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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嗷了个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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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真是一个混乱的夜晚。
我睁开眼,就看见……好吧我什么都看不见,周围很安静,很黑,好像除了我之外再没有第二个人,这个时候,我不得不从我智慧的大脑中抠出‘小黑屋’这个羞耻的词。
“只只?”,我试探性地喊了一声,摸索着想要去开灯。
紧接着我就听到了我对象的喝止:“别开!”
声音很沙哑,带着疲惫和无力。
我楞了下,还是摸过去把灯打开了。
我对象就坐在落地窗那,眼眶布满红血丝,像是一夜没合眼,像盯猎物一样盯着我,眼都不带眨的。
我:“我想吃煎蛋。”
我……虽然我也很想煽情,但是现实就是如此残忍啊!
作为一只死了十年的阿飘,难得拥有了身体,能跑能跳能蹦哒,难道第一时间想不是大搓一顿吗?
是的,所以我没错。
我对象听到这话,只顿了一下:“原来……也会饿。”
我点头:“会的。”
我对象站了起来,因为起得太猛,血直往脑门上涌,踉跄一下扶住窗台,才稳住身形,他不甚在意地捏了下太阳穴:“我去给你做早餐。”
我乖乖点头,跟着我对象下楼。
厨房里,我对象还穿着昨晚的西装,站在充满烟火气的厨房,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他从冰箱里拿出一盒鸡蛋,很自然地转身问我:“除了煎蛋,还想吃什么?”
我的卡姿兰帅眼有些红,慌忙抬手捂住,然后回:“想吃酸辣红薯粉。”
“奶奶不在了。”,我对象说:“吃不到了的,我没学会。”
我哦了一声,不肯再开口了。
我对象最后给我做了一碗面条,上边有两颗煎蛋,几根青菜,清汤寡水的,但是我都吃完了,连一滴汁都没剩,这期间我对象就沉默着坐在我对面,看着我。
我看了看四周,说:“把那些黑布帘都撤了吧,怪怪的。”
挺平常的一句话,我对象听着却生气了。
“为什么要撤?为什么要撤!”
我对象忽然抢过我手里的空碗,往地上一摔,厉声吼:“我不撤!你不想见我是不是?你不想见我?连闹闹我去你大爷的他妈十年了,十年了!”
这一刻,我仿佛看见了十七岁的桑寒枝,老学区一霸,打遍全校无敌手的桀骜小混蛋。
小学渣还是这么凶,一生气就摔碗。
我默默地在心里吐槽。
“寒枝,你相信死去的人可以活过来吗?”
我问我对象这句话的时候,其实也是在心里问自己。
死去的人真的能活过来吗?
大概不能的吧?
但我又真真切切地存在着,有血又肉有心跳。
“我……”
“啊啊啊啊!”
噪音太严重,使我不得不扭头去看,啧,那个伪劣产品怎么还在我家!
我顾不上怀疑鬼生,挺直脊背就以一种主人的姿态向他走去,抬起我那纯天然的昂贵的下巴,睥睨他。
别问我为什么这么会装,问就是看着我对象霸道总裁样学多了,耳濡目染,而我又是特么的好学。
“整这张脸花了不少钱吧?也就那样?”
伪劣产品震惊得往楼梯口退,口齿不清:
“你你你你……你你你到底是谁?!”
我:“你不知道我是谁?”
“不可能!”,伪劣产品惊恐地否定:“他已经死了!死十年了你不可能是他!”
我掏掏耳朵,开始吹:“我也没说我是他啊,大家都是替身,敬业点嘛别一副看见鬼的样子。”
唉,说到这我叹了一叹,可不就是看见鬼了吗。
那伪劣产品胆子也忒小了,不经吓真是的。
这时我对象走了过去,攒住我手腕,低头对伪劣产品说:
“醒了就滚,不管是谁让你来接近我的,转告他,躲好点,不然太轻易被我抓到就没意思了。”
伪劣产品脸色惨白,最后战战兢兢地看了我一眼,落荒而逃。
我听到这时有些疑惑:“是别人让他接近你的吗?”
我对象一改冷漠,对我温柔笑着:“你不用管这些,我会处理的。”
我哦了一声,有些不自然地撇过头,不得不说,拥有完完整整身体的我,对上我对象的时候,是有些诡异的感觉的。
就很不适应,我的小学渣变成了一个成熟的男人,冷漠稳重,举手投足都是成熟男性的魅力,而我却停留在十年前,这中间隔着的,是一条太平洋。
而且,我对象比我高了!这简直是人间惨剧!十年前我还能轻松把我对象酱酱酿酿,现在恐怕得垫个增高鞋垫,难道以后我要和增高鞋垫永相随了吗?不!绝不!
