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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十九章 ...

  •   从山上眺望,白色苍茫的海,在黎明前显的有点寂寞,而远一点的山,却披着一片沉郁的深蓝,让人分不清季节。
      东凌轩披着灰毛大衣,静静地看着这山中美景,也不知道想着什么。
      潘师正就在他后面,正蹑手蹑脚,小心翼翼的走过去,然后拍了他的肩膀大叫:“凌轩!”
      东凌轩心下被吓死了,但面上却只是白了一下,他回头问潘师正:“你走路怎么没有声音?”
      潘师正摸了摸脑袋,疑惑道:“我会武功啊,走路自然比普通人轻盈许多。但奇怪,我怎么吓不到你?”
      东凌轩眯了眯眼睛,他不着痕迹的询问:“你的武功怎么样?”
      潘师正却是摇头晃脑道:“很是普通吧,连你都吓不到。”
      东凌轩听这话,心中有些迟疑不定,但他不知道潘师正的武功,普通是与和何人相比,于是继续发问:“子真你就别说笑了,茅山派可是江湖大派,你身为掌门的亲传弟子,武功怎么会普通呢。”
      谁知潘师正听此话嘿嘿一笑,显得极不好意思,他笑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解释道:“茅山派、可不是什么江湖大派,我们只是在百姓之中,颇有几番威名罢了。但…”
      他又摇了下头,“我们茅山派的武功在江湖上,实在是排不上号。在正道中,不说在终南山上,那由五绝之首,中神通所开辟的的全真派,我们的武功,恐怕就连那叛出少林的张君宝,开辟的武当派也有所不如的。邪派的道教更是不用说了”
      东凌轩听到这儿,心下不住翻滚,他也顾不上掩藏,径直问道:“可是茅山派的名气,比他们这些名气大得多啊!”什么全真,武当,他从未有所听闻。
      潘师正听此话沉默了一下,半晌露出了神秘的神色:“你过来,我告诉你可别告诉别人。”
      东凌轩心中疑惑,这有何需要隐藏的吗?但还是耐下性子附耳过去。
      潘师正在他耳边轻声说话,只有喷气的声音:“我们茅山派之所以为天下第一大派,靠的可不是武功。”
      “那是什么?”东凌轩不由得追问。
      “靠的是与百姓时代交好,广收记名弟子,那么就算我们茅山派,哪日因为武功不济而惨遭灭门,但总有些天资卓越的记名弟子,能凭借我们茅山派的武功,重新再创立个茅山派!”
      东凌轩听此不禁皱眉,他打断了潘师正的话:“记名弟子与亲传弟子的武功,总不可能是相差无几的吧!”
      潘师正听这话却摇了摇头,解释道:“是有差别,亲传弟子自然也有几分特殊的本领的,但他与记名弟子的区别,可不在这、只有几分机巧的一招半式。”
      东凌轩见他如此,忽然笑了起来:“卖什么关子,还不快快从实招来。”
      潘师正不禁瘪了下嘴,委屈道:“谁让你打断我的。”
      见东凌轩挑眉,他立刻继续说道:“我们这些亲传弟子,从小就是要学这江湖中的,朝堂中的,百姓中的关系。”
      “学这些有何用?”东凌轩问道。
      “嘿嘿!”潘师正听这话顿时得意了起来,这几天东凌轩问什么,他回答一点,他就懂得差不多了。
      他老是被这家伙打击,今天终于能好好地教导他了,“自然是有用的!前几年晋王来我们茅山派见师父,承诺我们茅山派今后,师父见到晋王、”
      潘师正说到这儿,像是想起了什么,硬是断了话头,说起来别的:“我们与百姓时代交好,百姓家中,若有什么妖魔鬼怪,他们一定会请茅山派,去降妖除魔。更有一些怕鬼怪缠身的,把孩子送来茅山,做记名弟子,茅山弟子外出游历,也会时不时的收下记名弟子。”
      东凌轩心下记住了晋王,面上却好似不知,依着潘师正的话发问:“这么多记名弟子,有何作用。”
      潘师正裂开嘴笑了:“自然是有用的,为何我们茅山派武功不如少林,为何能与少林一样,被人称为道教第一大派。那些记名弟子,在我们这里记名时,父母会送来供奉,等他们长大后,也会送来供奉。”说到这儿,他忍不住神秘一笑:“毕竟少林可是和尚庙。可不是人人都舍得断了传承的。”
      他越说越得意:“我们茅山派的记名弟子,实在是数不胜数,有些不拘小节,放荡不羁的前辈。”说到这儿,他压低了声音:“也会收魔教人士的孩子做记名弟子。”
      东凌轩听到魔教人士,心中一凛,他也压低了声音问道:“哦,收魔教人士做弟子,不怕祖上怪罪吗?”
      潘师正却是正了正脸色:“那又如何,我们茅山派祖上,承上清灵宝天尊点化,向来有教无类吗。只要心中向善,那么出身魔教又何妨?!”
      说到这他忽然面露不屑:“也不知道少林上届掌门是怎么想的,竟然选了个这样的人,这届掌门为了门派之争,硬说明教是魔教,弄得一点第一大派的风度都没有,怪不得近年来,竟被净念禅宗压过一头。”
      东凌轩听到这儿,却还是有些好奇:“那为何观察江湖,你们不也是江湖中人吗?”
      潘师正听这话却摸了摸鼻子,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我们茅山派在江湖中,更多的被人认为是普通教派,精通的是医术和岐黄之术而已。”说到这儿,他忽然拉长了声音:“谁让我们武功不高呢——”

