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亡婴画师•妓院里的印度母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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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我是什么时候在沙发上睡着的了，但当我睡意朦胧地睁开眼睛时，我精力充沛的同居人福尔摩斯正戴着他那顶毛毡帽往外走去。我只看清他拎着一个大黑包，笑容满面的对着车夫模样的人说着什么，然后我就又陷入了黑暗之中。
我再一次醒来是下午夏蒂努力想把毯子盖在我身上却不小心扯到了我的胡子。上帝，那一下的滋味实在是有些难以描述。
总之我心情复杂地谢过了这个小姑娘，定了定神，回想起早晨发生的一切，忍不住从沙发上跳了起来。
“华生，难得看到你如此兴奋。”福尔摩斯慢悠悠从门口走进来。
“你早上都干了些什么！那个车夫？”
“维金斯帮我喊来那个车夫，我就扮成一个画家去了医院，非常凑巧的是，他的表亲在回来时还在车的后面。”
“福尔摩斯，我的朋友，麻烦你说得清楚些。”我禁不住呻吟起来。
以下便是福尔摩斯的陈述。
你或许以为我的调查是从早上开始的，但恰恰相反，在夏蒂到来之前我就在关注着伦敦的妓院。
这是一个花三英镑就可以买到一个十四岁、处于人生最美好阶段的女孩的时代，这也是一个表面上推崇着性节制，但几乎每个贵族都有着情人私生子的时代。妓院所带来的利润丰厚到让那些站在高处的人们也难以拒绝。可是模样出色的孩子们却不是那么容易得到的。
克里斯多夫·杜德先生——当然这不是他真实的姓名，不过对于一个侦探而言这小小的掩饰无伤大雅，毕竟不是每一个艺术家都愿意免费为那些死去的孩子们留下肖像画——丢失的黑色大包里能装下四个婴儿的尸体，这让他可以在回家后靠着暖烘烘的壁炉细细描绘那些离去的生命。
但是白天他实在是太累了，以致于坐上颠簸的马车后他仍然睡着了。
马车车夫的表亲，哦，谁知道是真的假的呢，不过看外耳轮廓最起码血缘并不亲近，此时也提着一个大黑色包从医院里匆匆走了出来。只不过，他们的包里面是两个因为伤寒而奄奄一息的孩子。
对于穷苦人家而言，伤寒这种病和死亡没有什么区别，所以当这两人，是的华生，一男一女，如同一对夫妇，对着悲伤而麻木的家长说，我们可以救这个孩子，但是我们要把他带走时。家长不会不同意的，人总有一死，对于这个孩子而言，可以活下去就是万幸了。
那对夫妇，暂且就让我们这么称呼他们，在平民医院挑选着模样出挑的孩子，带回妓院，救治，调教，过几年就可以出售，而且不用担心被家长父母找上来——他们还得感谢妓院让他们的孩子活下来呢！
这个妓院这么干已经有两三年了，甚至有的家长会求着妓院把他们垂死的孩子带走，告诉雷斯垂德去捣毁这个妓院？不，那样的话这些家长会疯的。对于他们而言，把一个生命带来，让他活下去就已经尽了所有，至于活成什么样子，这不是他们想控制的，也不是他们能控制的。
至于孩子们，啊哈，谁会去想那么多呢，他们从出生就注定了的命运，实在难以改变。
穷人家的孩子难以存活，富人家的孩子，哦，男孩儿自然活得滋润，女孩儿却是联姻的得力助手，礼仪一堆一堆，哪怕是我看着也觉得乍舌头疼，真难以想象那些小姐夫人们是怎么记住如此繁杂的规矩。
说远了。所以我坐上马车，去画了半天画后和杜德先生似的昏睡过去，当然，我是装的。实际上我跟着他们摸进了妓院。华生，不要质疑一个侦探的化装能力。
管教孩子们的夫人自然早已经发现了不对，她不动声色地把包藏在了后院的树下，我要做的不过是去把包挖出来，送到，哦，那位杜德先生家里，并且告诉他尽快画，毕竟尸体再放下去会产生尸斑，搞不好家长们就会误解他鞭打了孩子的尸体。
不过我想也不会，杜德先生应该是偷偷把尸体带出来的。
顺带一提，他现在在创作的画作十分精妙，艺术世家的积蓄当真可观。
讲到这福尔摩斯已经失去了对于文学难得出现的那丝丝热爱。我不得不接着记录完。
事实证明，我的这位同居人在有些时候非常的不靠谱。
原本我以为就像福尔摩斯说的那样悄无声息地案件就解决了。可是第二天，雷斯垂德警长来时忍不住向我抱怨了几句印度人。
我又些意外，“印度人，他们怎么了？”
“你是不知道，”警长有些无可奈何的摇头，“我们昨天接到报警，说是一个印度妇女带着她眼睛有问题的儿子闯进妓院里去找她的丈夫——哦，或者说包养她的主顾。”
“那个蒙着眼睛的小男孩实在太过于、太过于、呃，粗鲁？以致于整个妓院的人们都被他吸引过去，要知道，中午那些人才刚刚起床。”
“我的上帝，华生，虽然我没有直接看到，不过听那些人描述，这个男孩子实在是让人害怕，不知道是谁家的男士有这么个私生子。啊哈，棕黑的皮肤，”
我越想越觉得有些不对劲：“皮士街上的妓院？”
雷斯垂德有些惊讶：“你知道？”
我的脸开始慢慢扭曲起来。雷斯垂德没有发现，继续说道。
“不过有些奇怪，那个妇女存在感倒是不太强，问来问去只记得是个高挑的女人。”
福尔摩斯从卧室走进来，奇怪道，“华生，你的脸色怎么像生吞了一个鳄鱼三明治？”
“不，没事，你先和警长说吧。”我吸了口气，慢慢说道。
等到雷斯垂德坐上马车，我看着坐在椅子上看化学的夏蒂，忍不住冷笑一声。
“印度母子？眼睛有问题的男孩？福尔摩斯，你上午到底去干了什么？”
福尔摩斯脸色不变：“啊哈，你听说了啊，对付非正常敌人当然要用一些非正常手段。”
夏蒂把头埋低，不看我们。
“福尔摩斯，你一个人去冒险没问题，夏蒂她听不见，你不是不知道这有多危险！更何况样，就算听得见，她也才六岁！上帝！你带一个六岁的女孩去妓院！”
福尔摩斯脸色一讪：“他们也才起床…没到接客的时间。”
夏蒂默默擦去鼻子上残留的一点棕黑色，我无奈地坐下，咬着后槽牙说道：“福尔摩斯，我迟早却会暴打你一顿。”
据哈德森太太的小道消息，伦敦上流社会很长一段时间都在兴致勃勃地讨论那对印度母子到底是谁的情妇和私生子。
她说这话时我忍不住瞥了眼福尔摩斯，发现我的同居人一脸嘲讽地看着炉火，就好像他以前听到这些小道消息的模样。
侦探，真是能屈能伸能装模作样的家伙。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亡婴画师•妓院里的印度母子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