我对象却好像对此没有什么激烈的情绪,很平淡,也很轻易地接受了我的忽然诈尸,接下来的一个多星期,他都没再去公司,只在家里陪着我。
这栋房子,也有一个星期多没见过太阳了,我对象总会做出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比如忽然半夜坐在床头盯着我瞧、不允许我碰勺子、还不能吃蒜,更别提要出门了。
我:……
我重重地叹气,我对象把我当成一只脆弱的鬼看了,唉,虽然的确是只鬼,但是我很想大声喊一句——特喵的百度不可信的你造不!
在一天的傍晚,我决定要挑战一下我对象那霸总的威严,趁他不注意的时候,偷摸打开门跑到了后院,站在阳光的余晖下,我深深地呼出了一口郁气,幸好没发霉。
“连闹闹你回来!!!”,我对象发现了我跑出来,阴沉着脸,慌乱的脚步泄露了他此时的情绪。
害怕、惊恐、绝望,甚至愤怒。
我回头对他笑笑:“寒枝你看,那是烈烈红日,你等到了。”
我对象一听,顿时怔住了,颤抖的唇几乎说不出话,他看着远方的一轮红日,又看着眼前眉眼带笑的爱人,这一刻,他似乎才从那些真假的虚幻中清醒过来,他几乎刻骨地看着面前这个人,过了许久,大声地哭了出来。
不像个成熟的男人,似乎变回了当时的那个少年,反复地用手臂擦着眼泪,跑过来要我抱。
“闹哥,你真的回来了。”
“我一直在你眼里,从未离开过。”
所以何来回来一说?
我有些不合时宜地想笑,我对象的那一声闹哥,听着有点小羞耻啊。
毕竟我对象目前来说,心理年龄比我大了十岁。
“你这当了十年的鬼,鸟儿是不是不会长了?”
我对象忽然伸手抓了我那一下。
我:?
这话题转变得太快,我有点不是很能适应!
我对象继续:“你这副小鲜肉的模样,有点可口,我馋十年了。”
我:这不对劲,这发展不符合我纯情阳光少年的人设!!!
还有——
我的纯情小学渣呢?被狗吃了?!
我的高冷霸道总裁呢?被狗吃了?!
我一脸便秘的表情,眉头夹着一只蚊子:“嗨,你哪位?”
我对象噗地笑了出来,胡乱抹了抹眼泪,然后把脑袋拱到我脖子上呼了一口暖气,有些痒,我拍着他的脑袋说:“这衣服十年没洗了,你不怕熏死?”
我对象:“果然是你,嘴真毒。”
我:儿大不由爹啊,都学会怼你爹了。
“晚上把事办了吧。”,我对象继续语出惊人:“我饥渴难耐了。”
我被我对象的直白吓得当即就捂紧自己的苦菊,你这么辣你公司的人知道吗?你的霸总人设碎地上了还捡的起不?
事实证明,我对象其实也就一张嘴厉害,到了晚上却活脱脱一只正人君子,除了搂得我腰那青了一大块,连个啵啵儿都没给我。
唉,就是失望。
不过有一点还是令我开心的,那就是我终于能出来放风了,这事还得感谢我对象那位忠实的狗腿子女助理,由于我对象太久没上班,她积累了一箩筐的怨言,声称我对象再不去上班,公司就要倒闭了。
我被吓到了,我这总裁的男人还没当热乎,公司怎么就要倒闭了?我不信!
但我对象确实要去公司上班了,不过我对象是把我栓裤腰上带着一起去的。
其实这几天我对象一直都没睡好,总是半夜惊醒,下意识地就会找我,总怕我会忽然消失,没有安全感。所以我一开始也能猜到,他肯定不会留我一个人在家的。
坐在车上,我开始拿我对象给我买的巨巨巨贵的平板玩天天酷跑,想当年我可是能一口气跑一万米的高手,不过现在不行了,改动太大,看得我眼花缭乱的。
又一次死了,游戏结束,我气得轻轻放下平板,用力捶了一下大腿:“这破游戏不玩了!”
我对象嘴角上扬,说:“这游戏都淘汰好几年了,你想玩我可以介绍几款易上手又流行的给你。”
我撅起嘴,非常傲娇:“不用你介绍我也知道,我可是走在时尚潮流尖端的飘哥。”
我对象:“哦?”
我:“你不信?”
我对象:“信。”
我尾巴往上翘,忽然想起来问:“只只,到了公司你要怎么介绍我啊?”
我对象眉眼舒展:“该怎么介绍就怎么介绍,对了,有外人在的时候不要喊我只只,也不要暴露自己的身份。”
我有些不开心:“那我喊什么?”
我对象:“你随意,显得关系亲密就好。”
我皱着眉头想:难道,我对象在暗示我喊老公?
啊啊啊这我有点小羞耻啊!
我犹豫着,害羞地低下头,捂住自己一颗活蹦乱跳的纯情少男心:“老公~”
我对象一听,楞了,半响倏地笑了。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嗷了个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