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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血雨(上) ...
老妪的茶寮生意好了不少,来往喝茶的人络绎不绝,但是老妪却没有出现,她请了个人看着茶寮,只身去了大宁最西边的荒芜之地。
这里早已是黄沙遍地。
昔日的泱泱大国,就变成了如此寸草不生的模样。
她还记得,当日,这里的所有情景:那个满目风情的异域女子,那个空灵绝世的男子,还有,那个气质如玉,却又刚毅的男子。
现在,全都化成了一把黄沙。
抓起一把黄沙,久久凝视,都不会有那个人在身后,轻轻出声提醒:
“你还要再洗一遍手。”
她的眼里突然有了水汽,泪水一滴一滴落在沙地里,很快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蒸发了。
她不知道自己来这里的理由是什么。
或许是为了看一眼这里的景象,或许是为了等那个不可能再回来的人。
思虑至此,她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可笑。
这张脸,即使他回来了,也不会认识的。
荒漠之中的日照十分充足,不久她的脸上就蒙上了一层细汗。脸上传来的闷热感,让她窒息。
见四下无人,她便摘下了脸上的面皮。
烧伤的皮肤就暴露在烈日之下,蜿蜒的伤痕触目惊心。但是好在皮肤得以呼吸,整个人也清爽了许多。
她从黄沙地上站起身来,朝着另一个方向回程。
大概行了三天,才看见了绿洲,她的脚步有些虚浮,加上连日暴晒,奔波缺水,一跟头就朝水塘摔了过去,不省人事。
等她醒过来,已是明月高悬,黑漆漆的夜空中,星河密布,烟凝的心突然就安静了下来。
这么多年,她再也没见过这么美的夜,现在这里的夜空,还是与跟他见过的一样。
可惜,他不见了。想到这里,她的心没有防备地痛了起来。
她四下摸索,想站起来走走,转移注意力。她费了不少力,终于抓住了草根,借助草根的支撑爬了起来。
看清自己的处境,她还是有些惊讶。
她记得自己是摔在水里,但现在却在水塘的边上。可是四下静谧,根本没有人的踪迹。
她觉得自己应该是恍惚了,可是当时被水包围的感觉却如此清晰。
正想着,水塘中竟然泛起了一层水浪,翻滚着,好像要喷涌出来。她朝前走了几步,想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靠近水塘,幽深的水中却显现了一张人脸。在月色的映照下,格外瘆人。
她吓了一跳,跌坐在地上,视线依旧紧紧盯着刚才的方向。
只见水中的水滴飞溅出来,落在她脸上,水中扬起了一条很大的鱼尾,使得水花四溅。而鱼尾扑腾了一下又回到水里。
在这幽深静谧的夜显得十分诡异。可到此并没有结束,水面还在不断翻滚。
突然一股水流直冲天际,到空中受力洒落下来,打湿了她的衣裳,衣服紧贴着身子,好不狼狈。
可还没来得及擦水,她又见水里冒出个赤,裸的上身,脊背上的水珠沿着他黑瀑般的发丝流下来,在水塘里卷起一个又一个的涟漪。
飘荡着消失在水里,水面慢慢回复平静,就像一面锃亮的大镜子,倒映着他苍白绝尘的脸。
她的眼睛瞪得很大,惊恐地望着来人,发不出声音。
男子回过头来,睫毛上还沾着水滴,红色的泪痣仿佛要滴出血来,看起来如谪仙一般。
他朝她露出个苦涩至极的微笑,说:
“多年不见,烟凝。”
烟凝哑然失声,良久后才将那个生涩的名字念出来:
“君...僭(jian)!”
君僭摆了摆鱼尾,淡淡说道:“你还记得我。”
烟凝点了点头,看着他的鱼尾,怯怯地问:
“你是...鲛人?”
