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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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球变成废星之前，在一个已经不被记录的年代，发生了一场为时十六年的末日灾难。灾后人类数量仅剩三成，技术人员和文献资料大量流失，使得漫长的恢复期里地球仍旧一蹶不振，无论城市还是森林都是一副破败的景象。
年轻人为突破瓶颈，开始自主研发新能源，可却误使地质金属质变，磁场混乱，大陆开始崛地而起，海水灌入岩融涌出，才有了现在的废星。
资源贫瘠的现在更是没有能力航天，去搜寻适宜人类生存的星体，在这长久的画地为牢中已经没人能反应过来，甚至连愚笨的尝试都不曾有。
因为那场末日灾难让人们失去太多了，无论是曾经繁荣的文明还是千年积累中得到的知识与技术，沉重的历史已经随着文献的消失不复存在，成功登月的骄傲不再被人所知。
知道的人死了，年轻的人不记，作为载体的书籍消失，就真的都不存在了。
若悬浮都市的存在被人们看做新生，而在知道过去的阿坦看来就是一场时代的倒退。
时间母亲便是在这极度的悲伤中孕育出了她。
而她在弗兰茨的疏导下也明白自己该做什么，她要把自己知道的所有事都编写成册，再次让大家熟知。为了让大家认可这些就是史实，还必须得去寻找决定性的线索和人证。
对，人证。阿坦期望有人能记得，但如果真没有就算使用卑鄙的捧场做戏也好，她也要让大家注意到。
这个过程必定复杂又艰辛，但阿坦现在要做的就是等待离开贫民窟的那天，在这点上她跟弗兰茨达成共识。
“自主印刷和发行都需要很多钱呢，还需要有效的个人信息。”弗兰茨靠坐在床上吸吸鼻，嗓音带着些鼻音，“不过这些都不是问题，等我离开这后都会想办法搞到手的。”
“我也会自己想办法的，”阿坦把温水和早餐递给他，“你现在要做的是先把病养好。”
弗兰茨昨晚出汗又吹风，不出意外地着凉了，平时都早早醒来的他也因为身体不适赖床了。
弗兰茨无奈地接过餐盘，埋怨地望着她：“你还要出门吗，明明已经得到想要的答案了，就不要去米娅那了啦。”
“已经习惯去那里了，在那边写写东西也挺好。而且我在米娅婆婆那是工作来着，忘记你每天喝的牛奶了吗。”阿坦坐到床沿揉揉他的发。
“既然是工作，那就可以请假吧，”弗兰茨跟着蹭蹭她的手心，忽然可怜兮兮地撒娇，“我生病了，需要人照顾，留下来陪陪我吧。”
阿坦很想说这不过是小病而已，跟他之前受的伤简直小巫见大巫，但是看到他少有撒娇的模样她整颗心都软了。
“我知道了。”
得逞的弗兰茨笑眯了眼，“等会儿我的副手会过来找我，我就让他帮你去请假，也提前替你准备需要的东西。”
他能高兴阿坦也会感到喜悦，她温柔地笑道：“谢谢。”
这些变化他都看在眼里，他忽地昂首闭上眼睛，“不要口头上的。”
阿坦微愣，但看到他静心等待的模样也明白他的意思，犹豫了下便凑了过去，谁知还没接触到就被他的手挡开。
弗兰茨的蓝眸中闪着狡黠，“嘿嘿，逗你的，我可不想传染给你。”
阿坦的嘴被他的手捂着，没发表意见，只是若有所思地望着他，他调皮地笑了笑，凑近亲亲自己的手背，温和道：“这样就可以了。”
隔着个手掌的接触，竟比更亲密的深入都让阿坦感到心悸。她羞涩地垂眼，拿下他已经逐渐宽大的手掌，上面布满薄茧，虎口处最厚。
她轻吻了下他的手心，便看向注视着她一举一动的他，略带玩味地轻笑了声就含住了他的手指。
“啊！我错了！我不该逗你的！”刚才还在得意的弗兰茨立马就服软了，他紧张得喉结滚动，手指上温热的搅动和润湿的津液的触感无一不让他头皮发麻。
阿坦眼眸弯弯，缓缓地把他手指退出，而后舔舔嘴唇，“好好吃早餐。”
“知道了知道了。”弗兰茨学着阿坦的样子微鼓腮帮，脸颊微红地吃着她准备的早餐，要不是她就在身边，他说不定会舔她含过得手指。
但是场面太过社情，他也就想想。
阿坦守着弗兰茨把早餐吃完就喂他吃药，药效来得很快，才醒没多久的他开始有了乏意。
“阿坦，陪我躺会儿。”
带着困意的弗兰茨相较刚才有些迷糊，拉拉她的衣袖，眼中尽是毫无防备的恳求。
