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手只能幸福》我不是禹童

20、三

　　若不是情到深处难自禁，
　　又怎会柔肠百转冷无霜。
　　立冬，那扰人的蚊子终于倒在严寒下，耳边也终于是不用半夜被“嗡嗡嗡”的声音吵醒，关于蚊子还闹了个乌龙，刚立秋的时候，在尧迦一再的强烈要求下我拆了悬挂了一个夏季的蚊帐，接踵而至的就是蚊子的骚扰，那日尧迦信誓旦旦的保证，说如果我被蚊子咬了不分昼夜都会起来替我打蚊子报仇。但当晚我便被咬了一堆包，忍无可忍的时候，摇晃着一旁熟睡中的尧迦，可哪怕是我加大了力度，她依旧是保持深度的睡眠状态，无奈，我只得用被子将头蒙住，半阖着眼睛。
　　第二天一早，我顶着一对熊猫眼等着尧迦的苏醒，半响，她懒懒的眯着眼问道“怎么了？醒得这么早？”
　　“我昨天摇你了，说好了给我打蚊子的呢？”怨念的回道
　　“咬我？”说完，她睡眼朦胧的举着手左看右看，“咬哪了？”
　　扔了记白眼给她，“我说的是摇，摇晃的摇，还咬你呢？我就是太善良了，就应该把你咬醒的”
　　“你舍得么？”说罢，唇角漾出了妖孽的笑意，伸手将我揽入怀中，刚还慵懒着的人一个翻身，双手便陷入了肆意的工作中。
　　“蚊子咬哪了？好像现在的蚊子有的带有病毒呢，来，我帮你解毒”
　　厚重的窗帘，使得房间一如黑夜一般，暗夜崖边昙花紧紧绽放……
　　随着雾气渐渐散开，我摸索到手机下意识的划开了屏幕，不经一瞥，便陷入了慌乱中“完了！完了！迟到了！迟到了！都9点了！10个未接！沈晴已经找我找疯了！”
　　“我不也迟到了么” 精致的眸子微凝，便也丝毫不为所动
　　“你是领导，能一样么”着急的胡乱的往身上套着衣物
　　“没事，我等会儿送你过去，就说陪我办事去了”
　　“哼，你成天在床上办事呢！”我都快急得跳脚了，她还是一副散漫的摸样，懒得理她急急忙忙的冲进了浴室。

　　“沈主任，我今早让禹童陪我出去办事，所以晚了点，抱歉啊”尧迦将我送到了玻璃房内，一本正经脸不红、心不跳的对沈晴扯着谎言
　　“嗯，以后请提前和我说，我方便安排工作”沈晴毫无波澜的眼里有一丝冰色，昭昭的说，“禹童，催一下这些数据，下午和工程师合一下，准备导入了”
　　“好”
　　待尧迦走后，沈晴忽地沉声的道，“禹童，我觉得我有必要提醒一下你，工作是工作，生活是生活，希望你能自己拿捏清楚，你是我一手带出来的，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人生数十载光阴，白云苍狗，错错对对，恩恩怨怨，终不过日月无声，水过无痕，所为弃者，一点执念而已。
　　我原以为再也不会和祁梓悦有任何交集，直至一天上午，沈晴出去办事，玻璃房内只剩下我和她，我安心的做着自己的事，耳边却传来不和谐的声音“你和尧迦到底什么关系？”
　　“祁梓悦，你觉得我凭什么要回答你？”毫无畏惧的对上她怒气冲冲的目光
　　“你看看这个”一组我和尧迦挽着手并肩而行照片映入眼帘，里面的主角亲密的距离，放肆的笑脸，心里有些忐忑、藏在桌下的手紧紧握拳，但面色依旧维持着镇定。
　　“几张这样的照片，你想表达什么？”意味深长的眼睛看得人心里发毛
　　“我想表达什么？如果我把照片交到人力资源部去，你想想会怎样？”
　　“你随意”脸皮微微抽搐，不再理会她疯狂的行为。

　　半晚，前期的项目如约完成，沈晴提议部门聚会，在夕阳的照耀下一行人浩浩荡荡吃完饭又杀入酒吧，我静静的坐在旁边看着周围躁动的人群，几杯红酒下肚，也有了些许微醺的醉意，脑神经因为酒精的刺激变得异常兴奋 ，耳边嘈杂的声音振聋发聩，起身去上厕所，忽然传来一声熟悉的呻吟，赶忙走了上去，只见狭长漆黑的走道里一个男人正凶狠的踹着那个女人，情急之下，提声喊道“住手”
　　“你谁啊？给我滚远点，在这别碍事”男人毫无理智的嘶吼
　　深吸一口气，平静的说“哦，我就是提醒一下你，我刚报警了，没别的，你可以继续”
　　“CAO”一声，便骂骂咧咧的扬长而去。

