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同人——海子》繁素

14、交锋

　　似乎前几天还是光秃秃的树枝，转瞬间已经绽出了新绿，接着蔓延开渲染着道路两边的整片樱花树，花也开得放肆起来，阵雨一来，就有浅粉色细碎花瓣铺满了沿路，不禁骇笑。
　　叶重阳站在树下，任细雨沾上他的头发、睫毛、校服……毛茸茸湿漉漉的一片——距离放学铃声响起已经过去半小时了。
　　明天就是数学竞赛，数学老师破天荒地没有将他们留下来突击，只说今天好好休息，以最佳的状态应付明天的战斗。
　　“重阳～”伴随着软软糯糯的声音，他的背贴上一个温热柔软的身体，两条藕节般白嫩的胳膊缠上他的脖子。
　　我们的叶重阳叶小爷只是相当麻木地挑了挑眉，蹦出一句话——“叶更生，你似乎又重了。”
　　“讨厌！”肥胖似乎是所有女生的心病，被踩住痛脚的叶大小姐立刻张开嘴，两颗小虎牙张牙舞爪地朝叶重阳的肩头袭去。
　　“不许咬！”一手连忙撑住她的额头，叶重阳急急地吼道。
　　叶更生眨眨眼，再眨眨眼，模样无辜极了。
　　叶重阳深深地吸了口气，双手朝后托住叶更生，往上送了送，认命地背着她走。
　　“呵呵，乖弟弟！”伸手摸摸叶重阳的脑袋，更生笑得相当的欣慰加无耻，呼出的热气萦绕在重阳耳边，带着一股奇异的甜香。
　　重阳微微皱了皱眉，凑近去仔细地闻了闻，一股浓郁的酒香扑鼻而来。
　　叶重阳看了她一眼，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叶更生呵呵的傻笑了两声，伸出右手，比着手指一副赌天发誓的样子——
　　“只喝了一点点哦，真的只有一点点！”
　　“……”
　　“讨厌，你不相信我。”
　　“没有。”
　　“那你干嘛一副‘信你才有鬼’的表情啊？”
　　“你知道就好！”
　　“讨厌，我是姐姐，你就不能尊重我一下！”
　　“明天数学竞赛。”
　　“诶？——”
　　“所以明天你自己回家。”
　　更生眨了眨眼，总算弄明白了状况，“要给你去加油吗？”
　　“不用。”毫不犹豫的拒绝。
　　“诶，好冷淡！”郁闷得用手指戳戳叶小爷的俊脸。
　　重阳一脸嫌恶地拍掉她的手，不冷不热道：“一星期后的段考，你是不是准备让我替你收尸了？”
　　“诶——”绝望地嚎叫了一声，叶更生小脑袋耷拉在重阳的肩头，可怜兮兮道，“重阳～怎么办～”
　　“从今天起每天做一套国文卷子，一套历史卷子，一套数学卷子，一套政治卷子，至于英语，应该没问题，距离段考还有７天，祈祷幸运女神降临吧。”
　　更生眨了眨眼，道：“我现在去买考试过关的福袋还来得及吗？”
　　“你大可试试。”
　　“算了，咱不提那扫兴的话题了。”更生拍拍自己颓丧的脸，很快又高兴起来，“今天我尝了一种很特别的鸡尾酒哦，意外收获呢！”
　　“这就是你逃课一整天的理由？”重阳的声音简直是从鼻子里哼出来的，明显的不以为然。
　　“诶——都说是被绑架的啦，又不是我自愿的——这种不重要的细节，重阳你就不要大意地忽略吧。”
　　“哼。”
　　“说起来今天一整天都没吃什么东西呢，肚子好饿！”
　　“哼。”
　　“想吃鸡蛋羹呢……”更生露出一脸向往的表情。
　　“哼。”
　　“喂喂，你不要再哼下去了，你以为你是猪吗？”
　　“哼哼哼。”重阳故意唱反调，对着更生的脸故意哼了几声。
　　“真是——”更生露出为难的表情，“青春期的小孩就是难搞！”伸手摸摸重阳的脑袋，语重心长地诱导，“来来，我们来谈谈心，有什么困惑尽可以说给姐姐听哦，那什么人生观啊世界观啊道德观啊也可以跟姐姐交流交流，还是说你有什么恋爱烦恼……啊——”
　　更生的喋喋不休忽然转化为一声凄厉的惨叫，惊起雀鸟无数。
　　“叶重阳，你，你，你居然掐一个淑女的大腿？？！”
　　更生疼得眼泪汪汪，控诉的目光刀片似的“唰唰唰”的甩向叶重阳。
　　可惜叶重阳依然是那副万年不动的面瘫脸，懒都不懒她一下。
　　更生发飙了，双腿往重阳腰上一勾，双手死死地掐住他优美的脖子——“我让你掐！”
　　“喂，叶更生，你疯了，快放开！”叶重阳叶小爷终于变了脸色。
　　“不放！”
　　“你这个小疯子，快点放开！”重阳沙哑着嗓子，拼命去掰她的手。
　　更生笑得小人得志，死摇着他的脖子，“说不放就不放，看你还拽什么拽！”
　　两个人一个拼命想将她甩下来，一个八爪鱼似的缠在他身上，猖狂地叫嚣，一路上吵吵嚷嚷，好在放学已久，路上没什么人，不然叶重阳在立海大冷淡高傲的形象可就毁得彻底了。

