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打CG的第三十六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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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雀恭弥握着终端机沉默了一阵，才开口说：“我为什么要做这种愚蠢的事？”
“这算是‘愚蠢的事’么？”晴空拉开落地窗，她赤着脚走进阳台，白色的纱裙被夜晚的风吹的上下翻飞，白皙纤细的小腿和淡粉色的膝盖在白纱间若隐若现，漂亮得令人挪不开视线：“星空可是很漂亮的。”
她趴在栏杆上，继续说：“星空是世界上最公平的东西了，无论是养尊处优的富人，还是贫民窟里穷得饭都吃不上的穷人，抬头看到的都是同一片星空。”
透过落地窗的玻璃，云雀恭弥沉默地看着她。
红发少女的目光并不在他身上，她微微仰着头，看向被繁星点缀的夜空，暗红色的长发和白色的纱裙在夜风中交相飞舞，像是妩媚又哀艳的樱雪，冰冷的美惊心动魄。
云雀恭弥抿了抿唇，他忽然发现这个少女看起来跟早晨有些不一样了。如果说早晨她是一朵在烈焰中绽放的花，那么此刻她就变成了烛台上轻轻跳跃的烛光，还是那么炽热那么明艳，但又安静得仿佛下一秒就要熄灭。
“……”云雀恭弥动了动嘴唇，他忽然想说点什么来打破此刻的寂静，但在他开口之前，晴空欢快的声音先他一步响起：“委员长你有听过一个关于星星的故事么？”
她的脸上带着笑，笑容明艳得仿佛刚才那个安静的女孩是一场幻觉。
“什么？”云雀恭弥微微一愣。
“一个爱情故事啦，绯光告诉我的。”
晴空握着终端机爬上栏杆。她本来准备坐在阳台一角的秋千椅上，但是那样她就离云雀恭弥太远了，远到看不清彼此的神色，所以晴空只能放弃秋千椅转而爬到栏杆上坐下。大理石的栏杆在夏夜坐起来很凉爽，晴空把两条腿悬在空中，有一下没一下地晃动。
“从前有个叫织女的女神，是众神之主宠爱的女儿。”晴空把终端机放在耳边，开始讲故事：“有一天织女从神宫降临人间，在人间的一处湖泊里洗澡，她洗澡的时候有一个叫牛郎的人类少年路过这个湖泊。牛郎一眼就爱上了女神，为了能与女神相爱，他拿走了女神的衣服，并且在女神要求归还衣服的时候向女神求爱。”
“一见钟情的不只是牛郎，织女也对这个人类少年一见钟情了。她答应牛郎的请求，留在人间做了牛郎的妻子，并且为他生了一个儿子一个女儿。
“后来神宫里的众神之主发现女神擅自和人类成婚，非常震怒，众神之主派遣兵将把女神抓回了神宫。但是牛郎不知道怎么样找到了去神宫的办法，他带着儿女追到了天上，众神之主为了不让他们重逢，就在天上划下一道星河，星河把织女和人类少年分开了。”
“就像这样。”晴空用手在她和云雀恭弥之间虚划了一下：“委员长你知道结局是什么么？”
云雀恭弥以眼神无声地询问，晴空笑了笑：“结局就是牛郎和织女隔着星河哭泣，最终他们的爱情感动了众神之主，众神之主允许他们每年相见一次。每到相见之日，无数喜鹊在星河上架起鹊桥，牛郎和织女在鹊桥上重逢。”
“无聊的故事，”云雀恭弥冷淡地评价。
“对啊对啊，我也觉得挺无聊的。如果是委员长的话，一定会把所有神明都打败然后接回自己的妻子吧？”晴空笑着歪了歪头，隔着透明的玻璃她注视着云雀恭弥：“其实每个女孩都希望在自己陷入绝境的时候有人能威风凛凛地把自己从绝望里拉出来啊，就算你不是英雄也没关系，不够强大也没关系，放手一搏的勇气总应该有吧？隔着星河哭泣什么的真是逊毙了，织女一定边哭边在想‘啊我当初怎么嫁给了一个这么懦弱的男人，要是嫁给委员长就好了’……”
