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理由十分简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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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我喜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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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到了！冒着被巡警叫下的风险骑自行车是值得的！”濑名步美和森川雪两人刚从违法的边缘试探完，“让我看看，呜哇竟然第一场就是他们吗，这也太不走运了吧……你看，我就说开始了吧。”
光是从大门跑到观众席，森川雪就就已经气喘吁吁，她用最后的气力跑到栏杆旁撑着，语气从未如此焦急：“怎么回事？几比几？小天使呢？”
刚一说完，就开始剧烈咳嗽，濑名步美对这个体能废吐槽：“真不知道你体育考试是怎么过的，让我看看——7：21，这个分数比也够夸张的。”
继上一学期的体育考试后森川雪完全没有运动过，作为一个脑力派，她会变成这样也无可奈何。
“哔”
场上的裁判又一次吹哨，雪之丘的对手再次得分。
“哇……这是不是快结束了啊？”濑名步美尴尬地笑笑，她的声音被人群的欢呼声盖过。
“……北川第一。”森川雪看到了对面的横幅，听到对方学校的应援声，皱起了眉：“北川第一北川第一的……真吵啊。”
“是吗，拉拉队不都这样吗？你还真是护短。”濑名步美见怪不怪拍着森川雪的背，替她顺气：“不过——噢噢！小雪你看日向要打球了！我靠日向跳得好高！”
小天使的跳跃能力，森川雪知道，只有一米六左右的身高跳起来的高度不输给和一米七、八左右的高个子。
第一次见到，没有人不会感到惊讶，惊叹那矮小身材里蕴藏着的爆发力。
可这仅仅只能算是一个起步。
“太低了。”
森川雪恶补过排球的相关知识，不论是书籍还是比赛记录影像都没有放过，虽然还做不到讨论战术或是阵型这种地步，但比起濑名步美这种只为了看人的，她是胜过一筹的。
在森川雪看来，这一次雪之丘几人只是勉勉强强配合在了一起，其中还有凑巧的因素，二传手托出的球没有一丝力道，小天使本来就没有和别人在球场上正经配合过，泉的托球恐怕连小天使平常对着墙训练的打点都没到。
再加上……对面前排的身高……
“……得不了分。”
如森川雪所说，对面完美地拦截下来。
“不是吧，好可惜！”濑名步美看着北川第一又得了一分，有些理解森川雪先前挥散不去的担忧，“等等！对面那个球也能得分？那种乱糟糟的配合都可以得分吗？感觉他们和我们也差不了多少啊！”
“对面失误了。”森川雪分析起对方球队的阵容，在观众席上她们听不清球场上的对话，但很明显对面的二传手和那个失误的副攻手在吵架。
濑名步美的话森川雪认同一半。
他们队伍的配合不行。
如果说雪之丘都门外汉随便凑的，那么北川第一就是强行把队员拴在一起。
关系不好？个人恩怨？是什么引起他们配合脱节？
按理说这样的排球队再不济，最基础的配合应该不会有问题才对。
那个面容凶恶的二传手明显是想快攻，而副攻手没有跟上，险陷擦过网，如果再晚一步就要闹出副攻手打不到球的乌龙了。
即使是那么致命的失误也没办法吗。
明明只要前排按照标准姿势就一定能阻拦的球……
森川雪咬着大拇指的指甲，眼眸下垂。
