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6、女装少主,水鬼真相 ...
-
夜幕降临,巡哨的水寇发现不远处的芦苇丛内,有一艘小舟正在缓缓朝着他们靠近。
朦胧月光的笼罩之下,水寇只能依稀看到小舟的正前方挂着一只灯笼,笼火之光后面隐约坐着一个人。他举着火把想要看清小舟的情况,随着距离的拉近,他才看清楚,小舟上坐着一个身着绛红色衣裙的女人。
不过她的头上似乎蒙着一层薄纱,看不清具体的长相。
于是水寇向舱内喊道:“有艘小船过来了!上面还有个女人!”
几名水寇也登上甲板,他们见坐在小舟上的女人身形曼妙,心想定然丑不了,况且她还是孤身一人。
彼此对视之后,他们不约而同的露出了邪恶的笑容,转而利用钩爪将小舟拉到了商船边,随即两名水寇跳到了小舟之上,前去调戏道:“姑娘,大晚上的一个人出来可是很危险的,我们的船大,要不你先上来坐一会儿,让我们送你回家?”
女子低着头不说话,而水寇借着火把的光芒,隐约看到薄纱之下居然生着那样绝美的脸庞,当即压抑不住内心的□□,强行将她带到了船上。
此时,黑鲔正坐在舱内饮酒,而他的手下便前来邀功禀报道:“黑爷,我们又发现了一个上等货。”
已有三分醉意的黑鲔打了个嗝,挑眉问道:“我还没喝醉呢,你们倒先醉了?深更半夜的,哪来的上等货?”
手下们赶忙将女子带到了舱内,这时黑鲔才相信了他们的话,不过见女子头顶薄纱,且不发一言,他不禁好奇道:“这是怎么回事?”
手下忙解释道:“可能是个哑巴。”
黑鲔听后拎着酒壶跨过了席案,缓缓走到了女子身旁,曲下膝盖问道:“你真是哑巴?”
女子仍旧不说话,黑鲔方笑道:“还真是哑巴姑娘啊,只是不知道这长相到底......”
说着,他便缓缓伸出手想要去撩起女子头顶的薄纱。
可就在这时,女子突然抓住了黑鲔的手腕,而那面纱之下,居然发出了男子的笑声:“叫一个大男人‘姑娘’太失礼了吧?你是色欲熏心到花了眼?还是本来眼神就不好使呢?”
话音未落,只见所谓的“女子”站起身快速绕到了黑鲔的身后,并且迅速拔出了黑鲔腰际的弯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整个过程其动作之快,黑鲔根本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只见薄纱快速腾空却又缓缓落下,负责看守景愉等人的守卫也闻声赶了过来。
水寇们见黑鲔被擒住,都不敢乱动。
即便是亲耳听到了他那极具磁性的男性声音,光是看长相,水寇们依旧是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他们万万没有想到,这长相如女子般俊美秀丽的人,居然是个男人......
不得动弹的黑鲔自然慌张万分:“且慢动手,不知尊驾高姓大名,黑鲔何处得罪了您?”
男子听后笑道:“你在我公冶氏的地盘上撒野,不来向我这个少族领打个招呼,倒还有胆先问我的名号?”
一听男子自称是公冶氏的少族领,黑鲔当即神色惊恐的问道:“阁下便是公冶凛?”
一语未了,黑鲔便感觉公冶凛手中的刀刃已然割破了表皮,渗出的鲜血染红了刀刃,他赶忙求饶道:“小人不知是少族领大驾,若有冒犯还请多多海涵。”
只听公冶凛发出一丝冷笑:“海涵到不至于,只是有些事想向黑爷请教......”
刹那间,公冶凛那如璨星般的瞳仁迅速向坐移动,随即嘴角微扬后抬起左脚,将方才黑鲔惊慌时掉落在地上的酒壶踢向了左后方。
水壶正好击中了准备从后方突袭的水寇额头,他当即倒在地上抱着满是鲜血的头哀嚎不止。
公冶凛对黑鲔说道:“本来想单独和你聊聊的,不过,看来你的这些部下可有些不太规矩啊,要不我们换个方式谈?”
从公冶凛听似客套却杀气十足的口吻判断,黑鲔哪里敢讨价还价,他赶忙对着周遭的水寇胡乱挥手道:“都把手里的家伙放下!都给我滚出去!”
水寇们见识了公冶凛的身手,自然不敢再继续上前,而黑鲔的命令无疑给了他们内心怯懦一个合理的借口,于是纷纷将手中的弯刀放在了地上,随即退出了船舱外去往甲板。
当最后一个水寇刚走到门口之际,身后突然传来了公冶凛的声音:“等一下。”
这名水寇吓得打了个寒颤,缓缓转过身,颤颤巍巍的问道:“少族领还有何吩咐?”
谁知公冶凛居然露出了貌似和善的笑容:“劳烦帮我把门关上。”
水寇顿时松了口气,立刻冲出门槛转身将门“咚”的一声关上了。
等他们刚到甲板,便被四面涌上来的公冶族兵给合围了。
船舱内只剩下了公冶凛和黑鲔两人。公冶凛松开了黑鲔一脚踹向了他的脊背,使得黑鲔重重的趴在了满是酒菜的席案之上。
还未等他完全转过身来,公冶凛便伸脚踩在了他的胸口令其动弹不得,随即他将弯刀径直插在了黑鲔的脸颊旁,伸手取出了一只橘子,一面剥着皮一面说道:“现在没有人打搅了,我们好好说道说道吧。”
黑鲔问道:“不知少族领想知道什么?小人一定......”