　　快步上前，看向那个艰难支着身子，明明刚刚还如台风国境，此刻却平静的整理衣物的女人
　　“祁梓悦，你怎么样了？”
　　“你、报警了？”连声音都是异常镇定
　　“没，吓唬他的”忧心的看着她，问道“你没事吧？”
　　“呵呵，看见我这样你应该很开心吧？”带着奇怪的笑意，转头看着我
　　“我如果很开心就直接把你当路人，而不会在这和你说话”顿时有些恼火
　　“禹童，你可真善良”听不出语气的话，让我只想离她远一点
　　“我只是看不惯男人打女人而已，没别的，你别误会，你要没事的话我先走了”
　　“等等，他是我丈夫……”静静的等着她之后的话语，“你，能送我去宾馆么？我想收拾一下”
　　“又去宾馆？”听见宾馆二字，我头皮就开始发麻
　　“放心，我今天没喝酒，就我这样也做不出什么”自嘲的言语，让本身已动摇的我，更加难以抬腿离开。

　　和那天一样的情景，但我却对她充满戒备。
　　很快、她又恢复了之前的肆意的摸样，随性的靠在床头，眼睛直视着前方，嘴里喃喃自语“我们在朋友聚会上认识的，还过得去，他爸妈就找我爸妈谈了结婚的事，一开始还好，后来他和朋友学做生意开始变得酗酒，一喝醉就，然后第二天醒来后又道歉，我想结束这样的生活，但是我爸妈是特别保守的人，他们认为离婚是十恶不赦的事情，一拖就成了现在这样。那天的事，是我对不起你，我重来没”
　　“过去的事就不要说了”幽幽的制止她继续说下去
　　“好、谢谢”她顿了顿，突然弹了起来，“完了，那些照片我已经扔进意见箱了”
　　“无所谓了，该来的早该来的”
　　“对不起”

　　回到家已是深夜，轻声走进浴室，洗去身上难闻的烟酒味，穿起一旁矮凳上早已摆放整齐干净的衣物。蹑手蹑脚的走到床边，望向已经睡着的尧迦，侧身给她压了压被子，喉咙丝丝干哑，胃中的灼烧也再难以顾及，蒙头便沉沉睡去。
　　而十二个小时后，事情迅速发酵，让我措手不及更来不及与她商量。
　　第二天清晨，在沈晴的默许下，我们都晚了几个小时去上班，刚踏进办公室，便被沈晴告知，去人力资源部找李主任。
　　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推开那熟悉的办公室，依旧是精致的妆容加黑色的职业套裙，和这些年都没改变的棕黄色大波浪，于她、长久以来我一直是敬畏的，“李主任”
　　“禹童，坐”朝着对面的位置，轻微的昂头“这是我今早收到的，你看看”
　　伸手接过一打厚厚的信封，有些手抖的拆开，果然、就是那天祁梓悦手里的那些照片，沉默的抬头迎着她探寻的目光
　　“能解释一下么？”
　　“我觉得没什么需要解释的”微微点头，示意我继续说下去
　　“我也经常看见李主任和XX部的XXX一起手牵着手，女孩子之间亲昵点很正常，所以我认为没有需要解释的”
　　“禹童，你这咄咄逼人的样子是和谁学的？我想沈晴应该不会这样，那就是尧迦咯？”一脸失笑的看着我，优雅的眼神似在看一个调皮的孩子
　　“主任，我、我”意识到了自己言语的冲动，慌乱的开口
　　“好了，我让你过来，也只是想找你谈谈，沈晴和尧迦的能力都是数一数二的，你跟着她们这么久应该要学着些，你也知道人言可畏，特别是在自己能力还没到达一定高度的时候，更不要妄图去揣测。你和尧迦都是我看着成长的，尧迦有多努力你比我更清楚，不要因为一时的大意，前功尽弃，我想今天如果换做是尧迦，和你的表现会完全不一样。那、今天、什么都没发生，你回去做事吧”
　　垂着脑袋走到门边，回头道：“李主任，对不起，还有、谢谢！”

　　思前想后徘徊了一阵后，还是停在了尧迦办公室前，叩门
　　“进”熟悉的嗓音，清脆的传来，见我进来，带笑的眼睛揉着诧异“你怎么来了？”
　　“我、有事要和你说”
　　“坐下说吧”眉头轻皱，身体放松的嵌入在宽大柔软的黑色皮椅上，肩胛衬得尤为瘦弱，“什么事？”
　　“祁梓悦拍了我们逛商场的照片寄给了人力资源的李XX，今天她找我了，我、好想说错话了”
　　“你说什么了？”起身、踱步过来倚在桌边，双手环抱，圈起发梢肆意的在胸前弹绕，倾着身子，侧头居高地望向我
　　“就、就是她和那个女孩子手牵手走的事，上次和你说过的”吞吞吐吐的开口
　　对方挑着眉头，饶是一副见了鬼的眼神，不可思议的说“你牛，居然威胁人力资源部主任，你是不想干了？想辞职了？”闻言，我眼神黯了黯，只听她叹了口气，手轻轻抬起揉了揉我的头“好了，好了，没事的，回头我请她吃个饭，”见我还是忧心忡忡的样子又继续说道“放心吧，有我在呢！”
　　“我只是觉得自己挺没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