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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二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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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生在阿阡一声一声的『天生』中,止住了眼泪,他轻笑,“我居然在有生之年又听到你叫天生……”
“我实在不喜欢你这样的语气,天生。”阿阡重新把他抱在怀里,“现在的感觉,好像死掉又活过来一样,我不要你离开我,再也,不要。”
这样任性不顾一切的语气,让天生笑出来,他还是一样,李阡,你果然不会变。真好,你没有变。我不离开你,那让你带我离开,好不好?
两个人没有再说话,就这样静静的拥抱着,好像这离开的3年都不存在,时光是静止的,眼前的人是静止的,呼吸是静止的,幸福是静止的。天地万物,一切都是静止的。
然后,门“碰”被打开,还没看到来人就听到娄鸣咋呼的声音,“阿Ken,你那么急回来做什么?还有一千等着你赚呢,阿……”话还没有说完就全部堵在喉咙里,说道一半的嘴巴长大再也合不拢,手指指着相拥的两个。然后他向来自负的聪明脑袋飞快的旋转起来,最后恍然大悟。
天生挣扎着离开阿阡的怀抱,“小鸣,这个……”
“就是他对不对?”小鸣兴奋到两眼冒光。天生不明所以。
小鸣上前打量阿阡,“很帅哦,配的起我家宝贝阿Ken,”然后伸出手,大叹气,“谢天谢地你总算找来了,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阿阡微笑着回握住小鸣的手,“我也谢天谢地,终于找到他了。我叫李阡。”
“娄鸣,你可以叫我小鸣。”小鸣冲天生眨眨眼,暧昧不明的笑,“我先走喽,会跟经理说的,明天来听你说故事,不要再放手喽,阿Ken。”
娄鸣把门关上,天生看着他的背影,说,“我在这里的朋友。”阿阡点头。深呼吸,天生转身,一下子扑到阿阡身上,他一个没有站稳就倒在地上。天生吃吃的笑,俯视阿阡的脸,在他的脑海里盘旋了三年的脸。阿阡被他扑到,也不动,任天生坐在他身上,任天生的眼光放肆的打量他。
天生伸出手,细细描绘他的脸,眉毛,鼻子,嘴巴。不禁得出结论,“你变帅了。”
“我知道。”阿阡回答。
“臭屁。”天生的手还停留在他的脸上,手指修长,漂亮美好。然后停留在阿阡嫣红的双唇上,轻声说,“我要吻你了。”然后不等阿阡做出反映就俯下身体,覆盖上了阿阡的唇,在他的口中一阵侵袭。李阡反映过来,便挣扎着要躲开,天生不肯。阿阡一用力,翻身把天生扳倒在地。
天生抬起头,冲着阿阡盈盈的笑,双颊驼红,眼波如水,说不出的风情。李阡沙哑着嗓子,盯着他,“你强吻我了,你要负责。”
“好啊。”天生回答的干脆,让阿阡一愣。然后迅速低头,捕获那张诱惑人的嘴,“说好了,不准反悔。”
在阿阡的拥抱中,天生微笑,这些年来,第一次有了安心的感觉。阿阡,我不反悔,遇见你,我从未反悔过。你来了,真好,真好,真的,太好了。
阿阡第二天二话不说就拖着天生要回去,天生不肯,说马上就走经理肯定找不到人来顶替,这样太不近人情了。
李阡才不管那么多,就是要天生跟他回去,朋友妹妹什么理由讲了一大通,最后才憋红脸把最重要的理由讲出来,他把头藏在天生的颈窝里,使劲的蹭,又把装可爱无辜的语气拿出来,天生宝贝,你舍得让我每次看你还跑这么远吗?好嘛……好嘛……跟我走嘛……
天生被他这样的缠劲弄得几乎崩溃,在跟经理的再三请求下,才容许放人。在没有找到合适人选之前,由他推荐的娄鸣顶替。
得知此时事乐番天,直抱着天生嚷,都说你平反了我有好处可以捞,真是没有看错啊,我的福星,阿Ken,我太爱你啦。
阿阡在一旁看着娄鸣的咸猪手,嫉妒的跑过去把他的爪子拿开。天生嗔怪的睨他,不理睬这个会吃醋的男人,跟娄鸣跑一边唠叨,什么这个要小心啊,唱歌前什么要注意,千万不要走音,嗓子要保护要之类云云。到后来娄鸣受不了了,捂住耳朵叫,李阡赶快把你的这个朱妈妈领走,谢谢你了,走好不送。
李阡双手抱胸,眯着眼睛盯住天生,吮着唇微笑。我的……吗?天生,你终究还是我的了,不准赖帐。
天生侧过头对阿阡吸吸鼻子,这个没良心的娄鸣,居然嫌我烦。他对上阿阡凝视的眼睛,有点不好意思的脸红。
这时候,冬天过去,春暖花开,填充在他们心里的,只有一种感觉,就是幸福。
走出火车站,天生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刹那的不真实包围了他。阿阡在旁不动声色的握住他的手,然后狠狠的一捏,天生惊醒,李阡笑得骄傲。
不远处,郁生高声的叫道,哥,然后飞奔过来,紧紧抱住天生,然后泣不成声,哽咽的说,你坏,你好坏,你故意的是不是?哥,你坏死了,你怎么舍得不要我。你居然不要我了,你怎么可以不要我……哥,你好坏,好坏……
郁生在自己的怀抱里,天生眼眶湿润,轻轻拍她,是哥不好,哥回去给你做你最喜欢吃的,好不好?
