”
　　“起床吃饭。”
　　“这钱给你。”他递过去。
　　“算了。”陆斌没接：“在你们家蹭吃蹭喝都折回来了。”
　　“知道就好。你什么时候走，我送你去车站。”
　　“我还没打算走呢。”陆斌穿好鞋下地走路。腿刚一沾地猛的打了个弯，身子一斜靠在旁边人身上。
　　陈一帆吓一跳扶住他。
　　“放心宝贝，我没事。”陆斌趁机在扶他人脸上亲了一口，捏捏腿站直身子。就在同时家里人也走进来。
　　陈一帆倒吸一口凉气，脑细胞瞬间死掉一半。刚才的一幕要是被看到了他哪里还能活。
　　“小斌啊，你好点没。饿么，想吃什么阿姨来做。我做的不好就让你叔叔做，他是大厨，吃啥做啥。”
　　“斌哥你可总算好了，这两天照顾你可把我累坏了。不过你好起来我们都特高兴。”
　　看着自己家人围着陆斌嘘寒问暖，一旁备受冷落的陈一帆心里不是滋味。
　　陆斌身体渐渐好转，然而没一点要走的意思。然而在家里也不规矩，趁人不备亲一口摸一把。被骚扰的人也回之一拳或者一脚。这些都是在家人眼皮子底下发生的，弄得陈一帆提心吊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