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第四十八章 生命中之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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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任精神魔法课教授的房间在七楼，和魔器课教授相邻，开一扇门就能进出，对此Voldemort教授很满意。
晚餐时的介绍引起了轰动，三年级以上的学生都认识这位毕业了两年的学长，低年级的也在画像报纸上见过。四张长桌人声鼎沸，尖叫、议论、八卦、炫耀……乱成一锅粥。
黑暗公爵轻扬眉梢，巡视般扫了一圈，顿时噤若寒蝉。
直到邓布利多开口气氛才重归原来的热闹，Tom特别留意了一下，今年新生不多。该死的魔法部都不懂得保护人才吗？珍贵的巫师血脉——哪怕是泥巴种——怎么可以埋葬在麻瓜的炮火下！
如此倒显得往年人数最少的斯莱特林新面孔还比较多，这让Tom的心情好了点，对那些憧憬地看着自己的小贵族回了个温和的笑靥。
吸气声，像多米诺骨牌效应一样，从第一个翻倒的杯子起，南瓜汁蜿蜒流淌出一条条小河，也许还混杂了一些口水。
“哈哈。”John忍俊不禁。Tom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敲敲他的脑袋。这次抽气声是在格兰芬多的桌子响起，因为Tom转过来的方向正好是这边，小狮子们可以瞧见他宠溺的眼神。
于是魔王大人只好低头看盘子，坐在他旁边的John和米奈娃憋笑憋得快内伤。
吃完饭，斯拉格霍恩教授叫他的得意学生促膝夜谈，John回去批改作业。
三年级已经学习实践部份，暂时只要练习最基本的炼金术符号——圆。一、二年级以启发为主，所以John还是布置了功课：《你能想到的炼金术物品及用途》。
斯莱特林学生的想像力最差，大部分是扫帚和魔杖，麻瓜学生还能举出家用品的例子。
银枝烛台上，橄榄形的光晶石发出薄雾般美丽的淡金色光芒，收起最后一份羊皮纸，银发青年把羽毛笔插进墨水瓶。
抬起头时，他吓了一跳，他的朋友靠在桌沿，不知看了他多久了。
“这么快！？斯拉格霍恩教授找你说什么？”
“他问我过得好不好，有没有遇见海伦的魂片。”Tom淡淡地说，眼里翻滚着黑潮，“当年的事，他也很在意。”John默然：古登巴赫堡的惨剧，死的全是俱乐部的成员。
光倒映在宛如沼泽的黑瞳中，却掩不住深处散发的寒气：“那女人很沉得住气，我让她跑了一次，只有看下次能不能抓住她。”
海伦能回到过去，这不是单个势力能办到的，她本来只是个麻瓜，可能有秘密组织和她联合。可是他对各国首脑阶层用了摄神取念，他们并未成立这样的组织，没有政府支持，麻瓜的科技能做到这地步？
反向思考：剩余的魂片最多五个，在巫师界翻不起多大的浪，比较可行的，利用麻瓜发明的，原子弹之类武器。但是使用需要许可，他对那些统治者下了赤胆忠心咒。只要她出现，就是个抓她的好机会。
还有一个地方：教廷，这也是巫师的敌对阵营。然而监视至今，都没有动静。
Tom决不敢掉以轻心，对敌人的不明动向更添忧虑。
John明白友人的心事，但他不会建言：我们把麻瓜绑上断头台，威逼海伦出来。虽然他知道……
“Smile，我不瞒你。”Tom眯起血眸，杀意如剑光一闪，“我正在侵占魔法部，等那条法律不能再生效，海伦还不露面，我就要拿她的同胞开刀了。”John沉默。
