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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二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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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瑞英因为张瑞英没有将李光劭和朱碧分手的事亲口告诉她,一直心怀芥蒂,所以在魏霞的婚期定下来后负气的不想告诉张瑞英,但碍于魏林和李美劭的关系又不能赌这口气,在魏霞的婚期临近时才指使魏林透露给她。
张瑞英给魏霞送来一份大礼让吕瑞英心里略为舒坦了些,暗暗希望她的干妹妹主动推心置腹地说说李光劭的事让她完全心舒意展,可两人闲扯了半天张瑞英也没提儿子一个字。搁在以前吕瑞英定会摆脸色,在张瑞英的追问下表达不满,但现在比不得从前,她的儿子正追求人家的女儿,别说是摆脸色给人家看,现在得反过来看人家的脸色行事了。
张瑞英越是对儿子的事避而不谈,吕瑞英越是忍不住想寒碜她一下。
“听说,王云的侄女和你那干儿子定亲了?”
“嗯。”
“说心里话,当初我还以为光劭和王云的侄女有意呢。你们两家要是结了亲,这合伙的买卖就能牢不可破了。”
“跟高旻成了也一样。”
“呃,也算是亲上加亲吧。——他们年龄也都不小了,头年不打算办婚事啊?”
“高旻家想头年办,王家还没想好。”
“早办了利索,省得今日好明日孬的让老人跟着闹心。说到这里,小英,你不想提,我也得问问了,光劭和那个小朱因为啥分的手啊?说实在的,刚听说时我都不相信!我问魏林因为啥,他说,两人八字犯冲犯得很厉害。我说不可能啊,你张姨亲口跟我说过早就给他们合过婚了,好的要命!肯定不是因为这个!——可是,正好好的怎么说散就散了呢,到底因为啥?”
张瑞英早就预料到她的干姐姐会提到这件事,可以说是有备来。“别提了,当初我没问清楚,把小朱的阳历生日当成了阴历生日。后来知道了又去算,这不才算出毛病来。”
没能把张瑞英问倒,吕瑞英有些不甘,“光劭和那个小朱不是感情怪好吗?再说年轻人也不信命,光劭怎么还因为这个就……”
“这都是因为事情赶巧了,要不光劭也不信。光劭一位朋友的亲戚就是这种情况,当时那对年轻人也不相信,不管不顾的结了婚,结果前不久女方出事了。——就因为俩人感情好,光劭格外顾忌,宁愿分手也不愿让小朱有半点闪失。”
后面这句话让吕瑞英不由替女儿魏霞拈酸,于是继续对她的干妹妹“穷追猛打”。
“这么说,光劭不是因为你和老李干涉他的婚事才赌气离开家、离开‘光星’家电的?”
“不是。那个熊孩子一直想自立门户,正好时机成熟了就……”
“这么巧啊!前脚散了婚事,后脚就……”
“婚事迫不得已散了他心里不好受,想赶紧忙活起来转移转移心思。”
“那还用着离开家?”
“光劭离开‘光星’后,我就没以前那么清闲了,老李也不能按点上下班,吃饭都成问题。他搬出去住,他自由我也省心,多好啊。”
吕瑞英干笑一声,“是不孬。”
“咱们两家同样是四口人,你们家一天到晚齐刷刷地有说有笑的,我们家可倒好,分在四下里。姐,你不道我有多么羡慕你!”
