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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道场村里寻迹 ...

  •   且说那日在岳阳楼上,独孤逸自知技不如人,飞身出了岳阳楼外后,仗着轻功好,带着大喇嘛直奔郊区,在山里转了几个圈,估么着楼内的人都散了,独孤逸又往山上跑了一段。

      那大喇嘛武功虽高,但轻功着实不如独孤逸,一路上几次看着要抓住,都被独孤逸一闪逃过,这样追了半日,也发觉自己被耍了,眼看着独孤逸跑了,停下来骂道:“你这小子,佛爷尚有要事,以后莫让我抓住了你!”说完,甩了甩袈裟自回了岳阳城中。

      这么一闹,独孤逸也没了兴趣再赏风光,便一路不停,直奔湖州方向而去。
      如此这般风尘仆仆,
      盛夏时节,日长夜短,正适合甘露,独孤逸骑着一只毛驴,一路风尘仆仆赶在六月末到了湖州地界。
      听人言道场村在那万寿禅寺脚下,翻过一座山便到了,独孤逸心里倒有些忐忑,牵着毛驴一路行来,山下就是道场村了,也不知这是个怎样的地方。

      独孤逸把毛驴散在林子里吃草,想在河边洗洗脸,正弯下腰去,忽听得山下似乎有打斗呼呵声。

      独孤逸抓起宝剑,穿过林子,跳上一颗松树,只见林子那边的,散落着一架马车,一个衣着华贵的工资站在马车旁边,六个黑衣人与四五个侍卫混斗在一处,地上躺着两个车夫,和两三个侍卫,看似已经死了。

      其中一个黑衣人看似是个头领,说到:“速战速决,今日决不能一个留活口。”说完一刀砍死了身边的侍卫,直接冲向了华衣公子,眼看着一刀要砍向那华服公子,一个侍卫头领一个滚地用佩刀格挡住,喊道:“公子快走!”又与那黑衣人斗在一起。

      华服公子身旁跟着一个十三四岁的圆脸小厮,一脸紧张的挡在华服公子身前,说到:“公子,他们…他们是什么人啊!”
      这华服公子年纪十五六岁,有些微胖,但看起来仍然比较镇定,说到:“不论是什么人,总是想要我命的人,如今我可是要折在这里了。”

      正说着,有来了三位个黑衣人骑着马,为首的是一个白眉老者脸上遮着一张黑布,那老者骑在马上,看了看山下的村落,又看看那华服公子说:“十多年啦,还是这里,这就是命啊!”那华服公子听言,眼中的光闪了闪,说:“你是何人,可敢摘下黑面来?”

      那白眉老者说:“你不必知道,也不会知道了。你只需要知道,你本来就不该活着。”

      说完一挥手,背后一个黑衣人举起弓箭,向华服公子射去。那小厮见状,心一横,眼一闭,扑在了华服公子身前,喊道:“公子你快趴下!”

      等了一会,小厮并未感到疼痛,小心的睁开眼,看到身前两丈,站着一个灰白布衫的小哥,那支箭落在小哥脚边。

      只见那小哥说:“你们可不害羞,以多欺少、以大欺小。”
      那白眉老者手里马鞭扬了一扬,说:“你这年轻人,生的倒是俊俏,可惜啊,可惜。”说完,只见白眉老者身后一个拿着一长一短双刀的黑衣人飞下马来,直冲独孤逸而来。

      独孤逸经历了灵智上人,不敢托大,专心迎战。

      这黑衣人刀法极快,短刀护身,长刀疾攻,左手刀攻敌时右手刀守御,右手刀攻敌时左手刀守御,双刀连使,每一招均在攻击,同时也是每一招均在守御,守是守得牢固严密,攻亦攻得淋漓酣畅。

      独孤逸小心迎战,剑未出鞘,只在刀网中腾挪走势,二十几招过后,将这黑衣人的武功套路摸出了十有八九,这黑衣人见久攻不下,大喝一声,左一刀,右两刀,上一刀,下一刀,连攻五刀后,一个飞跃,长短刀迎头劈下,这一劈用了十二分的力道,竟是势不可挡。

      独孤逸避无可避,眼看就要被劈成两半,忽的身体倒转,反手从斜里刺出一剑,长刀砍在剑身上,却被带偏转了个方向,顺着剑身向左直奔着黑衣人自己的左腕劈去,而独孤逸的剑尖总是快了一分,恰点在了黑衣人左腕上。