在她的目光下云雀恭弥的脸色有些不自然起来，他微微侧脸避开的她的目光，嗓音冷淡道：“……吵死了，食草动物。”
晴空晃了晃悬在半空的小腿，不说话了，她又抬头看向了星空。其实她没有急着到今晚就要解锁最后一张CG，距离最后期限还有十几天，问云雀恭弥要不要看星星不过是因为看见云雀恭弥的时候她忽然很想找个人说话而已，现在想起来说不定宗像弥更合适，云雀恭弥并不是一个好的聊天对象，就算现在对面站着的是草壁哲夫气氛大概都会好一点。
有点孤单啊，晴空想，虽然每天都在提醒自己软弱就会死，但从加入幻影旅团那一刻起她就比以前软弱了吧，因为她又不是一个人了啊，有库洛洛有芬克斯，有窝金有派克诺坦，还有绯光，有奇犽……原来她来到这个世界后一直都感觉有点孤单么？所以才会允许雪染菊理的靠近，所以才那么快地接纳了宗像弥那个神经病，原来这一切都是因为她也怕孤独啊。
“……喂。”
终端机里忽然传来一道冷淡的声音，晴空回过神，低头看向云雀恭弥。对上她的目光后黑发少年的表情还是没什么变化，但晴空敏锐地察觉到他黑曜石般的眼瞳里掠过一丝复杂的情绪：“说话。”
“就算叫我说话，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啦。”晴空抬头看向星空：“故事都讲完了委员长你还不是不肯抬头看看星空么？两个一起看的话更好看哦，一个人看说实话有点无聊。”她顿了顿，继续说：“其实那个故事还有后续的，很多很多年后，织女和牛郎变成了星河旁边的两颗星星，织女星和牵牛星，他们隔着星河对望，亿年万年……”
亿年万年，寂静无声。
她想起了给自己讲这个故事的绯光，也想起了从她这里听见这个故事的奇犽。
【云雀恭弥CG“夏夜繁星”已解锁，恭喜宿主获得一百二十积分。】
听见脑海里响起的系统提示音晴空回过神，低头看向云雀恭弥，果然看见黑发少年的目光也停留在了远方的星空上。她微微笑了笑，挂断电话跳下栏杆，将裙摆抚平，侧身向云雀恭弥挥了挥手：“那么晚安啦委员长！”
云雀恭弥没有说话，他沉默地看着红发少女转身，却没看见少女转身后脸上的笑容就变得冷淡起来，她拉上窗帘，对着空无一人的房间缓缓地吐出一口气。
竟然又想起从前的事了，还差点被云雀恭弥察觉到……晴空回头看了一眼，隔着窗帘她当然什么也看不到，但是她能感觉到云雀恭弥并没有立刻离开，少年略显冷淡的目光仿佛还停留在她后背。
这个世界的人，雪染菊理也好，狱寺隼人也好，沢田纲吉也好，甚至云雀恭弥……真是一群奇怪的人啊。
【新手期所有CG已解锁，新手期结束，系统升级中——】
晴空擦着头发从浴室里出来，脑海里忽然再次响起系统的声音，紧接着那个声音开始倒计时：
【系统升级还有十秒完毕。】
【系统升级还有九秒完毕。】
……
【系统升级还有一秒完毕。】
【系统升级完毕。】
平板无波的嗓音戛然而止，与此同时一阵莹白色的光束从天花板上投下，光束中站着身穿白色燕尾服的少年。他一头柔软蓬松的银色短发，皮肤白皙得近乎透明，宝石蓝的桃花眼，眼角微微上挑，漂亮的像一只猫。
晴空一脸震惊地看着他：“奇、奇犽？！”
“恭喜宿主完成新手期任务，新手期正式结束，作为宿主完美完成新手期任务的奖励，在下将代替低端系统陪在您身边。”银发少年微微弯腰，笑容彬彬有礼：“您可以称呼我为……执行官。”
“……”晴空沉默了一阵，很快意识到这个笑容彬彬有礼的男孩不可能是奇犽，如果是奇犽出现在这里他大概会戳着她的脑门问她这两个月都去哪里了，而不是一脸欠揍的笑容还弯下腰说话。
“执行官？”
“是的是的。”执行官直起身，此刻他的气质又改变了，从刚才那个彬彬有礼的贵公子变成了一个二货，他满脸二货的笑：“您从前见到那个系统只是我们时空管理局的低端系统，像宿主您这样的优秀玩家都是由我们这些执行官来引导的，毕竟我们一样优秀嘛！”