      两人聊着聊着,你问我答的,不一会儿时间就这样过去了。
      此时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一些早起的鸟儿,也在不住地鸣叫,
      远处的一座高山,忽然传来“咚”“咚”“咚”,三声悠长深远地钟声,在东凌轩耳边响起。
      他带着笑意,转头看着一旁的潘师正,看着他脸上的愁苦之色,不禁揶揄道:“子真,你这是迟到了吗?”
      潘师正运起了轻功,立刻向练操场飞去,空中只留下他的声音:“凌轩!!我们回来再讲话!!!”
      东凌轩忍俊不禁。

      潘师正走后,东凌轩的眼睛,从光秃秃的山林,慢慢向上看,看向那无尽的青空。
      他似乎被这美景所迷惑,眼神不禁迷离了起来,“有教无类吗?”
      然后瞬间清明,似乎是下定了决心。

      茅山掌教房内,潘师正在昏暗的烛光下,准备向师父汇报着今天的情况。
      老道士听完今早他与东凌轩的对话后,挑了挑眉,然后抚了下胡须,心道:这弟子马上就要来了。
      等潘师正汇报完后,老道士不禁点了点头,然后说道:“你做的很好。”然后忽然神秘一笑,“子真你就要有师弟了,高不高兴啊。”
      潘师正眼前一亮,询问道:“是不是凌轩!”
      老道士有些讪讪地,他还想给他个惊喜呢,徒儿太聪明了也是不好啊。
      但他还是笑道:“对啊。子真高不高兴?”
      潘师正不住地点头,师兄们都比他大太多了,这么久来,他都是一个人玩的,有凌轩做师弟实在是太好了!
      对了!他忽然想到了什么似得,忽然抬头:“凌轩还没有字呢!他的亲人都…师父记得给他取字啊!”
      老道士听这也有些惊讶,看那孩子一副富贵人家的做派,竟然还没有取字,他应了下了,又摸了摸潘师正的脑袋。
      “你该去休息了,今早竟然迟到了,真是偷懒!”
      潘师正也不解释,嘿嘿一笑,就出了房门。
      老道士见他走后,躺在床上不住的想,该取什么字好呢。唉,也不知道这徒儿,到底什么时候,才会拜我为师呢。

      第二天他打开房门,见到了跪在门口的东凌轩,心中就算有所准备,也不由得一惊,这也来的太快了吧。
      东凌轩见他出来了,抬起头,可以看到苍白小脸上的坚定,他乞求道:“恳请先生收我为徒。”然后便磕了个重重的响头,就在地上不起来了。
      老道士还想为难一番,但掩藏在一旁的潘师正,不住期望地看着他,着急的样子,都快要跳出来了,他只得叹了口气:“你起来吧!我收下你了。”

      东凌轩心中虽有些惊讶,怎么如此顺利,但他感受到后面的声响,心中知道是潘师正帮了他,不由有些感激。
      他起身先是对老道士鞠躬:“谢过老师。”
      然后回头扬声道:“潘师兄,我都见到你了,还不快出来。”
      潘师正听这话摸了摸鼻子,从掩身的石狮子后跳出来,大声回答道:“凌轩你怎么能叫老师呢,该叫师父才对!”
      东凌轩虽有些莫名,这有何区别吗?但还是听话的,对老道士又鞠了一躬:“徒儿见过师父。”
      老道士见他们玩闹,也不由得感染上了欢乐,他低头对东凌轩说:“你先不用改口。明天,嗯、或者后天,我们就举行拜师典礼了吧。”
      说罢,也不管他们什么反应,扬长而去。

      东凌轩听此话,当下就觉得有些不对,他看向一旁笑的开心的潘师正,低声问道:“这拜师典礼,是随时都能举行的吗?”
      潘师正嘿嘿一笑,“这可是师父特意为你准备的呢!”
      “哦?”东凌轩挑眉,“特意为我准备的。”
      “是啊是啊。”潘师正不住地点头,“师父救你的第二天,他就叫人准备拜师典礼了。”
      然后忽然是想起了什么,他跑到前面去:“凌轩,快来,我们以后就住在一起了,我带你去看我们住哪。”
      东凌轩看着潘师正在前面跑着,不住地催促他向前,他虽是跟了上去。
      面上不显,但心中气急,感叹姜的还是老的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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