郁生擦眼泪,甜美的笑,好。
在这一笑之间,什么不愉快都烟消云散。
老卢昱人麦斯三个站在后面,亦是笑盈盈的看着他,天生走过去,喏喏的说,抱歉。
那三个人默契的一人给了天生一拳,他不躲,打完了他们气就消了。老卢依旧摸摸他的头,叮嘱道,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要拿出来商量,不可以再一走了之,知道不知道?恩?
天生点头。麦斯看到天生这样真实的站在面前,头一次衷心的笑了。他认了,只要他好好的,什么都不要紧了。
阿阡打算把他与天生的事情告诉家里人,天生不肯,阿阡坚持说,丑媳妇总要见公婆的,你羞什么?
天生昏倒,吼道,这不是羞不羞的问题好不好?我是男人!我是男人,你叫你爸妈怎么接受?
不会啊,阿阡挠挠头,在LA这样的事情很多啊,干么不好接受……
天生看着他一脸不解,再次昏倒,冷哼,你也知道是LA。
阿阡才不管天生怎么样,他觉得一段爱情总是要受到家里人的祝福才算完美,事到如今,即使父母不祝福也必须让他们知道。于是他还是要回去试探看看。
吃晚饭的时候,阿阡小心翼翼的说,“爸妈,我有喜欢的人了。”
闻言,李妈妈马上喜笑颜开,“什么时候的事情了,最近都不见你谈恋爱我们都急死了,还以为你有什么问题呢……是谁啊。”
李爸爸责怪说,“看你着急的样子,我们儿子还怕没人吗?来,乖儿子,到底是谁?”
阿阡吞吐,不知道该怎么说,“就是那个……你们看着他长大的嘛,很熟啦,你们不会反对吧?”
听到阿阡这样说,他妈妈一拍手,“我早就看出来了。”
“啊?你早就看出来了?”阿阡瞪眼,不能接受。什么跟什么?
“你妈妈我谁啊,会看不出来?那孩子我也喜欢,怎么会反对?来来,改天正式把他带回来,拜见一下,哦,我的乖儿子,我总算等到了。”李妈妈眉开眼笑,喜不胜收。
阿阡颇为惊讶,没有想到自己的父母如此开明,原本的一套说辞派不上用场,倒变得有些不自然。
晚上给天生打电话,我爸妈好像没什么嘛,还叫我把你带去正视拜见。
天生晕了,你没开玩笑?
我开这个玩笑干吗?原来我爸妈比我还开通。
天生觉得天旋地转,世界上有这样的事情?我走了3年,这个城市已经开明到这个程度了?
找了一个双休日,阿阡拖着天生就往家里走,天生穿着他最喜欢的黑色高领套衫,领子松松垮垮翻下来,黑色的长裤裹住修长的腿(汗死,具体参照《黑白》MV)。阿阡见到他眼前一亮,忍不住抱住他,我的天生太漂亮了。
天生却不禁紧张,要不要买什么东西?水果?营养品?
不用啦,都那么熟了,做这个干什么,走啦走啦。阿阡拖着这个仍在担心这个嘀咕那个的人就走。
天生仍旧紧张,手心冒汗。这样的事情太离奇,他不敢相信,阿阡的父母真的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了?这个ABC表达清楚意思了没有?不要竹篮打水又是一场空,他受不了尴尬的场面,受不了别人的冷面,受不了自作多情的结果。
打开门,李爸李妈已经把家里整理的一尘不染,笑盈盈的看着天生跟阿阡进来,然后问道,“疑?她人呢?不好意思?找哥哥来先打探情况?这孩子真是的,看着她这么多年了还不好意思什么?我早就把她当作一家人了……”
天生的身子倏地一紧,把李妈妈的话滚了一遍,然后发现,他们原来以为的郁生。他几乎要放声大笑,真讽刺,真讽刺,真够讽刺。他现在该怎么办?先照着他们的思路把这场戏演完,还是推脱说根本不是这件事情?天生还没有来得及想到对策,阿阡就首先出声了,“妈,你在说什么,那个人就是天生啊……”
天生脸色一白,这个笨蛋,现在这个时候怎么可以说,不是摆明让他父母下不了台么?这个说话总是不用脑子的笨蛋。天生伸手要去扯阿阡的衣服,可是阿阡不理睬,他依旧在那里说,“你们以为是郁生?怎么可能,我从来都只是把她当作妹妹而已,我爱的人,是他,天生。”
李妈妈明显被他的话弄傻了,愣愣的问,“阿阡,你在开玩笑?”
