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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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诞节。
顾淮渊是被另外三个室友拉进梦里人间酒吧的，他们三讨论了半个下午最后决定来这。
当时顾淮渊正躺在自己的床上握着手机打字并没有参与，他看着手机屏幕，微微皱着眉，神情有那么一丝不耐。对面还在不停打字，对话框弹个不停。
“我们已经分手了。”他慢吞吞打字回过去，顺手拉黑对方。
前女友居然想让他陪着去参加圣诞节party。他不喜欢这种虚荣且看不懂脸色的姑娘。
拿着手机看到分手信息的女孩一脸懵逼，甚至忘记破口大骂渣男，这手分得毫无预兆，随心所欲，全凭他顾淮渊不耐烦的一句话。
梦里人间是这个城市上档次的酒吧，开在繁华的商业街上，顾淮渊想，老板大抵是不愁钱的。才到门口就可见浓浓的圣诞主题风格，一颗大圣诞树放在门口，挂着适量的彩灯和装饰挂件，下面堆满五颜六色的礼物盒。连大门的把手也做了圣诞风格的装饰，被拉着进门的顾淮渊注意到这一点细节，开始好奇老板是个什么样的人。
不过才晚上八点，酒吧里人已经很多。安保全部穿着圣诞老人装，穿梭场间的服务员头顶顶着麋鹿发夹，脖颈系着的红丝带上缀着一个小铃铛。驻唱歌手正抱着吉他轻轻哼着《Say Fovrever》。
除了顾淮渊，其余三人之前就来玩儿过，他们想也不想去了吧台落座。老板一般在这里。
冲着老板来的，可不止这他室友这三位客人。散落在酒吧里的，男的女的都有。顾淮渊其实不太喜欢酒吧，总觉得吵得他头疼，而现在他正漫不经心地翻着酒水单，头一次觉得酒吧氛围挺好。
吧台小生周漾正面对他们调酒，四个年轻的小帅哥，尤其是低头看菜单的那位，又帅又酷，气质清冷，让人不太敢接近却又被他身上的禁欲气质吸引。他忍不住多看了人几眼，正好顾淮渊抬头，视线相对，那人朝他勾唇一笑，又渣又欲。估摸着他是小女孩，得捂脸尖叫。
“祁烟来了吗？”之前嚷着一定要喝到老板招牌的凌波问。
周漾手里动作不停，微笑回答，“老板还在后面清货，一会儿就来。”
没人知道要等多久，顾淮渊给自己点了一杯长岛冰茶，一边喝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跟室友闲聊。
驻唱歌手又唱完一首歌，中场休息时走到吧台前，跟周漾打过招呼去了另一边。
“蜂蜜柠檬水，保护好自己的嗓子。”响起的女声慵懒缱绻，却又漫不经心。声音的主人拥有一双漂亮的手，此刻正推给驻唱一杯蜂蜜柠檬水，温热的。
灯光恰好打过去，照亮了在暗处的祁烟的脸。
是一张过分精致的脸。
这是顾淮渊第一次见到祁烟。
女人说话时，声音是优雅低沉的御姐音，当时对着驻唱正笑得庸艳怠懒，仅对着一个人笑，倒是勾走了不少人的魂。
“啧啧啧。”凌波见来人，忍不住小声咂舌，“绝色大美人儿啊。”
旁边室友蒋和渡笑他，“怎么？想追？”
“哪能啊，一看就驾驭不住。”凌波也笑，眼神落在顾淮渊身上，“咱渊哥可以试试。”
被点到名儿的顾淮渊小呷一口面前的长岛冰茶，视线才慢慢从祁烟身上挪开，笑地玩世不恭，“可别带我啊。”
周漾回头看了一眼，依旧微笑着对凌波四人说，“老板来了。”
话音才落下，祁烟已经走到了他们面前，礼貌性一笑，接过周漾手里的工具开始调酒。
“三杯‘梦里’三杯‘人间’。”周漾对着祁烟使了个眼神示意是面前几位小年轻。
老板出现，散落在酒吧边边角角的人也渐渐往吧台靠，大多都是祁烟的熟人，端着酒杯过来聊几句。
祁烟一边调着酒，一边跟客人聊着天。
“老板，过节呢，不喝一杯是不是不够意思？”
祁烟粲然一笑，接过旁边周漾递过来的一杯天使之吻，与客人碰杯，喝下小半。喝酒时她微微扬头，露出白皙的天鹅颈。唇上无可避免地沾染了白色奶油，她微微一低头，小舌伸出舔过嫣红的唇，倒像欲拒还迎的引诱，再一抬头同面前的客人笑得漂亮，娇嗔，“可不能再喝了，要工作呢。”
妖孽。
完整看完这一幕的顾淮渊在心中独自道。