君僭失笑,从水中跳出来坐在她身边。他拨开黑发,拉起她的手覆上他的后脖颈。
“感觉到了吗?”君僭问她。
那是一排鱼鳞,冰凉滑腻的手感很真实。“感觉得到!”烟凝点了点头,伸手又去摸他的鱼尾。
相同的触觉,没有差别,可是以前不是这样的。
“你怎么会变成这样?”烟凝不敢相信眼前的人是那个曾经温和爱笑的男子。
君僭没有回答她,而是在水里晃了晃鱼尾,又扬起了不少水滴。他看着夜空,许久才回头看她,一颗黑色的珍珠缓缓滑落在烟凝手边。
“我来找尤黎。”
烟凝的脸色一下子黯淡下来,虽然现在的脸上看不出来,但是她心下一沉。
“可是,尤黎已经......”
君僭看着她,将那几个字缓缓说了出来:“没错,尤黎死了。”
早在八年前,风沙就将她掩埋了,跟她一起的,还有尤黎引以为傲的国度,那个她曾在他耳边说过千万遍,心心念念的国家。全都被掩埋在这黄沙之下。
君僭深吸了一口气,脖颈上的鱼鳞全都竖了起来。
他有些惶恐,赶紧一头栽进了水塘里,许久才冒出头来。
水滴从他的脸上流下来,一滴一滴落入水塘中,在这漆黑的环境中,滴滴答答的声音竟然尤为和谐。
君僭笑看着烟凝,他什么都知道,但他还是不确定地问:
“景崇...他也在这黄沙底下...”
烟凝的平静渐渐褪去,心绪因为这个名字而波动不已。时间消逝,无言了许久,她才淡然开口,可是话到嘴边,却是一阵哽咽。
君僭目光闪烁,许久才喑哑出声:“他是大宁的将军,是你的未婚夫,他寸步不离你,你在,他怎么会死?”
面具之下的脸上,两行清泪就这样顺着眼角落了下来,烟凝终究说不出口。
君僭没有逼她,看着皓月,朗声道:“我不问,但我有一事求你!”
“求我?”烟凝自问没有什么能帮他的,他是鲛人,是妖界在这世间仅剩的物种,区区人类,能帮他什么。
“我想求你怀中三两断肠茶。”
烟凝根本不敢相信这句话会从君僭口中说出来。
传说妖界遗族鲛人世代生活在水中,岁至青年之貌长生不老,数百年仅伤不死,遇水则生,唯有断肠之茶,能止鲛人之命。
断肠茶长于鳳域之滨,那是鲛人的栖身之地,历来无人知道鳳域之滨在哪儿?
直到千年前,一位介云国的男子打鱼落水,顺着江流飘进了传言中的鳳域之滨。他和一位鲛人女子相爱了,二人私奔的时候被鲛人一族发现。鲛人一族无意害他,喂了他一碗断肠茶,将他送出了水域。
而那鲛人女子,则被关进了水牢之中。过了十年,她才从水牢之中逃了出来。她带着断肠茶去找那男子,并在介云国水至清的水域中种下了这世间唯一一棵断肠茶。
断肠茶树生根发芽那天,她给男子泡了一盅断肠茶水,男子喝下断肠茶后十二日,方才记起她,可那鲛人女子也在那时死在了男子怀里。鲛人陨后化形,男子将她葬于那至清的断肠茶水域。他至死都在照拂那棵断肠茶树,离世之时,断肠茶树才刚成型。
后来,断肠茶饮之忘情绝爱一事世人皆知,可是世人并不知道的是:断肠茶只能用鲛人一族的骨血将养成型之后才能存活。用之于人,忘情绝爱,复用,可解前效,复忆前事;可用之于鲛人,单单茶香都会断肠殒身,期限同是十二日。
百年间,后人尝试用枝叶培植断肠茶树,可是无一存活,后来沧海桑田,那片水域慢慢成为田、地、最后变成介云国最北边的高山。
故此,四海三朝,仅此一颗断肠茶树。
元宁二年,赐婚九公主,举国同庆。
三日后。
元宁帝趁夜将肖景崇唤进了宫中。偌大的殿内,明黄袍子的男子束手而立,望着窗外的明月,背对着肖景崇。
元宁帝如玉的侧脸在月光的映照下显得十分落寞,并不见多少喜色,他呼吸延绵,声中夹杂着勉力压制的翻涌血气。
最终还是没压住,嘴角渗出了一道刺目的血痕。
肖景崇的心都提到嗓子眼。
“皇上!”