温热的触感勾起他的下颌，逼迫他正视那片狞厉的血色：“你不会阻止我吧？”
“我不会。”顿了顿，John近乎叹息的回答，声音有点涩，“可是……你打算怎么做？暴露巫师界，做出大规模威胁和屠杀这种事，会全面冲突的。”
黑暗公爵轻轻笑起来，放开手：“她想毁灭巫师界，我还跟她客气？”
第二次世界大战算什么，敢动我的人，我要让麻瓜在的地方，全化成血的汪洋，直到没有一个生命足迹。
“当然，开始只在巫师界通告。”低醇如丝绸的声线很温柔，像和心爱的人共进下午茶的语调，带着巫师特有的优雅节奏，“不过你知道，以我的身份，说出口就要执行。”
炼金师再次静下来，不知该说什么，他需要时间整理心绪。
一直凝视他的眼眸涌出寂静的波浪，那妩媚来得无声无息，黑暗公爵抱起他。
“Smile。”
怀里的人僵硬得像石头，没关系，很快就会柔软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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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m只教六、七年级，课程不多，一星期只有两节，剩余时间仍然处理公务和修习魔法。
这天，艾琳携伴回娘家，照顾小亚瑟的担子又落在他肩上，正在换尿布，门砰地一声被推开：“Tom，帮帮忙！”
“谁允许你叫我这个名字？”黑暗公爵不悦地瞪视来人。
尽管没原著那么彻底，这一世的Voldemort还是非常讨厌自己大众化的原名，要不是John对他做了番思想工作，他甚至想篡改校方资料，昭告全世界他“Dark Lord”之名。这本来是很气派的举动，可是被友人笑了足足十分钟后黑魔王同学觉得好像是有点可笑，于是就不干了。
但是就如同他的混血身份，知情者都避免提到这个禁忌，偏偏这家伙——叶斯特·科利华特——以触怒他为乐。
“TomTomTom，这名字不是挺可爱嘛。”精灵少女不甘示弱地瞪回去，“叫什么Voldemort，难听死了。”黑暗公爵的额角浮现出一条明显的青筋。
“咦，这小东西是谁？”
“不关你的事。”Tom快手快脚地处理好哇哇哭的亚瑟，往粉嫩嫩的小屁屁扑了点爽肤粉，熟练地塞给他一只陀螺玩具。没一会儿，小家伙就咯咯笑着玩起来。叶斯特看得惊奇不已：“是你的私生子吗？你倒是挺会照顾小孩的。”
Tom差点把牙咬碎：“我没有私生子，将来也不会有。”
“凭什么这么肯定？你那里不行了吗？”叶斯特同情地瞄了他一眼。Tom几乎要掐死她：“你到底来干嘛？”
“啊。”叶斯特一震，肃容正色，“生命树的情况有异。”
匆匆赶到科西嘉岛，只见上次离开时种下的小树苗已经长成参天大树。深秋季节，茂密的枝叶却丝毫没有受到季节规律的影响，泛着生机勃勃的鲜嫩绿色。微风吹过，叶片颤动着洒落无数金黄色的颗粒，这不是光线造成的错觉，而是真正的光粒，纷纷扬扬地随风飘舞。
一道倩影站在树下，缎子一样柔亮的秀发披散，光润的指尖宛如上好的白釉，如天堂幻美的景致完美地衬托了她。
当她转过头，金色幻彩的世界也为之失色。
“安吉丽娜！”精灵少女欢喜地奔过去，拥抱媚娃朋友。和友人同来的炼金师紧张地检视地上的法阵，没有破损，仔细看，那些光尘也在结界的划定范围内。
“魔力溢出了。”黑发斯莱特林凝神感应树干内部的动静，一丝丝属于风之圣龙的原素气息顺着根系的脉络向上蔓延，通过叶子的光合作用渗透进空气，极其微量，还在控制内。