开玩笑,为什么每个人都以为我在开玩笑,阿阡郁闷。他眼神坚定,看着他妈妈,又转头去看脸色凝重。一言不发的无爸爸,“爸……”
他爸爸挥手,“阿阡,你了了这个念头吧,李家不可能断后。”
一句话,却已经把天生打入万劫不复的地狱,原来,终究还是不可能。毕竟,这是禁忌的爱情,是无法得到别人的祝福的。李阡,你这个笨蛋,大笨蛋。
“我才不管,爸,妈……我只爱他,从我刚见到他的时候开始,那年我18岁,今年我27岁,我爱了他9年……我去美国,每天想的都是他……”阿阡稳稳的说,说给他父母听,说给天生听,可是他没说一句,李妈妈的脸色就更白一分,到最后几乎摇摇欲坠,李爸爸扶住她,厉声道,“你给我闭嘴!”
又转向天生,眼里已经没有原先的温和,天生想,他应该已经把自己当作破坏他们家庭幸福的罪人了,他哑口无言,“天生,你先回去吧。”
天生不再停留,这里的空气让他窒息。他原先就是一个局外人,又何苦为了进入这个局而争的浑身是伤?他推开们,头也不回的离开,他听到阿阡在叫,“天生,你去哪儿,等我!”然后又是李爸爸的吼,“李阡,你给我回来!!”
他不要听,低头小跑起来。李阡沉着脸,跟在他旁边。
天生从李家出来,双手插在口袋里,匆匆赶路,一言不发。阿阡跟在旁边像做错事情的小学生,很紧张察言观色,一个字一个字的斟酌该什么说,“天生……我真的不知道,我爸妈以为的那个人……是郁生……我还以为……那个……没关系的,我跟他们说,总会接受的……他们又不是不通情达理的人……天生……”
天生眉毛挑起,讥讽道,“我是家长,若是我儿子带了一个我看好的媳妇的哥哥回来,告诉我他爱的人是他,我也不能接受啊,对不对?”
阿阡拉住他,严肃道,“天生,那你是在责怪我吗?”
“哈,”天生冷笑,“怎么敢?一切都是我不好,我是男人,我走了又回来,我自找苦吃,自取其辱,自作多情,跟你有什么关系?”
李阡,你要我怎么说?你想让我怎么说?天生的眼神冰冷起来,嘴角噙着不自然的笑意。阿阡看着他把他自己又困进了那个圈子里,又竖起浑身的刺来对准爱他的人。
“天生……”阿阡伸手理顺天生及肩的长发,一点一点,分外细心温柔,“给我一点时间,相信我,就像你以前一样,好不好?”
从来都无法抵挡他这样的温柔攻势,天生开始软化。叫他如何开口,在感情这方面,他从来都是没有自信的,面对李家的父母,看到他们惊讶的神色,听到他们的斥责,他无法反驳,因为他承认,他们每一字每一句都是对的。这样的挫败感,让他无力,让他措手不及。
“阿阡,我们还有希望的,对不对?”
“自然,”阿阡笑的自信,“这么多关口我们都熬过来了,什么过不去?什么可以难倒我?”他牵住天生的手,“走吧,吃饭去。”
天生想微笑,可是他的步子还未踏出去,又是一阵天旋地转袭来,瞬间把他吞没,还来不及发出一声,就失去了知觉。
阿阡觉得手中一沉,回头,却见天生已经昏倒在地。人霎时间就呆了,他蹲下身体拍天生的脸,“不要开玩笑,你怎么了?天生?天生?”他又摇又晃,那个人儿却丝毫没有反映,紧闭着双眼,蹙起眉头,面色苍白。阿阡力气一点一点剥离他的身体,打电话叫救护车,他对着手机大叫,妈的你们快来啊!如果他有事我不炸了你们医院!!妈的,怎么还不来!!
救护车上,阿阡仍旧没有头绪。救护人员在问,以前有没有这样的情况?没有原因的昏倒持续了多久?知不知道什么原因?先生,请你回答一下……
阿阡只是一个劲的摇头,他不知道,他什么都不知道,他只知道天生的身体向来不好,难道这3年他又落下了什么毛病?难道他又没有好好吃饭,营养不良?