“唉,这不魏霞就要上人家去了。”
“离得这么近,出了嫁照样三天两头的往家跑,加上女婿,就更热闹了你们。”
“现在,女婿也是天天来。说实在的,女婿对我和老魏,比儿子都贴心!对魏霞,那是百依百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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藜城“光星”家电与总部签的合约于十一月底到期。二十二日下午,张瑞英跟王新华提起明天去续签合同之事。
“已经签完了。”王新华说着起身离开办公桌。
“签完了?”张瑞英有些发懵。
“你不是身体欠佳吗?回家休养吧,等着到时候分红就行了。” 王新华边往外走边道。
张瑞英领悟到怎么回事后,惊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身体像被无形的枷锁禁锢,动弹不得。
“该你得的钱,我不会少你分文。” 王新华走到门口时又丢下这么一句。
……
张瑞英缓过劲儿来,立即给“光星”总部打去电话。
原来王新华偷梁换柱已于前日去续签了合同,他给“光星”总部的解释是,张瑞英因母子反目而心力交瘁,无心再参与经营只想坐收一点红利。因这几年张、王二人合作良好,总部以为王新华是受张瑞英委托转达退出之意,未加以证实便与王新华续了合同。
如同在外面遭人欺负的小孩子,张瑞英立即打电话找家人援助。先打李光劭的手机没打通又把电话打到超市,得知李光劭去省城进货了。接着又往家给李承武打电话,打了半天也没人接。
张海涛送货回来,进办公室看到张瑞英脸色苍白地坐在那里发呆,便问她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张瑞英说是,让他开车送自己回家。
行至张瑞英家所住的小区附近,她让张海涛赶紧停车。张海涛连忙问怎么了,张瑞英说突然感到晕车。张海涛要下车护送张瑞英回家,被她拒绝,“我没事,你快回去吧。”
张海涛离去后,张瑞英站在那里没有挪步,一脸绝望神情盯着前面拐角处那对正说话的男女——李承武和王春花。
过了一会儿,她自言自语一句“别活了,去死吧。”然后朝路过的一辆出租车招招手。
上车后,出租车司机问张瑞英去哪里,她说去朱家巷。
“这天只阴不下,光吓唬人啊。”半道上,出租车司机搭讪。
张瑞英没有理睬,出租车司机做了个自嘲表情,打开放音机听起流行歌曲。
流经朱家巷南面的那条大河出现在眼前,张瑞英提出下车。
“你不是去朱家巷吗?”出租车司机关上放音机说。
“在这里下就行了。”
“送到吧,我正好打那里经过。”
“不用,就在这里下。”张瑞英把早已准备好的车费递上。
出租车司机早已觉察到这位乘客情绪低落,从后视镜里看到她踉踉跄跄地往大桥上走去,心里涌出一个不祥的念头,“不会是想跳河吧?!”他被这个想法吓了一跳,连忙把车倒回离桥最近的位置。
见女乘客在大桥中段站住,扶着栏杆往远处眺望,出租车司机拿不定主意是否应该上前过问,正犹豫着,过来两位小伙子打车。
“桥上人来人往的,她真往下跳的话不会没有人救。”出租车司机宽宽自己的心,载上新乘客离去。
行至半路落了雨,这位好心的出租车司机惴惴不安起来,“下了雨路人就少了,万一那位妇女选择这时候跳河呢……明明怀疑她要寻短见,我却没去劝一句,这跟见死不救有什么两样……这事怎么偏偏让我遇见了,真倒楣……”
出租车司机越想心里越不安,猛地刹住车对两位乘客说道:“不好意思,我有急事要办!不要你们钱了,你们下去另打车吧。”
“让我们下去挨淋啊?!”
“对不起,我真有急事!是人命关天的事!”