肖景崇的头紧紧贴在大殿的地毯上。他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感觉凉意从地砖慢慢渗透帽檐,他心底生出一股莫名的寒意。
不知过了多久。站在他身前的元宁帝的视线慢慢朝他看过来。
“上风,你可有过心仪之人?”元宁帝擦了擦口边的血,眼神讳莫如深,脱口而出就是这么一句话。
肖景崇终于听见这静谧寒凉夜色中的一声问候,可是这声问候,他却不知该作何答复。
伴君如伴虎,古来皆是。他离开这皇宫内院已是五载,他曾经伴读多年的三皇子,当今的元宁帝,会在阔别多年以后,如此问他。
他不可能猜得到元宁帝的心思,只思虑了片刻。
“皇上,上风从未。”肖景崇答道。话音未落,他心间却莫名生出一个绰约的身姿,远远的看不清楚。
那个女子如果尚在人世,那么他可能是有的吧,他想。
元宁帝眼底泛起了光,只是肖景崇头紧贴着大殿,并未看见。
元宁帝从窗前走到肖景崇跟前,映入眼帘的是一双明黄色的纹龙锦靴,并未听见声音,他缓缓抬头,正对上元宁帝微扬的唇角。
肖景崇一下子怔住了,仿佛眼前的皇帝,还是那个意气风发的三皇子,还是那个领着他们骑马射箭的少年。
可是怎么可能,从前那个三皇子,早就死了。死在和安四十六年,先帝崩逝,瑾妃自缢那夜。
从此,宫中三月不宁,太子谋害先帝,篡改遗诏,将瑾妃勒悬于宫中的事被揭发,太子一党,外戚严国舅被三皇子处决,自此,大宁的皇宫之中,才真正结束了两年的动荡和不安。
元宁帝登基,时年二十岁的元宁帝重整朝纲。彼时先帝崩逝,莽原国时常在边境试探,介云国虎视眈眈,元宁帝亲自率兵出征,才终于暂时平息了战火。
边关,得了三年和平。
肖景崇的思绪被眼前的大手拉了回来,他疑惑的看着这双手的主人。
“上风,起来说话吧。”元宁帝道。
犹豫了片刻,肖景崇后知后觉地自己站了起来。立在一旁,两眼直视着元宁帝。
元宁帝走到书桌旁,从中拿起一页羊皮画卷。卷轴如新,卷面微微泛黄。
画卷上的是一位长相清丽的女子,说不上倾国倾城,但五官可辩,倒是天真烂漫,精致可爱。
后来肖景崇才知道,那副画上画的只是她的十一。时过经年,那女子只剩下冷艳哀戚,全都藏在那双眼里。
至少肖景崇看到的她的时候,是这样的——冷艳,哀戚。
天真,可爱,烂漫与她全无瓜葛。
“烟凝,你还记得君莲吗?”君僭微凉如水的声线就着半夜高悬的月色,隐隐约约地落入了烟凝耳中。
君莲,自然是记得的。
元宁二年夏至。
烟凝从崖上跳下,像一片无根的浮萍沉入了水底。冰凉彻骨的江水从口鼻往肺里灌进来,窒息和眩晕的感觉瞬间侵袭了身体。
水底的空气和光亮一样稀薄,四面八方传来的压迫感让她逐渐失去了力气,连睁开眼睛都变得费力。
解脱了。
隔了许久,耳边隐隐约约传来一声声呼唤。
“颜凝,醒醒,颜凝......”