阿坦颔首便爬上床躺在他身边等他入睡，他紧靠着她的手臂，小心翼翼地拉着她的手与她十指相扣。
弗兰茨即便想睡了还是逞能地睁着眼睛，蓝色的眼眸湿漉漉的，巴不得就这么永远地看下去。
“阿坦，那些白光究竟是怎么回事？”他冷不丁问道，“你来这之前到底发生过什么？”
阿坦与他交缠的手一紧，竟不知该怎么回答。
一开始她只是将那些白光当做母亲的馈赠，带着她逃离了险境，可最近白光出现越来越频繁，昨晚在缆车里最盛。这不得不引得她猜疑，她说不定真的能自由穿越呢，是空间上的还是时间上的穿越就不得而知。
阿坦曾努力回忆过逃离监-禁的那个雪夜，促使白光带离自己的契机究竟是什么，她只记得当时的自己彷徨无措地想要离开那里，仅仅是一个念头就能做到了吗，那如今已经安逸的她又怎么引起这些白光。
她不敢尝试，她怕自己真的成功了，说不定就会离开弗兰茨的身边。
而且，她也不得不考虑起那个三十多岁的弗兰茨究竟是谁，他对她很了解，说出了她现在使用的名字，除开那次失礼他也不算太坏。
阿坦不想把那个弗兰茨和现在身边的弗兰茨联系在一起，因为那个人留给她很不好的印象，况且如果他们是同一个人……
她是不是离开他了，而一无所知的她，那些逃离的举动会不会又辜负了他的等待。
她不敢往下想，她甚至逃避现实祈祷他们只是重名，推翻所有逐渐接近答案的推理。
阿坦浑身发冷，唯有被弗兰茨紧握的手还残留些许温暖。
她偏过脑袋，刚才还在提问的弗兰茨已经熟睡，安静的睡颜很是乖巧，金色的睫毛微微颤动，柔软的发贴这脸颊，还有几缕发梢落在嘴唇上。
她侧过身，伸手小心地梳理他的发，只是这轻微的举动就已经让睡梦中的弗兰茨皱眉，他松开了两人的手，顺势搂住她，就像抱住了抱枕还不忘蹭蹭。
阿坦丝毫不介意他的埋胸，反而欣喜地摸摸他的头发，她想就这么一直一直待在他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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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兰茨的副手是接近中午过来交接任务的，小跑上楼就见到赖在阿坦怀里睡觉的弗兰茨，他不由放慢脚步，隔着绷带挠挠头。
一直清醒的阿坦友好地跟副手问好，然后就坐起身交待了请假的事，还有她所需物品的清单。
副手连连点头记下，再悄悄好奇地望着没有丝毫要醒意思的弗兰茨。
“怎么了？”阿坦轻声询问。
副手快速地跟阿坦对视后就冷淡地移开视线，弗兰茨有交待过私下不许跟她过多交谈，但他有话一定要说，“弗兰茨是真的很在意你，下次你要是单独去D8区以外，可以先跟附近的人打声招呼。”
“我知道了，”阿坦了然地点头，她已经不想让弗兰茨那么担心了，而眼前的这个人也在为他担心，她随后看向副手脑门的绷带，嘘寒问暖，“你的伤是怎么弄的？”
副手略显窘迫地摸摸头上的绷带，思前想后决定就先结束对话，“弗兰茨既然没有跟你提昨晚的事，我也不好多嘴。”
副手言罢就麻溜地跑了，坐在床上的阿坦不免惶恐昨晚弗兰茨到底做了什么疯狂的事。
“真是学聪明了，再不走我可得在他其他地方开个口子。”本该是熟睡的弗兰茨慢悠悠地开口。
阿坦有些被吓到，她拍拍胸口不去追究他装睡的缘由，而是提醒他，“那孩子也是关心你。”
“我知道……”弗兰茨抓过阿坦的枕头就往怀里抱，整张脸都埋在里面，可能是刚醒不久的缘故声音很是慵懒。
阿坦轻笑着趴在床上，“在害羞吗？”
“没有。”
回答的声音很轻，掺和着苦涩，这令她很不忍。
弗兰茨是D8区的管理者，他自然就有顾忌所有手下安危的责任，而他又打算脱离现状，这就得考虑手下的去处。
在她出现之前，不与摩尔根合作的很大原因，就是顾忌这些追随自己的人吧。
弗兰茨想法很多，心思也很细腻，实在不适合做一个领导者，只有做个辅助别人的人才会更好地发挥自己的才能。
阿坦握过他抱着枕头的手，试图从一些肢体接触上给予他安慰。
-TBC-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12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