“神经病,早干吗去了。”两位小伙子嘟嘟囔囔地下了车。
出租车司机火速返回朱家巷大桥,见那女乘客还在桥上站着,身边多了一位姑娘,如释重负地长舒一口气。
“这姑娘是过路的还是她的熟人?……甭管什么人了,看能不能劝走她。”出租车司机把车开到大桥北端停下,一会儿便看到女乘客上了那姑娘的自行车。当两人经过车旁时,他在心里说道,“幸亏这雨只下了一小阵,要不然这大冬天的‘冷冷的冰雨在脸上胡乱拍’可够你们受的。”
望着她们往朱家巷去了,出租车司机突然意识到自己有可能是杞人忧天——那女乘客并非想跳河而是在等人。“嗨,甭管怎么着了,我不再觉着心虚就行了。”想到这里他按开磁带放音机,继续欣赏先前听了一半的刘德华的《冰雨》。
……
来得慢、去得快的这一阵雨,让路边田里的麦苗变得青青亮亮,却让张瑞英和巧遇她的朱碧冻得嘴唇发紫。
在这阵雨下到尾声之时,从姥姥家回来的朱碧正行至大桥南端。今日是二十四节气之一“小雪”,漫天阴云在朱碧看来是下雪的节奏,因路程较近加之她想体验一下被雪花簇拥的浪漫感觉,认为无需携带雨具,没想到老天爷会错其意,让她享受的是冰雨浇头。幸亏有块丝巾帮着抵御了一阵。
看到前方桥栏旁站着一位光头赤脸的中年妇女,朱碧脑中蓦地浮现与出租车司机相同的念头:“是不是想跳河?!”此念头一出,朱碧不禁打起寒颤,一边琢磨着如何与之搭讪,一边接近那位如雕塑般站在那里的妇女。
“婶子!你怎么在这里?!”从侧面认出是张瑞英,朱碧大吃一惊。
看到朱碧,张瑞英也非常惊讶,“呃……来看看……”
朱碧意识到张瑞英遇到过不去的坎了,便邀请她去自己家。
“我不去,你走吧。”
“那我送你回家。”
“甭管我,你赶紧走吧。”
“婶子,要么我送你回家,要么你跟我去我家,反正我不会把你撇在这里。”
“你这闺女……”
两人僵持一阵,张瑞英妥协了提出去朱碧家。
……
一进家门,朱碧先打开电炉子让张瑞英坐到跟前取暖,然后找出自己的一件棉外套让她换上。
起初张瑞英不为其所动只是漠然地望着火红的炉丝,在朱碧用吹风机将她被雨水打湿的头发烘干后,说了一句:“我不值得你这样对待。”
朱碧笑了笑,说道:“我去做面疙瘩汤,咱俩喝点暖暖身子。”
“先把你的头发吹干。”
“嗯。”
……
喝下一碗姜丝面疙瘩汤后,张瑞英感觉被掏空了的身心变充实了许多。朱碧建议她上床躺着,张瑞英不肯,说有话要对她讲。
“你要是知道了我对你做的事,会赶出我去的。”朱碧在电炉子旁坐下来,张瑞英说道。
朱碧无声地笑了笑。
“真的,把我赶出去是一点也不为过。——当初我没找算命先生给你和光劭合婚,说你命硬、克夫克父母那些话都是我自己编造的,为的是逼你和光劭分手。”
朱碧愣怔片刻垂下脸哭了。
“你孤苦伶仃的够可怜了,我还往你伤口上撒盐……你怎么恨我都不为过……” 张瑞英抹着眼泪说。
“我不恨你……我庆幸那不是真的……我以为这辈子没了追求幸福的权利……”朱碧边抽泣边解释,“当时我觉得活着毫无意义了……想死……不想活了却又不放心我弟弟和程家大爷大娘……也不放心李光劭,我知道他被我伤害了……后来想想……虽然不能和他生活在一起,可只要有他在这个世上,心里就有依托,孤身一辈子也能过得下去……”
“我成天教育光劭和美劭千万不要做昧良心的事,可我自己就做了这样的事,差一点就毁了你一辈子。小朱啊,还是那句话,你怎么恨我都不为过。”
“我不明白,为什么当初明明接受我了,却又突然改变心意,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
“你不问,今天我也告诉你。你是无辜的,是光劭他爸爸和你表姑连累了你。”
“我表姑?!”
