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父母 爱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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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四年，老程跟小姨谈了整整四年的恋爱。
优秀学长和学妹的老故事，像极了我和乔晶。
那时候他们的故事里还没有别人。
两个人爱得轰轰烈烈，相继毕业之后，出国留学，又从X城，爱到巴黎。
可是等到从巴黎回来，父亲就娶了我的母亲。
小姨在北京待了几年，回到母校所在的X城，几年之后，嫁给了她的初中老师。
从此各过各的生活，本可以老死不相往来。
直到我和乔晶的事铺天盖地，小姨料想这事瞒不了太久，或许是看着我们想起了当年的自己，就设法联系了刘叔，请他给父亲带口信，说她可以担保乔晶不是传闻里那种人，让父亲推己及人，不要为难乔晶，更不要逼迫我。
却不想，向来谨慎的刘叔百密一疏，被母亲先是知道父亲和小姨还有联系，又知道我有了女朋友却没有告诉她，然后又是那些血口喷人不堪入目的小道消息……
与父亲大吵一架之后，母亲从北京连夜赶到X城，今天中午冲到学校兴师问罪，正好我、乔晶、小姨不在系里。不知道是哪个接待的人嘴碎，说了我搬出寝室的事，还有乔晶许多酸话。等到小姨赶到系里，两人见面后又爆发争吵，半是为乔晶，半是为往事，母亲在楼梯上把小姨推了下去……
等到父亲长途跋涉一路追来，小姨已经进了医院，父亲一怒之下……就有了今日母亲的歇斯底里。
我不知道他们当年究竟有过怎样的爱恨纠葛。
不知道为什么父亲如此深地爱着一个，却娶了另一个，这两个人还偏偏是亲姐妹。
我也不明白小姨为什么还这样疼惜我。我不应该是抢走她爱人的女人生下的孽子么？
难道她爱老程，就可以连其他女人给老程生的儿子也一起爱着？
而我的父亲和母亲，他们又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这个家庭，还会不会继续存在？
“那是你父母的生活，不是你的。他们的生活他们自己选择，而你的生活还要继续。”姨夫说。
我苦笑，把玩着手里的酒瓶。
这时候晶打电话过来，问我现在在哪，事情怎么样了，大概什么时候能回来，需要她过去吗。
我心乱如麻，只一味说没什么事，让她别担心。
挂了电话，姨夫问：“乔晶？”
我说是。
“如果你爱乔晶，就让她幸福。”他抬头看着乌云密布的夜空说：“做一切能让对方幸福的事，然后听天由命。这就是我对爱情的理解。”
“你会和小姨离婚吗？”我说。
“如果她愿意的话。”
“那你还会继续爱她吗。”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问。这样过问他们的人生。
“你说呢。”姨夫竟然微微笑了一下。
爱情让人变成疯子。
只不过有人为对方疯狂，有人为自己疯狂。
姨夫是前者，而母亲，恐怕是后者。
那么父亲和小姨，又算什么？
我独自走在昏暗的路上，旁边一盏路灯“滋滋”响了几声，灭了。
灭了，才知道先前虽然昏暗，但至少还有光。
此刻，除了暗，还是暗。
我打电话给家明。
家明接得挺快。没睡。
“干嘛，这个点打电话，打扰我把妹。”
我说我知道你现在身边没有女人，我不小了，听得出来。
他说少废话，有事快说，怎么了？生活有困难了？想哥了？
我说你知道爸妈的事吗？
他声音很平静：知道。
玩世不恭的程家明声音平静的时候，内心会是怎样的翻天覆地，我是他亲弟弟，我知道。
当年妈强行拆散了他和那个女孩，家明只在当时冲爸妈吼过一次，从此之后再提起那个女孩，他就是这种平静。死一样的平静。
“这个世界上有一种人，他们不懂爱。”他说：“有的人很幸运，得到了爱；有的人运气差，得不到。就是这样。”
“程家明，那不是别人的情感故事，那是咱爸咱妈！”我给他打电话，不是要跟他讨论爱情！
“对啊。不管怎么样，都是咱爸咱妈。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离婚也好不离婚也罢，都是改变不了的事实。”他自嘲地加上一句：“你不用担心，我的好弟弟，这是你想改变都改变不了的事实。”
我被他气得噎住，说不出话来。
“对了，你和那个睡了你的小丫头怎么样了？”他竟然还有闲情问这个：“你睡回来没？还是就那么白白被人家睡了？”
然而我并没有开玩笑的心情。我说她现在是我女朋友。
家明的戏谑忽然消失了：“那她会成为我弟妹吗？”
我说会的。
家明说，你小子好好记住你刚刚说的这句话。
我知道他的意思。他想必也听说了些什么，他是不想让我重蹈他的覆辙。
忽然觉得，至少，不管怎样，家里还有个亲哥哥吧。虽然我们俩脾性不是很合，天生血缘，尿性彼此却很懂。
程家的三个男人，骨子里都是一样的。所以我们跟我妈，都合不来。
由于“同仇敌忾”，二十多年来，我们俩头一次，居然能说点不那么肤浅的事。
我说我和乔晶现在，可能遇到了点麻烦。
家明说他听说了。
他比我冷血。或者说，他曾经比我更热血，但现在血冷了，他比我现实。
也就只有他，能做到这么冷漠地对待父母婚姻崩塌的现实；只有他，在我面前列出两个这么现实的选项。
选择放开她，还是暂时送她出去缓一缓。
“妈是那种情感有依赖，非要抓住什么才有安全感的女人，如今和爸……又管不住我，自然会想抓紧你。”
我说我也要逃。
他说那妈就会崩溃。
到底，他是妈的儿子，不会真的不在乎的。
我说那凭什么你逃掉了，我却不能逃要在这被抓住。
他苦笑一声：谁让我比你大，先遭受过魔爪呢。
也是。他的那个女孩，再也追不回来。而我，虽然与晶短暂分离，但至少短暂的分离之后，我们可以长久地在一起。
“别娶不喜欢的女人，不管什么原因，否则，以咱们程家人的性格，都会是灾难。”家明说。
我打了个激灵：“你知道爸妈，还有……小姨，当年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还差 