队伍的情况比她想象中的更糟。
第一场毫无疑问是北川第一拿下的。
森川雪瞄了一眼记分板，现在是第二场吗。
7：23
马上是对方的赛点了……森川雪握着栏杆的手渐紧，看着那个不高的男孩子追着球，他的眼里乃至此刻的世界都只有那颗还未落地的球。
森川雪别过头闭上了眼，铁栏杆传到手掌的细微震动令她缩起肩膀，人体撞击墙壁的声响在她还没冷静下来的大脑中不断回响、放大。
日向翔阳为了接球整个人都撞倒在了靠森川雪他们的这面墙上，濑名步美搓了搓手臂：“呜哇……好像很痛的样子……他不至于吧，追个球都不看路了吗？”
赛点了。
这根本就是徒劳的挣扎。
森川雪依旧闭着眼，没有想睁开的心情。
就让她这么一直闭着到比赛结束吧……就不应该被步美蛊惑到这里来的，步美自己也发觉了吧，过来是错误的决定。
铺天盖地般的无力感令森川雪本就乏力的双腿瘫倒。
森川雪突然很想笑：“现在是比赛的关键时刻，他应该是看得到球吧。”
日向翔阳多么期待这次比赛，森川雪了解……
所以她才不想来看啊！努力的结尾是失败……这样也太过分了！
森川雪一心关注着下方的日向翔阳，他还没有起身，队员们都围在他旁边，这么近的距离，森川雪却因为高抬的遮掩看不到下方注意的人，只能见着其他队员的头顶。
——“那个……我想受伤什么的还是不太好……”
你在说什么啊。
森川雪分不清是谁在说话，只知道说话的人不是日向翔阳。
接连串冒出来的‘突发事故’让森川雪本该在学校鞋柜前就爆发的坏情绪逐渐提了上来。
——“对方也不是我们这种队伍能赢的……”
这需要你说吗，这里任何一个队伍的实力恐怕都在雪之丘之上，已经重复那么多回了，现在才理解吗，太晚了！已经是初中生了稍微有一些自知之明好吗！
对面的应援又开始了，吵死了，这样重复的应援词有什么用，实际上在进行对局的又不是你们，什么北川第一？别笑死人了。
森川雪在心底咆哮，累积起来的自卑、麻木、以及嫉妒统统化作黑色的泥潭，从她的双脚开始吞噬。
今天结束之后她还能向以前那样面对小天使的笑容吗？不不不……应该不会了吧……以濑名步美的话来讲，像她这种乌龟一般的性格，一定不会再探出头来了。
自己或许也喜欢日向翔阳那样天然率直地追求着的姿态。
森川雪幻想过他成功突破坚壁，胜利后因喜悦而绽开的笑容，他不会有多余的动作，充其量只会对着某一处不自禁地比出‘V’的手势，他橙光色的眼瞳也会在这一刻眯起，虽然看不到他的眼睛，但他的喜悦神奇地可以感染周围的人。
森川雪突然觉得惋惜，那样的笑容……再也看不到了吧？
然后……他也会变成和她一样逃避的人吗？
少年的声音不大，支支吾吾了一会儿：“太复杂的东西我不懂……也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但是我知道我们还没输。”
…………
“诶？”森川雪惊愕地抬头。
还没……输？森川雪被这一句话敲晕了脑袋。
她弄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为什么你还能再站起来呢？你可是才刚刚失去了重要一分！你没有救到那颗球！实力如此悬殊，为什么你还可以奋尽全力？前方可没有希望，也没有你想要的胜利！
因为还没有输？
确实还没有输，比赛还在继续，但是这已经和输没有什么两样了！
抱着玩玩的心态参加比赛不好吗？这么认真干什么，就算你这样，谁又会知道你努力过了多少，你付出了多少呢？
看看对面那群人的嘴脸，他们眼里根本没有你们，接连不断的失误就已经体现出来了，他们没有把你们当做对手，正在消极比赛！
而就算他们这么随便……你赢得的分数也都是对方的失误分。
这样的事情……有什么值得坚持的？
森川雪挣扎着爬起来，鼻头开始发酸。