“就是在菜市场开饭店的那个。到了这个地步,我不瞒着你了,瞒也瞒不住了。”
接下来,张瑞英将过往之事和今天下午所见都说出来。
“我一直担心你表姑会阴魂不散的缠着光劭他爸爸,生怕因为你的关系给他俩制造方便,这才千方百计的拆散你和光劭。可到头来,照样阻挡不住俩人……”
朱碧既替表姑感到羞愧又觉得尴尬,“呃……婶子,今下午之事你先别多想,抽空我去问问她怎么回事。”
“随他们吧,那个家我不要了。当初我为了自己好过,就硬生生的拆散你和光劭。现世报,我得到报应了——你叔再次背叛我;光劭因为我拆散你们一气之下搬出去也不理我了;这不,王新华又背后捅我刀子。我这一辈子白过了,一败涂地,活着也没啥意思了。今下午本来想往河里一跳一了百了的,到了跟前却拿不定主意了。美劭怎么办?再就是光劭他奶奶——当初我可是打了保票要给她养老送终的。”
“王星莹的爸爸背后捅刀子?”
张瑞英点点头,把王新华背信弃义之事说了一下。
“李叔和李光劭还不知道?”
“嗯。光劭的手机打不通,可能没电了,超市的员工说他去省城进货还没回来。家里的电话也没人接,原来那个老混蛋又……事情原原本本的都跟你说清楚了,我该走了。”张瑞英说着起身往下脱朱碧的棉衣。
“婶子,你不能走,我也不会让你走!”朱碧一面说一面阻止张瑞英脱棉衣,“李光劭来接你之前,你就待在这里!你非要走,我就跟着你,你去哪儿我去哪儿。”
“放心吧小朱,这辈子我该尽的责任还没完成,不会去寻死了。”
“那也不行。你先在这里待着,等李光劭回来再说。——家里又没有别人,累了你就上床休息吧。”
张瑞英犹豫一下答应。朱碧灌上暖水袋打发她躺下。“我出去办点事,一会儿就回来。”
朱碧担心张瑞英悄悄离开,走时锁上大门。
……
约摸过了半个小时,朱碧骑着自行车回家来,进屋看到张瑞英还在床上躺着,暗暗松了口气。
“回来了。”张瑞英听见动静,转过身来。
“嗯。”
朱碧走过去在床沿儿上坐下,小心谨慎地说道:“婶子,刚才……我去我表姑那里了……今下午这事,你误会李叔了,事情并不是你想的那样……说起来,还是因为我才出了这档子事。今天上午她来给我送东西,我不在家,她就去了程大娘家。之前,她不知道李叔和李光劭是父子,在跟程大娘闲扯中就对上号了。得知我和李光劭已经分手,她就追问原因,程大娘说我和李光劭都不肯透露,她就心虚的想到是因为她了。——那次你去小饭店找李叔,你们走后,她猜出你是谁了。她想去求你原谅,就跟人打听你家住址,不敢上门,就打发你家邻居的小孩去叫你。李叔在家,他就出去了。听完我表姑的来意,李叔告诉她不是因为那事,原因是我和李光劭八字极其不合。刚才我去跟她说实话了,就是因为那事。她愧疚的要命,让我代她给你赔不是。她说……她和李叔没有过分……”
“我知道。”张瑞英叹一口气说,“别的事情上可以大度,涉及到感情却没有不自私的,别人就是分享芝麻粒那么小的一点儿也会受不了。”
朱碧点点头,“那次你去饭店时给她留了脸面,她说她很感激你,绝不会再做害人害己的事。”
“你给光劭打个电话,看看他回来了没有。”
“我……还是你给他打吧。”朱碧把床头柜上的电话机子挪到张瑞英枕边。
张瑞英先打李光劭的手机。
提示音响了半天无人接,张瑞英正想挂断,李光劭冷冰冰地声音响起:“请问,你有什么事?”
“是我!”
“妈!你怎么在她家?!”
“一言难尽!你赶紧过来一趟,我有重要事和你说!”
“回家再说不行吗?”
“不行!是‘光星’家电的事,你赶紧过来!”
张瑞英接着又往家打电话。
“李承武,两点半左右你干吗去了?”
