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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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往霍格沃茨的列车像笨拙的怪物，在田野间缓慢地爬行。
田野是金色的田野，被九月的秋风吹拂着，田野就变成了金色的海洋，荡漾起一圈又一圈有规律的涟漪。这使得卡斯托耳又想到了《小王子》里的经典桥段——里面的狐狸爱上了风吹麦浪的声音。
“话说……你知道我们会怎样分院吗？”
对面的灰眼男孩发话了，他大概觉得这是一个好的话题开端：
“我的爸爸说，我们会在学校的分院的地方遇到四只动物，如果一只狮子向你表达了它对你的喜爱，那么你就是格兰芬多的学生了，如果一只巨蟒这样做，那么你就是斯莱特林的学生了……”
“哦，他在魔法部的神奇动物管理控制司工作……”男孩带着一种怀疑的语气说：“我总是觉得我爸爸在骗我。”
卡斯托耳是原著党，他当然知道怎么分院，但是他还是摇了摇头，为了保留住这份传统的神秘感，他先是在心里编排自己的说辞，迟钝了片刻后，他用着慢吞吞的语调开了个无伤大雅的玩笑：
“我也不清楚，”卡斯托耳认真地注视着男孩的眼睛，这显得他的话格外有信服力：“或许会给我们每个人发一套试卷，试卷会问你喜欢破晓还是黄昏，喜欢森林还是河流，喜欢月亮还是星辰……”
“你说的很有道理，”英俊的男孩若有所思地回复道：“那，如果是你的话，你会选破晓还是黄昏？”
“破晓。”
卡斯托耳回答着：
“黄昏确实很艳丽，但是黄昏结束就是黑夜了，我不喜欢黑夜，我喜欢黎明。人在黑夜里会迷失方向，但是在黎明里会步伐矫健。”
卡斯托耳身后的座位突然发出噼里啪啦的爆炸声，那个座位中的黑人男孩愁眉苦脸地看着击掌叫好的红发双胞胎，发出不满的“嗤嗤”怪音。
卡斯托耳和前方的男孩无声地笑了笑，继续两个人的话题：
“我们的想法一致，我也会选择破晓。这可真奇妙，仿佛我们不是第一天相识，而是相当要好的老朋友。”男孩说道。
“我也是这样感觉的。”卡斯托耳说道。
卡斯托耳和那个男孩在列车上聊了很多话题，他们聊了魁地奇，聊了自己的魔杖，聊了神奇动物，聊的时候他们互相展示出自己的猫头鹰，最后他们拿出妈妈的纸杯蛋糕和姨妈的精致糖果，慢条斯理地吃了起来。
他们俩的话不算很多，但是每一句话都很诚恳真挚，使得双方都很舒服。
聊天过程中，他们还被双子拉到了他们的座位上，有着红色短发的兄弟俩热情洋溢地邀请他们一起玩噼啪爆炸牌：
“李·乔丹说他不玩了，”弗雷德瞟了一眼一脸深愁苦恨的黑人男孩，用着一种打趣的态度说：“他被我们的鼻屎味惩罚豆恶心坏了。”
“就是这样，”乔治指了指桌子旁散落的比比多味豆：“输掉牌的人要接受吃豆子的惩罚。”
他们接受了邀请，带着紧张和好奇的心态陪双子玩了半个小时的噼啪爆炸牌，卡斯托耳是个打牌臭手，在双子嘻嘻哈哈的声音下，卡斯托耳皱着眉接受了辣椒、生肉、猪大肠等一系列豆子的味蕾毒害。
“抱歉，我也不想和你们玩了。”卡斯托耳手里捧着牌，面色苍白，他紧闭着眼睛，像是自尊心受到了很大的打击，男孩瘫在座位上缓冲了好一会儿：“不然我怀疑我的命要交付在霍格沃茨的校车上了……”
又过了几个小时，他们换上了黑色的衣袍，等待着一声令下后离开列车，灰眼男孩站在卡斯托耳身边，像是想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他转过头。
“和你聊得太开心，我居然忘记做自我介绍了。”男孩伸出手，歉意地说道：“我叫塞德里克·迪戈里，很高兴认识你。”
卡斯托耳稍稍震惊了一下，但转念一想又感觉合情合理。
“我叫卡斯托耳，”黑发黑眼的男孩礼节性地和迪戈里握着手，把自己的名字又重复了一遍：“卡斯托耳·莱斯特兰奇。”
迪戈里不可思议地看着面前微笑着的卡斯托耳。
“好吧，这个姓氏确实很出名，每个询问我名字的人都第一时间都会做出这样的表情，我甚至有点担心我等一会去礼堂会不会被人抛一个报复性的恶咒。”卡斯托耳自嘲地说道：“毕竟是出了名血统至上的疯子之家。”
迪戈里像是下了什么决心，在人群中拉住卡斯托耳的衣袖，防止他们俩被人群分散：“我确实有点无法想象，你看起来一点也不像他们嘴里说道莱斯特兰奇……我的意思是，我觉得你人挺好的，我们仍然是志同道合的朋友，不是吗？”
