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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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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丽出走赶上的不是好时机,回来就不是检查能打发的了。这次就连老板都是保持缄默的思考她的问题。给她两个选择,请其父亲出面挽回一次;自动退役。这次她遇上的是中央的督察。
上面也是考虑到她也曾有立功表现,就不把事情往绝路上推,所以把开除改成委婉的自动退役。玛丽清楚她父亲的为人,在这件事情上他只会落井下石,说跟没说一样,而且他早就巴不得她退役。这次,她没有选择的余地,接受上面的开除处分。结束她19年的军警生涯。
她的今天就是太过放纵自己的后果。
在军校的时候许志昆就说过她,这样目无组织无纪律早晚得栽跟头,而且这个跟头是毙命的。许志昆这句话她没听,而那也应验了。现在,她突然很想见到许志昆,听说这个高干子弟也不当老师了,下海去了。她试着拨出当年毕业留下的号码,其实打给他也不知道说什么,只是很想见到他,告诉他你当年的肺腑之言今天成了事实。
号码是空号。她看着收拾整洁的宿舍,从此这里不属于她,队服上的警号警衔,随着手铐,证件一同上交。只带走属于她的几件衣服,照片。
临行前,队里在食堂专门为她开了欢送会,而她却没有到场。她不要大家记住她,就像他身为国家公务人员的时候就目无组织无纪律。现在解脱了,她就更不确定以后是否会跟他们狭路相逢,所以她静悄悄的离开,就像刚入队的时候,静悄悄的夹在陌生的队伍中,走也如此。
她每一步走得都很轻松,这是她应得的,她不后悔。但她不知道身体背后,有着一股热浪,目送着她渐行渐远的身影。
走到临街车站,两眼迷茫的望着街面上的行人,车队。却没注意到身后刺耳的喇叭。
一辆白色牌照的军车停在路边,许志昆从车上下来,打理一下衣襟,径直走到玛丽面前。这个27岁的男人,看上去又稳重又洒脱。她先是咳嗽两声,然后拍着玛丽的肩膀,玛丽一个警惕将他的胳膊反拧过来,认出她后很抱歉的放开他。
许志昆肯定是赞赏她的说,“身手敏捷。”
“那有什么用都结束了,你的话应验了,老师。”
“呵呵,别叫我老师,最好叫我大哥吧,没能把你娶回家认个妹妹也不错。”
现在这种侃侃而谈也提不起她一点情绪,本来人生是不用规划的,就那样按部就班的执行,突然间它的生命戛然而止。一切都需要自己去规划,突如其来的规划人生。她没法接手。虽然老爸是个富翁,可她不想按他那种想法结束最后的青春。
连现在都不知如何是好,过去那么多年另她不感兴趣的事情,又怎能重新占据她的内心世界。她的心理只安防着一个叫韩放的人,不为其他人留一席之地。
“你怎么还不结婚啊?”
“我至少要看着你幸福了才能安心的结婚,不然我怎么放的下你。”
玛丽捂住心脏,“别刺激我,我心脏此刻不好。”
“好的,我开了间酒吧,你现在也是社会青年,有空去我那捧捧场啊。”
玛丽看看她,摇摇头,试问,“有这个嘛?我想再来一次,以前咱身为那行不能沾的,现在被开了想怎样就怎样,进去还能出来。”
“好胜的陈玛丽怎么开始自甘堕落了?”许志昆疑问道。
玛丽无奈的叹口气,“天生的,若不是受到军事的枷锁,我那些警务处分照例得转到犯罪档案里。”
“我要是给你找到了岂不是害你?又害了我自己吗?”许志昆总是有那么些疑虑。
玛丽牵强一笑,“算了,我还是自己找吧,都怕我仍是个条子。”
许志昆解释道,“我可没有这么想,只怕你沾了它上瘾我都救不了你。”不管他手里到底有什么纸牌,他都没想往玛丽身上放,毕竟这是他曾经到现在仍然深爱的人,即便死在他手里他都满足,他不过就是替她着想罢了。反过来倒觉得越解释越乱和。
玛丽追问道,“那你就是有了,卖我点。”
许志昆塞给她一张名片,还有一张超级会员卡,“拿着卡片就相当于拿到绿卡,在酒吧里随便你吃喝玩乐。”
玛丽伸出右手,“这么多年我仍把你当作最敬重的老师,今天谢谢你。”
许志昆没有伸出这既表示成交又表示感谢的右手,“现在别谢我只要以后别恨我就行。”
玛丽现在只想找个人醉生梦死,可韩放肯定还在岗上,她不好在厚着脸皮打扰他,可能这期间她已经没脸间过去的同行,再有就是他早就臭名远扬,自己臭也就罢了,在连累了他就不好了。她捂着脸蹲在地上。不知如何是好,但她绝不会选择身边这个男人,不给他任何机会。
玛丽忽然坐在木椅上,手抱着头仰靠着说,“你先走吧,我想一个人静静地想一想。”
许志昆挪到她身旁,依旧是执着的心,“以后有什么需要我的,直接说,我还是当年那个我。”
玛丽点点头,闭上眼睛,沐浴着炙热的阳光。
她在想着,回去了不求父母,如果家里暂时呆不住,就出去租房子,重操旧业当教练,打工,如果费用足够就自费学些实用技术。这样下来也不会很惨。
她唯一没有想到的就是这样下起,她苦心经营6年多的感情该走向何方,而这时候她虽然24岁,但韩放已经26岁,他还能等她多久。韩放也不是没跟她提起过‘玩够了就结婚吧’类似这样的话,她不想耽误了他,可现在她一无所有,更不想靠父母,只想等到自己有了稳定工作,两个人生活不至于上来就摔跤。
她感觉脸部像被烤焦一样。睁开眼才发现原来身边还有个人。韩放。
“有人给我打电话说你在这儿。你的事儿我知道,现在想做什么呢?我都陪你。”
玛丽靠在他肩膀上,本想说些什么,手机却急促的震动起来。她看着陌生的号码接过去,还没等她开口,对面紧张而焦虑的口吻冲刷过来,“玛丽,比爸妈在公司吵起来了,你快点来吧。”
她腾的跳起来,这倒霉的时候,事事都不顺。想不到这俩又开战了,还不嫌丢脸的闹到诺大的公司去。她头痛欲裂。
韩放追问道,“怎么了?”