颜凝。
谁在叫她?谁还知道她是颜凝?是孟寒清吗?
不可能的。
孟寒清今日大婚,他娶了那个德馨兼备的九公主,他醉酒都在喊她的名字,他怎么会还会出现在她身边?
那是谁?
这是烟凝思绪涣散前残存的最后的疑惑。
烟凝睁开眼,盛入眼底是一片万里无云的天空。身子底下是一块光滑的鹅卵石,四面是一片郁郁葱葱的竹林,清风从面上拂过。这是无人之境,她不明为何会有人出现,并且能在湍急的水流中救下她。
烟凝伸出手,能感觉到风从指间穿过。可是,没有风声,什么声音都没有。
一双手握住了她的指间。男子清秀的脸凑了过来,十六七岁的样子,笑得纯澈如水。
这世上还有这么好看的人!好看得不像真实存在的人。
“......”男子的嘴角上下启合,他应该在说什么,可是烟凝耳里只有寂静。
她撑着坐起来,四肢无力,身体上几处伤口被已经敷上了草药。
“我听不见了...虽然不知道你是谁...但是还是谢谢你...救了我...”烟凝说话的声音很微弱,断续传入君僭耳中,听起来没有一丝重生的喜悦。
君僭了然于心,冲她一笑,没再说过一句话。
君僭在烟凝身边整整待了三天,烟凝把腕上的镯子摘下来给他做谢礼,他没要,甚至还新奇地看着那翠绿的物件?
烟凝想了很多方式,但是没有一个是君僭接受的。他就像一个不谙世事的孩子,只是跟在烟凝身后照顾着她的伤。
半月过后,烟凝伤口愈合得差不多了,才又跟他说了一句话:“我要离开这里了,你要怎么办?”
君僭笑着看她,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烟凝停下来看他一如既往地笑着,怔了半饷问他:“我也不知道要去哪里,你确定要跟着我?”
君僭点点头,朝前指了个方向。
“你的意思是走那边?”君僭顺着话音点了点头。
这条命本就是君僭给的,事到如今,她去哪里都无所谓了。
两人顺着君僭的意思,一程水路南下,半月之后来到了金陵东南方的江弗。江弗南面临海,东面、北面临江,西面与介云国接壤。
君僭的长相一路上引起很多无关琐事,江弗繁华,人烟更盛,他们只好戴着帷帽出行。
进入江弗以后君僭整个人变了更加奇怪,心事重重,整天日出而出,日落而返。烟凝对他的行踪,根本无从得知。还好君僭很规律,每日都是准时回来。
君僭在江弗城内兀自寻了整整八日。他带着君莲出现在烟凝面前那天的天气很特别,烟凝一辈子都会记得。
日光西斜,橙黄色的光芒悬铺在远山之后,平日这个时辰回来的君僭完全不见踪影。烟凝虽然有些担心,却还是没什么动作。这些日子以来,她隐约觉得君僭有些非同寻常,至于不寻常在哪里,她不知道。
烟凝的思绪正在日落之上,突然天边劈出了一道闪电,白光一晃划破了锦缎,紧接着响起一计震耳欲聋的雷声。橙色的天空霎时变得血色漫天,说时迟那时快,还依然高悬着落日的天空中泻下来一场“血雨”。
没错,那是血雨,红色的雨。不知道是衬着天色,还是本就是红色的雨。
不光是烟凝第一次见,江弗百姓也是第一次见,街上的行人像看见了天灾人祸的预兆一般,唯恐避之不及,跌跌撞撞地往自己的家里赶。
不出片刻,熙熙攘攘的大街瞬间门可罗雀,寂静空旷。
“君僭,君僭还没回来!”烟凝从客栈直接奔了出去,连帷帽都来不及戴。
她在周边找了一圈,血雨卷着腥气,空气中弥漫着窒息的压迫感和恶心感,豆大的雨珠啪啪落在脸上,她呼吸都有些不顺畅。