“很危险，Volde。”John结束检查，忧心忡忡地说，“结界能够阻隔的最小物理值是灰尘，风不包括在内，虽然我们看不见，但是有能量扩散出去了。”
叶斯特皱眉：“这么点能量，不会引发危险吧。”John摇头：“但力量会相互呼应啊，聚集到一定程度，结界也许就拦不住了。”安吉丽娜开口：“我没感到任何攻击意图，你们人类就是有被害妄想症。”悦耳的嗓音像吹过树林的清风一般动人。
“呃，安吉丽娜小姐，我承认，我们常常自己吓自己，可是我们和风之圣龙有仇，这是事实。”银发青年好不容易把意识从她魔幻般的声线抽离出来，看向友人，他似乎没留意他们说什么，注视着金辉灿烂的树冠。
“既然它想出来，就让它出来好了。”黑暗公爵下了决定，咧开一个阴险的粲笑。
在靠近树顶的位置，炼金师刻下魔力泄出和固化的法阵，嵌入契约石，相对应的法器「誓约之杯」握在Tom手中。如果风之圣龙凝练出实体，它会在同时被契约魔法束缚，无法违背法器的持有者。
众人屏息以待，随着时间一点一滴流逝，晚霞将整个天穹染成红彤彤的颜色，层叠如浪的云朵镶上了瑰丽的金边。秘银魔法阵的圆环里，全部的铭文都已亮起，正中的暗红魔晶变成璀璨的宝石红，慢慢脱离树体，一层像是流质的物体包裹着它，星星点点的光珠被无形的力量吸引，从四面八方飞射而来。
“它”开始看得出形态了，柔柔绵绵的一团，晶莹剔透的浅青色，夕阳映照在它额头镶嵌的红石上，泛出亮丽的光泽，耳下有浅浅半透明的鳞片状纹路，额角的位置长着乳白色的肉芽，这些都不是人类的特征，除此之外，它和普通的两三岁小孩没有两样。
如烟的青丝缠绕在树叶间，小龙拽了拽，摆动藕节似的手臂，发出软软孺孺的哭声：“好痛啊，头发被拉住了。”
“……”精灵少女的嘴巴张得可以塞进鸡蛋，颤巍巍地指着那只生物，“这这这这是龙神？”
Tom鄙视地看着她：“能量一丁点，幼生态的龙，你以为会有多威武？”
“但也不该是这样啊！”叶斯特抱头，被打击得歇斯底里。
安吉丽娜眼中闪现晶亮的光彩，张开双臂。小家伙欢叫一声，扑进她怀里，头发被拉断也不管了。那些零碎掉落的青烟，很快又化成微粒回到它身上，变回一头长长的青色发丝。
“果然……”银发青年低喃，仰视暗淡了光芒的魔法阵，“等到风原素达到饱和，又会吸进它体内，使它渐渐成长，分化成另一条风之圣龙，好牵制原体——你是打着这个主意吗，Volde？”
“哼，它不听话，我也不介意做一顿烤龙大餐。”黑暗公爵没有正面回答，瞅着小龙大大的眼睛，宛如雨后初晴天空的苍青色，没有一丝世俗的阴霾，屹立在生物链顶端的神龙，竟是这样的吗？
“和动物一样……”心底有一种翻搅的感觉涌上来，Tom烦躁地抓过那只眼神满满当当写着“纯洁”的幼龙，红瞳迸射着激烈的火光，“和我一样！”
“Volde？”看出他脸色不对，John一手按在他微颤的手背上，感到冷汗的潮湿。
“Smile，我错了，听了亚历士的故事，我以为龙很强，是我的敌人，可是我想错了！龙一点也不强！除了强大的力量什么也没有！我的祖先也是！只会在地洞里匍匐一生，整天吃了睡，睡了吃——动物！全是动物！要不是梅林赐给艾薇妮智识，她仍是那条什么都不懂的蛇！我…我也是，我有那样的本性……”
叶斯特和安吉丽娜呆呆听着这番话，John抚额叹息。
这家伙为什么总是对没见过面的对象投注憧憬呢？先是萨拉查，再是龙，看，弄得自己精神崩溃了吧。
“得了，老兄，麻瓜还自称是猴子进化来的。”
“……啊？”Tom眨眨眼，神智空白了一瞬。John抱过光溜溜的小龙，清清凉凉的触感很舒适。叶斯特张着嘴好一会儿，不可思议地叫道：“他们真的这么认为？没被施过混淆咒吗？”