“说不清了,我得去我爸那,那俩又吵起来了,这不是派增援吗。”玛丽绞尽脑汁,却是越激动越不知所措。
韩放拿着她上警车,开着警灯便可以随意自如。
韩放也跟着上去,就是怕玛丽激动起来也跟着大干一场,控制不了局面。
看来这次两个人的战争是有够壮观,整层楼的都来当看客。她咒骂着挤过去,本想进去解围,却没想听到让她如此失望。
“我是来跟你谈工作的,你给我扯玛丽做什么,玛丽被辞退还不是你总是放纵她。”
“我放纵她,哪次不是她回家,你都前呼后应的问问这问问那,你那句话是问道这点上的。”
“我是她妈妈,我关心她有错吗?你呢,你除了会给她足够的金钱让她挥霍,你还给她什么了?给过她父爱吗?”
“我怎么没给他,我是他亲生父亲,你呢?”
“我怎么了?我是替我姐姐照顾孩子,他们就是我的孩子,难道我要看着他们在后妈面前受气吗?”
……
两个人的战争从工作,绕到玛丽的问题上。而玛岳坐在角落里旁听着。待他准备起身工作的时候却看到玛丽怔怔地站在原地。看着这样糟糕的对白。
“玛丽……”玛岳脱口而出。
争吵的两个人静止下来,看着面容煞白的玛丽,他们双双想要靠近,玛丽却一步一步向后退,退到无路可退的时候疯狂的向楼下奔跑。她不要他们接近自己,想不到他们连争吵都不放过她,为什么他们从不拷问自己,永远都是别人的错误。她不要再回那个巢穴,那里只有无限的自私在作祟。
这次她的出走,就连庞博,许志昆都不了解。
陈家都开始焦作起来,这次跟以往不同,她刚被开除,心里的结还没解开,有亲眼目睹那些事儿。她承受的负担过多,看来得到夜店,酒吧去找了。
几天的走访,排查都是无功而返。于是韩放只能借助网上发表消息,请同学帮忙,毕竟同学们就职的领域比较广泛。
时隔九天,韩放接到一条消息。他的一个高中同学现在在精神病医院当护士,她的消息里说,七天前一个瘦高的女生蓬头垢面的站在院长面前说她有精神病,要入院。但是她没有任何担保人被院长拒绝了,何况院里的病人都是没有自控能力的,万一伤了她我们也担当不起,于是她就离开了。结果转天,就有两个保镖护驾着她来,拎着她的行李,另外一个像是混血的女孩儿替她办理的入院手续。当时那个消息在院里传遍了,后来就有小道消息说她叫陈玛丽,大富豪陈平的女儿,以前是军人转成特警。
韩放当时手头还有个案子,便以找到一点契机出警,而所里必须留一人,他就把搭档玛林丢下。
他赶到医院的时候,只能站在铁丝网后面看着玛丽,她坐在轮椅上,长出来的头发被风吹着,很乱。韩放看不到她的正脸,不知道她的表情。
“我能不能见见她?”
“院里有规定,不是办理入院手续的人都见不了她,你可以通知她家人,我想他父亲的关系是可以近距离接触她的。”
“哦,那我给她写张字条,你帮我送进去行吗?”
“我试试吧,按规定这些都不可以的。”
韩放抓着最后一线希望,抽出一张纸写下一六个字‘我永远支持你’。让后给她同学。
“你在这看吧,大概四点她就要回去休息,我去工作了,有事情你在找我吧。”
“好,谢谢你啊。”
他抓着铁丝网,这种地方或许正是她可以散心的好地方,有花有草,有自言自语,不管他们是否正常,她们的心灵都是平和的。她可以静静的思考。
他没有选择告诉她的家人,或许他们的闯入只会让她激动,于是他把这消息放在心里,他会一直等着她痊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