扶着桥墩喘息了几口,她眼角尽头却飘进一片白色的衣角。
烟凝捂着胸口看着石桥对面,君僭白衣贴身,帽檐的白纱被狂风拂起,他精致的面容一片潮湿,墨黑色的发丝湿湿嗒嗒地缠在额角,星眸泛红,平日朱色的唇角,此刻苍白如雪,眉梢之上一道浅浅的划痕和嘴角还渗出丝丝血迹。
他这幅样子,单薄的身躯,双手有力地抱着那个一身红衣的女子,君莲。
肖景崇顺着金陵江水南下,短短一月之间,暗查遍了临江的所有城池,终于在一个船家那里得到了一个好消息,好像载过一位相似的女子,问过去江弗的路。
江弗是大宁最西边的城池,也是此次探查线路的最后一站,如果在江弗没有找到画中女子,他只能往北走或者潜入介云国。他赶到江弗的时候,在城内找了两日,一丝音信都没有。
时至夜幕,天边居然下了一场闻所未闻的血雨,可是,没想到血雨过后,却传来了那女子的音信。
烟凝将君莲身上的伤口都上了药,给她换了身衣服,才将君僭放了进来。
烟凝并没有多问什么,毕竟在她为这女子换洗的时候,早就将这一切看在眼里。
这个倾国倾城的女子,长得跟君僭几乎一模一样。除了眼睛,完全没什么相似,一个空灵,一个深情。
烟凝冲君僭笑了笑,道:“没事的,她伤得不重!”
君僭忧心忡忡地看了一眼闭着眼的君莲,才回头回了烟凝一个生硬的笑。
烟凝不知道,世人不知道,鲛人伪装得好,也能隐匿于世人中活着,这是妖界遗族鲛人在这世间活了上千年,寻的最好的庇护方法了。
可是他知道,这血雨一下,谁都保不住君莲。
她这次在人间冲破了禁制,开了杀戒,她不可能伤得不重。这场血雨就是她血脉逆流才引起的,血脉逆流对于鲛人的损害,根本无力回天。
更不幸的是,这场带有君莲气息的血雨过后,她逃出鳯域之滨的消息就藏不住了。后面来的,可能不止鲛人一族,还有等待着她的捉妖师和天劫,倘若侥幸没被发现,时日不长,也终究会有天劫降至。
本来他出鳯域之滨只是为了在被族人发现之前找到君莲,可是没想到还是晚了,晚了……
君僭滴水未进,和衣寸步不离地守着君莲。烟凝退出了门,留他们姐弟单独待着。
烟凝推开自己的房门,一筹莫展,还未落座,黑暗之中便多了一柄寒光闪闪的剑。
烟凝抬眼看着隐在寒光冷剑之后的男子,一袭黑衣,她视若无物,眼神从他的身上穿过去,全然不在意他接下来会怎么样。
肖景崇好奇地打量着烟凝的神情,要不是这张脸还与画卷上的脸有八分相似,他是无论如何也不敢判定,这双冷清的眼的主人,会是他最终要找的人。
“姑娘,在下并无恶意,只是想让您跟我去一个地方。”
肖景崇的声音温润如水,听起来确实没有恶意,只是一次简简单单的邀请。
可是烟凝听不见,黑暗之中,她甚至都看不见他启合的嘴角。
烟凝唇角扬起一个细微的弧度,道:“我有耳疾,听不见您说什么,阁下要是无事,明日再说好吗?”
肖景崇闻言,默默放下剑到门外护着,静待天亮。只是,危机四起,他没能等到日暮悄然降临。
“镫”的一声,一支羽箭划破寂寥黑漆的夜空,深深地没入了悬梁之中。
1.架空,为了方便区分,此后更改年号“建元”为“元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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