　　当幸村他们一帮人从网球社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情景，不由自主地就停下了脚步。
　　部长一停下来，其他人虽然有些莫名其妙可也都停下来看着这对“玩”都浑然忘我的男女。
　　“咦？又是那对一年级的双胞胎啊，感情真好呢。最近似乎经常遇见他们。”这是欺诈师仁王雅治，语气里永远是那副“唯恐天下不乱”的调调。
　　“嗤！”意味不明的语气声，来自骄傲不屑的丸井文太。
　　幸村没有说话。
　　柳生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眼里闪过莫名的光。
　　他的兴趣更多的是在风鸟院重阳身上。很早就听说了这个所谓的天才，第一次见面是在办公室，给人的整体印象不过是谦逊有礼的优等生，这样的形象在名校立海大并不少见，至多也不过是比别人略聪明一点的小鬼，没什么特别的。再次见面是在紫阳花寮，是第一次认识到是个长得很漂亮的小鬼，但是，是完全不同于学校时的高傲、狂妄、无礼……他能够明显的感觉到风鸟院重阳对他们的敌意，并且毫不掩饰。
　　在数学竞赛培训的这些日子，他渐渐认识到风鸟院重阳深不可测的实力，也深深认识到这个少年完全有骄傲的资本。柳生比吕士绝对不会相信这样的人会没有野心，尽管他总是表现得那么淡泊，成绩也好，竞赛也好，都是一种无所谓的态度，能用三分力解决绝对不用四分，能躺着决不坐着，能坐着绝不站着。以后在风鸟院家几次见到他，都是躺在廊下的竹榻上，一本书，一壶茶，一碟糕点，便能消磨一个下午，完全是古代式的生活，与世无争——也许，他想，他还小。又或者，正是这种完全不同于时下年轻人的生活方式才引起了他的警惕——这个少年隐藏得太深。
　　至于另一个风鸟院——柳生的目光落在趴在重阳背上耍赖的更生——不折不扣的笨蛋，不需要注意。大概吧。他在心里加了一句，似乎为了说服自己。

　　重阳其实老远就看见幸村他们了，但一直到走近了才向幸村、柳生、柳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他们三个都是数学组的前辈，至于其他人，虽然看出来都是学长，但基于不认识的原因，所以根本不在重阳的考虑范围之内。
　　至于叶更生，根本一直趴在重阳背上装死。
　　“没教养的家伙！”声音虽然轻，但足够让在场的所有人听到。
　　叶重阳的目光平淡地落到那个吹着绿色泡泡，一脸拽样的红发少年身上，轻轻地勾了勾嘴角，讽意无限。
　　“文太，太失礼了。”美人部长瞟了眼丸井文太，轻轻地谴责，其实根本没有任何责怪的意思。
　　丸井不服气地将头撇向了一边。
　　所有人都知道无礼的一方是风鸟院姐弟，在这最讲究辈分的立海大，无视学长是多么严重的一个问题，就算这时候前辈要教训后辈，也没有任何人敢置喙。
　　幸村这样做不过是给重阳面子，也显得己方宽容大肚。
　　更生撇撇嘴，不以为意。
　　“明天的比赛，请全力以赴吧！”幸村的所为完全符合一个学长的做派。
　　“是。”略微点了点头，“学长也请加油！”重阳也表现得像一个尊敬师长的好学弟。
　　“虚伪。”更生咬着重阳的耳朵嗤嗤笑道。结果接受到了重阳以眼角瞟来的警告——好嘛，不说就不说，一点接受真话的宽容心都没有，更生向天翻了个白眼，然后遇到了幸村的目光——温和的，带着笑意的，就那么看着她，依然是一贯的谦谦君子形象，看着她，像看一个妹妹。
　　尽管心里不舒服，更生面上还是装作不在意，将头自然地撇向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