“所以咯，蛇还比猴子格调高呢。”这句话是对某个呆瓜说的，银发青年随意抚摸幼龙淡青的长发，引起一串清脆的笑声，“管他什么动物，你不要老是以为祖先怎样你也怎样，其实阿米巴原虫的生活不错啊，吃睡是最自然的需求了。”刚刚开朗了点的Tom瞪他。
John真不明白他在气什么，传说中，龙是只有觅食和睡觉两种状态。
“不符合你想像中的‘敌人’也是它的错？”
“哼。”Tom总算差不多消气，微带余恼地瞥了眼打起呼噜的小龙：算了，好歹有个海伦等着他去收拾，那个绝对强劲。
心绪一镇定下来，他神情一凛：“不对，很危险，它说的话，是音波和思波的直接传导，传到我们脑中。等它大点，能量控制得不好，会轻易震碎人的脑部，和一切物体！”
“要封印他的声音？”安吉丽娜有点不忍。Tom冷笑：“媚娃，你也不知道你的声音对人类有多大的影响力。”John轻拍他的背：“好了好了，先想办法。不过我猜测，这种纯原素生物，它们的智力是随着能量提升增长的，以前也没听说风之圣龙引发了这样的惨剧。比起魔力失控的小巫师，我觉得守护世界的龙族更为可靠。”
“就算这样，也不能放任。”Tom下定决心，黑眸在渐浓的夜色中闪耀着星火的光辉，“当年梅林抚养了艾薇妮，我也要把这头龙教养成强者！”
是是，炼金师叹气，心想他这不服输的脾气什么时候能改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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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此，John特地回到翠龙谷，询问师长的意见。
“养龙！？他疯了！”
“怎…怎么？”John吓了一跳：事情没这么严重吧？尼克狠狠把叉子插进芝士蛋糕，眼里的怒火强烈得像要喷出来：“小鬼！一帮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鬼！那个混小子，你要好好教育他了！”
“尼克，你冷静点。”John一头雾水地摆手，“我知道四元素圣龙很强大，可那只是头幼龙，我们会小心……”
“那头龙个性怎么样？”炼金大师忽然问了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银发青年一怔：“啊？很幼稚，很爱撒娇，喜欢腻着Volde和安吉丽娜。”
“这就是了。”尼克叹了口气，抬头注视天花板的浮雕，四种元素精灵和中间的艾薇妮，左上角是风精灵，美艳娇丽的脸庞，流曳着如烟的浅青秀发，“你家Volde和她接触后，有没有情绪不稳定？”
银发青年震愕地睁大眼，神色转为凝重和深思，他本以为是友人脾气发作，看来并非如此。
“龙是四大原素的根源，而同样属于原素生物的沙罗曼蛇、斯芬克斯等魔兽，一靠近它们会魔力共鸣，尤其是属性相依的风和火、土和水。所以那混小子若是养着这只龙，迟早元素失衡，精神失常！”
“……”John头痛地捂住脑袋：那只有送人了？可是送给谁？谁消受得起？
尼克一脸“你们闯了大祸”的气恼：“更糟糕的，那是风之圣龙！精灵是什么个性？爱娇，善变，任性，多情——和他们的守护神一样！就是受到这种潜移默化的影响！现在还好，等这只小龙再大点，她一定会爱上和她属性相契的那小子，并且勾引他……别笑！我不是开玩笑！”