还未等他把话说完,他便感到公冶凛踩着自己胸口的力道不断加重,让他呼吸苦难,不停地咳嗽。
而反观公冶凛,则若无其事的将掰好的橘子丢进了口中:“难道你不知道我要问什么?”
此等情形,黑鲔自知无法隐瞒装傻,只得实话实说:“我说我说,小人也是是奉了他人之命行事,在富江境内搜寻年轻貌美的处子少女,送往帝都东洛,除此之外什么恶事也没做啊。”
公冶凛听后又问:“原来你们就是所谓的水鬼啊,遇上年轻貌美的你们就绑走,其余的无辜百姓,你们就杀了然后沉尸江中,造成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假象。这样看来,近两年富江境内的航船屡屡遭劫,事后发现船上光有血迹却空无一人的诡事。也是你干的咯?”
对此黑鲔不知该如何作答,只得支支吾吾,甚至连公冶凛的正眼都不敢瞧。
见黑鲔默认了,公冶凛的目光开始变得锐利起来:“告诉我,背后指使你的人是谁?活着我换个问法,你把这些女子......到底送到东洛城里的哪位大人物手上?”
面对公冶凛的追问,黑鲔面露难色,似乎很怕把这个人的名字说出来:“小人不能说,说出来小人的命可就没了。”
“呵。”
这时公冶凛冷呵了一声,将手中剩余的一半橘子随手丢掉,又信手拔出了插在席案上的弯刀,将锋锐的刀锋硬塞进了黑鲔的口中,居高临下俯视着黑鲔那满是惊恐的表情,听着黑鲔因过分恐惧,导致颤抖的牙齿与刀刃发出的声响。冷冷的问道:“你以为不说,还能等到他来取你的性命吗?”
说着,公冶凛开始握着刀柄慢慢向黑鲔的口中塞,期间锋利的刀刃已经割破了黑鲔的两侧嘴角,鲜血顺着嘴角不停向两侧脸颊流淌,而公冶凛也若无其事的提醒他说:“还嘴硬啊?再不说的话,就要刺进你的喉咙咯。”
面对极限的死亡恐惧,黑鲔再也招架不住了,眼角渗出泪滴的他紧闭双眼大声喊道:“是......是翁亭疾!”
此刻,不光是近在咫尺的公冶凛,就连在隔壁船舱内那已经潜逃出来的景愉,也听得是清清楚楚。她与公冶凛同一时间都露出了万分惊愕的神情。
公冶凛露出了不屑的笑声:“想拿翁氏来压我?你想过欺骗我的后果吗?”
黑鲔连连求饶道:“少族领饶命!小人断断不敢妄言。翁亭疾常年患有痼疾,两年前御庭天子准许其入帝都治病,却迟迟不得好转。后来不知他从哪里听来的偏方,需与不同的百位年满及笄之处女同房后,方可自行痊愈。这些原本小人也不知晓,只是听闻先前陵阳境内有多起少女失踪之事,后来家家自危,纷纷将年满及笄的女儿嫁人,事情也越老越大,翁亭疾怕沾染到自己身上,所以才会另择地方。这也是小人几次交接之时偶然听闻,方才明白过来的。”
沉默了片刻后,公冶凛将弯刀缓缓从黑鲔口中拔了出来,语调变得不再那般轻松写意,而是极为严肃,眼神之中那愠怒之色清晰可见。
而船舱内的景愉沉思片刻后,明白了为什么翁亭疾要在富江偷掠少女。
道理很简单:如果继续在陵阳劫掠少女的话,那么翁亭疾难脱干系。但富江有人失踪情况则大不一样,再怎么样也不会怀疑到翁亭疾的身上。
公冶凛的腮帮子变得极为僵硬,以至于接下来说的每个字都好似从牙缝里挤出来一样:“所以你们为了浑水摸鱼,刻意混淆偷盗少女的真实意图,同时也为了灭口,所有被你们‘光顾’过船只上的人,都会杀得一干二净,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没错吧?”
忐忑不安的黑鲔自知罪孽深重,赶忙跪在地上求饶道:“小人也是一时财迷心窍,才会做出此等伤天害理之事,请少族领饶小人一条狗命吧!”
公冶凛冷笑了一声:“你放心,至少目前我不会杀你的,你需要证明自己说的话不是假的。我想翁亭疾也不太可能只有你这一条线,所以你得跟我回去面见父亲,把你所知道的统统说出来。他翁亭疾不是要请我们去赴宴吗?我可得给他准备一份大礼回敬才是。”
忽然,公冶凛隐约听到后面船舱内有声音,便即警觉起来。他伸手揪起了黑鲔的衣襟问道:“舱内还有何人?”
已被吓到脚软的黑鲔只得老实答道:“是我们这次抢的八名少女。”
公冶凛听后,将其向过道推去:“前方带路。”
当他们来到关押少女的船舱时,公冶凛却发现只有五个人,便问道:“还有三个呢?”
对此黑鲔也是一头雾水:“这......”
此时公冶凛注意到地上被割断的绳索,而族兵快步跑来禀报说:“少主,有人偷偷潜上我们的小舟逃走了,要不要追?”
公冶凛淡淡笑道:“算了,她们也是被无端卷入的,能够自己逃走也算是有几分本事,就不要让她们再受惊吓了。”
说罢,他将手中的绳索丢到了地上:“看样子不是一般的女子,有机会我还真想好好见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