“当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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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坐在同一艘船，一起踏进了霍格沃茨的城堡，麦格教授负责领队，他们进入了大厅一头的狭小的房间内，在那个房间里，偶尔会出现几抹珍珠白的身影，滑过整个房间，他们搭着伴，交头接耳似乎在讨论些什么。
“新生呦！”一个胖乎乎的身影出现在他们的头顶上，看样子他生前是名修士：“希望你们能分到赫奇帕奇！我是从那个学院毕业的！”
分院仪式要开始了。
他们排好队，站在成千上万支飘荡的蜡烛之下，烛光摇曳，几百张注视着他们的面孔像一盏盏苍白的灯笼，他们等待着——等待着志同道合的伙伴。
一顶尖顶巫师帽放在一只四角凳上，帽子长着嘴，唱起一成不变的校歌。
“原来是这样。”迪戈里如梦初醒般对卡斯托耳喃喃道：“我们只需要带上帽子就可以了，我还在担心自己会不会答不完测试卷。”
卡斯托耳心怀内疚地抿了抿嘴。
麦格教授举着羊皮纸，在他们闲聊的过程中，已经有几名新生坐到不同学院的桌子旁了。
“塞德里克·迪戈里！”
“到我了。”迪戈里说道：“真希望我们能分在同一个学院。”
卡斯托耳站在队伍中，他看见迪戈里坐在四角凳上，分院帽带在他的头上，这次的分院帽似乎有些纠结，迪戈里所用的时间比前面的学生用的时间长的多。
——迪戈里会不会因为和自己说了一路的话被蝴蝶效应分到其他学院？
卡斯托耳有点担心地胡思乱想着。
他还是觉得迪戈里待在赫奇帕奇是最好的，他是赫奇帕奇永远的骄傲。
“赫奇帕奇！”分院帽最后喊到，卡斯托耳无端地松了口气，他的视线和迪戈里的视线碰在一起，食死徒家族的男孩毫不吝啬地给赫奇帕奇的新生鼓掌，赫奇帕奇的餐桌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友善的学长们挥着手，祝贺迪戈里成为他们中的一员。
陆陆续续又有几名学生被分走，麦格教授也终于念到“L”为首字母的姓氏了：
“卡斯托耳·莱斯特兰奇！（Castor Lestrange）”
他感觉这个世界好像一瞬间安静下来了，这让他有些心里没底，他给自己鼓了鼓气，抬头挺胸，回忆着曾经纳西莎和沃尔布加教导自己的场面，他能听见桌子旁窃窃私语的声音，这些话语永远离不开“家族”、“食死徒”和“神秘人”，那些声音像跳跃的火苗，又像高山的雪崩，在冰火两重天的交织里，他全然忘记了自己是怎么坐到了四角凳上。
他看到餐厅里人头攒动，相当多的人伸长了脖子，似乎准备看清他的模样，格兰芬多的学长尤其明显，斯莱特林也有，只不过其中的大部分学生在很小的时候就和自己打过交道，他们更注重结果。
“让我来看一看……”他听到耳边一个细小的声音说道：“一个小莱斯特兰奇，对吗……那个家族的成员都是斯莱特林的，不过你很特别，孩子，你比我想象中的要好懂很多，你正直，你忠诚，你还有很多学生无法比拟的善良和柔软……好吧，你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赫奇帕奇！”
“斯莱特林，拜托了。”卡斯托耳在央求着。
“可是你的内心告诉我，你其实不向往去斯莱特林，孩子，内心是不会骗人的，你也确实不适合那里，把你分进斯莱特林就像是羊入虎口。”
“斯莱特林，分院帽先生，就这样吧。”卡斯托耳再次恳请道。
“真的不考虑一下赫奇帕奇吗，孩子。”分院帽继续劝说着：“你会在赫奇帕奇找到莫逆之交，但是在斯莱特林你只能孤身一人，好好地考虑一下吧，十八年前就有一个布莱克做出了改变。”
“你说的那个是我舅舅，但是他现在过得很不好。”卡斯托耳说道：“斯莱特林。”
——毕竟他以后会成为一名食死徒。
卡斯托耳想，他不忍心给赫奇帕奇这个学院带上污点，从这个学院毕业的学生很少是黑巫师。
“好吧，那就去——斯莱特林！”
他听到斯莱特林爆发出的矜持的掌声，他看到格兰芬多的几名学生一脸“看吧，我就知道是这样的”理所当然的表情，他突然听到了不同于斯莱特林的掌声，音源似乎在赫奇帕奇的餐桌上，他顺着声音找寻着发声的主人。
他看到了迪戈里，穿着黄色和黑色交织的衣袍，在笑着给他鼓掌。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第五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