她看到日向翔阳了，一看过去就是他橘黄脑袋，他怎么可以在人群中那么显眼？
好奇怪。
刚才还在自我辩论的森川雪在见到男孩坚定的背影后，似乎隐约明白了一些。
她反驳了这么多、怎么举例都比不过他一句话来的有重量的原因。
她的视线为什么离不开他的原因。
还有她为什么……会喜欢他的原因。
她怎么会把小天使想成那个逃避现实而自暴自弃的自己呢。
实在是太奇怪了。
明明步美说了很多次，怎么到现在才明了起来？森川雪自嘲道，她还真被步美说中了。
森川雪才不喜欢什么日向翔阳的笑容。
他的率直、他的阳光、他那种森川雪怎么都理解不了的神经……
只要是日向翔阳所拥有的，森川雪想……
她应该都是喜欢的。
用更通俗的话来讲。
森川雪喜欢日向翔阳这个人。
什么不愿意看到他难过的样子，森川雪嗤之以鼻，不过是把自己没做到的事情强加在了另一位身上，惴惴不安地期盼着对方会完成罢了。
这样一来，作为观看者的自己也会从阴影里走出，以见证人的称号歌颂着‘巨人的诞生’，圆满自己未做到过的。
这样宛如一只寄居蟹的做法，竟然还被自己套在小天使身上，自己还真是没救了。
森川雪恨不得现在就刮自己一巴掌。
…………
“哈哈哈哈，日向那个笨蛋在说什么啊，这不是明显要输了吗？诶哟，不行肚子好痛哈哈哈——”
濑名步美没心没肺地在看台上大笑出来，还拍起了护栏，闹出这么大动静，低下的人好像听到了回过头来说，“濑名！不要笑！我是认真的！”
“好好，认真的，不过你还真会说大话诶日向，”濑名步美这次倒是没有嘲笑什么，真心为日向翔阳加油，“加油哦日向，再多得几分把对面那群洋洋得意的表情给我打碎掉！”
“那是当然！只要球还没落地，我就要一直站在球场上！”
裁判吹哨，球员们很快站到了场上准备下一轮发球。
濑名步美蹲下来在森川雪面前打了个响指：“喂喂，森川小姐在吗？比赛重新开始了哦。”
“恩……”
“要不我们回去吧，都这样了也没什么好看的。”濑名步美挠着下巴，心里没底，“抱歉啦，把你硬拉过来。”
森川雪什么话没说，摇了摇头，自己撑着护栏站了起来。
她深吸一口气。
“日向翔阳加油啊！”
紧接着她就重重地倒了下去，大口大口地喘气。
森川雪敢发誓，这是她出声以来喊得最大声的一次，甚至还破了音……她已经没有心情再去管别人什么反映或者什么后果了。
“诶诶？刚才是谁？”
“有人在给小翔加油？”
突如其来的加油让雪之丘这边的人有些懵。
日向翔阳听到有人在叫他的名字，条件反射地想回头，却被辛治提醒。
“不要东张西望的！球要过来了！”
“噢哦！”日向翔阳把注意力快速地集中到球上，“这回绝对要得分！”
*
看台上。
濑名步美张着嘴，看自己的好朋友一下子站起来又忽然坐下，“小雪你从各种意义上来说都很厉害啊，我还是头一回见到能把自己喊缺氧的人。”
森川雪顺着气，“不要笑我了，步美。”
濑名步美想跟着吐槽，她还没说话，裁判就吹响了哨子，赶忙站起来看场上的情况。
只见雪之丘的人都兴奋地围在一起，再看看记分板，雪之丘的分数变成8。
“得分了！”濑名步美也跳起来，想拉着森川雪起来看，“小雪！得分了得分了！！”
她没拉动森川雪，却恰好看到了日向翔阳冲着观众席比的‘V’字手势，摸不着头脑的濑名步美看周围也没其他人，尴尬挥了挥手。
日向翔阳疑惑地看了一眼濑名步美，后知后觉地也同她挥手。
等这股热浪消失过后，濑名步美重新蹲下，心思敏锐的她第一时间晃着森川雪的肩膀，“卧槽！刚才怎么回事？？？解释一下啊！！！”
“步美……不要晃了，我好想吐……”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理由十分简单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