“我……我一直在家里来着。”
“是吗?!难道鬼鬼祟祟的在小区外面跟女人幽会的是你兄弟?!”
“啊……瑞英啊,你千万别误会!王春花不是来找我的,是来找你的!她是为了光劭和朱碧的事来的……”
“是吗?你们聊了多久?”
“只说了几句,就几句!跟前也有人,老王、老李就在跟前下象棋,不信你去问问他们!我和她也没说别的,只是说了说光劭和朱碧因为啥分的手……”
“好吧,我相信你!”
张瑞英放下电话,说道:“小朱啊,你和光劭是因为我分的手,现在再为了我合起来吧。”
“我和他误会太深了,恐怕……”
“有误会,说清楚不就行了,像今天这个误会,解释解释这不就消除了。”
“有些误会澄清不了。”
“你俩有啥误会啊?!”
“嗯……您还是别管了。”
……
听到敲门声,朱碧去开大门。
“我妈呢?”李光劭不拿正眼看朱碧。
“在那屋。”
朱碧关上大门就去了另一口屋,直到张瑞英过来叫她。
“我去你程大爷家坐坐,你俩好生谈谈。”
“好马不吃回头草,没什么好谈的!”
“熊孩子!你再这样我就……”张瑞英举起巴掌,“老老实实的在这里和小朱谈谈!”
等张瑞英去了程家,李光劭起身说了句“谢谢你救了我妈!”便往外走。
“听我说一句行不行?!”
李光劭背对着她停住脚。
“那天我在电话里说的那些话都是假的,是为了让你彻底死心。那个幸运草吊坠没有还给你,就是因为……”
“双宿双飞也是演给我看的?!”
“是。我知道你会来这里等我,就故意不回来。”
“那晚你去亲戚朋友家住下了,第二天一早他去接的你,是不是?!”
“不是。那一夜我和陈敏在一起,在‘三人行’书画店坐了一宿。”
“好一幅感人画面!”李光劭猛地转回身来,“他对你如此深情,你还犹豫什么?!赶紧嫁给他吧!”
朱碧也上了气,“如果我早知道那个‘命硬之说’是假的……”
“现在嫁给他也不晚!到时候可别忘了通知我去喝喜酒!”迈出屋门,李光劭转身补上一句,“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像你这样复杂的人,我这情场老手自愧不如!”
朱碧默默地走到窗前,泪眼婆娑地看着他推起摩托车出了大门。
从朱碧家出来,李光劭点上一支烟在程家大门口坐下来。
这工夫,张瑞英正与程老头的老伴说着李光劭和朱碧分手之事。张瑞英坦白那是她一手拆散的,但又不想暴露李承武出轨之事,于是搬出那个关于朱碧命硬的谣言。
“咳!我要是早知道因为这个,他俩也不至于分手!大妹妹哎,娜娜受冤枉了,我那孩子的死与娜娜没有一点关系,他俩分手两年后才出的那事,当时我那孩子正和他一位同事谈着呢。唉,说起来,我那孩子不光死后对不起娜娜,活着的时候也对不起啊。我那孩子刚上大学时和娜娜还好好的,后来却又和别人恋挂上了。毕了业回来想再跟娜娜和好,娜娜却说啥也不同意了,没有转圜余地了,我那孩子才跟他同事谈的。——各人有各人的寿限,把她父母的死怨到她头上也忒不啦理了,再说她父母也不光她一个孩子,怎么能就认定是她克的。”
“我那时忒糊涂了,现在后悔的要命!”
“幸好俩人都还没找对象,还能挽回来。”
“刚才我和他俩说了,让他们复合。小朱倒是没有一口拒绝,只是说俩人误会太深了。光劭那个熊孩子可能受了一点伤害,梗着脖子说不可能。”
“哎哟,那可怎么办?!”
“放心吧,只要小朱有复合的心,光劭那边不成问题。看着吧,早晚他会哭着喊着要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