      黑衣人左腕一抖,恰好避开了长刀的劈势,短刀嗙的一声落在地上,也恰恰避开了长刀的劈势。
      独孤逸右脚一钩,短刀握在左手里,左脚点地急退了三步,左手持刀,右手拿着那把为出鞘的剑,说:“承让了,你可看我学的对不对。”说完,主动冲了上去,使得确是黑衣人刚刚用过的二十四路刀法。

      这黑衣人双刀互为辅助,本是一套严密的刀法,如今失了短刀,本就攻势不如之前,待独孤逸将这二十四路齐齐使完,黑衣人更是惊诧不已,独孤逸右手使剑用剑鞘打中黑衣人两臂“肩贞穴”,左手用刀,以刀背批向黑衣人前胸,那黑衣人双手一阵酸麻,仅剩的一个长刀脱手落地,人飞落在地。

      独孤逸将短刀一并丢在黑衣人面前,说道:“我学的可还像样?”那白眉老者接话到:“少侠若就此罢手里去,我可当做今日没看到,此事非是你们江湖中人管的了的。”
      独孤逸答到:“我不知你们有何恩怨,谁对谁错,但今日我既然看到了,总是不能以多欺少的。”

      那白眉老者说到:“好,既然少侠手下留情,今日就作罢,此事与少侠无关,下次莫要再插手。”看了看华服公子说道:“你最好永远别出临安,下次可就没这么走运了。”说完,转身打马远去。
      那黑衣人拿起地上的双刀,回头看了独孤逸一眼,飞身跟了上去。

      黑衣人来得快,去的也快,霎时间消失的干干净净。

      独孤逸走上前去,问到:“这位公子,你看起来像是商贾富贵人家,也不知道怎么能惹下这群人,下次不来这荒郊野外了。这世道,不太平啊!”

      那华服公子经历了这生死关头,倒还镇定,只是脸色微白,听闻后作揖回礼,道:“多谢恩公救命之恩,若无恩公今日出手相救,我等恐命丧于此了。免贵姓赵,单字一个莒,听恩公口音,恩公可是姑苏人士?是要到哪里去?”

      原来独孤逸自小和独孤求败生活,口音中带着一丝姑苏的婉转。独孤逸笑了笑,答到:“我恰好路过此地,要去临安城里,却不知离临安还有多远。”

      那一旁,侍卫们早已开始收拾残局,修整车马,华服公子说道:“好巧,我等昨日出城来游玩,不想今日遇到贼人,现如今也要赶回临安去,若不嫌弃,恩公可同路而行,回城后我必重谢。”

      独孤逸独行惯了,本想拒绝,但想到刚才的黑衣人着实厉害,俗话说好事做到底,送佛送到西,不如同行入城也好。便道:“重谢倒不必了,不过到可以一路走,省的他们再找来,这位赵公子你可车马先行,我骑了毛驴跟在后面。”

      这华服公子说道:“恩公一同上车来坐。”一边请独孤逸上车,一边对那个十三四岁的小厮说:“你且把恩公的毛驴带回来伺候好了,回城后再为恩公选一匹好马。”

      独孤逸道:“小不用了不用了,烦请小兄弟把毛驴带上跟着就行,我可不会骑马。”说完,弯腰进了车厢。

      只说这车厢外部平平无奇,车厢里面倒是宽敞,摆设五一不是精品。这华服小哥年纪不大,但是行为之中透露着稳重大气。

      马车缓缓开动,华服小哥说道:“敢问恩公如何称呼?此去临安是作何打算?”独孤逸答到:“你我年岁相仿,不要恩公恩公的称呼啦,我复姓独孤,单名一个逸字,江湖中人,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嘛。”

      华服公子有意收拢独孤逸,专挑些独孤逸感兴趣的说,一路之上两人相谈甚欢,独孤逸毕竟江湖经验不足,闲谈言语中便将独孤逸的情况摸了个十之六七,这剩下的三四,独孤逸自身也是懵懵懂懂。

      进到临安城中,华服公子问道:“独孤兄弟可有落脚之处?我有一处小宅,平时并无他用,只有三两下人打扫,颇为安静,你可在此处小居一段时日,咱作为下榻之地。”

      独孤逸想了想,答到:“赵公子好意我心领了,我本是来临安游历,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走了,就不叨扰了,今日萍水相逢也是缘分,未来赵公子出行需多带些人马,也可找些高手随身。咱们后会有期。”说罢,跳下马车。

      这赵公子倒也不强求,倒也是洒脱模样,说到:“也好,独孤兄弟逍遥快活,自在些更好,如有需要的,尽可来找我。”
      又吩咐那圆脸小厮道:“五子,你陪独孤兄弟去三元居,给独孤兄弟开好天子房,安顿好了再回府来报。”又对独孤逸说:“独孤兄弟,这你可不能再拒绝,救命之恩,无以为报,聊以为心意。”

      独孤逸听闻,也不拒绝,抱拳到:“却之不恭,赵公子再会!”说罢,走去那圆脸小厮的身边,说道:“五子,那你带路吧!”