炼金师努力将脸板回严肃，却效果甚微：“但是，要我把一条小母龙当情敌……”尼克双手抱胸，脸色沉郁地凝视爱徒。
“John，我知道你们相爱。”顿了顿，炼金大师深深一叹，“他也爱你，那次和他谈话，我就了解了，可是这件事不能轻忽对待。太古的生物之间有超越一切、最本质的联系。何况爱情这东西，本来就不过是血液里的因子共振，情感、欲望——表象的。但原素能量是同时作用于灵魂和□□！要知道万物都是能量构成，身为本源能量体之一的风之圣龙想要，没人能抗拒！更别说是最容易被她煽动的火原素！那小子承继的血统很浓，他抵抗不了的。事实上，沙罗曼蛇也是非常危险的生物，它们会产生恋爱这种感情，而它们的爱情表现方式就是吞噬——连皮带骨的吞噬。如果你不是只分到一点血，不算斯莱特林的后裔，那小子也不是纯种的沙罗曼蛇，你早就在他肚子里了。”
John很久没说话，他需要时间消化。
半圆形的天顶上，斯莱特林的始祖环抱着裸身，冷淡的绝色丽颜看不出半点暴戾血腥。可Volde不也是吗，平常衣冠楚楚人模人样，床上像个发情的野兽，咬得他肩上的伤疤现在还会痛……
“真是野蛮的种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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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尼克劈头盖脑一顿训斥，Tom为如何处置他新收的“养女”陷入了困境。
按照他的本意，是想挑战一下所谓风之圣龙的诱惑，可是瞧见友人沉冷的脸色，还是乖点算了。
“两个办法。一，你把她封进地穴。”尼克竖起两根指头，蓝眸射出奇妙的热力，“二，你马上成神！”Tom一震，寻思片刻，毅然道：“我选第二条。”
看了看一言不发的友人，他说：“需要这头龙做祭品吗？我可以立刻杀了。”
“Volde。”John感到头又痛起来，重重地说，“就算我真的嫉妒她，也不会坐视你杀婴！”
“是啊，这么珍贵的实验品……”瞥见徒弟的眼神，尼克连连干咳，“若不是她和你有这样的牵扯，你本来的想法倒是不错，另外分裂出一个个体，牵制本体，可惜……”
“问问那个幽灵怎么样？”Tom突然想到一个人。尼克不解：“嗯？”
“梅多耶·迪兰，历史上第一位龙语巫师。不知为何，他变成了幽灵待在巫术协会议长劳姆斯身边。他是水之圣龙的朋友，应该对龙很了解。学会龙的魔法，就能控制龙了。”
“哦，上次John说的我们都看不见的人吗？”尼克看了弟子一眼，却见他神色异样。
“那个……”John微一踌躇，咽回内心的猜测，“也许这样最好。”
不管那人是梅多耶也好，水之圣龙塞法尼尔也好，把小龙交给他，可能是最适当的选择。
“不过你还是要先炼化成神体。”炼金大师权衡了一下，坚决地说，“龙的生长周期未知，这只龙在你手上多一天，就多一天危险——John，来帮我准备仪式。你去把答应的圣水弄来。”
Tom站在原地，看看怀里抱的小家伙，甩甩头，挥去奇妙的情绪，转身往外走。
一切准备就绪后，又出了问题，小龙一看不见Tom就哇哇大哭，哭得整幢城堡都在音波中颤抖。尼克铁青着脸说：“必须让她安静，这样剧烈的元素振荡会影响仪式。”
“我……”John不忍心，被Tom喝止：“不行！”
苏珊上前想抱，被尼克喝止：“不行！”
最后只得叫来安吉丽娜，果然小色龙一见美色就不闹了，乖乖窝在媚娃腿上。保险起见，Tom又设了个元素隔绝结界，才和友人一起进去。