他想不到,看到面色苍白的天生,他的脑子就近乎空白想不了任何东西,他只是紧紧握住天生的手。只是紧紧的,毫不放松的,握住天生的手。
阿阡给娄鸣打电话,手忍不住颤抖,接起来,他觉得衣服已经被冷汗浸透,“小鸣,问你几个问题……”
“诶?李阡你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阿Ken怎么样?日子是不是过得很滋润?嘿嘿,要谢谢我这个恩人哦……”娄鸣拿起电话就噼里啪啦的说起来,眉飞色舞。
“小鸣,你先听我说!”
娄鸣也听出来阿阡声音中的恐慌,冷静起来,问,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
“仔,天生在这三年来,有没有时不时昏倒,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有没有去看医生,是什么毛病?”
“让我想想……,好像有,但是次数不是很多……最吓人的是走着走着人一下子就这样软下去了,不过时间不长,一会儿就醒了……他说自己是低血糖才这样,就是累了什么的就会昏倒。怎么了?有什么问题?”
“没什么事情,我挂了。”
不理会小鸣在那一头的叫嚣,李阡挂断手机,觉得冷汗仍旧不停的冒出来。有一点不安的点头一点一点浮现出来,然后凝聚成一片,黑压压的笼罩在他的头顶,笼罩在他们得来不易的幸福上,慢慢侵蚀着,腐化着。
还没有到医院,天生就醒了,看到自己躺在救护车里吓得不清,连连大叫,“干什么?发生什么事情了?”
阿阡按住他,“没事儿,你刚昏倒了,现在去医院做一个检查。”
天生皱眉不满,“我不就是低血糖嘛,什么了不起的,做什么检查。”
“乖,”阿阡声音虽然轻柔,但是不容反驳,“听话。检查一下又不会怎么样。”
天生没辙,只好又安分的躺下来,眼睛仍旧不满的看着阿阡,阿阡虚弱的笑,老天爷,但愿他只是低血糖,但愿,我的真主,我的上帝,所有的神仙,所有的守护神,请你保护他,请你保佑他……
郁生赶到医院,看到阿阡正在给病床上的天生削苹果,她走过去,“什么事情?要不要紧?什么病?”
“报告起码要后天才出来。”阿阡回答道,天生插嘴,“根本就没用事情,他小题大做。我已经可以出院了。住着浪费床位。”
郁生看着天生,确实不像有什么大病的样子,问,“阡哥,干吗要我哥住院?”
“他都当街昏过去了,还不严重?”阿阡不满天生轻描淡写的语气,“反正,我决定了,在报告出来之前,你就给我住院!不管有病没病!”
“你这人……”天生气结,“钱太多是不是?钱太多我帮你花,干吗这样浪费?”
阿阡睨他,一脸“你管不着”的神情,天生不理他,躺下来装尸体,真被这个固执的人气死。郁生只好打圆场,“哥,住院就住嘛,这里吃的好睡得好,也没差啊……”
2天后,报告就出来了,阿阡跟郁生在跟天生聊天,护士过来扣门,阿阡出去,郁生想了想也跟出去,护士带他们走到主治医生办公室门口,欠身走开。阿阡手握在门把手上,闭上眼睛深呼吸,然后推门而入,郁生默默跟在后面,也进去了。
医生正在看报告,看到他们进来,脸色霎时间凝重起来。阿阡紧张,“医生,什么病?”
医生未答,重重叹口气,郁生也急了,“医生你说啊,我哥什么病,不是低血糖吗?”
医生扫了他们一眼,又叹了口气,“是……脑瘤。”
两个字,犹如重磅炸弹,在他们之间爆炸。
许久的沉默,办公室只有阿阡沉重急促的呼吸声,他消化完了医生的话,断断续续的问,“开……开玩笑吧……怎……怎么可能……”
医生抽出光片给他们看,“就是这个……会昏倒说明已经压迫到了神经,初步判断已经3到4年了……接下来他会看不清楚东西,手脚抽搐……头痛……然后……死亡。”
郁生已经在旁边哭得不能自已。阿阡手脚冰冷,仍旧不敢相信,“确定……”
医生叹气,“我知道,这样的现实,很难让人接受,但是,毕竟是现实。”
“怎么可能,他还那么年轻……”他不久前还说他们之间有希望,说他们会一直在一起,他不久前才把他正式介绍给他爸妈,他们还有很长很长的未来,还有很美好很美好的未来,怎么可能,怎么会?老天爷怎么舍得在一切终于平静之后,又给他这样一个打击?
叫他怎么接受?叫天生怎么接受?
“……手术?”郁生问道。
“如果手术的话,一是价格非常昂贵……”医生说,阿阡打断他,“价钱不是问题,成功率……成功率……”
医生镜片后的眼睛闪过一丝悲哀,“……百分之五……”
“啊……”郁生一声哀叫,扑进阿阡的怀里失声痛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