“时空管理局？”晴空敏锐地捕捉到这个词汇。
执行官挠了挠头发，说：“是的是的，时空管理局，我和那个低端系统都是来自时空管理局，至于时空管理局是什么您就不要问了，您的权限还不够，只有时空管理局的正式员工才能知道时空管理局的真正意义，您这样打零工的，嘿嘿……”
晴空沉默了一下：“那绯光呢？她是被你替换的那个系统的上一个宿主，她是时空管理局的正式员工，还是跟我一样是打零工的？”
执行官伸出手，他掌心出现了一块透明的面板，面板上是黑发黑眸的少女：“您说的绯光是她么？宇智波绯光？”
“恩。”晴空点了点头。
“她呀，她也是打零工的。”执行官说，“不过这个她的任务效率跟您没法比！太慢了！而且她的心理素质也不够格，所以直到她完成所有任务跟系统脱离都没有见到过执行官，当然也不知道时空管理局的存在。”执行官顿了顿，嘟囔道：“听说她最后留在一个任务世界了吧，真是愚昧啊，就这么和永生失之交臂了，啧啧啧。”
“……我知道了。”
晴空神情微妙地看了面板上绯光的头像一会儿，然后示意执行官关掉面板。
“遵命！”执行官狗腿地敬了个礼，伸手关掉面板。晴空看着他用奇犽的脸露出这种二货的笑容，忍不住有些别扭：“你这张脸是故意设定成这个样子的么？”
“脸？”执行官愣了愣：“我有脸吗？”
晴空：“……”
“哦！对了！我给忘了！”执行官一拍大腿，兴奋道：“我现在有脸了，据说我的脸是根据宿主最想看见的人设定的，您看见我高兴么？我长什么样啊？有没有镜子我想照照！”
晴空：“……”
看着在房间里到处找镜子的银发少年，她忽然有种微妙地、想把那个低端的系统换回来的想法……
“对了，还有一件事我忘了说。”
站在穿衣镜前的执行官忽然回头看着晴空，他忽然又变成了那个彬彬有礼的贵公子，脸上挂着温柔的微笑：“新手期已经结束，那么新手保护也将解除，从现在开始宿主要真正地直面这个游戏了。”
说着他打了个响指：“新手保护，解除！”
“沢田纲吉超直感封锁……失效！”
“身份资料完美模式……失效！”
“念能力限制……失效！”
……
随着执行官话音落下，晴空感觉一股磅礴的念力凭空涌入她的身体里，那是她来到这个世界之后消失的力量，熟悉的磅礴念力从心脏涌向四肢，渐渐地充盈她身体的每一个角落，舒适得晴空忍不住喟叹。
“我还以为是我变弱了，最近都在拼命训练，原来是你们做的手脚。”
“哪能啊哪能啊，这不是怕宿主你一来就大杀四方感受不到游戏的乐趣么！”执行官狗腿地说。
晴空不想看他用奇犽的脸露出那么狗腿的神情，她低头看着自己掌心。那是一只白皙却略带薄茧的手，除了薄茧之外它和任何一个女孩的手都没有区别，但晴空却能感觉到这只手里所拥有的力量，能感觉到皮肤下的念力在身体里缓缓流淌。这种感觉实在太熟悉太美妙了，美妙得仿佛这个世界都可以被踩在脚下。
只要拥有力量，就算是地狱模式也不用害怕啊。
一阵铃声忽然响起，被打断思绪的晴空转身走到床边，从床头柜上拿起终端机，终端机的屏幕上跳跃着“库洛姆”三个大字。
晴空略有些意外地接起电话：“库洛姆？”
“是我。”少女的声音一如记忆里冷淡，“明天是彭格列和港口黑手党的比赛，骸大人让我问你要不要来看？骸大人说会很热闹的。”
“明天是谁出战？”
“狱寺隼人，山本武。”
“当然来。”晴空说。
“我明天早上会来接你，请在家里等我。”
作者有话说
第36章 打CG的第三十六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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