旁边的周漾默契地递给客人一杯蓝色妖姬，祁烟保持着好看又勾人的笑容，“就当赔没喝完的不是吧。”
说完还做了一个wink。
第一个客人这样打发走了，后面的大概是不太熟也就堪堪聊了几句，没干别的。
台上正在唱歌的是一个女生，调酒间隙祁烟眯着眼看了眼舞台，调整自己的耳麦，淡淡道：“唱完这首，换场。”
那女孩接到信息，望过来，对着祁烟甜甜一笑，接连着歌声都轻快了不少。
话音落下的时候，第三杯“梦里”刚刚调好。她一杯一杯整齐排放在凌波三人面前，露出一个浅浅的不带温度的微笑，“稍等。”
没有继续调“人间”，祁烟转身在储物柜里找到一罐蜂蜜，让周漾递过几片刚刚切好的柠檬。
刚刚唱歌的女生叫戚萌，蜂蜜柠檬水调好的时候，她正好走到吧台。
“老板对驻唱这么好？”凌波是个自来熟的，他喝了一口云雾缭绕的“梦里”，忍不住开口打趣。
“摇钱树的待遇。”祁烟对着凌波微微一挑眉，把蜂蜜柠檬水推给戚萌。
戚萌接过，勾着唇角小呷一口，绕过吧台进到里面，一只手端着蜂蜜柠檬水，一只手勾过祁烟的脖颈，眼神却不断扫在顾淮渊身上。
她笑得妩媚，“旁边那个男孩不错。”
祁烟偏头扫过去一眼，也笑，嘴唇轻轻擦过戚萌的耳廓，惹得戚萌不住身子一颤，“那么，祝你今夜愉快。”
“真是好奇啊——”戚萌没撩动，索性松开手，甩甩自己的大波浪，看向祁烟，眼神透露万种风情，“什么人能把老板带走。”
“你还是想想今晚能不能把看上的小帅哥带走吧。”祁烟笑着视线滑过顾淮渊那张同样精致的脸，手掌在戚萌的肩上拍了两拍，转过身接着调酒。
她并不觉得戚萌能拿下顾淮渊。
三杯“人间”很快调好了，祁烟在浮冰上放上小片薄荷叶点缀，一杯一杯推过去的时候，她听见戚萌正在问顾淮渊，“有女朋友吗？”
那人笑得神秘又勾人，看得人心痒痒，嗓音性感低沉，“你猜？”
听到这句话，祁烟笑了。她垂着眼，嘴角勾起一个迷人又慵懒的弧度，心里感慨：会玩儿。
戚萌又问，“今晚玩到什么时候？”
顾淮渊摩擦着酒杯的手指一顿，指向凌波三人，“看他们。”
两个问题试探下来，戚萌也察觉到对面是个会玩儿的，索性道：“请我一杯长岛冰茶，怎么样？”
暗示十足。
顾淮渊眯了眯眼，不嫌麻烦地又勾起一个好看的笑容，他看向祁烟，“老板愿意亲自调一杯吗？”
正在旁边看戏的祁烟摆摆手，“你们玩儿怎么还带上我了？周漾，你的拿手绝活，来一杯。”
“好嘞。”周漾本也在看戏，没想到被自家老板坑了一把。
祁烟准备去二楼陪陪她的老主顾，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自然不能懈怠。路过周漾时，周漾笑她，“真没兴趣？”
“我谁啊？”祁烟挑眉一笑。
祁烟在二楼喝完一轮下来的时候，顾淮渊他们还在吧台坐着，三个喝完“梦里人间”的小年轻似乎有些神志不清，戚萌大概是没钓到小帅哥已经去别的卡座玩去了。
二楼喝完一轮下来，少说也有七八杯酒了，祁烟饶是千杯不醉，此刻也因为喝得杂有些烧胃，眼里浮起点点水光，媚眼如丝。
她走到吧台里，给自己调了一杯柠檬水。
本来靠着顾淮渊哼哼唧唧的蒋和渡一见她来，立马嚷嚷，“老板，太酸了！”他指着旁边捂脸的凌波，“你看，我哥们儿都给酸哭了！”然后他又指凌波旁边的李振，“振振直接给酸晕了。”
分明是不胜酒力，醉了。
祁烟知道，他在说“人间”。
不止一个人同她抱怨过“人间”太酸，可人间从来都太辛酸。
“所以是人间呐。”祁烟道。
指针指向12点，梦里人间的人更多了。这四个人似乎没有打算走，就在吧台前坐着，看祁烟调酒，看祁烟洗玻璃杯……
酒吧里正放着“叮叮当叮叮当”的圣诞歌，舞池里欢乐得不行，卡座也热闹非凡。不知道是哪点刺激了蒋和渡同学，他抱着顾淮渊哇哇哭起来。
顾淮渊也是个好脾气的，拍着人的背，像是在哄小孩儿。他无奈地抬起眼，正好对上祁烟带着笑意的目光。
视线交汇的一刹那，时间好像停止，万物失声。
其间，不过一秒。两人颇有默契地移开视线，一切都那么不动声色。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第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