两扇沉重的镂金黑楠木门轰然关闭，安吉丽娜看了一会儿，不感兴趣地低下头。
漆黑如夜的地面上，以象征调和的圆为底，纵横交错的线条构成神圣的古芒星，一圈圈银色铭文标注出精密的炼金术组合，宛如神秘莫测的星空，降临到了大地上。
尼克的声音在这个房间里，仿佛被无限放大，庄严而肃穆：“火，风，水，土，你选择一样。世上没有完全均衡的生物，还是有一种元素占主要。我建议你选择火元素，和你原本的属性最吻合。”
年轻的公爵沉思良久，摇头：“我选择黑暗。”
那才是和他最切合的元素。
炼金大师抚着下巴思量。银发青年莫名地焦虑，心底有股难言的烦躁之情：“不再考虑一下吗，Volde？你原本的属性是……”
“不，黑暗能包容一切元素，作为调和的选择最合适。”尼克驳回徒弟的担忧，嘉许地笑了，“不错，小子，我差点走入狭隘的思维误区。”
“别叫我小子。”Tom对这个称呼不满已久。尼克置若罔闻：“决定好了？不更改？”
“嗯。”回视的黑瞳决然无悔。
他不知道，这个决定让他和友人分隔多年。
John退到阵脚的位置，百感交集地凝视屹立在中央的人，有骄傲、忧切、害怕、迟疑。他第一次这么虔诚地向梅林祈祷，祈祷友人平安成功。
“放松，别激动，进入冥想状态。”主持炼成仪式的尼克嘱咐。Tom点点头，合上了双眼。
宛如苏醒的乐器，法阵从外到内一层层亮起来，发出清亮至极的鸣动。魔法文字飘了起来，围绕着星环旋转，散射出薄纱般的光芒。流动的魔力波动掀起黑色的袍角与长发，血凝晶额冠呼应一般放出瑰艳的红光。
四种元素媒介分别占据四个方位，绽放出涟漪般的光晕，分别吸入相对应的魔法文字。
中间的轴心，黑暗之力在上，凝结成一顶小小的皇冠，毫无杂色的黑，仿佛能吸收宇宙一切光线。
黑发巫师双手虚托着一颗流转着七彩光辉的水珠，魔力源泉的水滴吸引着风、火、水、土、黑暗的元素，不断凝炼实化，形成金属般硬质的核心。
骤然飞入黑袍下的身躯。
淡红的薄唇微微张开，Tom在这短短的一刻，感到直达灵魂的撞击，像是整个存在都被碾碎，破碎重组。地狱似的痛楚只持续了一刹那，却好像永恒之痛，深深烙进他的骨血里。
随即，从至深的黑暗中升起血一般甜美的暖流，渗入肌肤血管，带来生命的脉动，心脏以更强劲有力的节奏跳动运转，伴随着他珍藏在更深处，保存了另一个人生命力的器皿，永不停止。
体内浩瀚如海的魔力激烈回旋，带着重生的兴奋，从另一个世界潮水般涌来，那是他执掌的领域。
银发青年战栗地望着蜕变的友人，他睁开的血红双眸没有焦距，宛如凝望着一个遥远的彼岸，他的神界；周身萦绕着浓烈得令人窒息的黑暗气息，闪耀着禁忌的美丽和诱惑的深邃；他的微笑充满魅力，像一丝丝渗出的炽热浓浆，在唇边化为酒酿的深醉。这样的他，是凌驾于万事万物，又让万事万物腐朽堕落的邪美神祗。
垂下眼，John一直没有深想：成神，连本质也改变，是不是意味着抹杀了原本的“人”？
因为他阻止不了Volde，那是他的执念，就像他象征了人类最终梦想的名字。
“成功了。”尼克喜悦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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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黑的夜空里，银色的月光静静流淌，晕出一片朦胧的氤氲。
（略）