      那圆脸小厮叫做五子的,应了一声,牵着毛驴就向南边大路走去。这圆脸小厮聪明伶俐,见独孤逸似是第一次来这临安城,便打开了话匣子,吃穿住行全方位的介绍了起来。

      只听这小厮说:“独孤公子第一次来临安吧,咱们要去的三元居主要是打尖住店的,是临安城里最雅致的一个,也是最安静的一个,这家的酒菜种类不多,但可是全临安最好吃的,我们公子最喜欢的就是这家。独孤公子你明日若有空,一定得去城东的太和楼里,太和楼是临安最大的酒楼,有包间三百间整,大厅里能坐下上千人,听公子们说,就是比当年汴京的樊楼还要更大一些,那里面的美食才真叫做应有尽有,独孤公子你一定要尝尝,而且明日非同一般,明日苏大家要在太和楼里弹琴,苏大家可是很少出西廊水榭的,这可是打破天荒头一次。”

      独孤逸听这小厮一路念叨着,偶尔回应两句,不多时,便到了这三元居来。这三元居是一栋三层的小楼,隐在一片竹林后面,颇有大隐于市的感觉。

      门头并不算太大,但透着一股古朴清雅,门外往来人并不多,门槛站着一个清秀的小厮,看到五子和独孤逸,赶忙赢了上来,说道:“五子哥,今日有贵客?是住哪一间?”说完弓腰便打起来了门帘。

      独孤逸踏进门来,只见一楼有七八个桌椅、条案,似可供客人饮酒赋诗,也可以品茗观景,每个条案之间以屏风格挡,成了一个相对独立的小空间,临窗的三五桌有几个秀才在谈诗,整体装饰颇为雅致,竟不像是对外迎客的酒肆,更像是哪家主人交友会宾的厅房。

      二楼是一些观景包房,每个包房的位置都更大一些,尽头的两间包房门外站着低眉顺眼等候服务的小二,包房里传出了阵阵琵琶声,似是有客人叫了歌姬来唱曲。

      一路走上三楼,似是歌声都被格挡在楼下,三楼竟只下竹林的风声,窗外的鸟鸣,左手第三间门上挂着牌子“淡泊轩”。

      独孤逸觉得好奇,说道:“你们这楼倒是修的精巧,这三楼竟是如此的安静了,和二楼完全不是一个天地了。”
      那小五子接话到:“独孤公子有所不知,这楼听说是花了百金请了鲁班后人来造的,这每一层就是再吵,也吵不到上一层去。论环境清幽,这个三元居可算是临安城独一份的,来着住的人只有钱是没有用的,身份、地位一个不可少。”

      说完,引着独孤逸在房内参观了一圈,这屋子内部倒也简单,进门一个前厅,隔着屏风有一个观景的小台,直面西湖美景,左手边一个卧房,装饰清雅整洁。

      回到前厅,小五子从门口的小厮那里接过一个托盘,放在桌上,说道:“我家公子说,在临安期间,公子且安心住在此间,这些银子且为公子添些行囊,我家公子知公子是江湖自由之人,必看不上这黄白之物,但救命之恩不可不报,我家公子恐拖累公子,便不来相仿,公子若有甚需求,和店家知会一声就可,若要离开,也知会一声自离开便是,但未来若公子有需求,尽可到三元居来寻问,我家公子必倾力相助。”

      独孤逸听这小五子一段话尽是些公子公子的,倒也被他说的明白。也不知这一路上什么时候传的口信,竟有这么一大段安排。
      如今既然知道这华服公子那必是个王孙贵族了,自己刚刚丢了行李盘缠,这倒是解决了不少问题,于是笑道:“小五子,替我谢谢你家公子款待,我刚好丢了行李,就却之不恭了。你家公子既是王孙贵族,怎有黑衣人围堵追杀,以后可是要多加小心了。”

      又从托盘里挑出一锭银子,递给小五子,说道:“这个送给你了,多谢你替我照顾我的毛驴。”

      小五子千恩万谢后,离开了,独孤逸坐在桌旁,揭开盖布,看到几锭银子旁边还有一些碎银两,另放着一叠银票,心想:这倒真是用心了,也罢,不如明日,就去那太和楼看看这临安是怎样繁华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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