壁炉里的火堆燃烧了一夜后，闪动着金色余火的光辉，黎明暗蓝色的光线钻进厚重天鹅绒窗帘的缝隙，染上了夜的清寒和火的温香，明暗不定地曼延开来，从沉淀了历史色泽的红木地板，雕刻着蔓枝和沉甸甸葡萄的床柱，卷起的轻纱帐幔，舒展下垂的丝被，到相拥的两具男性躯体。
感到晨光照在眼睫上的微热，银发青年低吟一声，睁开眼，眸光从迷蒙到清醒，浑身上下的酸痛提醒他又度过了一个怎样疯狂的夜晚。好在，他们约好每次做不超过一晚上，他还可以迎接一个和平的早晨。
身上应该被清洗过了，还套了件薄薄的睡衣，估计不给他套件衣服，某人还会忍不住多来几次。一回头，果然，黑魔王穿着一袭睡袍，侧躺在他身边。
“……嗯？”一察觉怀里的人有动静，宛如黑日冕的双眼就张了开来，幽深中含着璀璨的明锐，“天亮了？”
John没好气地说：“是啊，天亮了，所以你可以放手，让我下去。”
黑暗公爵勾起媚意十足的笑弧，非但没有放开手，还翻身压住他，从微沁汗珠的额头、鼻尖、脸颊、到嘴唇，逐一印下浅吻：“早，Smile。”
“你很重啊。”虽然抱怨着，炼金师还是搂住他的肩膀，亲亲他的颊和唇，浅浅的水痕在心湖泛开，有别于昨晚炽情的温存。
蓝黑色的房间里，缠绕着血色棘花的荆条密密匝匝，结成华美王冠，环绕在光洁饱满的额间，散发出红酒般温润的光泽。John摸了摸，得意于自己的手艺。
这不是什么威力强大的法器，除了能扩大法术射程范围，提高精神力，主要倾向于防守：在感应到恶意时弹出物理屏障和魔法反转结界。以及调理血脉，平衡体内与外界元素。
以黑魔王的实力，不去惹别人就万幸了，他自大毛躁的脾性，需要的是护理病床和补血瓶。
“你戴着这东西睡觉，硌得不难受么？”
“Smile，你做给我的，我当然要时时戴着。”美如艺术品的十指交叉托颌，黑发青年浅笑，绝美的容颜在晨曦下更添勾魂夺魄的魅惑，黑夜给予他无人能及的尊贵，光明却衬出他夜色也比不上的迷人容姿。
银发青年脸上泛起淡淡的热气，瞪那张诱人犯罪的脸：“臭小子，才二十出头，就学那些情场老手调情了。”
“我没有调情，我说的是实话。”Tom有点委屈，随着年龄增长，他是学会了耍赖和厚颜调笑，但那是因为Smile特别吃这一套。尽管如此，他也是真情流露，从来不花言巧语，“你叫我臭小子，我很不高兴。”
“我年纪比你大！”John哈哈一笑。Tom露出不加掩饰的嘲讽笑容，拎过床头柜上的兔子布偶：“哦~~~年纪比我大~~~”
“呃……这个……”
Tom操纵兔宝宝做垂耳忏悔状，John恼羞成怒地抓过：“不许欺负我的Baby！”
“只有你会这么宝贝。”Tom抽出布偶扔到地上，免得侵占他和爱人之间的宝贵空间。
John在被窝里踢他，不敢踢得太用力。Tom捏捏他的腰，就让他笑得软下来。
“可恶！”为什么这具身体和他前世一样怕痒？
他老爸说怕痒的男人怕老婆……呸呸！他才不怕这混蛋！
“嗯？又在想什么了？”黑发青年好笑地瞧着他变幻万千的神色，真是永远看不厌。新仇旧恨涌上心头，炼金师生气地捍卫主权：“不许再偷窥我的思想！”
Tom笑而不答，久久吻着他柔软的唇瓣，拥着他躺下去。
每天这个时候最快乐，舒适得不想起来。
曾经幸福中有难以释怀的不安，因为那个隐藏在暗处的女人，几次差点失去的惨痛记忆。但是如今，他掌握了暗元素，成为黑暗次元的神，有了对抗时间和空间之力，即使命运要将这人带走，他也有一拼的希望。
应该……没什么可担心的了吧。
熟悉的气息在耳边化开，身体被温暖的体温包裹，黑暗公爵浮起释然的笑意，抱紧他生命里最重要的存在。
作者有话说
第51章 第四十八章 生命中之重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